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目前为止，自己的理想间作出决定
一个星期后，我听说学校会组织春游。我并没能因此高兴一些。
现在，我发现大家提交方案几乎不合格，所有文案很难令人满意。尽管从各个学校负责人的手上一定能找到合理的原因，我却一无所知。我也没能从跟他们交谈中得到任何线索。如果我是在写一部小说，而不是讲述一个我亲身遭遇的真人真事，我可以编造一些理由来作为这些人难以满足的原因。可我没法一下子委曲求全在这件事上费些笔墨。生活总是无法挣脱的枷锁，在理想与现实间痛苦挣扎，这会是一个扣人心弦的故事。
就目前为止，对于中医药大学负责人，尤其是其他负责人来说此次活动的时间是相当紧迫的；如何在有效时间内解决一切问题才是至关重要。但我觉得这方面大家并没意识到什么。
大家不善言辞，更不善于言简意赅地来表达自己的意见，对方也没想过需要给我们留下什么印象。他说话枯燥无味，就事论事，而且大多数情况下，他都在自说自话。如果说我多少还算成功的听了他的一些话语，从中显现出一点他的谨言慎行，我想这也表现为畏惧的逃避困难形式。
“我们今天来谈论这个任务部署。”王不魄说，“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尽管提，有什么好的意见就说出来吧。”
他用着同往常一样的语言说。
“总负责人，我们现在任务繁多，应该主要分出几个人处理事后杂物。”
“我们这边希望可以减轻一点负担。”
“那个，资金方面。”
“汇演节目选定交给那边也要决定。”
一大堆问题正将会议室的温度一点点的上升。
“嗯，大家很努力，”王不魄说，“那边有好点建议先提吧。”
他的脸上浮现出笑容，是一般人无从顿察的笑。
“那个，总负责人。我想现在还是先逐个解决为好。”我在一片字语行间中说道。
“可以考虑一下，”他微笑着说，“他人有什么意见吗？”
王不魄并不是个智力超群的人我对于汇演的见解也丝毫没有什么独到之处。这也就是这几天显现出来的成果。他辩驳时非常淡定，有时由于过于平淡无奇，会叫你思想很难集中；但我想还是因为他也难以做出决断的原由。
他对艺术的态度很庸俗。我从来没有听到过他谈论一些关于演出形式的话题。有一次我们正在谈论节目形式，方耀霆突然插嘴说：“我更喜欢歌唱的节目。”我想这也正是因为他这样故意拖延而成的；如果他确实有这个意思，他成功了。
老实说我很失望，他跟普通人一样，对提出的建议同样是赞不绝口。反倒是他直接把这项工作安排上我们这边。尽管有些不耐烦，但他对这次委托的我们还是第一次决断。
“嗯，挺好的，”王不魄说，“那我可以把这份工作交给你们吗？或者，其他人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提出来。”
“我觉得可以。”
“嗯，可以。”
“可以，可以。”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王不魄果断的说。
我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待会谈时间过半后，我和周玥辰单独去到附近的商店够买水和面包之类的物品；每次会谈结束基本快九点了。我们走到商店的柜台，四周非常安静。我想去拿瓶牛奶喝，转了一圈才发现牛奶基本买完了，看来一时半会我是喝不上了。于是我漫步到隔壁的馄饨店，要了一份羊肉馄饨打包。这个时间店里的人们已经不是很忙碌了。天空显得十分昏暗，上方的圆月被云层笼罩着。面对这幅景象，我的心情变得异常奇特。
“买好了，我已经喝过了咖啡。”她一路小跑过了，手上还拿着喝过的咖啡罐。
我把店长喊过来。
“二十。”我说。
“找你五块。”他说。
我满脸疑惑的看着店长，他貌似读懂了我脸上的意思。他笑了笑，露出一口不整齐的发黑牙齿，然后，用他粗糙的声音说道。
“羊肉馄饨十五一碗。”
“不好意思。”我愣了一下，“是我有些激动了。”
周玥辰拍了拍我的肩膀。
“怎么了？”她问，“有什么不对吗？”
“我只是想起了一位友人罢了。”
生活从远古至今延绵不绝，一直都没有改变。即使是出现过最令人发指的事物，也不会长久留在你的记忆中，而只能使你更加感受到当下生活的美好。可我却感觉越来越孤独。那是一种平常不过的特殊感，叫你倍感孤寂。
突然，在一片安静的夜晚中，周玥辰语调平缓地说。
“二十，给我也来一碗。”
店长应声说道：“好嘞。”
每当记忆变得陌生，词汇变得模糊，我便会向旧时光伸出手；但孤身一人也许有些寂寞。离别总是那么叫人伤感，但这份思念却无比的怜惜。记忆中的词汇一句又一句埋在心头，轻絮一句：谢谢。阳光会闪烁得让你睁不开眼睛。
这时，我转头看向一旁的周玥辰。大大的眼睛，目光有所游移，跟着我的一举一动快速转来转去给人感觉这就是一个纯粹的女生该有的样子。
我想顺手从她手里接过馄饨盒。
“你干嘛？”她很浮夸躲了过去。
“快点吧，这种时候是男生都会做的吧。”
“我自己能拿。”
她嘟起小嘴像是要向我讨个解释。
“就算是不让我难堪。”当我接过馄饨盒时，她好像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了一句谢谢。
在这种时候，说笑话也好，独自走开抽烟也罢，没有什么能把这段充满美好的时光赶走。我对于这种场合实在是无能为力，我应该准备一本关于此类的书将它读上五六遍，但它至今也未曾出现过，留下的只是一段念想。
“明天早上跟我吃早饭去。”她说。
“为什么？”
她拍打着我的后背，脸上泛起了笑容，同时说教着我。
“明天周六，你又是待在宿舍睡懒觉，你不吃早饭又该胃疼了。”
我战战赫赫地一口气憋住了气。
“早饭是万恶的。”
犹豫了一会儿，我默默地点了点头，两个人朝会议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