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藏在花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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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起床难,稳心更难(二)

主角之一的岑月芯在睡梦中被一阵窒息和声音吓得一抽,随后就是一道中气十足的怒叫,差点掀了这小楼的屋顶。

“臭肥猫!赶紧给我滚开!我要死了以后谁管你猫粮!……”

吓得此时一个正从厨房里拿着不锈钢盆出来的眼镜青年手一抖,“哐当”一声破铜锣响,石破天惊!

灾难就像连锁反应,盆掉地上了不说,里面装着几颗洗净的生菜叶全部跳了出来,几张溜到了原本在花园里,正悠哉悠哉推着太极的寂寥脚下,他老身板一滑,差点扭了脚脖子。

“台长没事吧?!”

“无事无事!”

他强装淡定的将几个想要上楼去查探情况的年轻男女拦住,“起床气嘛,谁都有,不过就是她大了那么一些些。”说着摆摆手道:“去忙你们的吧,今儿个天气不错,早点收拾了好早开工,不可浪费好时光啊!”

“哦……”

几人一步三回头的听话道,目光却始终对头上那扇窗装满好奇。

“喵!”

窗户里的无果听到猫粮的份上,回了猫头,斜斜瞪了一眼在自己身下不停蠕动又暴躁的人类,才慢条斯理竖起尾巴,撅撅屁股,迈着猫步在旁重新选了个位置躺下。

岑月芯顿觉面门一松,赶紧大大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五官却皱成了一团,骂道:“臭家伙!弄我一嘴的猫毛!”

她睡眼朦胧的想要去摸床头柜上的抽纸盒,结果空抓了几下什么都没有。

“纸呢?哪去了!”她虚着双眼嚷道。

“睁开小眼睛,打开小耳朵……”小爱语带魅惑的,抱着纸盒在她眼前晃了晃,“姐姐你该!起、床、啦……””

“不起!”随手操起另一只空着的枕头,岑月芯心烦气躁的朝小爱扔了去。

她本来就是一起床困难户,加之昨晚她的睡意实在来得太曲折了,十点多歇下,二点多再醒来,为了应付失眠只好开灯奋战的画图直至凌晨五点多,只觉得才睡下没多久,这两小东西便前来骚扰,实在要不得。

她双腿往下一蹬,滑溜的缩进被子里,将脑袋罩住,准备继续入眠。

“叮!叮!叮!……”

小爱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闹钟,叫得机械,还一边玩起了捶胸顿足。

岑月芯终于受不了,气闷化为无奈从被子里冒出一个头,将墨发一捋,用手肘撑在枕头上支起半个身子,看着那孩子自娱自乐,一时心里有些酸涩。

这园子里就她们两人,自己再不陪她说说闹闹,是不是就显得太冷清了。

她拍了拍脸击退睡意,系腰的睡袍随着动作,微微敞着领口,露出一点点若隐若现的雪白酥胸,带着几分慵懒和认真道:“爱,别这么对自己。”她意有所指的瞟向小爱的胸口,“在锤就快没有了,姐会着急的。”

“嗯?……”

小爱起先不太明白,脑子里短路几秒后才恍然大悟,大叫着:“啊!……坏人!”

她赶紧用手拢紧衣服,捡起掉在地上的枕头,踢了鞋子几步冲向岑月芯的床,羞愤的嚷道:“士可杀不可辱!”

“唉唉!姐这是好意提醒!”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小东西谁是王八!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改成什么?”

小爱的知识量有限,她装成小狗模样呲着牙,把岑月芯逗得咯咯直笑,欢畅无比,一边还要撑开棉被将自己整个埋在里面,来躲避“暴跳如雷”的她。

就在这举起的东西还未拍到岑月芯身上去时,门口便传来了几声咚咚的敲门声。

“呃那个……两位……”

敞开的门口站着一个人影,穿着一身浅灰的睡衣,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棒球帽,也是一副睡眼稀松的样子。

“……!”

两人当场石化,这人不是安熠然又会是谁!

只见他手触着额头不好意思的抿嘴笑了笑,道:“隔壁还有房友呐,本来不忍心打断你们,可威力实在太厉害了,加了耳塞蒙住脑袋都不顶用。”

六目相交,视线碰撞出一丝尴尬的气氛在空气中似钩似饵的飘荡着,两位家中主人赶紧整了整衣衫,恢复正经模样。

心中懊恼刚才实在玩得忘乎所以,没想起今天家里不止她们两人这件事。

可……

岑月心蹙眉,他怎么会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客人不都应该被安排在二楼吗?这里可是三楼,一个外人不应该踏足的地方。

遂问道:“爱,你没跟客人说清楚规矩吗?”

“我……”

“什么规矩?是不能上来三楼的规矩吗?”安熠然截了小爱的话回道:“可我住的房间在这,怎么能不上来。”

“开什么玩笑,这上面除了我的房间,就是隔壁书房,哪里能有你睡的……”岑月心说到这突然顿住,眼神犀利的看向小爱,“你不会是让他去住……”

“不是不是!”小爱赶紧摆着手解释,“我怎么可能安排安先生去住禁闭房嘛!他睡的是你书房的沙发!”

“书房?!”

岑月芯眼神变得更加危险,吓得小爱一下子跳到安熠然身后,用罪魁祸首一边挡着子弹,一边嗫嚅道:“没办法啊!实在是住不下了,二楼的房间还有一楼的沙发上都睡着人,偏偏还单着一个,总不可能让他去睡地上啊!”

“岑小爱!”

岑月芯揉揉眉心,难得一次的唤了某人全名。

每个人都有不想被别人触及到的地方,如果要做比喻,那就用一间屋子比作自己,客厅就是她展露给外人看的模样,卧室是她卸下防御时的模样,而书房里,就是她自己面对自己时的模样。所以那里,藏着她许多不愿与外人言的事,也不知道埋在心底哪处的痛,还有一丝丝偶尔才会想起来的孤独。

如她这般要强的人,更加不会把这些让外人看到,这便是规矩的由来。

“为什么不事先问问我?”

她一记严肃的眼刀甩到小爱,那小丫头接得心慌慌,挠了挠柔顺的短发支支吾吾:“……我,我有来问你,可是你昨晚睡得很早啊,敲了两下没应,就也没想把你闹醒。”

“你……”岑月芯食指放出去,抖了抖又回到手掌变成拳头落到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