中国新社会阶层:基于北京、上海和广州的实证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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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收入水平

改革开放以来,伴随着市场化和收入分配制度的改革,社会成员的收入水平总体上有了很大程度的提高,收入结构也变得日益多元化,但是不同社会阶层之间的收入差距等问题在这一过程中开始逐渐显现出来。无论是在城镇内部还是在农村内部,收入差距一直都处在不断上升的状态之中。李实:《中国收入分配研究报告》,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3,第6页。在内容上,居民收入可以分为工资性收入、经营性收入、财产性收入和转移性收入四大类。新社会阶层位于社会中间阶层,因而大多具有较高的收入水平,本部分从个人收入、家庭收入两个不同的方面对新社会阶层的收入情况进行了分析。

(一)个人收入

《2016年上海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全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54305元。《2016年上海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 http://www.stats-sh.gov.cn/sjfb/201702/293816.html访问日期:2017年6月10日。按照这一标准,在对新社会阶层的个人收入进行分析的过程中,本部分将当前社会的个人收入水平分为四类:50000元及以下为低收入群体;50000~150000元为中等收入群体;150000~250000元为较高收入群体;250000元及以上为高收入群体。

1.新社会阶层的个人收入水平普遍高于社会平均水平

从个人收入来看,新社会阶层在过去一年的个人收入达到了166403元,远远高于社会平均水平的75184元,是其2.21倍。其中,年收入为50000元及以下的群体占新社会阶层的31.16%,远低于社会平均水平的58.32%。年收入在150000~250000元的群体占全部新社会阶层的10.12%,远高于4.17%的社会平均水平,是其2.43倍。年收入在250000元及以上的新社会阶层占13.11%,远远高出社会平均水平的3.01%,是其4.36倍。尤为明显的是,个人收入在250000元及以上的新社会阶层所占比例与社会平均水平有更为明显的差距。总体来看,新社会阶层的个人收入远远要高于社会平均水平(见表2-15)。

表2-15 新社会阶层个人收入与社会平均水平的比较

2.新社会阶层的个人收入水平高于体制内群体

新社会阶层上一年的个人收入为166403元,远远高于体制内群体个人收入的88896元,是后者的1.87倍。其中,年收入为50000元及以下的新社会阶层人员比例为31.16%,低于体制内群体的54.79%;年收入在50000~150000元的新社会阶层比例为45.61%,高于体制内群体的35.00%;年收入在150000~250000元的新社会阶层的比例为10.12%,远高于体制内群体的5.27%;年收入在250000元及以上的新社会阶层的比例为13.11%,远高出体制内群体的4.94%,是其2.65倍。从以上数据中可以看出,新社会阶层的个人收入水平远远高于体制内群体(见表2-16)。

表2-16 新社会阶层个人收入与体制内群体的比较

3.新社会阶层内部不同群体间的个人收入水平差距较大,中介/社会组织从业人员、私营企业从业人员的个人收入水平较高

新社会阶层内部不同群体间的个人收入水平存在较大差距。首先,从个人收入水平来看,中介/社会组织从业人员的个人收入水平最高,为191065元,此外,个人收入水平从高到低依次为,私营企业从业人员、个体户、外企从业人员和其他群体(见表2-17)。其次,从个人收入的分布来看,在50000元及以下这一区间内,新社会阶层内部不同群体间的收入差距并不明显;在150000~250000元,外企从业人员所占的比例要明显高于其他几类群体;在250000元及以上,中介/社会组织从业人员所占的比例最高。

表2-17 新社会阶层内部不同群体间的个人收入比较

4.新社会阶层的收入水平存在较为明显的地域差异,上海新社会阶层的收入水平总体较高

从地域来看,北京、上海、广州三个特大城市新社会阶层的个人收入水平同样存在较大差距。上海新社会阶层上一年的人均年收入达到了196052元,高于北京的173985元,并远远高于广州的115630元。广州新社会阶层的个人收入水平在50000元及以下的占比为42.19%,高于北京的25.84%以及上海的27.25%。北京新社会阶层个人收入水平在50000~150000元的数量占比为55.67%,高于上海的37.68%以及广州的47.05%。此外,上海新社会阶层收入水平在150000~250000元、250000元及以上的数量占比远高于北京和广州(见图2-6)。

图2-6 北京、上海、广州新社会阶层的个人收入比较

(二)家庭收入

我们从工资性收入、经营性收入、财产性收入、其他收入、家庭总收入等几个方面对新社会阶层上一年的家庭收入状况进行了测量。

1.新社会阶层的家庭收入普遍高于社会平均水平

从家庭收入看,新社会阶层过去一年的家庭总收入均值达到了288826元,而社会平均水平为147573元,新社会阶层的平均家庭总收入为社会平均水平的1.96倍。其中,新社会阶层的工资性收入为202620元,而社会平均水平仅为121824元。新社会阶层家庭平均经营性收入为64646元,是社会平均水平20289元的3.19倍。新社会阶层家庭平均财产性收入为33633元,是社会平均水平10209元的3.29倍(见表2-18)。这一结果表明,不仅新社会阶层的家庭总收入要明显高于社会平均水平,而且其工资性收入、经营性收入、财产性收入以及其他收入也要高于社会平均水平;在具体的构成上,无论是新社会阶层的家庭收入,还是社会平均水平的家庭收入,工资性收入都是其最主要的收入来源。从具体的收入类型来看,新社会阶层的家庭收入与社会平均水平的差距按照从大到小的顺序依次为,工资性收入、经营性收入、财产性收入和其他收入。这反映出,新社会阶层在收入来源方面更为多元,而且具备更强的投资和经营理念。

表2-18 新社会阶层的家庭收入与社会平均水平的比较

2.新社会阶层的家庭收入高于体制内群体

新社会阶层过去一年的平均家庭收入明显高于体制内群体的191913元,是其1.5倍。具体来看,新社会阶层上一年的工资性收入为202620元,而体制内群体仅为160092元;经营性收入为64646元,而体制内群体则为14065元,新社会阶层的经营性收入是体制内群体的4.60倍;财产性收入为33633元,是体制内群体家庭财产性收入的1.77倍(见表2-19)。这一结果表明,新社会阶层的相关收入都要多于体制内群体,其中,经营性收入的差距最为明显。这反映出,相较于体制内群体,新社会阶层更具有投资和经营的意识。

表2-19 新社会阶层的家庭收入与体制内群体的比较

3.新社会阶层内部不同群体间的家庭收入差距显著

社会新阶层内部不同群体间的家庭收入也存在较大差距。从家庭总收入上看,私营企业从业人员的家庭总收入最高,达到300517元,之后依次是中介/社会组织从业人员292794元、个体户281020元、外企从业人员257424元、其他群体133704元。具体来看,在工资性收入上,外企从业人员最多,为233030元,个体户最少,仅为93278元;在经营性收入上,个体户最多,为155770元,外企从业人员最少,为5167元;在财产性收入上,私营企业从业人员最多,为47171元,其他群体最少,为4700元。总体来看,除个体户之外,工资性收入都是家庭总收入的最主要的来源;而个体户家庭总收入的主要来源则是经营性收入(见图2-7)。

图2-7 新社会阶层内部不同群体间的家庭收入比较

4.新社会阶层的家庭收入和具体构成均存在明显的地域差异

北京、上海、广州三个特大型城市的新社会阶层不仅在家庭收入上存在较大的差距,而且在家庭收入的具体构成上也具有明显的不同。首先,从家庭收入来看,上海新社会阶层的家庭收入达到369131元,高于北京的259978元,远远高于广州的201772元。其次,从家庭收入的具体构成来看,上海新社会阶层的家庭工资性收入最高,达到265658元,北京其次,为186992元,广州最少,为123957元;广州新社会阶层的家庭经营性收入最高,达到82530元,上海其次,为64543元,北京最少,为48210元;广州新社会阶层的财产性收入最高,为38447元,上海其次,为32777元,北京最低,为30511元(见图2-8)。这一结果反映出,工资性收入是三个特大城市新社会阶层家庭总收入的最主要的来源;广州新社会阶层总体上具有更强的经营理念和意识,因而具有更多的经营性收入和财产性收入。

图2-8 北京、上海、广州新社会阶层的家庭收入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