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喜忧参半
一个人在思绪烦闷的时候往往喜欢做一些不相干的事情来麻醉自己，分散注意力，而做家务对女人来说是一个常用也很实际的选项，况且，影现在住的这个屋子也确实需要打扫一下，昨天苏康一走她就开始擦天花板和家具，今天一早又起来忙活，又洗又涮的，到现在只吃了一份泡面，这会儿她正踩着桌子擦玻璃呢，接下来还要清扫满是灰尘的地板。
和姚琪之间的事，她相信自己和苏康都心知肚明，只是彼此都不想也没有勇气戳破它，两人的心头都压了一块石头，还要像小心炸弹一样从旁边绕过去，幻想着就这样推延下去或者它自己消失无踪。
影正忙着，就在擦玻璃的工作快结束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她爬下桌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接了起来。
“喂，朴影，你在哪里啊？”电话是安吉拉打来的。
“是安吉拉呀，刚搬了一个新地方，正忙着打扫卫生呢。”
“你还有心情打扫卫生啊，那你接下来想好该怎么办了？”安吉拉电话里的声音充满了焦虑。
“什么怎么办？”影一脸茫然问。
“你还没有听说啊？”
“没有啊，听说什么？”影仍旧一头雾水。
“唉，你应该没有接到名代娱乐的电话吧？听说名代娱乐已经决定放弃和你的签约了。”安吉拉电话那头着急地说。
“不可能，为什么会这样？”影听了这个消息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他们表面上宣称是你的比赛成绩有争议，影响不好，老实说这很不公平，理由也太牵强了吧？因为前十名的选手他们几乎都签了，唯独漏了亚军的你。”
“不可能的，我想大概是他们太忙暂时忘了吧，应该很快就给我电话的。”影紧握着手掌，摇着脑袋。
“相信我吧，听内部人说，好像有人干预了，我想你也知道会是谁了。”安吉拉说道。
“怎么会这样……”影低语着。
“不过也没什么，娱乐公司有的是也不止它这一家，有什么了不得的，况且，你现在有名气了，也不怕没钱挣，有的是品牌找你做代言，你说对不对呀？”安吉拉安慰她。
“好了，我知道了。”
“他们不签你是他们的损失，喂，朴影你说话呀，你没事吧，喂……”安吉拉在电话里喊道。
“不说了，我要先挂了。”影感到自己嘴角有些咸涩。
“喂，朴影你没事吧……”
影躺在床上缩在了一角，感到有些冷，她拉上了毯子紧紧地裹住了身体，朦胧中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放在柜子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喂……”影抚了一下蓬乱的头发。
“我是姚琪，有几句话要告诉你。”
电话那头的姚琪一副盛气凌人的语气。
“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影冷冷说道。
“怎么，你怕了？早知道怕了就不要犯贱。”姚琪哼了一声说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要是想骂人，你找错对象了，你打电话来并不能证明我怕你，但是，你早就输了，已经输了很长时间了却是事实。”影坐起来平顺了一下呼吸说道。
“你……哼！还伶牙俐齿，朴影我告诉你，你摊上事儿了，你要有大麻烦了，以后你都别想有出头之日。”姚琪电话那头喘着粗气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是吗？你的悲剧可能就是对别人的事情关心太多了，我从不做亏心事，遇到的麻烦虽不少，也不差你这一个了。”影的声音彻底平静下来了。
双方对垒，别人越急躁，自己就越占尽上风，可以俯视对方，甚至找到其漏洞。
“别给自己壮胆了，你觉得自己为什么不能顺利签约？你以为我参加完美是稀罕那个破名次吗？你这个破坏别人感情的坏女人，”姚琪一字一顿道，“趁你现在还能全身而退。”
“是吗？听你的话，好像是付出了很多，可我怎么听着都好像是苏康离开你的原因呢？还有，别再给我打电话了，不管是忠告还是威胁，没有用，我也不想听。”影说完挂掉了电话。
可接下来的一刻，影跳到了床上，把东西全都扔到了地上，晃着脑袋，用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不时用手捶着被子，一脸痛恨的表情，她不知道，另一边的姚琪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只是母亲的劝慰反而让姚琪的火气更大一些。
“嘭嘭嘭！”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有人敲门，影面对着窗外一动不动，任由外面的人敲了又敲。
“朴影，我是苏康，你开门啊，”苏康边说边敲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开一下门好吗？”
“朴影，你开一下门好吗……”见没动静苏康接着喊道。
“什么事？”朴影在门里面小声道。
“我把你的东西带来了。”
“谢谢你，放到门口就行了，你先回去吧。”她站在黑影里说道。
“影你开一下门好吗，”苏康靠着门说道，“有什么话我们进去再说。”
“不用了，算了吧。”影摇摇头回答。
“接到安吉拉的电话我就担心你，打了几遍电话你也不接，我就想过来看一下你怎么样了？”苏康把头抵着门说道。
“那你就看看吧，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你满意了吗？”影说着一下子拉开了门，神情哀伤，满脸泪痕地站在苏康的面前。
“对不起……”苏康伸手擦影脸上的眼泪。
“你为什么要来，你觉得我受的伤还不够多吗？谁要你关心了。”影把身子一转躲开了。
“唉……”苏康低下头把东西提进了屋里。
“我不想你再帮我了，”影背着苏康，嘟着嘴，抬头望着天花板“一切到此为止吧。”
“你说什么呢？”苏康问道。
“我不想说，我是说，不想再给你增加压力了。”影抽泣着说道。
“朴影。”
“请你走吧。”
“什么压力，我不觉得是……”苏康扶着她的肩膀。
“我们别再打哑谜了好吗？”影转过头来面对着苏康，“你知道的，姚琪，就是比赛的时候和我们说话的姚琪，她挡在我们俩之间，你们根本就没有结束，我们怎么继续下去，我知道自己的分量，也知道自己的心。”
“朴影，我跟姚琪，我们已经……”
“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已经不想知道了，”影打断苏康的话，她的眼睛红红的，“是我不想妨碍别人的感情，我知道这样说很可笑，你为我做了很多，我现在都无法报答你，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你，我只是不能接受这种有纷争的感情，你明白吗？”
“是谁告诉你这些的？”苏康低着头。
“这些不重要，你知道吗？”影转过身来看着他接着说，“一直以来我在街头、公园或地铁站唱歌，常常穷的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你也见过的，风险也很大，但是再困难我始终没有随便拿过别人的东西，可是当姚琪看着我的时候，我感觉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贼。”
“我承认我是有过过去，但有些事情你并不了解。姚琪的父母是一家跨国投行的股东和高管，他们都不赞成自己的女儿跟一个娱乐圈里的人来往，从中干涉，找我谈了很多次话，姚琪一怒之下说要脱离家庭关系，我不能让她那么做，”苏康缓缓说道，“算了，都是两年前的事了。”
“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你们已经结束了，况且，你一直都在她的心里，也许你也是这样。”影叹了口气说道。
“任何人都有选择感情的权利，选择开始或者结束，我早就已经选择了，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
“相信自己，我连现在的生活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由于姚琪的干预，签约失败了，我的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刚爬上悬崖又被推回冰窟窿，这种折磨你是不会理解的。”影惨然笑道。
“嗐！这没什么，安吉拉应该跟你谈过了，你现在的名气不会让你无所事事的，有很多的赞助商都很看好你。”
“别说了，让我自己待一会儿，我现在脑子里乱作一团，什么都不想听。”影捂着耳朵喊道。
“对不起……”苏康说道。
“你走啦……”影在里屋背着身子说道。
苏康并没有走，过了一会儿影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她转身一看，苏康把她的东西拿进了里屋，又过了一会儿，外间传来放水的声音，苏康拿起了工具打扫起了地板。
影选择背过身子，继续不说话，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将近半小时，半下午都过了，苏康从外屋打扫到了里屋，在这个过程中，影也曾偷眼瞥过苏康，但是，当苏康拿着拖把边拖着地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影憋不住了，彻底被逗乐了，因为苏康满是灰尘和汗水的脸上画了一只花猫，头上还不伦不类的戴了一个兔耳朵发箍，正对着她做鬼脸呢。
这一乐，影的心理防线又被击溃了，她没办法再绷着脸，露出冷冰冰的眼神了，影一边“吃吃”地笑着，一边用手拍打着苏康。
“讨厌，你真讨厌！”
“是啊，我还恶心呢，喵！我是喵星人，请问你还生气吗？”苏康捏着嗓子卖萌道。
影展开双臂把苏康搂在自己温暖的怀里，两张脏兮兮的脸就这样紧紧地贴在一起。
“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一直喜欢你……”苏康在影的耳边低语着。
“嘘！我知道……”
两人耳鬓厮磨了一会儿，影轻轻推开苏康。
“你先去忙吧，我还要打扫一下卫生，”影看了看苏康的花脸又禁不住笑起来，随手摘下了他头上的发箍，“谁让你戴这个的，你看你这脸脏的，快去洗洗。”
“哈哈！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啊。”苏康笑着摸了摸影的脸蛋。
“啊……”影惊呼道，赶紧捂着脸去找镜子。
“我不走，今天没事，特意来帮你打扫卫生，顺便赚点家政服务费。”苏康说着起身拿起拖把。
“怎么，想将功折罪啊？”影讪笑道。
“说赚工钱了，要不然混沌饭吃也行啊。”
“唉！请不起你，你也会打扫卫生？”
“当然了，我的房间都是自己打扫的。”
“噢，我以为是钟点工阿姨打扫的呢。”
苏康没有说话，已经低着头忙活了起来，他拿起拖把出去到水池上冲洗。外间“哗哗”的水声大作。
影从来就不是一个会偷奸耍滑的人，憋着劲看苏康忙活了半天，这会儿气消了，心情也舒畅了，于是想起身动手打扫。可收拾些什么呢，擦地板的事情已经被苏康“承包”了，于是，她决定收拾一下在她生气时被她蹂躏过得床单被褥，然后，她把苏康给她带过来的行李也打开来清点摆放，此时她不禁皱起了眉头，包里原本整整齐齐的衣物现在却有些杂乱，虽没有仔细清点，但有一些小物品似乎已不见了踪影。
“你翻过我的东西？”影倚着门问苏康。
“没有，怎么了？”苏康正在拧干拖把上的水。
“我的东西乱糟糟的，有的东西也不见了。”
“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我搬动它们的时候不小心把里面的东西翻倒在了地上，我又把它们装了回去，一着急就有点乱。呵呵！”苏康说着越发用力地拧着拖把。
“是吗？不会是想在里面找什么秘密吧，还是……”影眼睛眨了一下揶揄，“你自己藏着什么秘密？”
“怎么会，嘿嘿！你多想了，对了，丢了什么东西，我回去给你找找。”苏康笑道。
“没什么，一些化妆品之类的东西，不值钱。”影摇摇头说道。
男女搭档干活不累，两个人嘻嘻哈哈的，不多时候就把剩下的事情做完了，整间小屋子窗明几净，忙了这些时候，看看窗外到了该吃晚饭的点儿了。
“我先洗把脸，一会儿带你出去吃饭。”苏康说道。
“不用了，被人拍到了不好，最近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影摇摇头说道。
“不会的，有很多用餐的会所都是很隐蔽的，娱记并不容易靠近。”苏康边洗脸边说。
“怎么吃个饭跟做贼似的，我不去，再说有的事情我还没有原谅你呢。”
“你跟我出去都发愁，那还怎么跟其他人一起合作共事，以后怎么会有好的发展？”苏康说着接过影递过来的毛巾。
“那我也得洗一下，换了衣服才能去啊，你看我的样子。”影扭捏道。
“好，那我坐外间等你。”苏康说完坐在椅子上。
“哎呀，你真讨厌，没个正形，快出去。”影气恼地把苏康推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