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红尘百戏之平沙万里

这两天公司发生了一件事，牵涉了三个实习生。能源组的兰芊翊，综合四组的程亦凡，通讯组的肖海洋。起因鸿安生物，四组的项目转交给能源组→马总检查发现少了一份补充协议→许总过去问言语中牵涉了从前的人事被吴总打倒在地→马总气势汹汹带着许总去找新业态的王总→联合TMT开会讨论交接的事儿→兰芊翊没跟着马总说话被大骂→能源组和四组势同水火。

大家都猜补充协议就在能源组。兰芊翊偷偷告诉程亦凡保险柜密码，当晚程亦凡在开柜时被许总当场抓住，吴总也在场还甩出了补充协议。更没想到的是，这居然是肖海洋找出交给吴总的。

第二天，吴总的公开道歉信，致全体员工：梵悦资本的全体同事，今天我怀着万分的愧疚和悔恨写下了这封道歉信。就在昨天我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我的行为给公司和个人都造成了不良的影响。现在，我以人类的名义向能源组同事许太平先生致以最真挚的道歉，因为我不能理解他无故栽赃四组的良苦用心，也不能原谅他对领导的恐惧，所以发生了众所周知的那件事，令他原形毕露，无法继续做人。我为我自己会做出马建国式的粗暴行为而感到羞愧万分。请各位同事监督严防我再犯。四组吴恪之

马总更是怒气冲冲问是谁把补充协议交给吴恪之的。许总问兰芊翊是不是她，兰芊翊硬钢，在能源组被孤立。马总更是说谁都不能和四组说话。

至于肖海洋，他做了项目计划书给陆经理，“您看下有什么问题？”

陆川柏头都没抬：“你做的，那就不用看了！”

肖海洋很懊丧：“为什么？我，花了两周时间很用心做得。”

陆川柏：“你花多长时间做得和我没关系，因为那不是我让你做的。这里不是学校，我也没有兴趣替你改作业，你的心思用错地方了。”

肖海洋看看四周：“那您需要我做什么？”

陆川柏：“有合适的工作我会安排给你！”

肖海洋很失望，拿着项目计划书往回走，被陆川柏叫住，“等一下，”

肖海洋高兴地把项目计划书重新放在陆川柏的文件架上，陆川柏却递给他一份文件，“这个，你来做吧”

肖海洋看着文件，“这是，”

陆川柏：“把这份报表上的数据重新录入电脑，”

肖海洋疑惑，“为什么要重新录入，是，”

陆川柏抬头，“有问题吗？”

肖海洋郁闷，“没问题！”只能无奈回工位。

再说科技组，高焱做得也是录数据，做表格。也没接触到项目。

周一，四组的无人机项目通过了，来科技组送咖啡来着。高焱见到了程亦凡，算是一抹阳光吧。

12:00下班，高焱晃晃脑袋刚要站起，电话掐点响了，边走边接，“师兄，您用起人来还真是不遗余力啊，”是李唯西，又托高焱帮他约人，“这么点东西就打发我，”

那边好笑，“王力宏演唱会门票，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去吗？”

高焱加码，“再加小齐的亲笔签名照，”

“成交！他月底会来上海，时间帮我订在下周，下周五！”李唯西看着台历说

高焱疑惑，“您是收到什么风声吗？”

李唯西笑了，“高焱，有时我真有些喜欢你，到底是做财经的，市场敏锐度真高。”

高焱也笑，虽隔着话筒，彼此什么表情还是能想到的。

李唯西正色，“我听几个律师朋友说，C&R有意找他做高级合伙人，”

高焱语气变冷：“他不会去的，”

李唯西玩味，“who know? anyway，帮我约下。”

电话挂断后，高焱连思索也无，立即开始下一通电话，“给我陆沉的号码，是，有做媒体的师兄想采访他。奥，若我是编辑，也得采访他。呐，如果杂志上介绍一位名牌大学毕业，事业有成外表帅气的英年才俊，你会不会买来看，不对，是你办公室的女生会不会买来看？你可以问下。”

那端牢骚满腹，“那也不用非他啊，法律圈有很多，”刚要说名字就被打断，

高焱：“注意：抬头，事业有成青年才俊，30岁以下。你说的都是四十左右压根不在考虑范围之内。”那边还说什么，她直接暴击，“是啊，他不就打赢了几场大官司，有那么点知名度嘛！”在‘大’和‘点’上特别加重语气。

对方很快转移话题，“火焰，前儿你来BJ怎不来看看我，自从你离京我真是特别特别特别想你！”连用了三个‘特别’！

高焱无奈，“上周出双刊，连打了两个通宵，第三天还去尽调。很累，就直接回来了。”

电梯里的江南闻言咯噔一声，他知道是说和电商组李超的直播项目。

那边高焱还在继续，“嘉阳，要不你也来上海发展吧，我们楼上就有律所，外资内资都有。那我们一天至少可以见三次。”

许嘉阳苦笑：“我月底还真要来上海，就是不知道高大小姐有没有空，”

高焱笑眯眯，“对谁没空对你也有啊，”

许嘉阳也笑又带着些许担心，“对了，你是不是换领导了？”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这么大的事儿你瞒得真紧。”

高焱还在笑，却未及眼底，“电话发来了吗，我先挂了。好，回见！”

出了电梯第三个电话接踵而至，高焱疲惫叹气，不用接她都知道对方说什么，按按额头，“嗨，”

“火焰，我看你们周刊，俞安期回来了？”那边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唯恐刺激到她。

高焱很平静，“统一回复，是。”

周芷晴更小心了，“你们，”

高焱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他是上海办负责人，我是记者，就这么简单。”

周芷晴说：“社里有意采访，你知道他怎么回复的吗？”、

高焱很冷，“不感兴趣！”

周芷晴在心里叹气，“他说他女朋友不希望他抛头露面，”这句话是昔日‘热恋时’高焱说得，“你是我的，若被更多人看到，就会被更多人觊觎，”那会儿真傻啊，

电话挂断了，高焱也没了吃饭的心思，“犇犇，你先去吃吧，我想一个人去天台吹吹风。”

午饭后，高犇拿到最新的月刊，找到一个名字“俞安期”。

时间回溯到几小时前，京城，吴蔚感慨，“今天（月刊）一出，中南06-10都知道你回来了。”还在财新上海任职。

俞安期很淡定，“so，”

吴蔚说，“我是无所谓，关键，你们俩当年，”不是很愉快，高焱还是那个性格。很敏感很敏感，一点事在她心中都会被无限放大。

让高焱自己说，她是有发小有要好同学有朋友，可都假象，自己骗自己玩儿，这么多年能维持下来的寥寥。她从来不是个讨喜的女生。刚上大学时，条件很普通，还特高冷，没有公主命还有公主病的人。大一开始莫名恋情，男友是公认的系草，简直不要太优秀，是全系女孩的梦中男神。明里暗里不知多少人说她走运，同寝女生都嫉妒。

而他呢，一直不冷不热。对她讲话的语气很伤人，可能很多时候只是随口说说，但总带着嫌弃的感觉。因为大多时候感觉不到对她跟对其它女生的区别，可能在他眼里她们都一样，或者她们里有他更喜欢的，而自己刚好是那个喜欢他的罢了。

爆发在大二学期末，那时她懂了，作为男友他很好很温柔，可就是不爱她。即便意识到这点她还是没勇气说分手。一直到大三去日本做交换，没有他的日子，轻松自在。返程时她就知道要说再见了......

午饭时间，高焱在天台上痛痛快快哭了一场。然后下楼吃面包。下午按时下班，半小时前本周选题已定，她还要回去查资料写稿。生活很累，但还是要继续，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