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勉为其难
一诺也不知道她独自开了他家那扇门多少次，但是依然乐此不疲，甚至和对门的邻居都以礼相待了。
有时候她有种奇怪的错觉，好像自己又多了一个儿子，给天天做什么好吃的，总想着给他也多准备点。
她以为自己的的事必躬亲会让他感激涕零？他们的关系很快就会有突破的。
又一个冬天到了，一年前的冬天她的婚姻画上了句话。一年后的今天她即将开启一段新的生活。
那天周六，皓辰哥邀请一诺去他家。她以为是表白。以为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她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了一件酒红色的连衣裙，那么冷的天，里面只穿了薄薄的打底裤。飞奔到他家。
打开门，他发现餐桌上放的是啤酒，“酒壮英雄胆。”那就一起喝吧，一诺都准备了一肚子的告白表达她的万千深情。
他们喝了多少罐啤酒不知道，一诺隐约有些头晕，一直都是不胜酒力。终于等到他开口了，
“一诺，我怎么样？现在可以打分了吧？”
“100分。”
“我们现在的关系如何？”
“80分。”
“一诺，我觉得现在很好了，可以打100分了。我不知道我竟然可以和你相处如此融洽，谢谢。”
这番话超出一诺的预期。感觉自己激情满满的时候，被对方劈头盖脸浇来一盆凉水。他的意思是他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了？
“原来皓辰哥的生活就是缺少一个搞暧昧的女人呀，皓辰哥，我不想做谁的之一，我要做唯一。你知道我离婚的原因吧。”刹那间她感觉胸口堵的很难受，抓起桌上的一罐啤酒，咕咚咕咚倒在嘴里。
“不是的，我只和你一个人有接触。”
“什么叫接触？皓辰哥。”
“一诺，现在我们的状态是我能预想到的最舒服的关系了。”
“皓辰哥，那我算你的什么？还是你今天就打算拒绝我。没关系的，直接说出来就好。”
“一诺，你误会了，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很喜欢和你一起做许多的事情。真的。”
“皓辰哥，做朋友应该做的事情，是吧？互相关心，互相帮助，是吧？”
“一诺，你想要什么样的相处模式？”
“皓辰哥，我想要的是一个爱人，不是朋友。是爱。你一点都感受不到我对你的情感吗？”
“谢谢。”
“原来一直是我活在自己的臆想中，我以为你对我曾经地悉心照顾是因为你对我有爱，你搬来这里，只是想确定一下自己的爱。我用尽全力告诉你，我是那个值得你爱的女人。你还是不明白。你是懦弱？不敢爱？还是不会爱？还是我不配？你告诉我实话。”
“都不是。”
“是因为你的妻子一直在你心里，你不想接受任何人，还是只是不想接受我。不想对我说爱。”
“都不是。”
“是因为我有孩子？”
“不是。”
“是因为我比你小几岁，不能理解你？”
“不是。”
“那你之前对我很好，是真心的吧。”
“当然是，时间倒流，我还是会一样的照顾你。”
“是因为我哥。所以不得已。”
“不是。”
“是因为同情我遭遇背叛和家暴？”
“不是。”
“是因为我可以弯腰为你做很多事情，我卑微到让你俯视，让你无视，甚至是任意践踏了吗？你近距离发现，我不过如此，所以无所谓了。”
“不是。”
“你的嘴里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一诺又拿起一罐，他伸手拦阻。他推开他的手，他起身来到他身边，生硬的夺下来，他一只手拿着啤酒，另一只抓着一诺的手，周末盯着他的手，冷笑着说：“你是嫌弃我是离婚的女人吗？所以你从来没有碰过我？”
他喝道：“你真的喝多了，胡说。”
“是呀，你单身，多金，没有负担，我呢？离婚还带着个儿子，要面对前夫，前婆婆，前七大姑八大姨，你什么都不需要。你只需专心工作就可以，你不是嫌我小，你是嫌我老吧，你好像完全可以找一个年轻未婚的二十几岁的姑娘，你们一起养育很多你们自己的孩子，如果你和我在一起，还得照顾天天，照顾一个别人的孩子。”她哭了，爬到餐桌上。
“对不起。原来你的心里装着这么多的问号？都不是，像你之前说的，有问题你可以直接问我的，不要胡乱猜测，让自己这么负担重。今天都说出来，以后就轻松了。”
“皓辰哥，我们还有以后吗？我真的很累，我好像没有力气坚持下去了。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应该给我错觉的，我以为我遇到了对的人，我还认真想过我们的未来。”
一诺感觉到他的手放在自己的的头上，他甩开他，她不需要他的任何安抚。
她想要起身上厕所，刚站起来，就晕乎乎险些摔倒，他扶住，她不让他碰，可是酒精的作用，让她浑身软绵绵的，还是得需要他扶，他笑了：“第一次见你喝醉酒是这个样子的，传说你酒量了得呢。”
他居然有心情拿一个流着眼泪的人开玩笑。
“拜托了，你怎么可以笑出声来呢？真冷血。”
“好了，先去卫生间，然后你是回家还是回家？我送你。”
“下逐客令了。谢谢。”
他扶着一诺到卫生间，轻轻关上门，“有需要就叫我。”
这就是他，让周末深陷其中的男人，无论何时何地，都让她感到被在意，然后告诉他，现在的关系刚刚好，到此为止。可是一诺想要真正拥有他，想要和他有未来。
过分吗？
从马桶起来，身体微微晃悠了一下，碰到了花洒的水龙头，有滴冷水洒在一诺的头上，接下来发生的完全是意外中的意外。
她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故意的，他是想要自己清醒些？还是另有企图？她索性打开了水龙头，马上浑身湿透了，好冷，下意识地抱紧自己。
敲门声响起，一诺没答应，紧接着门把手旋转，他进来了，原来门压根就没锁。他赶紧关上水龙头，打开浴霸，疾步出去找了浴巾，一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浑身湿漉漉的，满脸都是水，他把浴巾披到我身上，然后用毛巾使劲擦她的脸和头发，生气地说：“你傻掉了？家门钥匙在哪里，我给你回去找衣服？”
他伸手给他指钥匙，顺便将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居然推开周末，然后转身去找吹风机，周末从后背环抱着他，他问：“你到底有多坏？先把头发吹干，会感冒的。要不我给你找身睡衣，你先换上，我马上过去给你取。”
一诺抱着他不松手，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自己早就蓄意为之。他不说话，不反抗，任由抱着，靠着他坚实的后背，感受着他的体温，他丝毫不准备松手。
“你喝醉原来是这样的？非礼男人，后果很严重的。松手！”声音里没有愠怒，是嗔怒。
“皓辰哥，我听到你心跳的声音了。”
他缓缓转过身，怔怔地看着一诺：“一诺，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亲爱的，不是，是爱你。”
“那你听我话吗......”
没等他说完，一诺踮起脚尖用自己的嘴唇封上他的。他的唇是冰冷的，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她依旧不依不饶的索取，还是无动于衷，终于放弃了，永远放弃了，他的眼角有泪滑落下来。
她松开他，准备彻底离开。
出乎她的意料，他伸出手臂，圈他进他的怀里，先是轻轻地吻去眼角的泪痕，然后一寸一寸挪到唇，颈，她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更加晕眩，可是湿漉漉的打底裤黏到身上，她赶紧推开了他：
“hi，我难受。”
“我知道。”
“我是说我的打底裤湿透了，难受的很。”
“你要不要再煞风景些。”
“拜托了，你穿着棉裤冲个澡，再和别人打kiss.”
“好吧，赶紧换，我是去你家找，还是？”
“B选项。真的不舒服。”
他拿来睡衣，一诺胡乱换上。
从卫生间出来，他示意一诺坐到沙发上，他拿来吹风机给她吹头发，一诺扯着他的胳膊说，“我自己来吧。”
他没理一诺，继续整理着头发。
“吹干头发回不回？”
“等我想到明天早上吧。”
“你到底是有多坏？如实说。”
“比你想象中的坏一点点而已。”
“你晚上要和我在我家过夜？你确定？”
“你刚才不是挽留我了吗？我给你个面子嘛，担心你受伤？”
“我留你了吗？”
“你这么健忘，怎么办？我叫赵一诺，你记得吗？”
他拍了拍一诺的脑袋，笑了。
“原来你这么无赖，以后会总这样吗？”
“看心情了。”
头发吹干，他又看着他不说话。
“你不怕我吗？”
“如果你希望我怕你，我也可以装作很怕你。成全你。”
“现在酒醒了吗？”
“是的，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
“我不确定晚上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可以告诉你。不用谢。”
一诺向他伸出双臂，他把她抱起来走进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