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红尘百戏之海上明月

早8:40，陆家嘴三巨头的金茂大厦，楼下电梯，“师姐，您太客气了……那就今晚七点半，地点您定，我们什么菜都可以，对，关键是人家女生喜欢吃什么。是是是，老这么麻烦您，我，对，到上海来工作了。以后见面机会多了，好，晚上聊，拜！”白衬衣女生，面生，像是来面试的。

半小时后，人力资源会议室进行现场终面，一共三轮，有三个MD级别的面试官对着刚才电梯中的女生进行轮番拷问。最后结束还进行了一次笔试，以确保语言能力和写作能力可以达到所面试岗位的要求。

一周后女生收到实习offer，时间10周，上班早九点到晚六点，午休12:00-14:00。第一周培训；第2-9周分配进组实习；第10周实习考核，会选出三-四位正式员工。

现在大会进行第一项，十几位实习生坐在大会议室里，每人上前自我介绍。两个女生，十二三个男生。HR总监韩雪主持，VP以上的中高层齐聚，董事总经理曲总先介绍梵悦情况，宣布入职说明会开始：

先上去的是两个女生，

“大家好，我叫兰芊翊，哈尔滨人，本科硕士都在人大金融系，擅长理财，对股市研究比较多。非常感恩有机会加入公司，期望在公司继续努力，也期望与大家共同学习，共同进步，谢谢！”是个美女，堪称气质佳人

“高焱，家在鲁东，本科中南财经政法，经济法学双学位，大三曾去东大交流半年。硕士武大新闻系，选修法学，研二在巴黎第四大学交流一年，在法交流期间做过路透社实习记者。过去一年在财新网BJ站担任财经记者一职。非常感恩有机会加入公司，也期望与大家共同学习共同进步，谢谢！”非常普通的女生，放在人群里找不着那种，履历倒是很辉煌，就是不知道干活是否也这么利索。

然后男生一个个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肖海洋，复旦大学金融专业本硕连读的研究生，可以熟练掌握日语和英语的会话能力，为中国互联网金融峰会做过连续两届的特约撰稿人，有幸在哥大短短三年的游学经历，希望在这里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投资人。”

“大家好，我叫曾浩，毕业于西南财经大学，研究生，出生在贵州的一个小山村，优点勤奋踏实肯吃苦。”

......

第一周培训，天天上课，公司请了非常资深的金融培训师，提供全方位的金融知识培训。

第二周分配部门实习，兰芊翊-TMT科技组，高焱-传统业态部通讯组，肖海洋-传统业态部能源组，曾浩-新业态部综合二组。文件扫描、打印、复印，文字校对，发票快递与人肉快递，PPT专业制作，熟练掌握金融数据软件。第三周开始帮领导查找各种公告信息、数据，当前证监会的审批情况，编写每周的追踪报告，把尽调资料整理成报告，修改各种预案报告等等。

第四周来了一个新人程亦凡，分配新业态部综合四组。

期间集体活动有：综合四组项目，去一碗鲜做调研数据，每隔半小时更新一次。肖海洋总管，他去徐家汇，其他中山路/闵行/杨浦/静安寺/浦东。兰芊翊去海鲜市场。结束后由经理林宇明带着去吃了顿火锅，时间晚上十点，外面还下着雨。这也是到上海后高焱第一次加班，到家十一点，洗漱完十二点。早六点起床，洗漱吃饭一小时，今天没坐地铁，由好友方晏如开车送。

方晏如开一辆BJ吉普，超符合她的身份，刚从民生记者转岗的科技版记者。因为要来浦东开会，“小火焰，中午一起吃饭！”这是肯定句。

高焱点头，“来金茂吧，楼上五家餐厅，54楼自助，55楼粤菜，56楼有三家，烧烤/日本菜/意大利菜。”

方晏如：“中午吃自助，晚上回家吃，我给你做糖醋小排。话说，今晚不加班吧！”

高焱歪在方晏如身上，有气无力地说，“大概可能也许吧！”

方晏如抚摸着好友的头，“可怜的娃儿！”

高焱挥开方晏如的手，一下子起来，“滚蛋！”

方晏如笑成一朵花，

到公司楼下，高焱下车，和方晏如再见。深呼口气，等电梯。第一部理所当然没上实在是人太多，第二部又接到电话，“微安，你这是难为我，没看到朋友圈。昨晚回去十一二点了，奥，才离开几天就不关注我了！真的，今天一定交，做到凌晨五点我也不能让你开天窗啊。嗯，拜！”高焱长舒口气，到了办公区仍是忙碌工作。

中午去54楼吃自助，方晏如早到了，正目不转睛看帅哥呢！她不无艳羡地说，“小火焰，你有眼福了！颜值超高！而且穿衬衣超帅，咱们做记者的怎么就没这待遇！这也算是隐形的福利吧！”

高焱点头：“那倒是，在投资公司真的是人均一柜子衬衫。不论是新人还是前辈，穿起职业衬衫，都会显得体面、干净、利落。”

才吃了几口饭电话又来了，看到这夺命连环call，高焱烦得捶桌子，嘟囔着“又来了又来了”，方晏如同情地看她眼，又去拿餐点了。高焱按按额头，努力堆出一脸的笑容，“Mark，”

对面先是轻笑，很好听的男声，说出话来就不那么美妙了，“中午好，今天周五，怎么样，什么时候交稿？我今晚要发的。”

“Mark，”

“别跟我说昨晚到了十一二点，你知道我每天都得下半夜，去年在香港，”

说到这个高焱头更疼了，“交，我交，明天十二点前行吗？你也别和我说今晚发，我也是不听的。”

区嘉平声音很愉悦，“ok，合作愉快！”

刚回来的方晏如心疼，“小火焰，今晚你还睡吗？”这么多工作！

高焱慢条斯理吃菜，“一件件做呗，我现在是真不急了！”喝了一大口咖啡，“刚说周末去绍兴，我们什么时候走，下午一点你看怎么样？”

方晏如早做好功课了，“坐下午两点那列，四点到，晚上加周日，后天晚上7点到家，好好休息下周一上班，如何？”

高焱点头，“棒棒的，晏如辛苦了，来，亲一个！”两个女生笑嘻嘻地闹着。

两小时休息时间，吃饭一小时零二十分，高焱和好友同时下电梯，一个30楼干活，一个负一楼开车回社里，写稿。

————

终于到了最后一周的实习考核，高焱和肖海洋一组，意料之中，两人谁也没PK掉对方。无论是合作项目还是自己找项目让对方来投资，旗鼓相当，或许是吧！

其他人譬如兰芊翊、田源、程亦凡表现也很亮眼。听说梵悦每年实习生只留三人，好难选的哎！高焱颇有点幸灾乐祸！

接下来的一周，高焱在家休息半天，悠悠自在的写稿，中间去BJ两天，主要是采访，兼商量下半月专题报道。

这天，静安寺南京西路，一咖啡厅，女生，耳机，电脑，港剧，雷霆扫毒。手机响了一声，短讯：「梵悦资本」入职通知：高焱小姐您好！恭喜您通过入职考核！……

高焱惨叫一声，手忙脚乱打电话，“韩总，我是今年的实习生高焱，是不是发错了？不是，综合二组的”

“高犇是你哥哥，我们早就知道了。况且公司并没明文规定亲兄妹不能在同一家公司上班。”韩雪耐心解释，“下周一八点，公司见！”

啪，挂断了！

高焱头大了，怎么办怎么办，赶紧打给方晏如，“完了，刚才梵悦发短讯说通过考核要下周一上班，”

方晏如没惊讶，这不是意料之中嘛，梵悦领导层又不是眼瞎，不过嘛，她劝道，“那你就去呗。第一你来上海的主要目的是让你哥脱单，现在亲都没相几个，你一走他没人管不又，”

高焱：“我承认，可，”

方晏如：“第二，你专业经济、法学、新闻传播都和投资圈挂钩，做一两年投行，好处挺多的。可以学习到很多的专业知识，长见识，还能认识到比自己更优秀的人，积累资源人脉，”她一条条数起来，“最重要的是还能在你履历上重重刷上一笔，两全其美啊！”

高焱木着脸，“区嘉平，我还得写稿呢！长时间不写，怕荒废了。再说就是我想放，他也不肯啊！”说不定还杀来上海，她打了个冷颤。都怪Mark，催稿催得她都有心理阴影了！

方晏如又有话了，“要不，干脆从财新辞职，做自由撰稿人？”

高焱摇头，“不行，收入没有保障，饥一顿饱一顿的。而且我没有自控能力啦，必须得有人催着，”

方晏如无奈，“那，你问问BJ那边，说不定他们有更好主意呢！”

高焱：“也行，那我先挂喽！”

打到总部，区嘉平却说，他要回香港了，和她对接的主任编辑这几日会联系她，听说是海归。关于高焱收到梵悦资本的入职信，他说，“Yan，我是赞成，高总你本家，曾在投行任职多年，从香港投行转到中信证券投行部，再转到财新任职高管，虽坦言被国内新媒体、互联网这些新兴的产业所吸引。但他依然认为，投行工作仍然是年轻人在走向社会的第一步，能够获得的最好的洗礼……”吧啦吧啦，那天他们聊到很晚，最后，区嘉平郑重邀请高焱去香港玩儿，他做东！

至于梵悦，已收到入职，去呗那就！

周一七点半，兰芊翊先到，然后肖海洋，再后田源。肖海洋说：“好像是应该只有我们三个通过了吧，听说去年也是三个人！”话还没落呢，程亦凡来了！几人寒暄了会儿，韩雪从电梯里出来，看看四人无奈，“说是八点还真八点到啊！”四人摸不着头脑，又等了十分钟，高焱到，她尴尬，“韩总！”

韩雪满意地点头，“都到齐了，各位请跟我来，曲总想见你们！”

十分钟后，曲总办公室：“我代表梵悦欢迎你们！”

先转向，“兰芊翊是吗？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面！”

兰芊翊：“好像没有吧！”

曲总：“我听说你在实习期间只花了十几天时间就把米来这个大案子谈下来了，非常了不起啊！”

兰芊翊：“您过奖了，还是靠余总帮忙！”

曲总重重点头，“看来你很余总处得不错嘛，再接再厉！”

第二个被曲总点名的，“田源，”

田源激动：“到！”

曲总：“看来以前有过创业经验非常重要，是你爸爸支持你的吗？”

田源哽住了，一会儿才说，“我父亲一贯都很支持我，如果没有他的关心和理解，我是走不到今天的。不过，其实我也挺有实力的，”

曲总表情明显不信，“是吗？千万不要辜负了他，别忘了，替我向他问好！”

田源：“知道了，谢谢曲总！”

第三位，“高焱，”

女生超平静，“是，”

曲总赞赏，“我看过你在财新网上写的评论，年纪不大很有深度！相信投行的工作经历会对你未来的发展有所帮助！”

高焱感激，“谢谢您，曲总！”

第四位，“肖海洋，你的这个ppt呀，做得很务实，逻辑缜密，措辞严谨，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肖海洋：“谢谢！”

曲总：“可是你的入职志愿填的是能源组，是因为之前在那里实习过吗？”

肖海洋：“也不完全是，能源组的业务上我觉得在投资行业未来发展会有更多机会！”

曲总：“所以我们更加需要的是优秀人才，我期待你的表现！”

最后一个，“你就是那个程亦凡吧！”

一片尴尬中，曲总：“加油干！”然后看起了报告。

程亦凡：“是！”

下一站，人力资源部，韩总：“这个里面是员工手册和各个部门的联系方式，”每人发了一个档案袋，“你们各自的企业邮箱账户和初始密码都在上面，之后你们可以更改密码，对了，里面还有工作证。你们确认好自己的部门就赶紧去报到吧！”

众人点头，“好的！”

韩雪还没走，大家已迫不及待打开文件袋，

第一个田源，“消费品组，太好了！”转向兰芊翊，“芊翊，你在什么组？”

兰芊翊亮出工牌，

田源：“能源组！那肖海洋高焱？”

肖海洋苦笑：“通讯组！”

高焱亮出，“科技组！”

程亦凡自然是，“综合四组！”

肖海洋兰芊翊都没去自己心仪的组，高焱，她也是啊，她想去能源组，通讯组也行！

再不愿意再不甘心也要去报到！高焱努力摆出职业假笑，“TMT科技组新员工高焱前来报道！”

江南面无表情，指指前面位子，“坐这吧！”

然后，一上午，没工作！高焱也没闲着，去资料室搬来几份科技组的项目资料，一个人看着学着。

中饭时间到了，高焱掐着点到综合，二组，周总不在，只有一个经理埋头工作。“犇犇，还没完成工作啊！吃饭时间到了！”

高犇抬头，笑着说，“来了！”他拿出达利园的熊字饼，“你最爱吃的小熊饼干！”

高焱在一旁坐下，“我可是为你才来的梵悦，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高犇放下笔，“今晚去我那儿，包饺子！”他宠溺地看着女生，

高焱笑了，很真诚，“那中午，”

高犇：“想吃什么，”

高焱想想，“你平常吃什么今天我陪你，”

高犇笑笑，灿如夏花，“走吧！”

两人有说有笑，闪瞎了梵悦一众人

程亦凡：“他们认识？！高焱和高经理，兄妹！”尤不敢相信！

田源：“还真是！听说还是双胞胎呢，不过高经理是4-30，两天后高焱才出生。两人身体都挺弱的，所以才起了这个名字镇着。”

三牛，特别牛，强壮，所以叫高犇！

三火，好多火，五行缺火，因此叫高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