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藏在花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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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男人,不要了

“我……”他想要为自己辩解,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能解释什么呢?说自己那时的害怕?还是心底的自卑?

“你走吧,以你现在的名气和地位,如果被拍到与其他女人有牵扯,可不得了。”

她说着已背过身去,仿佛在身后筑上了一道厚厚的墙,安熠然想冲过去,却又害怕惊了里面困住的人。

他只好颓然的摊摊手,示意自己冷静的同时,也在缓和两人之间的局面。

目光找到方才的那本笔记,好似吸收到养分,安熠然重拾信心道:“你哪怕不是稻草人,只要你还有那一颗心没变,无论多远,我都还能再靠近。”

岑月芯闭口不言,他立了一会儿,便垂着手出去了。

届时,另一个人影闪进来娇俏道:“哎呀呀!刚才那让人血脉喷张的缠绵啊!”

岑月芯没好气道:“你不怕张针眼!”

“怕个屁勒!”

她那万年不变,老爱套在身上的波西米亚风长裙,随着高跟鞋磕哒磕哒的声音过来,一把搭上岑月芯的肩,活像个放浪随性的孙二娘一样把腰一叉,“老娘活到这把岁数什么没见过,你就算提一个白条条、光灿灿的男人在我面前,我也能心无旁骛,心平气静,心律不紊的将他一丝不落的鉴赏完,至于动不动手,那就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了,取决于对方的姿色。”

一个简直不堪入目的场景,立马跳入岑月芯脑中,她瞥眼啧嘴道:“简直色中饿鬼,有辱斯文。对得起你那些读者吗?”

“有什么对不起的,在成为他们的梦大大之前,我首先是个人,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这多正常,更何况他们都知道,在我的文里,我重不吝啬用笔墨去表达欲望。”

“没错,吃完睡觉要男人,你多坦荡自在啊。”

“那是!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岑月芯苦笑无语,此刻无心和这个心肝脾肺肾都恨不能挂出来,宣告着“我浪我自在”的女人斗嘴。因为她身上那种我想,我便大胆去要的秉性,着实让人羡慕又不一定随便能做到。

那女人见她不说话,将自己那打理得波浪卷卷的黑发一抛,擦着岑月芯脸庞而过。

“就这么真放弃了,不要了?”她惋惜,“说实话,一个昨天还在国际电影节上走红毯领奖的男人,今天就风尘仆仆赶回来到你这,其心也是有那么一丢丢能看的。”

岑月芯深吸了口气,似乎想把心脏里的份量减轻些。

“大地都死了,当初它和无果,可是你们公认的跨物种一对,你看现在无果都不理他了,何必在说我呢?我们之间的距离,跨的可是不同世界。”

——所以,不是不要了,而是要不起,三年前都没做的绊脚石,现在更不可能会做了。

岑月芯在心里偷偷的想。

那女人不以为然,“你啊,就是为人太句气,管那么多干嘛。其实呢,不是所有的回头草都不能吃的,有些经过时间的打磨,成熟了不说,说不定还会变得更加营养又可口。”

她伸出自己的丁香小舌沿嘴唇一扫,眼瞅着窗户外边,那已经下楼走进园子的男人背影,十足的垂涎欲滴好色样。

岑月芯扶额,替师傅他们家哀叹不幸的同时,用身子把她灼灼的目光一挡,心里万般不舒服。

“要吃找你那些回头的吃去!别惦记这一颗,他现在可是几亿少女的梦啊,你不怕少女们提枪抗炮的把你轰成肉酱?恐怕到时候十张复活名片都不够用,你要不嫌麻烦我还嫌喘呐!”

那女人瞬间一脸吃惊,“天啊!宝贝儿!你一个退化成周口店的现代人,最近都干了什么!终于又进化回来了吗?都会玩竞技游戏了!”

岑月芯瞬即炸毛的咄咄吼出一个“滚!”

见她那样,那人顿时笑得花枝乱颤,要知道“宝贝儿”三字是她的杀手锏,她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喘息道:“滚什么滚!这里也是我家啊!”

岑月芯无情戳穿:“白时梦要点脸行吗?师傅那信上,明明说的是在你混不下去的时候,让我好心收养一下你,别以为你打了个墨团盖住一个字我就认不出!”

白时梦顿时捂脸娇羞,“哎呀,我不要面子哒,人家又不是小猫小狗,当然是养我好听些啦。”

她说着一把扑向岑月芯,“宝贝儿!要不后半辈子咱俩一起过得了!”

“不要!”岑月芯全身都在拒绝,想把人扒拉下来。实在无比怀念最初认识这人的时,中间隔座大山的横眉冷对,那时候两人的距离多美丽啊。

“为什么?”

“我不喜欢你身上的香水,也不喜欢你睡觉磨牙!”

“臭丫头!说什么不和谐的话呐!”

“就说你!白吃白喝不付钱的土财主!……”

说好不斗嘴,还是没忍住。

这人啊,一切预定好的设想,都会在实践中大拐弯。

——

温和的阳光如初,明明照在身上让人暖洋洋的毛孔舒展,可是那温度怎么也进去不了人心里。

岑月芯觉得,她好像一直在送着亲近的人、物离开,看着那足球大的小坟包,她撒了几粒坚果,目光温柔。

“你的主人今天来了,就是忘了过来看你。”

安熠然坐在黑色的奔驰保姆车里,大大的打了个喷嚏,将他正在心里酝酿的计划,扯了个稀巴烂。

金鱼问:“哥,你感冒了?”

“没有。”安熠然揉揉鼻头,一朵愁云将面色压得死死的,他看着车窗外幕幕倒退的街景,失落道:“金鱼,她好像……不需要我了。”

“害!”金鱼呵呵一笑,完全没觉得这是个问题,“哥你管那么多干嘛,只要你需要她不就行了,哪怕芯姐现在是座珠穆朗玛峰,咱们也没在怕的,您这些年登过的“山”还少吗?不也一步步走到了现在,况且那座“山”是人都能看出心里还有你。”

这一席话,无疑给安逸然注射了一针强心剂,他喃喃:“对啊!一辈子都愿意交给她,我怕什么……”

怎知金鱼马上又泼来一盆冷水。

“可是哥,就现状来看,芯姐那你也要为她打算一下,不然到时她肯定会成为众矢之,毕竟,你俩也不可能一直躲躲藏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