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甪直

码头边上人群熙熙攘攘，靠近这仙门灵界，湖中荷叶莲莲，碧波一片，烟霞袅袅，白荷婷婷。远处华船画舫，雕栏玉砌，缓缓向这码头驶来，惊了几尾游鱼荡开湖面层层涟漪，渔火映江色，童叟嘻闹间。

江上落霞水天共一色，江边户盈罗琦竞豪奢。江面上一声长啸传来，一粗哑男声传呼到：“江翁，接船了！”

那几艘高大低奢的画船便缓缓向岸边靠来，被唤作江翁的老叟从簑衣中伸出一只盘根虬劲的手杖，挥动间渗出蓝绿色的光芒，萦绕船身，将其稳稳停住，其上几位少年，黑衣红带，边上绣着金线，踏空而来，衣袂飘飘，如神魔下凡。

虽只有三位，却带着生人勿近的气势，周围灵气暗暗浮动游走，叫人一看便是玄门中人。为首之人身形竣瘦，带着黑色帷帽，叫人窥不得真容颜。后面一男一女，神色淡漠，眼神不知所视何处，脸上刺有符文刺青。

见到这般阵仗，这原本的闹市突然静悄悄的，只能偶然听得几声妇人悄身对自家皮孩儿的嗔骂，竟然无一人敢出言打破这似梦似魇的画面。

这时那远山云雾缭绕处飘下两位身着白衣，绣有绿叶纹的童子，也不做声，做了个请的姿势，那三人便随之去了那云山碧落处。

见到人影远远隐去，大街上又热闹了起来，七嘴八舌议论的都是刚刚三位来客。来往甪直的行脚商人围在四通酒楼上议论纷纷，一时反应不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客官，您啊是从外地来甪直做买卖的，您还不知道吧！这些是为六十年一次的仙教大会而来的仙人们咯！”万小路欠着笑，一手勾着酒壶端着肉，一手掀开帘子对那些瞧热闹的商人讲到。

“这……这些仙人看上去不凡啊，不同这宝山碧落的仙人那般啊……”

“嘻嘻嘻”万小路脸上笑容更深“这您就有所不知了，玄门里有五大家，小宗小族更是数不胜数，这些仙人平时高深莫测，深入浅出，我们这些凡人哪能见得到啊！”

“幸得这里是甪直，背靠宝山仙境，我们这镇上的人才有幸见到这碧落处的仙人，受仙家庇佑，才有这般康乐繁华。”

“嘿嘿，客官您慢用，菜上齐了！您说是不是啊江翁！”万小宝对着码头一声吼，转头又对那些客人说：“您还不知道吧！那江翁原是碧落弟子，后不知为何就到了这渡口守船，没有谁知道他在这里守了多久了”

听到对面楼上一声吼，老人抬了抬斗笠，向那出看去，眼神深幽，不知所向。几个垂髫小儿见了平日里像石狮子一样的闷老头动了动，便蹦蹦跳跳到江翁身边闹了起来：“江伯伯，你就讲讲吧，讲讲吧，求你了，讲讲吧！”

江翁看到这些小毛头，心中似有什么往事随风来了又去了，抱起一个扎着冲天炮，穿着红肚兜，啃着手，刚会跑利索就在这里跟着玩闹的小娃，露出了温柔的神色，和缓地说“那你们要好好听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