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欲望熏心
我始终无法将殷大叔、夏诚天、丫头和“芝兰草”饰物联系在一起,完全没有关联的几个人,竟被这小小饰物强行拽在一起,怎么可能!无奈,我只好以自己仅听说过夏诚天,却不认识为由,先把丫头打发了。虽然看到那失望和痛心的表情让人不忍,可全无头绪之下,难道有更好的方法去让一个女孩儿释怀么?等待,也算留有一丝希望。
深夜,躺在床上反复想着白天这些信息,仍没有什么头绪。扭过脸,看着床边椅子上,放着的一碗水出神。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碗中,屋顶反射形成了倒影。忽然,灵机一动,“呼”地坐了起来。“夏诚天!殷大叔!莫非是同一个人?当年殷大叔被骗后,就再没有离开过尼珠河村,可他之前究竟是哪里人?所谓老家山东,仅仅是出自他口,难不成…”想着,顿感脊背发冷。看来,殷大叔身上所藏谜团好像更多了。
想着想着,更睡不着了。夜间,人一直醒着难免内急。只好起身向外,走向院中茅厕,就在“L”型拐弯处。解决后正准备回屋,突然听到厨房所在小屋中有“哗哗”的水声。难道丫头这么晚还在烧水?
好奇心驱使下,我走到窗前去看。脸上“唰”地红了起来,赶忙扭头。原来,竟是丫头赤身裸体在内,用大盆冲澡。我真是无心之失,悄然转身,赶紧离开。心中不停骂着自己,冒失!
可仅仅走了几步,我的身体僵住了,视觉记忆仍无法消散。竟然回想起老黑巢穴,厢式货车中,那丑女马姐让我看到的景象。那是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裸体,而且还是馨儿…想到这里,我脑中好似瞬间充满了当时的画面,挥之不去。跟着呼吸粗重,脸上发烫。
心中还算清醒,想要离开让自己冷静,可身体却不能动弹,甚至开始慢慢转身,再次走了回去。通过窗户,悄悄向里看去。因为夜间,屋中有光看得格外清楚。
我心中不停咒骂自己,可身体却似不受控制一般。渐渐这本来理智的心神,被眼前场景,连渣都不剩被毁个干净。甚至我眼前,丫头好像变成了馨儿,心中冲动更加剧烈。
最后终于忍不住,撞开了房门。伴随着惊呼,我一步步走了进去,此时眼中就是馨儿妖娆、婀娜的身体,任何礼法、道德全部灰飞烟灭。我缓缓伸出双手,向那可人儿的胴体搂去。
忽然,耳中好似有人呼唤,心中激灵灵打一冷战,这才看清眼前,不是馨儿,而是丫头。她脸上充满惊恐、无助、不可思议和伤心,泪水如断线珍珠一般落下。“啪啪”两巴掌,我打在自己的脸上,疼痛似乎让神智清醒了。赶忙扭身跑了出去,临走前留下一句:“对不起!”
第二天清晨,起来后发现丫头已经出去了,只有我一人在家。也许是干农活去了,也许仅是为了躲着我罢了。也难怪,那种情况,哎…想想真是恼火至极,恨自己如此下作!
“咦?你是谁?”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打断了我的思路。回身看去,竟是一个老汉,肩上一个褡包,头戴草帽,粗布汗衫,宽腿裤,足蹬千层底儿布鞋,腰系布带,斜插着烟袋锅。不用问,这定是丫头的爷爷。
“啊!您好,我是仝怡寒,前几天被毒蛇咬伤,丫头姐救了我,目前在此养伤,您是…”
“哦~这样啊~我是丫头的爷爷,刚从外面赶集回来。好~好~丫头这孩子就是热心,呵呵呵~”老人家说着进了屋,不一会拿了两个板凳出来,递给我一个。“坐吧!受了蛇伤最好多休息,不要来回走动。”
我谢过老人家,两人坐下攀谈起来。
快到晌午,丫头终于回来了,看了我一眼,脸上一红不再搭话。看到爷爷回来高兴地如归巢燕雀一般,飞扑到怀中。这一瞬间,看似坚强的姑娘,又变回了真正的孩子。爷孙俩就这样诉说着离别之情,一前一后进屋造饭去了。我呢,则被晾在一旁。哎…自作孽!这能怪谁。
不多时饭菜做好,三人入座,虽然谈笑风生,可丫头也不再和我对视或交谈。
就这样我在此又住了三天有余,期间始终未再和丫头说过一句话,她也一直躲着我。
这天晚上,我向老人家提出了辞行,丫头好像也有些意外和不舍。可是目前我腿伤基本好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这毕竟是在梦境中,我要想办法回去现实才行。
就这样,在此最后一晚,我又失眠了。想着眼前的局势、想着“那落幻城”种种谜团、想着众人,忽然又想到了多日不见得馨儿。不知她现在如何,她的美貌,她…又是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让我告诉你将要发生的事吧!”跟着意识一阵模糊,身体竟又不受控制翻身而起。
这是要做什么?我竟然到了厨房,抄起柴刀。“仝怡寒,你要做什么?”我在内心冲自己吼叫着。
“砰”的一声,一脚踹开主屋房门,有人惊呼,我提刀闯了进去。这是一个里外间,老人家在外。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醒,还未反应过来,手起刀落,从他脖颈左侧斜劈至右胸。鲜血如喷泉般激射而出,染红了周围的墙壁。“咕咚”一声,老人家尸身从床上栽倒在地。
“疯子!仝怡寒,你这疯子!住手!住手!!!”我冲自己狂吼着,可是无济于事,身体完全失去控制,内心只能干着急。
里屋的丫头闻声出来,被这眼前骇人的一幕惊得尖叫连连。而我又转向她,却未动刀,只是伸出手去撕扯她的衣服。
“仝怡寒,你这畜生!你怎么了,醒醒!”我在内心狂吼,希望可以唤醒自己。“丫头姐,快跑!快跑!”
还好丫头是村里姑娘,胆子相对大得多。看清形式,撒腿向外跑去,而我却在身后紧追不舍。
出了院门,丫头竟然朝左侧矮山跑去。“哎呀!丫头姐,你糊涂了!往右边跑,去找人帮忙啊!你这不是跑进死路了么!”我心中着急万分。可脚下不停,紧追而来。
没想到,在院子外角落和大山相连处,竟有一条人工开凿得山道,盘山而上。丫头顺着窄道狂奔而上,我随后跟着。虽然一时有路奔逃,可山上毕竟还是绝境,总有到头的时候。就这样一前一后,两人在月光之下,顺着山道而去。
到了山顶,那如四指般的斜斜石峰从此看,正在丫头家小院之上。顶部可立足之地实则面积不大,也就百十平方。丫头站在山边向下望去,浑身颤抖不止,来回跑着似乎希望奇迹发生,给出一条生路。
忽然天色更暗,一朵乌云飘过将月亮遮住大半,跟着一道炸雷“轰隆隆”响起。丫头本就如惊弓之鸟,此时被这雷声更是吓得几乎跳起,险些摔下崖去。
一道闪电划过,有一人影正在自己背后。丫头此时反应过来,后面还有人紧随而上,慌忙扭头。又一道闪电划过,恐怕此时我的表情已经狰狞到了极点,吓得丫头张着大嘴,浑身抖如筛糠,手脚好像都废了一般,不知躲避,呆呆地站着,四目相对。
“砰”,我手中柴刀刀背狠狠拍在丫头额头,她“咕咚”一声昏倒在地。伴随着“嘿嘿~”邪笑出声,我缓缓接近。真不敢相信,这声音出自我的口中,这事情竟发生在我身上…就这样,不可能出现,却又禽兽不如的事情,正发生在这杳无人烟的山顶。
天空中惊雷不断,狂风四起,仿佛老天都在替这可怜的姑娘鸣不平。
而内心的我则在羞愧、痛恨和愤怒中,挣扎!
当丫头再次醒来,木已成舟,看着眼前的一些,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此时天上下起毛毛细雨,天也在哭泣。
“丫头姐…”这瞬间我似乎拿回了身体掌控权,刚想过去安慰她…
“别过来!你这畜生!我好心救你,你…竟然…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诅咒你生生世世!”说完向倾斜的石峰奔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是我未曾防备,当反应过来时,丫头已经纵身跃了下去。跳下前那一瞬间,只见她口中默念着什么,好像是“夏大哥…”
“丫头姐!”我也一声惊呼,可一切都晚了。狂风骤停,跟着细雨变为大雨倾盆。我恍若未觉,呆呆站在崖边,良久良久。忽然想到了什么,慌忙跑下山去。
主屋房顶塌了一个大洞,我闯进门去,眼前一幅恐怖的画面。丫头竟如此巧合砸破屋顶,跌入房内。身体可能被主梁拖了一下,随后被梁上穿挂食材的麻绳缠绕,右臂反关节折断,森森白骨从折断处穿肤而出;左臂扭如麻花,手腕被一根麻绳紧紧缠绕着;双腿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撇着,脚脖各有多根麻绳缠着,悬空吊在梁下,就像一个巨大的提线木偶。一道闪电划过,伴随着惯性残余和狂风,身体微微晃动,状如厉鬼一般,双眼瞪视着门口,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