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萨摩惨变2
第一章 萨摩惨变2
汪晓枫道：“大人的意思，是要我去接应他？”德川家康微笑道：“你这小子脑子就是好使，好好跟着老夫，将来前途无量。只是眼下羽柴秀吉大军压境，我可分不出兵力给你们。”汪晓枫道：“上次我去北之庄城，对那里的情况摸得很清楚，若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去，倒也不是难事。只怕柴田胜家抹不开脸，宁死也不肯离开。”德川家康叹道：“我未尝不知此人宁折不屈，即便如此，咱们也需尽力而为。”
北之庄城坐落在青山绿水之间，微风徐来，水浪不兴，波光邻邻，岸边绿草连绵，碧树如云。柴田官邸中，朱红翠绿，玉带缭绕，漫漫宫台、长廊中已是高朋满座，衣冠云集。十余美女载歌载舞，缤纷悦目，丝竹鼓乐，极是热闹。只是座中诸人，无不愁眉苦脸，毫无欢愉之色。
因为，就在城外，冒起数十股浓烟，圆数十里内的高空，覆盖着浓厚的乌烟。黑烟遮蔽之下，数以万计的敌军旌旗似海，一层一层的兵马，杀气连天，静待着总攻命令的下达。正南处，一枝幡旗高举，上绘“桔梗”纹徽，偏西处另一枝绣上“十字”纹的大旗，亦正随风飘扬。这两支大旗高出其他战旗半丈有多，在叁丈外的高空张牙舞爪，耀武扬威。不论谁都晓得，这两个纹徽的主人，便是羽柴秀吉军中的两元虎将，加藤清正与加藤嘉明。
加藤清正勇猛嗜杀，加藤嘉明则沉稳从容，贱岳之战，二人大展神威，名列“贱岳七本枪”之内。羽柴秀吉令此二人追缴柴田胜家残部，显然是做了详熟的的考虑。
“啪，啪！”柴田胜家拍了拍手，众舞女知趣地退下。宴厅之中顿时冷寂下来。
他的数万勇士，如今仅剩下百余骑，前田利家、不破胜光、金森长近这些昔日的盟友，早已弃他而去。柴田胜家只好退守城内。全军覆没的厄运，迫在眉睫。
只是此刻，他却在战场之前，摆下了酒宴。
柴田胜家举起酒杯，说道：“诸位都是与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这杯酒，我先干为敬！”脖子一扬，一杯下肚，再看他的双眼，已是血红之色。众将齐声道：“大将军，咱们干了这杯酒，一起出城与羽柴秀吉决以生死。”
柴田胜家摇头苦笑，道：“我自起兵以来，身经百战，所当者破，所击者服，未尝败北，不意贱岳一战，我儿胜敏战死，精锐尽失，如今只剩下咱们几个兄弟。”众人闻言，不由长吁短叹，面露悲戚之色。
忽然，远远地有人高声报奏：“三河国使者驾到！”人声轰然，暗道如此时刻，德川家康派人来此做什么？不多时，只见两名少年并肩走入，一名翩翩洒脱，一名威武雄壮，在众人的灼灼注视之下，迳直来到柴田胜家面前，深深一鞠，道：“三河国使节汪晓枫、毛武龙拜见柴田大将军。”
柴田胜家微微颔首，呵呵笑道：“你没想到，一别数月，本将军落到如此地步吧？”
汪晓枫拜道：“将军气冲霄汉，顶立于天地之间，在下仰慕的紧。今日偶遭挫败，也是虎落平阳，他日必能东山再起。”他此话一出，立刻博取了众将的好感，柴田胜家嘿嘿一笑：“小子，你越来越会说话了。我问你，我如何能够东山再起？”
汪晓枫对道：“禀将军，在下就是为此事而来。德川大人诚心相邀，只要将军愿意暂避三河国，德川大人愿倾其所有，助大人一臂之力。”
此话一出，众人神情一震，当下便有一人高声说道：“将军，这倒不失为可行之计。”正是勇将佐久间盛政，柴田胜家摇头道：“我昔日立下誓言，愿与北之庄城同生共死，我柴田一族，只有战死之士，从没有屈膝之辈。让我寄人篱下，万万做不到的。只是……”他看了看紧随在身边的众将，苍然道：“你等大可不必随我赴死！无论是羽柴秀吉，还是德川家康，你们都可以前去追随，先不说富贵长存，保全性命倒也是可以的。”
佐久间盛政猛然站起，厉声道：“将军哪里话！我佐久间早已将这条命交给将军了。将军不愿苟活，在下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说得对！到了那个世界，也要侍奉将军！”
“对，咱们和羽柴秀吉拼了，也让他知道咱们尾张男儿个个都是好汉！”
“贪生怕死，子孙也无脸做人！”
……
众将慷慨激昂，决意死战。
“大人！”汪晓枫看得动容，却也未忘记自己使命，继续劝道：“您何必争一时之气，留下有用之身，以待将来……”
“小伙子！”柴田胜家笑道：“你看我这手下，个个都是好汉，愿随我同生共死。我若弃城而去，纵是长命百岁，也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甚无意味。不如与那项羽一般，作一快战，死而无憾。”
“将军！”佐久间盛政大声道：“您做项羽，我等就做那最后的百余勇士。让羽柴秀吉胆寒去吧。”
“说得好！”忽然，一个声音从幕后传来：“这虞姬便由奴家来做吧。”
一个美貌女子，缓缓走进厅中，只见其肤白胜雪，眉目似画，简洁之中却透露出的素雅华贵之气，典雅之中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却让人无形之间肃然起敬。众将纷纷起身，恭迎道：“夫人！”
原来这就是柴田胜家的夫人，浅井茶茶的母亲，织田信长的妹妹，名闻天下的绝世美女，织田市。
织田市嫣然一笑，说道：“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多礼。”她嫣然一笑，登时百媚横生，就连汪晓枫这样的少年，也不由暗自惊叹，世间竟有如此丽人，也难怪浅井茶茶清秀俊丽，只是若与她母亲相比，还是差了不少。
织田市扫视众人，将目光落在柴田胜家身上，含笑说道：“将军，妾身可有什么做的不妥么？”柴田胜家不由一愣，愕然道：“夫人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