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金代的疆域
12世纪初叶至13世纪30年代,是金与南宋、西夏、高丽、蒙古对峙的时期。皇统元年(1141),宋、金签订和约,确定了两国的边界,这标志着金朝的疆域业已形成。
第一节 金代东部和北部的疆界
金朝的疆域,“东极吉里迷、兀的改诸野人之境”,即东北远达吉里迷人和兀的改人活动的黑龙江口和库页岛。金代兀的改,在元代称兀者。《元史》载:英宗至治三年(1323),“征东末吉地兀者户,以貂鼠、水獭、海狗皮来献,诏存恤三岁”。末吉,即末吉站,为今俄罗斯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阿姆贡河口的莽吉塔古城。又载:世祖至元元年(1264),“征骨嵬。先是,吉里迷内附,言其国东有骨嵬、亦里于(干)两部,岁来侵疆,故往征之”。骨嵬是元代对居住在库页岛地区民族的称呼。又,《元文类》载:世祖至元十年(1273),“征东招讨使塔匣剌呈:前以海势风浪难渡,征伐不到因吉里迷、嵬骨(骨嵬)等地。去年行征,至弩儿哥(奴儿干)地,问得兀的哥(兀的改)人厌薛称:欲征嵬骨(骨嵬),必聚兵,候冬月赛哥小海渡口(今鞑靼海峡)结冻,冰上方可前去。先征因吉烈迷,方到嵬骨(骨嵬)界”。上述说明,《金史》所谓吉里迷、兀的改诸野人之境,不仅包括黑龙江下游及江口一带,而且也包括库页岛地区。
金代北部疆界,最远达到外兴安岭地区。金代蒲与路,“北至北边界火鲁火疃谋克三千里”。蒲与路治为今黑龙江省克东县金城乡古城村,北濒乌裕尔河,俗称克东古城,古城内曾出土“蒲与路印”。自此北推3000里,即达外兴安岭一带。“火鲁火疃”,为女真语,意为山谷之城。“火鲁火疃谋克”,说明它是设置在外兴安岭山谷之中的1个戍守金朝北部边疆的军事据点。
第二节 金蒙疆界
金灭辽后,塔塔儿、弘吉剌、白鞑靼部相继臣服于金,金的西北边境达到龙驹河(今蒙古国克鲁伦河)以北。此时,正是蒙古高原上的克烈、塔塔儿、弘吉剌等部竞相争雄的时代。在激烈的竞争中,蒙古部发展成为漠北强部,并开始侵扰金朝。史言,天会十三年(1135)冬,“萌古斯扰边”,金遣宗盘与完颜希尹破之。天眷二年(1139)冬,又遣“女真万户呼沙呼北攻蒙古部,粮尽而还。蒙古追袭之,至上京之西北,大败其众于海岭”。又言,蒙古“与大金隔一江,尝渡江之南为寇,御之则返,无如之何”。“皇统六年(1146)八月,复遣萧保寿奴与之和,议割西平河以北二十七团塞与之,岁遗牛羊米,且册其酋长熬罗孛极烈为朦辅国主,至是(七年十二月)始和,岁遗甚厚。于是熬罗孛极烈自称祖元皇帝,改元天兴。大金用兵连年,卒不能讨,但遣精兵,分据要害而还”。
为防御蒙古族的侵扰,早在天眷元年(1138)以前,金就曾在东北路泰州境内兴建界壕。天辅五年(1121),金为守边从各路猛安中抽调万余家,屯田于泰州,以婆卢火为都统。婆卢火天眷元年去世,泰州段界壕就是他在这段时间内所浚。此时,泰州都统司的管辖范围应包括乌骨迪烈部。天会二年(1124),“乌虎里、迪烈底两部来降”。泰州都统司的防地,遂由泰州向西北扩大到乌古迪烈部。该部在辽道宗寿隆二年(1096)已东移至大兴安岭西麓的乌纳水(今内蒙古海拉尔河支流乌诺尔河)流域,为辽守边。婆卢火天眷元年即卒于驻地乌骨迪烈。尔后,金又相继修筑了临潢府路、西南路、西北路的边堡。世宗大定时(1161-1189),蒙古族的侵扰更趋频繁,“北鄙岁警”。五年,世宗“诏泰州、临潢接境设边堡七十,驻兵万三千”。但至二十一年,两路边堡只有43座,由此可知,世宗诏书并未得到切实的执行。约略同时,金又“徙西北、西南两路旧设堡戍迫近内地者于极边安置,仍与泰州、临潢边堡相接”。二十一年,又以泰州及临潢路堡障参差不齐,“东北自达里带石堡子至鹤五河地分,临潢路自鹤五河堡子至撒里乃,皆取直列置堡戍”。章宗明昌三年(1192),“自西南、西北路沿临潢达泰州开筑壕堑”,但“所开旋为风沙所平,无益于御侮而徒劳民”,遂罢。承安三年(1198),左丞相完颜襄力排众议,“用步卒穿壕筑障,起临潢左界北京路以为阻塞”。在襄的表率下,各路筑垒穿堑、增缮墙隍。如西北路,大定时所修垒堑,“西自坦舌,东至胡烈么,几六百里”。但由于工期促迫,“虽有墙隍,无女墙副堤。思忠增缮,用工七十五万”。西南路。仆散揆“沿徼筑垒穿堑连亘九百里”。界壕筑成后,自“泰州婆卢火所浚界壕而西,经临潢、金山,跨庆、桓、抚、昌、净州之北,出天山外,包东胜”,“营栅相望,烽候相应,人得恣田牧,北边遂宁”。
界壕是金防御蒙古各部的边防线,也是金与蒙古各部的边界线,界外的内属蕃部聚居地是金的羁縻地区,属3招讨司管辖。《金史·地理志上》就记载着,庆州,北至界20里。泰州,北至边400里。净州,北至界80里。桓州,北至旧界(10)里半。抚州集宁县,北至界270里。可证。大定时(1161-1189),世宗将如凉陉,诏西北路“招讨斜里虎可徙界上,治蕃部。都监撒八仍于燕子城治猛安谋克事”。时孛术鲁阿鲁罕为西南路招讨使,“军人有以甲叶贸易诸物,天德(丰州)榷场及界外岁采铜矿,或因私挟兵铁与之市易,皆一切禁绝之”。又,《元史》卷一一八《阿剌兀思剔吉忽里传》载,“阿剌兀思剔吉忽里,汪古部人,系出沙陀雁门之后。远祖卜国,世为部长。金源氏堑山为界,以限南北,阿剌兀思剔吉忽里以一军守其冲要。……既平乃蛮,从下中原,复为响导,南出界垣。太祖留阿剌兀思剔吉忽里归镇本部,为其部众昔之异议者所杀,长子不颜昔班并死之。其妻阿里黑携幼子孛要合与侄镇国逃难,夜遁至界垣,告守者,缒城以登,因避地云中”。均可为证。
第三节 金丽疆界
金与高丽的关系,可能始于景祖乌古乃时。史言,“景祖稍役属诸部,自白山、耶悔、统门、耶懒、土骨论之属,以至五国之长,皆听命”。又言,时“得铁既多,因之以修弓矢,备器械,兵势稍振,前后愿附者众。斡泯水蒲察部、泰神忒保水完颜部、统门水温迪痕部、神隐水完颜部,皆相继来附”。白山,即与高丽东北境相接的长白山,是长白山女真三十部的居住地。泰神忒保水,在今朝鲜咸镜北道吉州北20公里处。穆宗盈歌(1094-1103)末年,在完颜部行医的高丽医生返乡,高丽由此始知其强盛之况,十年,“始来通好”,双方开始接触。护送高丽医生的叟阿,他的另一项任务是,招纳居于乙离骨岭的仆散部胡石来孛堇。胡石来部位于女真与高丽之间。在胡石来的带动下,曷懒甸诸部尽欲来附,盈歌遂拥有乙离骨、曷懒等地,双方也由此产生了矛盾和冲突。辽后期,长白山女真部所在,是高丽北进战略所经略的主要目标,此地有其所设羁縻州。康宗乌雅束即位之初(1103)即发生了“叛亡七城”和“五水之民皆附于高丽”等事件。五年,爆发“九城之役”,高丽进占盖马山以东女真的居住地,进筑九城。七年,高丽战败,归还九城之地,金与高丽东段疆界始定,即以古长城为界。高丽古长城,东起高丽东海岸都连浦(今朝鲜咸镜南道定平东南城川江入海口处的连浦里),西逾大岭,经大同江上游,沿清川江,转向西北部而达于鸭绿江口。具体地说,即“自西海滨古国内城界鸭江入海处,东跨威远(鸭绿江沿岸、义州地区)、兴化(义州东南三江桥北侧)、静州(义州地区)、宁海(义州地区)、宁德(义州东南面40里之处的丁宁里)、宁朔(义州东面的宁朔西的定山市)、云州(今平安北道云山)、安水(今平安南道价川)、清塞(今慈江道熙川)、平虏(永柔,在宁远西约10里处)、宁远(今平安南道宁远)、定戎、孟州(今孝山,在平安南道,永兴和孟山交界处孟州岭的东面)、朔州等十三城,抵耀德(今咸镜南道耀州,永兴地区)、靖边(永兴地区)、和州(今咸镜南道永兴)等三城”,及长州、定州(今咸镜南道定平)、元兴镇城”(今定平)。
在高丽疆界的西段,鸭绿江下游,辽跨江楔入东岸,据有保州桥头堡。金收国二年(1115),在金军的猛烈攻击下,辽保州守军被迫弃城,保州为高丽所占。据《高丽史·睿宗世家》载,同年,坚守保州、来远城的辽军粮尽,辽保州统军耶律宁、来远城刺史常孝孙“以来远、抱州二城归于我,遂泛海而遁。我兵入其城,收兵仗及钱货宝物甚多”。明年,高丽“改抱州为义州防御使,以鸭江为界置关防”。天会四年(1126),高丽奉表称藩,两国地位确定,金始以保州赐高丽。于是金与高丽的西北部以鸭绿江下游为界。
第四节 金宋疆界
皇统元年(1141),宋、金和议成,两国边界,原则上东以淮水中流为界,西割商、秦之半,以秦岭、大散关为界,中段则割唐、邓二州予金。二年八月,金宋双方就陕西地界作了划分。宋“弃和尚原、方山原,以大散关为界,于关内得兴赵原为控扼之所”。凤、成、阶、祐(即岷州、西和州)四州属宋方。商州上津、丰阳两县,秦州天水县及陇西县的东阿(柯)社、成纪县的太平社划归宋方。商州境内以位于州南50里的刘岭为界。刘岭今称流岭,在商洛市商州区东南。以上为大略而言。
具体地说,邓州,自州之南40里,西南40里为界,此外,属宋光化军。唐州桐柏县属宋方。
出于防御方面的考虑,皇统六年,宋放弃了金州丰阳县,以鹘岭关卓驮平为界。鹘岭在上津县(今陕西山阳县南),防遏商州来路,地极险要。同时放弃的还有,洋州乾祐县,可能也是因战守之故。
在京兆府、凤翔府对境的宋金州、洋州境内,宋设置了许多关隘。如洋州有华阳等八关,其中,白椒关防东骆口五渡,水碓关防黑水谷,桐木关防子午谷、风谷、洋谷、涝谷,蒻岭关防子午谷、豹林谷、涝谷,三岭关防子午谷、豹林谷、风谷,重阳关防长安经由东义、西义、石鳖、炭谷。又在“骆谷口置石佛堡,子午谷口置阳岭寨,西城路置渭门寨、分水寨,皆备御之要也”。这些关隘、堡寨今多不可考见,但它们的地理位置都不应距秦岭主脊过于遥远。
在大散关以西,熙秦路的边界应在渭水南岸。《金史·地理志序》言,“自积石诸山之南左折而东,逾洮州,越盐川堡,循渭至大散关北”。其东段,淳熙二年(1175)四月,兴州都统吴挺“乞于皂郊、威远镇、东柯、太平监等□处北马驿,许相兼收买”战马。奏中所言“皂郊堡,在天水县东北四十里,去成州一百九十里。本榷场也,下视秦州赤谷川,去秦州才三十里”。又,吴挺淳熙“四年入觐,除知兴州、利州西路安抚使,密修皂郊堡,增二堡,缮戎器,储于两库,敌终不觉”。嘉定七年(1214)春正月丁卯朔,四川制置司遣提举皂郊博马务何九龄率诸将及金人战于秦州城下败还。据上述两则记载,可见皂郊堡为宋方控制下的边镇及博马务。赤谷川,在秦州西南7里。它与皂郊堡之间当是金宋之分界线。威远镇,据《元丰九域志》卷三,在通远军东南100里。该军南与东南至军界均120里,则该镇应在近军界处。太平监,在秦州东70里,清水县西30里,小泉硖内。淳熙初范成大帅蜀时,尝上奏言,“成州东柯镇、太平监之间,去边境三十里有银坑,恐启戎心”。又,据《清一统志》卷二一〇载,东柯谷桥在州东50里渭水上,与清水县接界。东柯谷在州东南50里,其旁为东柯里。则太平监当在渭水北岸,而东柯镇当在渭水南岸。时属宋方之成州,为边境地,宋于两处设有北马驿。
其西段,临洮府、洮州、巩州与宋方的岷州接壤。巩州的来远寨距宋界25里,永宁寨距宋界30里。位于临洮府南30里的南川堡、洮州的通祐堡、铁城堡也是与宋相邻的边寨。据《金史》卷一五《宣宗纪中》载,兴定二年(1218),“巩州行元帅承裔遣提控乌古论长寿、纳兰记僧分道伐宋,长寿出盐川镇,记僧出铁城堡,皆克捷而还”。
大定四年(1164)、泰和八年(1208),金宋两次签订和议,但双方地界仍维持皇统时的状态不变。
第五节 金夏疆界
金发动灭亡辽、宋的战争后,出于战略目的,多次与西夏结盟。金以割地为条件,要求西夏与辽绝交,并出兵河东、陕西,开辟对宋的西面战场,以牵制宋军,西夏也以此为契机,扩张领土。
天辅六年(1122)四月,金攻克西京、金肃军,招降了天德、云内、宁边、东胜等州,并驻军东受降城(今内蒙古托克托县)以御夏人。天会二年(1124),夏对金“始奉誓表,以事辽之礼称藩”。而金则将辽“下寨以北、阴山以南、乙室耶刮部吐禄泺之西”割给西夏。次年,夏按约“由金肃、河清渡河,取天德、云内、河东八馆及武州”。但至天会四年金方即毁约,重新夺回天德、云内、河东八馆及武州。“惟金肃、河清二军在大河西,不能取之”,尚为西夏所有。北宋灭亡后,在画定陕西路的楚、夏疆界时,金以“陕西北鄙以易天德、云内,以河为界”,从法律上,明确了河南地属西夏所有。这样,西夏又获得了辽宁边州位于黄河以西的境土。另外,《金史·地理志·西京道》不载天德军,这就说明了在金、夏对峙时期,天德军也是属于夏方的。当然,这可能是后来发生的变动。总之,金将辽金肃、河清两军和宁边州等位于黄河以西的地区,划归了西夏,在这个地区,西夏与金以黄河为界。向西,夏获得了黄河北岸的辽天德军,疆域较前向东扩展。
在山陕黄河地区,天会三年(1125),辽朝灭亡,“其将小鞠录西奔,招合杂羌十馀万,破丰州”。次年,宋太原为金攻克,鞠录又驱幽、蓟叛卒与夏人、奚人攻陷麟州建宁寨。但丰州等地可能仍在宋方手中,七年,“宋麟府路安抚使折可求以麟、府、丰三州降”金,即可为证。绍兴九年(1139)即天眷二年,夏人乘折氏之丧,攻陷府州。由于丰州位于府州之西北,因此,夏人攻克府州,即意味着也获得了丰州。金大定十八年(1178),西夏又攻克麟州城,“掳金帛、子女数万,毁城而去”。麟州后虽属金,但因荒残而废弃。从此麟州建制撤销,金将其并入葭州。葭州即宋晋宁军,天会七年,也为金军攻克。这样,宋朝河东路的河外四州军,夏得府、丰两州,而金得麟州与晋宁军。除葭州外,河南地全为西夏所有。其余地段,金、夏之间则以山陕黄河为界。
在陕西路,靖康元年(1126),西夏就相继攻占了宋泾原路的西安州、怀德军。建炎二年(1128),夏又袭取了宋环庆路的定边军。天会五年(1127),金曾经划分过伪楚与西夏的边界。史言,“自麟府路洛阳沟东距黄河西岸,西历暖泉堡,鄜延路米脂谷至累胜寨,环庆路威边寨过九星原至委布谷口,泾原路威川寨略古萧关至北谷川,秦凤路通怀堡至古会州,自此直距黄河,依见今流行分熙河路尽西边以限封域。复分陕西北鄙以易天德、云内,以河为界”。这段史料中,东段的暖泉堡、米脂谷,应在今陕西米脂境内。中段的威边寨在今陕西吴旗县西南,古萧关在今宁夏同心县南,古会州即今甘肃靖远县。其余黄河流经之处,则以河为界。暖泉堡以东至黄河西岸一线,则应在麟府路的最南端。所谓“陕西北鄙”,则应指横山地区。如大里河北岸的威戎城,在金、夏分界后,西夏即派兵进驻。西夏军在威戎城与金军遭遇,西夏将领在答复时说:“夏国既以天德、云内归大国,大国许我陕西北鄙之地,是以至此。”金军随即撤退。金军的统帅是娄室,据其行迹,此事当在天会六、七年间。
大约直至金皇统六年(1146),金与夏南部的疆界才基本确定下来。其他地段未动,庆原、熙秦两路则“以德威城、西安州、定边军等沿边地赐夏国”。金贞祐四年(1216),金“知平凉府移荅不也攻威、灵、安、会等州”。四州地理相接,因此,安州应是西安州之讹,或西夏得西安州后改。然而西安州并未全给西夏,从《金志》来看,其通安寨则划给了金的会州。定边军属宋环庆路,是横山地区的一部分。但从《金史·地理下》来看,金的环州有定边寨。定边寨,当即《宋史·地理三》中定边军的治所定边城。另外,金庆阳府有定边军南部的白豹城。这样看来,金仅将定边城以北的定边军辖境划给了西夏。德威城属宋会州,西至黄河4里,因此这次划给西夏的仅是位于黄河之滨的一个城堡。但是大定二十三年(1183),西夏对金开战,会州治所敷川县因此“陷于河西”,金不得不将州治“侨治州西南一百里会川城,名新会州”。从《金志》、《元志》会州条来看,金的会州仅拥有保川县(即旧会川城)、平西通安两寨、会安一关(即会宁关)。如果不是以后划出的话,那么,这次丢失的,可能不仅是敷川一县,还应有会川城以北的怀戎堡等。
总之,金夏的边界较之北宋时期向南退缩,金将宋哲宗以后包占的横山大部及天都山、萧关以北的葫芦河地区等战略要地还给了西夏。
在河湟地区,金将西宁、乐、廓、积石四州军划给了西夏。但具体时间不详,事见《金史·结什角传》与《刘筈传》。前传言,“天会中,诏以旧积石地与夏人”。后传载,“初,以河外三州赐夏人,或言秦之在夏者数千人,皆愿来归。诸将请约之。筈曰:‘三小州不足为轻重,恐失朝廷大信。’”由于天会九年(1131),金始“抚定巩、洮、河、乐、西宁、兰、廓、积石等州”,而后传所载,为皇统七年(1147)之事。考虑到金割地当与当时局势相关,因此,割河湟四州军的时间,当确定在宋金绍兴和议之前、两军酣战之时为宜。
总之,金夏的疆界,依据《金史·地理志》所载沿边堡寨,自东至西,大略可知。鄜延路东自清边寨、嗣武城、镇边寨、威戎城、安定堡、安塞堡、平戎寨、顺宁寨、金汤城,至庆原路的白豹城、定边寨、木瓜堡、归德堡、安边寨,至熙秦路的镇戎州古萧关、荡羌寨与西夏为界,而会州、兰州、河州、积石军境则以黄河与西夏为界。积石军西与生羌为邻,其怀羌县西至生羌界80里,循化城西至生羌界100里。
界壕东端起自内蒙古自治区莫力达瓦达斡尔族自治旗尼尔基镇北约8公里的前后七家子村附近,西端止于内蒙古自治区武川县上庙沟南面的大青山主峰北侧,连同分支线在内总长约6500公里。东端起点界壕有两条线并行,约向西伸延10公里合为一条,沿大兴安岭东南麓向西南方伸延,穿越札兰屯市、札赉特旗,到科右前旗乌兰毛都乡满族屯分为两条主线。第一主线在外侧,经突泉县、科右中旗沿霍林河上游越过兴安岭,经札鲁特旗北部进入东乌珠穆沁旗进入蒙古人民共和国境内,再从阿巴嘎旗北部的甘珠庙附近伸入中国境内,直向西南方向延伸,经苏尼特左旗、苏尼特右旗,在四子王旗补力太庙东约20公里和第二主线会合,再经达茂旗坤兑滩、武川县二分子和腮忽洞等地,直到上庙沟南山的西端起点。
第二主线位于内侧,自科右前旗满族屯向西南伸延,经突泉县周家街等地,在科右中旗吐列毛都乡的东白音乌拉越过霍林河,沿昆都伦河北岸向西延展,经札鲁特旗、阿鲁科尔沁旗、巴林左旗、巴林右旗、林西县、克什克腾旗,绕过达来诺尔,在湖西南方进入正蓝旗。在正蓝旗汉克拉苏木境内又分为南北两条支线,北支线经正镶白旗、镶黄旗北面,西伸延至商都县境;南支线经正蓝旗黑城子,再经太仆寺旗,穿过河北省康保县境,再向西经过内蒙古自治区化德县,在商都境内与北支线会合。第二主线再经苏尼特右旗、察右后旗,西延到四子王旗补力太庙与第一主线相合。在今霍林河以东地段,应为金东北路所筑;自霍林河以西至达来诺尔附近的地段,应为金临潢路所筑;自达来诺尔附近至商都县境地段,应为金西北路所筑;自商都县两条界壕会合处以西的地段,应为金西南路所筑。
南线还有三条支线:1.位于第一主线外侧,起自科右前旗索伦军马场境内,沿果以其根河,经毛西盖沟,过乌盖河,经东乌珠穆沁旗东北部,西北伸入蒙古人民共和国境内,止于贝尔池的西南方,在中国境内长约200余公里。2.位于第二主线内侧,起自札赉特旗解放屯附近,经科右前旗好仁乡太平山、大石寨乡、古迹乡等地,在突泉县境内与第二主线相合,全长100余公里。3.在第二主线内侧,分布在林西县和克什克腾旗境内,全长约200公里。
孙秀仁、李逸友、景爱一致认为,沿根河、额尔古纳河,并及克鲁伦河迤北走向的北方边墙是辽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