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俗气的安排
九十九层的体验馆是个非常令人舒适的地方，这里汇集财富和权势让它看上去不是一般的璀璨夺目。
从住所、医疗、娱乐乃至教育等生活功能都一一俱全的地方，集中表现了资本享乐和消费主义的一大成果。
在这里，放眼看去尽是奢华时尚装修和装饰，连各个区域干净整洁的地板都是有着自己配套的审美观感。
但是享受这样一个五星级水准的地方有个必要前提，那就是有钱，也可以是有权势，或者是有力量。
居住在这里的人之中，赵宥熙属于那种有力量的那类人。
连这里的服务员都是从相貌、能力乃至心态都是严格挑选的俊男靓女，颜值不错的他们来这里工作可不是为了兴趣爱好和道德，只为了俗不可耐的金钱而已。
想在这里活得有点人样，一切还得讲钱，还是加钱。
赵宥熙不奇怪‘堂哥’赵显宰在事业有成和生活美满后还来血腥残酷的地下世界超凡者地带，因为强者恒强也是一个社会规律。
越是有钱有权又有能力的人越不会不会玩淡泊名利和为热血梦想那套东西，他们只会图谋更多，享受更多。
有了超凡力量辅助，赵显宰能跟更多的韩流女神们深入交流感情，满足自己那点青春梦想。
不去谈论赵显宰的青春梦想是如何破坏别人家庭的道德败坏，但不可否认他在一步一步地实现它，肆无忌惮地满足自己那点畸形癖好。
至于那些相关的韩流女神会不会反抗，那得看她们的道德观念和原则底线。
赵宥熙已经猜到她们多半不会有任何反抗，能在韩娱圈拥有一定地位的韩流女艺人绝不是傻白甜，怎么用相貌身体争取更大的利益不过是她们默契认可的潜规则之一，也是她们早已经精通的技巧。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很多韩罗人都自以为理所当然地认可那些身体跟金钱的交易游戏，也默契地不去捅破那层几乎透明的窗户纸。
一出门，赵宥熙就把李长今被怀孕的劲爆八卦传到朋友圈里，她不仅是赵显宰的青春期女神，也是其他人的女神。
防着又有人打着李长今的歪主意后，傻傻去接盘。
然而，赵宥熙也不得不佩服韩流，明明是亚洲最大的女性特色服务业国家，却能用韩流把韩罗打造成爱情最真诚最美好的地方。
漂亮的爱情和肮脏的爱情，在韩罗上相互缠绕又紧密结合，不少人都赚到了钱，名副其实地达到一种双赢目的。
赵宥熙没去批评韩罗的爱情真相，他又不是韩罗人的爸爸，何必要去教韩罗人做个正常人。
另外一方面，他也承担了一点思密达式爱情的因果，身体原主也有个韩流女明星玩物，还留下了一个私生女。
要不是从主动承担金书恩那点因果做突破口，赵宥熙还真没法成为当前的赵宥熙，只能是过去历史的诸夏人梁远。
而金书恩也是懂得思密达式爱情交易原则，非常愿意顺理成章地住进由赵宥熙给她安排的九九大厦高级公寓。
上下两层共两百三十多平方的复式公寓，在体验馆这里的房子放在首尔都是豪宅层次，还自带高人一等的身份地位。
回到公寓，赵宥熙见到正在带女儿的金书恩，随口问了一句。
“还没睡吗，今晚没什么事吧？”
他所提的幼儿园就在体验馆里，很多韩罗的超凡者都愿意把孩子放到那里上学。
有着体验馆的这个庞然大物做背书的幼儿教育安全保障，可以减少仇家对超凡者子女下手的可能。
进了地下世界，就别指望仇家敌人有什么道德底线，会讲究什么‘祸不及家人’的原则。
赵宥熙也不会认为仅是一点金钱赔偿和一份正式声明就可以断绝跟金书恩的关系，只要私生女金在恩留着跟身体原主同样的血，那就必然存在可以用血亲媒介做诅咒的操作。
从赵宥熙的道德原则上来讲，金在恩这个孩子应该受到保护，作为母亲的金书恩则是女儿金在恩的直接血亲媒介，所以她们母女必须保护起来。
至于那些名义上和身体血脉上的赵家亲人，还有金书恩那边的家人，赵宥熙只能以成年人自己负责的理由安排他们，大家算起来又没多大关系。
“没什么，在恩没受到什么欺负，那里的老师还是挺负责任的。”
金书恩抱着女儿在沙发看亲子节目，没有丝毫芥蒂地回话。
合住一个公寓一个多月，有些东西已经释怀。
例如已经接受现在这个常穿着各色卫衣和运动鞋的赵宥熙真不是当初那个混蛋，也慢慢接受在这个豪华上流社区的生活。
穿着普通服装到各个高奢品牌店里看东西，服务业也得恭敬服务，她怎么说仍然算是这栋大楼里的住户，有了那么点社会地位。
两人之间那点关系也说得明明白白，他不想留着金在恩这个弱点在外面受人威胁，她也仅是他一个未了结的债务之一。
不排除未来有更深一步发展的可能，只是两人当前也就保持着室友的距离。
“那就好。”
赵宥熙过了玄关，进了右手的开放式厨房，从冰箱拿了一瓶橙汁，等着晚上喝。
左侧是洗浴间和杂物间，后面则是有着整块变色玻璃的落地窗大客厅。
右手几个响指施展魔法，让厨房没洗的碗筷锅盆淡去污垢消毒，自己漂浮飞回橱柜，又让未处理的垃圾自行移动分类整理好。
不得不说，某个魔法学院的魔法还真是方便，还是要改进一部分，原本的打扫清洁魔法没有消毒这个功效。
不到几分钟清洁整理好厨房，赵宥熙也准备上楼会自己房间。
“叔叔，我可不可以多一个弟弟？”
继承了赵宥熙和金素恩良好基因的乖宝宝在沙发上站起来，闪着明亮大眼睛问道。
面对连金书恩都没反应过来的突如其来请求，赵宥熙也诧异孩子的脑回路的莫测，还是很快回答道：“这个问题应该问你妈妈，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等金书恩插入话题，金在恩继续说道：“可是你是这个家的爸爸。”
童言很天真，形成的冲击却不小。
“哦莫。”金书恩呼喊说道：“你这个孩子在说什么蠢话。妈妈跟叔叔只是住在一起的朋友，是朋友懂吗？
真抱歉，我不知道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应该是在幼儿园那里跟其他孩子学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没关系，一点小误会。”赵宥熙接受金书恩的歉意，也没为这种带糖的韩剧情节给上头，蹲下身平静跟金在恩说道：“在恩呐，你要记住。你会遇到对你很好的人，也会觉得跟某些人关系很亲密。
但是，你要记住，从来没有谁应该是谁的人，你也不会是别人的人。
叔叔跟你妈妈也一样，我名义上可以是你父亲，而你母亲绝对不是我的附属品。
你家妈妈有教你那些东西吧，不是你的东西不要随便拿，跟那个道理一样知道了吗？”
“赶快跟叔叔道歉，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失礼。不然，不能给你看《超人回家了》。”
金书恩用手掌拍了拍金在恩额头，一顿教训，因为赵宥熙的那点尊重，她心里平静了许多。
硬要进一步拉关系，她跟赵宥熙是一起弄死金在恩真正亲生父亲的合作者，大家确实有那么一点心照不宣的默契。
最近才慢慢接受赵宥熙内在灵魂已经完全改变的事实，两人关系仅是当朋友的接受程度。
“哦，对不起，叔叔。”
金在恩嘟嘴道歉，有点小情绪地坐了回去。
赵宥熙跟金书恩一个点头示意后，走沙发背后的楼梯上二楼，先从靠墙边的楼梯走七阶，再九十度角折向穿过开放式厨房上方。
一路上，赵宥熙一如既往的懒散，等回到二楼自己跟金书恩斜对着的卧室才若有所思起来。
新生代网络盛传当下人生有三大错觉，我会中奖、我能反杀、她喜欢我。
赵宥熙不觉得自己这个常年穿T恤卫衣又不化妆的诸夏风气能吸引偏爱精致时尚的韩罗女人，也不会认为自己会讨韩罗小孩子的喜欢。
这点异常情形引起赵宥熙的警惕，如果不是有人能在体验馆的恐怖超凡力量监控下动用超凡力量影响金在恩，那就是有人通过普通正常的沟通交流方式来对她进行诱导。
怎么看，这里面都有危险的气息在。
这点毫不意外的意外没让赵宥熙有多少情绪波动，这才是地下世界超凡领域的日常。
出来混的不缺仇家敌人，不会被盯上才是怪事。
就像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一样，一张中奖的彩票不会自动送上门，但是诈骗电话会经常主动找上门。
卧室正对大楼外面的是一面单向玻璃墙和推拉的门，从里面可以看到二楼左前方的另一间卧室，右面则是二楼的客厅。
赵宥熙的灵觉感知没从那里面感知到任何异常，然而他要还是得多在金书恩和金在恩身上多放一些监控布置，探寻调查背后的秘密，
‘知己知彼’一向是生死博弈的决胜先手。
在这之前，赵宥熙先去忙自己的工作，有些监控设置得等到金书恩她们熟睡后才好做。
他抬起右手，上面障眼法类的魔法早已经撤掉，露出纯灰质地的无限手套仿制品，六个本该镶嵌宝石的小洞空空的，但这不妨碍他打响指。
‘pia！’一声后，移形换影魔法将赵宥熙的身形在空气中螺旋飞卷向一个中心点坍塌，随即消失在卧室中。
而赵显宰还没离去的包厢内，过了不久迎来了另一位客人，他的堂妹赵泰熙，两人一起站在落地窗前。
“宥熙刚走，你再来早半个小时，他也能得到你成功凝聚异源的惊喜。恭喜了，不用遭受跟你姐姐贞熙一样的命运。”
赵显宰摇晃着威士忌，举杯向赵泰熙祝贺。
赵泰熙举杯接受祝贺，大喝一口后说道：“谢了，哥。宥熙就不用跟他说，反正他是不会感到意外，他清楚知道他的安排有多大的成功概率。
才刚出来，就听到哥跟李长今鬼混几天的八卦，嫂子在家族里闹腾的动静很大，很气愤很委屈宣泄自己比不过一个快五十岁的韩流女演员。
哥，你不会对我家海林下手，对吧。”
赵显宰叹了一口气，说道：“都是你的女朋友了，我怎么好意思下手。
我不会犯我们亲爱的弟弟一样的错误，如果不是他惦记着我老婆，我也不会帮现在的宥熙杀了他。”
“哎斯巴达，我们那个弟弟还真是不一般的人渣，再次确认了，没了他那个人对我们都是好事。”
赵泰熙拍了拍自己的脖子，止住自己过于激动而飙升血压，她的道德底线认知一再给那个死去的亲弟弟刷新了。
明明知道上流社会有些东西臭不可闻，但发生在自己身边还是感到万分恶心。
赵显宰微微点头，说道：“确实是好事，恭喜了，今天开始你也是首尔的有能量人物之一。
你的超凡阶梯跨越任务感觉怎么样？给点我也可以用的建议。”
赵泰熙闻了闻杯中的红酒，没感到意外，说道：“建议就是，一定要记住宥熙在任务开始前给的嘱咐，还有就是别给六眼联盟当炮灰。
早知道哥不会愿意当个依靠体验馆手册才能发挥超凡力量的体验馆娱乐区成员，你总算确认自己的选择。
不过，显宰哥，你们检察院派系可是亲亚米联邦分子，六眼联盟那边应该会给你一点优待，应该找他们帮忙才对。”
赵显宰轻轻呵了一声，说道：“他们确实不介意给点优待，但六眼联盟索要的会是百倍千倍的回报，还有暗中留下一些致命的后门反制措施。
九月份才过去不久，那些给六眼联盟做事的人才刚被当做炮灰用掉，傻子才会在这个时候送上门去做炮灰预备役。
诸夏镇守司也要回报，不去触碰诸夏的原则和底线，那些付出不算大问题。”
赵泰熙深有同感地点头，说道：“明智的选择，镇守司怎么说，也是个有良好信誉的势力。
显宰哥，你觉得现在的宥熙是个怎么样的人？”
赵显宰拿酒杯的食指指尖来回划着杯身，思索了一下，才说道：“真正的聪明人，第一次见面就能说服我承认他才是赵宥熙，进一步完成替身扮演的因果封正术法，从而消化我们亲弟弟的灵魂。
从我们打过几次交道的印象来说，他有原则和底线，可以做个朋友。
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你们在体验馆娱乐区时就是好朋友了，怎么不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泰熙揉揉眉心，说道：“没什么希望是我想多了。跟宥熙说一起去玩一下，一切由我买单，他居然拒绝了。
我可是找了他饭的几个女爱豆，阿粉这个韩流清纯女团还不算过气吧。”
“哦，你搞错了一件事。”赵显宰解释说道：“他要谈的是两三个星期的恋爱，不是一天的超短恋情。
一天的激情是违法的，两三个星期的恋爱最多算品行不端。
跟税收一个道理，富豪们尽全力钻法律漏洞少缴税，最多要挑战十几个法官和陪审团的审判。直接无视法律约束不缴税，那是在对抗万万千千人一起认同的社会规则，侵犯和破坏了千万人的利益。
从这点来看，他是合格的法律人，清楚玩弄法律和对抗法律之间的差别。例如我，这几天还在跟李长今保持关系，我们恋爱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所以，你们最多算是一时犯错，而不是在婚后违法是吧。
我还是找他吃几顿大餐，包郑慧林两三个星期的消费可不低。”
赵泰熙吐槽了一通，换了个找赵宥熙庆祝的方式。
“你可以试试原装的漂亮女网红，她们的价格不高，也不比那些韩流女爱豆明星差多少。我们的好宥熙又不是只爱女爱豆而已。
现在又是疫情年段，不少专门面向高端市场的名媛网红们都愿意出来多谈个恋爱。”
赵显宰提了建议，他太懂男人那点‘专一’爱好，只要是年轻貌美，都是可以接受的恋爱对象。
“对哦，那个也可以。”赵泰熙立马打开了思路，不忘向赵显宰调侃说道，“显宰哥，你也挺内行的。”
赵显宰耸肩，说道：“那是我属下们的爱好，我只是一个比较关心他们一点生活的上司而已。”
他是跟李长今这种顶流的韩流女神谈恋爱了，女网红的档次也就是普通检察官们常找的恋爱对象，了解的多却从不去碰。
“是、是、是，我知道，你们是在支持那些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火辣小姐姐的理想。”
赵泰熙嘴上是这么调侃，已经拿出自己的手机，去从赵宥熙的网络社交账号里找他的偏好，然后再找认识的中间人安排聚会。
那点十分不正经的吃喝玩乐安排早在首尔成为一种默认的风气，早有一套从法律边缘行走的流程在，尽可能让双方都有满意的结果。
早先在欧美上流社会那边主要表现为派对和晚会，仍是那一套饱暖之后来场深入交流活动。
在日韩这边，表面上是大家高高兴兴出去玩乐和吃喝，再拍个照上传自己网络社交账号上，美其名曰分享或者励志。
实际上，有意的深入交流环节还是少不了，就是看男人的钱包有多饱，然后决定投入交流的感情有多少。
这种奇特现象终究归功于韩罗在全球排在前列的‘高物价、高房价、高失业’的发达资本经济，没有赚快钱的方式根本没法在首尔正常生活。
拼命内卷，只不过是在首尔有生存机会的基本操作。
所以，即便很多人口头上鄙夷唾弃这个边缘行业，这套游离在法律边缘的畸形产业紧紧寄生在资本的上流社会和精英阶层之中，大家都心知肚明，大家都默契淡化掩盖那些东西。
细想起来，赵泰熙以前只见过仍是诸夏人的老朋友老惦记着他的肤白貌美大长腿韩罗小姐姐，还真没见到他真正实践过他的恋爱追求。
大概还是钱不够的缘故，一直没跟他念念不忘的火辣韩罗小姐姐深入交流过。
一个不了解韩罗实情的年轻人就傻乎乎过来留学，结果是一个学期后就得休学做兼职打工赚学费和生活费，还被坑进了体验馆。
整个留学生涯里，最亲近的女人还是自己这个性别女爱好女的好‘兄弟’。
这样一个俗气的朋友，现在成为她的弟弟，赵泰熙却觉得挺不错的。
自己的亲弟弟确实聪明帅气，未来必定成为一名精英，但为了一点利益能跟父亲合伙一起把亲生大姐送到岛国的变态富豪手上，不用指望他的内在有多少道德和亲情存在。
赵泰熙感觉这是上天赐予她的好运，让她找到把握命运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