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卫湫开车送古棠雨回家，车里的气氛不是很好，从卫湫把古棠雨从咖啡店带出来到现在，已经十多分钟了，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讲过，古棠雨是心虚，不敢讲，卫湫纯粹是不想理古棠雨，或者他现在很生气，气到不想跟她讲话。
等车行驶到小区内，停在车位上时，卫湫始终没有给古棠雨一个眼神，他自顾自的收拾东西，下车回家，不出意外他们在家门口看见了古清寒，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古棠雨不敢造次，乖乖的开门，乖乖的倒水，乖乖的坐到了两个人的对面坐好。
“对不起，今天我不该把人支走，不应该没跟你们说一声就离开了，更不应该不接你们的电话！”古棠雨奉行识时务者为俊杰，该服软的还是要服软。
“…………”
“…………”
对面沙发的两个人男人依旧没有说话，一个看手机，一个看报纸，反正就是不看她，这更让古棠雨有些忐忑了，他们要是说她，她还能跟他们理论，可是这样平静的对待她，让她有点慌。
“你们……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去买！”古棠雨实在受不了这个氛围了，想着赶紧离开一会儿。
“又想去哪里？又想要见谁？”古清寒语气不好，口气也很冲，自从接到卫湫的电话说古棠雨失去联系了，他整个都是紧绷着的，叫了许多人出去找，都没有找到，在那两个小时里，他们几个人都要疯了！
“哥，这次是我不对，但是………算了，对不起，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不会有下次了！”古棠雨觉得怎么解释都是没用的，因为这件事确实是她做的不对。
“你……算了，不要有下一次了，小棠，哥哥真的不经吓得。”古清寒看着认错态度良好的古棠雨，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但是还是很担心古棠雨再次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保证没有下一次了，有事情我提前跟你说，行吗？哥，我困了，你们两个人慢慢聊！”古棠雨能糊弄古清寒，但是不代表卫湫能被糊弄过去，古清寒不计较是因为不想为难古棠雨，但是卫湫就没有这个顾虑，她现在想的是能躲就躲躲吧，虽然这个事迟早要说的。
古清寒看了一眼在翻看杂志的卫湫，没有说什么，默默的离开了。
“好困啊！我先睡了，明天见！”古棠雨看到古清寒一走，立马就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这样沉默的卫湫她有点害怕，先撤为妙。
“你见到林絮了！”
“你怎么知道！？”
古棠雨现在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卫湫这明显是在诈她，而且他这个眼神，竟然让古棠雨有些害怕了。
“她跟你说了什么？”
“………那个，今天太晚了，我们明天聊！”古棠雨打起了退堂鼓，没等卫湫再说什么话，急忙回了自己的房间，并且帮门反锁了，古棠雨才松了一口气，吓死人了！
卫湫听着关门反锁的声音，轻笑了一下，也放下手中的杂志，向着房间走去，不过这个房间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古棠雨的，他大约在门口等了有二十分钟左右，就拿出口袋里的钥匙，把门打开了！
房间里没有人，倒是一旁的浴室里传来了淋浴的声音，卫湫坐在了古棠雨梳妆台的凳子上，不急不躁的等着浴室里的人，他细细的打量着古棠雨的房间，很整洁干净，整个的装修风格很简单，没有很粉嫩嫩的东西，倒是有几个小玩偶，看得出是个女人住的地方。卫湫没等多久，于是里面的声音就停了。
“咔嗒！”浴室的门打开了，古棠雨擦着头发从里面走出来了，一出浴室她就发现了不对劲，结果一转头就看到了卫湫坐在凳子上，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古棠雨差点一口气没提的上来。
“你特么有病啊！你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我觉得我们有些事还是聊清楚比较好！要是搁的明天再说，我怕我会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
古棠雨一把扯头上的毛巾，坐在了床尾，看着卫湫说：“问吧？”
“你们两个聊了什么？”
“她把我们两个人之前的猜测证实了，范语妍在整起案子中并不是完全无辜的存在，刘笺也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不堪！”
“她告诉你了事情的全部！”
“是的。”
“没有说其他的事情吗？案子以外的的事情！”
“没有，不过她会来找我，似乎是听从了幕后者的指令！但是她本人也不认识。对了，我跟她的谈话都录了下来。”古棠雨去翻自己换下来的衣服，但是上上下下她都翻完了，她的录音笔不见了！
“不见了！！！”古棠雨惊讶的看着卫湫。
卫湫的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顺走了古棠雨身上的东西，如果他想要古棠雨的命！！！
“我来之前，谁靠近了你？”卫湫整个人都有些焦虑了，这种被动的感觉很不好受。
卫湫能联想到的事情，古棠雨自然也能想到，所以她很认真的回想了咖啡厅里发生的事情，发现并没有什么嫌疑，除了今天的咖啡有些难喝！
“没有什么奇怪的人靠近我，中途也就服务员上了一次咖啡。”
“服务员长什么样子？”
“呃…………不认识，今天的咖啡也不是往常那个师傅煮的，有点难喝！”
“唉！你以后………算了！”卫湫也不知道说点什么了，人就在她面前，她都没发现，估摸着从古棠雨还没进咖啡店就已经被人监视了，那个陌生的服务员，恐怕就是拿走那个录音笔的人，看来这个人很了解古棠雨的作风啊！
“有什么就说？那个服务员不可能就是那个幕后者吧！”古棠雨有些懊恼自己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搞丢了，又不想承认自己确实有些大意了！对林絮她没有放在心上，不管是从武力还是智力，她都有信心能搞定，可是就是这个自信让她把重要的证据弄丢了。连敌人就在自己身边都没发现！
“即便他不是幕后者，也肯定与他有联系！现在去也找不到什么线索的，依照前几次的行事作风看，他不会给你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卫湫一眼就看出了古棠雨打得是什么注意，但是现在过去确实是晚了，何必再跑一趟呢？
“早点休息吧！明天你就好好在家休息，那里也别去！！”卫湫说最后一句话时，语气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味道，古棠雨想反驳，但一想到今天做的事，感觉自己又没立场，艹！
“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明天我给你请假！”卫湫说完就离开了古棠雨的房间。
“果然是个小人！”古棠雨喃喃自语道。
“我听到了！”还没有走出门口的卫湫说道。
“哦！你打我呀！”古棠雨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表情看着卫湫。
“我不打女人，但是我可以多让你休息几天！”
“去死吧你！”古棠雨随手扔了一个抱枕打向卫湫，但是卫湫的动作快，抱枕砸在了门上。
六月十号早上八点卫湫就已经开着车去警局了，古清寒也飞走了，现在整个公寓里就只剩下古棠雨…………和保镖！之前的保镖是在暗中，现在是在明面上了，现在门口就有两个门神在站岗，要不是这层楼只有两户住户，恐怕现在已经有人报警了！
她昨天以为卫湫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竟然是来真的，果然是个贱人！古棠雨现在正焦急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那个连环杀人案她是很感兴趣，现在突然不让她插手了，她这个心就跟猫抓了似的！不行她的想办法去看看！
一个小时之后。
“卫湫，你大爷的！！！”古棠雨的咆哮声从屋子里传出来。
而此时的卫湫正好心情的在警局看着他们的调查结果。
“江玉芊他们呢？”卫湫问。
“回家了，昨晚他们通宵，我让他们回家休息去了！哈～”夏墉因为连续几天熬夜，没有休整自己，下巴的胡茬都冒出来了。
“我看你也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吧！昨晚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卫湫问。
“幸亏你说的早，再晚一点，他们就关门了。”夏墉拉开办公室的百叶扇，他的这个窗户正好对着警局对面的咖啡馆。“昨天我去的时候正好碰到老板关门，这家咖啡店的老板在上个星期换人了，我按照你说的问了，老板说那是一个临时工，因为之前的服务员生病请假了，他就找了一个临时工来顶替的。我看了填写的资料，电话是假的，地址是错的。”
“监控呢？没拍到！”卫湫问。
“拍到了，我们的资料库里没有这个人，我已经让人去找了，但是我估计希望渺茫，他既然敢被拍，就不怕我们找到他，或者找不到了！”
“照片给我一张，不要给古棠雨说。”卫湫合上资料，揉了揉眉心，有些惆怅。
“别担心了，古棠雨是个知道分寸的人，昨天这种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夏墉拍了拍卫湫的肩旁，安慰道。他记得昨天晚上他们商讨完后，卫湫就去法医科找古棠雨，准备送她回家，可是到了法医科发现那里没有人，打电话没人接，这让卫湫瞬间如坠冰窖，他突然想起了，那天发生的事情，于是他赶紧联系了保镖，然后发现保镖被他支走了。
这一下更让卫湫有些慌乱了，要不是夏墉见他神色不对，询问了一下，恐怕卫湫和古清寒要派人把玉茗市翻一遍了。夏墉和卫湫两个人查看了监控发现古棠雨只是去了对面的咖啡馆，这才让人放松下来，但是随即两个人又发现不对，古棠雨进咖啡馆已经是一个小时前的事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喝一杯咖啡要一个小时吗？
于是两个人又急匆匆的奔向对面，结果发现古棠雨一个人在那里发呆，不对，也不是一个人，最起码在他们来之前，古棠雨的对面是有人的。之后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他只看到卫湫面色不好的拉着古棠雨就走了，今天早上也没见到古棠雨，他不会是动手了吧？！
“那个…………古棠雨她没事吧？为什么没来警局啊？”
“在家休息！我在于局那里请了假的！”卫湫在思考事情，没有注意到夏墉语气中的试探。
“你还真的动手了啊！？古清寒没有拦着吗？”夏墉一听，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可能变成真的了，这小子竟然对古棠雨动手了！！有魄力！！他佩服！！！
卫湫一听这话才反应过夏墉之前问的是什么意思，极不文雅的翻了一个白眼，“把你的脑洞放在案子上来行吗？！就算我人品再怎么不好，也不至于对女人动手好吗？！”
“咳咳咳！这也不怪我，谁叫你昨晚表情那么凶悍的，而且今天古棠雨又没来警局，我当然会想岔了！”夏墉为自己辩解道。
卫湫懒的听夏墉的辩解，他指了指手中的一份资料，说：“根据江玉芊和史念的调查，最近一个月内购买过乌头碱的人有十个人，然后我看了一下他们的社会背景，排除了六个人，只剩下四人的嫌疑比较大，你可以叫人会来协助调查，但是………”
“但是什么？”卫湫手里的文件今天早上六点左右他就从江玉芊手里拿到了，他看了这些人后，就让其他刑警调查了这十个人的家庭背景以及社会关系，他最多排除了五个人，可是卫湫一来就排出六个人，厉害！！
“这个人，有些奇怪！”卫湫把手指放在了一个看着憨厚忠实的中年男人的照片上。
“你别说，我也觉得奇怪，这个人………背景资料介绍是个待人接物都很圆润的一个人，但是我们有查到，他曾经就诊过心理会所。”夏墉没说不清楚这个人给他的感觉是什么，人们总会在看到照片或者本人时，给出一个第一印象，那是人类的行为方式，就像当他第一眼见到卫湫，就觉得这个人是个不好相处的，这就是第一印象，但是这个中年男人给他的第一印象是一种很舒适的感觉，可是也透露着一股子怪异感，尤其是在看过他的详细资料后，这个感觉就越来越强烈了！
“他给我的感觉不太好！但是我还是排除他了！”卫湫说。
“为什么？难道他不应该是你的重点观察对象吗？”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这次轮到卫湫不解了。
“因为他可能有心理疾病，而且年龄也符合条件！”夏墉给出的理由也很简单粗暴。
“并不是所有去过心理诊所的人都是有心理疾病的，有可能人家只是去治疗失眠呢？”
“那你可以治失眠吗？”
“你别逼我打你！”
“好了，不开玩笑了！你排除他的理由是什么？”夏墉收起了一副不靠谱的样子，认真的寻问道。
“他的职业和他的家庭！资料上面显示的是，他是一个出租车司机，这个行业很少会接触到像易玲这样的人，而且出租车现在都按有摄像头，他要是案犯，一查就曝光了，再有就是他的家人，老婆女人都在世，生活还是很美好的，除了去心理咨询室外，就没有其他地方值得我们怀疑的了，所以我暂时把他排除在外了！”卫湫给了解释。
“那他为什么要买生乌头碱？那可是要人命的东西？”夏墉还是想不通，这个人他总觉得有问题。
“这就要去问他了，生乌头碱的作用还是很大的，不止可以要人命，还有其他作用。”
“这我当然知道，可是………”
“要是你还是怀疑，那就调查他吧！”卫湫不想在这种事上与夏墉纠缠，既然打消不了怀疑，那就查。
“嗯，我们两个去看看吗？”夏墉问。
“我先去看看孟薄卿他们看监控看的怎么样了？”卫湫还是比较在乎监控的，这个东西要是查出什么来了，那他们就会省掉很多力气。
“那你先去看看，我先睡一觉，我感觉我要猝死在这个光荣的岗位上了！哈～”夏墉接连打了好几个哈切，他实在扛不住了，现在卫湫来了，可以帮他主持一下工作，让他去休息一下。
“嗯，有重要线索我叫你！”卫湫自然不是那么冷血无情的人，这几天为了古棠雨的事、为了案子夏墉没少到处跑，又没怎么睡好，现在抓住时间还是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的，刑警支队的工作，他还是有信心做好的。
“辛苦了！”夏墉拍一下卫湫，就自己走到沙发上合衣躺上去，准备睡一会儿。
卫湫轻手轻脚地离开，并把门带上，还在门上贴了一张纸，上面写着：
“不在，有事等回来再说！”
刑警支队的人看着卫湫的这波操作，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们的心情了，这要是被于局看到了，肯定又是一顿吼骂！但是骂得又不是他们，他们担心什么？正主都不担心，他们也就不瞎操心了！众人淡定展开自己的工作。
卫湫在前往法医科的路上收到了一条来自古棠雨的信息，她让自己上V博看热搜，卫湫不知道她在搞什么，但还是点进去了，就看到一个词条。
“玉茗市隐藏的连环凶手！”
是一个大V发的微博，尽然还有现场图，更具角度看，还是偷拍的，这现场工作做的不好呀，本来要去找孟薄卿他们的脚步换了一个方向，往四楼于局的办公室走去了。
“咚咚咚！”
“进！嗯嗯，你放心这件事我们会处理好的……好的，我们会尽快破案！你放心！…………”于局在打电话，卫湫也没有急着开口，进来后就默默的坐在于局对面，正大光明的偷听！
于局应付完上级领导的问话，就看到卫湫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于言觉得心脏有点疼！
“怎么？你们查出线索了！这不慌不急的！”
“有点苗头了，我本来是想提醒一下，这个案子在网上已经被曝出来了，不过看刚才的样子，你似乎已经知道了！”
“也不知道你们出现场是怎么搞的？现场的无关人员不知道清理干净吗？这么大的事情一下被曝出来，场面不是那么好控制的，要知道舆论的压力有多大！”于局也是憋了一口气的，他不希望这件事闹大，如果可以他希望能悄悄的解决掉，而不是创造更大的恐慌。
“怎么是你来的啊？夏墉呢？他又窜哪里去了？”于局心情不好了，连带着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外面还没回来，我先来你这里看看，你慢慢忙，我先走了，案子我们会尽快破的，你放心！”卫湫眼见着于局又要到处找茬，赶紧找了借口脱身。没给于局说话的机会，转身就出了办公室，往法医科走去了。
“啧！小兔崽子！跑得倒挺快！”于局不爽的说道，算了，这些个舆论还是交给他们这些老狐狸来处理吧！小年轻就应该拼搏在前线，他们这些老人，就适合收拾烂摊子，于局看了一眼放在右手边的相框，里面是一家三口，其中一个人就是于局，站在中间的就是于局的女儿，于佳铭，另外一个人是已经离家许久的于局老婆，想一想他们已经从女儿遇害后就再也没见过了，他的老婆一直觉得是因为自己当了警察才害的女儿丢了性命，这根刺一直横在两个人之间，虽然他们没有走到离婚的地步，但是也差不多了，现在那个凶手又重新出现了，豁出命他都要查清楚这个案子！！
“佳茗！等着爸爸为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