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摊破浣溪沙
这天天刚亮，玄炜就起来了，他惦记着今天要去苏州定海将军府。楚琦也一早起来了，她知道主人家的心思。海天府的大院里，鸟雀争鸣。种满了月季花的园子此时正是姹紫嫣红，红白黄绿。鲜艳级了。玄炜洗涮完毕就来到院子里吸着新鲜空气，顺便练练剑。剑这个东西是不练则退，所以他坚持每天都练。院子很大，足够他翻来滚去，上跳下跃。昆神剑他已是熟透在心中了。楚琦在旁边默默地替他主人赞叹着，心想主人的剑法在这世界上可能已是无几个敌手了，想怕师父元月道长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心中暗喜。玄炜练到酣处，天空的高处突然有一只雄鹰在飞翔。玄炜把剑向着它一指，剑尖唰地喷出一根细线直达雄鹰处，一会儿只见院子里掉了一个雄鹰下来。
楚琦高兴地奔过去捡了起来说：“少主，少主剑法超群，这么高竟把鹰用剑尖的威力逼了下来。”
玄炜微微一笑说：“这只鹰倒霉了，撞在我的手里。”
楚琦笑着说：“少主，今天我是第一次完完整整地看到了你练剑，没想到少主的剑术变化多端，层出不穷。真是非常的高超。少主如果要是在江湖上亮出你的武功，我想八卦门要做江湖的龙头老大就不会有人吱声。可我不明白，为什么少主这么隐忍自己的武功呢？”
玄炜把剑收了起来淡淡地说：“我对争霸江湖不感兴趣。不想做什么龙头老大。”
楚琦不解又问：“可门主却很想称霸江湖，你可以用你的武功帮他。不是吗？”
玄炜不答，说：“我们去吃早餐吧。”
楚琦举起雄鹰说：“那这只鹰？”
“送给你吧。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说毕往饭厅走去。
吃过早饭，玄炜跟楚琦骑马往苏州走去，南京去苏州路程不是很遥远，千里马半天就到了。
他们来到苏州的大街，这里熙熙攘攘，小贩子叫卖的，赶集的，人来人往。他们问了路，知道定海府在大街的尽头，由于人多，不方便骑马，两人于是都下了马走。来到大街尽头就是定海府。玄炜心情十分激动，这是自己心仪之人的家，他怎能不激动。来到门口，说明来意，他们被请入府。
玄炜坐在大厅上，楚琦站在他旁边。很快有人送茶上来。玄炜喝了一口，只觉茶味淡淡的，不甚可口。
一会只见大厅门口进来了傅贵仁，只见他乐呵呵地笑着说：“玄炜，你来了。”
玄炜站了起来拱起手来说：“伯父，你好。早来叨扰了。”
说毕示意楚琦把贺礼送上去。
傅贵仁收过礼物哈哈大笑：“不用这么客气。你是贵客，又是个大忙人，怎说叨扰？我请都请不来了。”
这时大门又进来了高大身影的傅允。傅贵仁忙介绍说：“这位是我儿子，叫傅允。他应该跟你差不多大吧？”
傅允拱手道：“岑公子，傅允这边有礼了。”
玄炜笑着说：“傅兄不用叫我公子了，我们年纪相仿，叫我玄炜就行了。”
傅允勉强一笑说：“好的。玄炜。”
傅贵仁抚着黑胡子大笑说：“好，好，好，大家都坐。”说毕，往正前方主人位坐了下来。
傅允坐在玄炜的对面。
傅贵仁说：“玄炜，路上可顺利？”
玄炜说：“挺顺利的，我们早上一早就赶路。你看这会就到了。”
傅贵仁又问：“吃过中午饭了吗？”
玄炜答：“吃过了。”
傅允问：“玄炜兄，听说你除了管你们岑府正道上的生意还管你们歪道上的八卦门是不是呀？”
玄炜喝了一口茶笑道：“我们家没有分什么正道歪道的，都是一桩家事，我什么都管。”
傅贵仁笑了笑说：“上次听你爹说，你弟弟也要出来帮忙了是吧？”
玄炜点了点头说：“是的，他十六岁了跟您女儿傅灵差不多大。”说到傅灵心中一股蜜意涌起。
傅贵仁点点头：“灵儿也是刚过了十五岁的生日。”
玄炜叹道：“是吗？她是几号过生日？”
傅贵仁说：“七月十六日。”
玄炜说：“就是我上次遇到她那次，那天我们还有一点小误会。我不知道那天是她生日，我要知道我就不会惹她生气了。”
傅允讽刺地说：“在江湖上，你们可是敌人，除非你关掉八卦门。”
玄炜笑着说：“我们八卦门有你说的那样不堪吗？”
傅允也冷笑说：“可我们听到的就是那么不堪呀！我相信我妹妹知道的也跟我一样。”
玄炜也不生气说：“我们八卦门才成立了三年，之前家父是有点急功近利，手段也用得凌厉了些，侵犯了江湖中很多人的利益，也就是得罪了许多门派及人。其实这里有很多都是误会，但江湖中人看问题不看过程只看结果。也不容我们明辩。因此才会象你们那样论断我们八卦门。但我们看以后吧，以后我们做事会想到后果，后果不好我们就少做。”
傅允冷冷地说：“希望吧。”
傅贵仁笑了笑说：“允儿，我们不讨论八卦门的事了。玄炜第一次来到我们家，你带他们去参观一下我们家吧。”
傅允正想说“没空”。
这时玄炜就说：“有劳傅兄了，之前听傅灵说到过你们家很大，心中一直惦记着找个时间参观参观，没想到今天就有这个机会了。”
傅贵仁说：“快去，快去吧。参观完回来我们就吃晚饭。”
傅允只得不情愿地说：“你们跟我来吧。”
傅允领着玄炜及楚琦出大厅，说：“其实我们家也没什么好看的，说到大远远不及你们瀚阳府。只不过就是一个院子，几个房间。”
玄炜点点头说：“我们随便看看就去书房看看书吧，也可以说说傅灵小时候的事。”
傅允冷冷一笑：“我知道你来我爹这次寿辰，目的就是为了看灵儿吧？”
玄炜笑了笑说：“也不全是，我们不是还要借粮食给你们定海军嘛，我还想参观参观你们的军营呢。”
傅允冷哼一声说：“我们的军营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去参观的。”
楚琦听了忍不住站到玄炜前面用剑抵着傅允的脖子说：“姓傅的，我留意你很久了。我们少门主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你说话句句带刺，也不给好脸色。”
玄炜见了阻止楚琦说：“楚琦，他是傅灵的兄长。不要这样对待他。”
就在这时，只见院子后面走来一位美貌，气质高贵的妇人，这人远远就喊：“允儿，你们在做什么？”
傅允忙说：“娘，你怎么出来了。”
玄炜见状忙迎了上去说：“伯母，岑玄炜就边有礼了。”
史雨诗笑呵呵地说：“哦，原来你就是岑玄炜，长得一表人才，文质彬彬，我听过你的名字。”
玄炜笑说：“不知伯母是听谁说的？”
史雨诗微笑着说：“是灵儿说的。她自从上次去了东云镇遇见你之后不停地说起你。她说你待她很好。我还说要写信叫你来这边玩呢。”
玄炜听了心美滋滋地说：“原来是傅灵说的。难怪。”
史雨诗又说：“这次她爹做寿，我也听她爹说了你会来。你们是刚到吧？”
玄炜说：“是的，刚到，喝了一杯茶而已。”
史雨诗拉住傅允：“允儿，好好招呼贵客，到处去看看，带他去灵儿的房间看看。”
傅允呼道：“那是女人的闺房，他一个大男人，合适吗？”
“那带玄炜去傅灵的书房看看，看看她小时候读过的书。”
傅允不理解嘟嚷着说：“娘，你不用对他这么好吧。”
史雨诗笑着说：“他是我们家的贵客。当然要招呼好点。你快带他们去。”
很快在他们在院前院后游了一遍，傅允就带玄炜他们来到傅灵的书房。来到书房，玄炜对这里非常感兴趣，他看了看墙上贴的画问：“傅兄，这时傅灵小时候画的吗？”
傅允这时才绽放点笑容说：“这是灵儿九岁的时候画的《松鹤延年图》，你看的鹤画得瘦骨嶙峋的，松树也画得象竹子。”
玄炜看着开心地笑了起说：“这鹤本来就是瘦的，松树也画出了韵味，我觉得还不错嘛。九岁画成这样很难得了。”
傅允听了此时心中已没那么抵制玄炜也笑着说：“你看这幅《貂蝉拜月》是灵儿十岁画的，这幅我倒是觉得很不错，人物画得很饱满，人姿态也很丰富。你觉得呢？”
“是不错，这人物表情画得很逼真。”
楚琦在旁羡慕地说：“傅姑娘要听到你们这么赞她，她一定高兴坏了。”
玄炜在墙上一幅画一幅画细细地观赏着，他看见了嫦娥奔月于是高兴地说：“傅兄，这幅《嫦娥奔月》画得真美，你看这五彩云朵画得多逼真，还有嫦娥飞奔的的动作也非常生动。”
傅允见了笑说：“这是她十二岁的时候画的。”
玄炜笑笑说：“她怎么这么喜欢画人物，人物这么难画。”
傅允听了便指另一幅墙上的画说：“那边墙画贴得都是灵儿画的鱼，虾等动物。画得也很好。你看这《年年有余》的锦鲤鱼画得多好看，颜色丰富，每条鱼都各有特色。”
楚琦见了啧啧地说：“这傅姑娘真是多才多艺，她小时候的画画得这么好，剑术又了得。我真得好想一睹芳容。”
傅允开心地笑着说：“灵儿不单画画，剑术，她的舞蹈，填词，弹琴等方面造诣都很了不得。”
玄炜来到傅灵用的书桌前，他抚摸着书桌的边沿说：“她填的词有吗？可不可以看一看？”
傅允走了过来，翻开傅灵的习作本，挑了其中一首词说：“我觉得她这首《渔家傲》写得不错：日落碧湖天泛彩，霞光一片云百态。波浪连绵鱼自在。船满载，渔歌晚唱心舒泰。莫叹年年光景快，人生大半都无奈。使己糊涂不是坏。花虽败，雪霜飘过还来采。”
玄炜走近看了看，此刻他的心中思潮澎湃，心中特别想见傅灵一面，哪怕只有一面，这一面他要真心地赞美她，把对她的思念一股脑子倾泄给她知道，而且还要告诉她自己有多喜欢她，有多爱她。他激动的拿过傅允手中的习作，低声地念着这首《渔家傲》。
然后他又翻到最后一页，只见写道《摊破浣溪沙》：见过东云亮丽山，归来心事锁阑杆。一字一词景难述，百花残。荷叶田田蕾漫漫，几丝尘雨泪方干。如又遇你相对望，北风寒。
玄炜看罢，心中激动不已，这不是写见过他后的心情吗？她似乎在期待十二月初八与自己相见的情景。
玄炜心中再也忍不住说：“傅兄，这本词作能借我看看吗？我明天奉还。”
傅允不情愿地说：“不行，我把灵儿的词作翻给你看已经给你很大面子了，里面有灵儿的内心世界，恐怕她原人在也未必肯把它借出来给你看。”
玄炜点点头说：“那我在这里看好不好，我一口气把它看完。”
傅允摇摇头：“我把它给你翻还没经过我妹妹的同意呢，我也是自作主张，如果灵儿知道了她肯定会怪我的，你还是别看了。”说毕把傅灵的词作收好放在桌子边上。
这时傅允又说：“好吧，我们该参观的也参观完了，看画看词也看够了，太阳也下山了，我们去吃晚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