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猜测
“霍小乐。霍，小，乐。”艾希逐字念着霍小乐的名字，声音清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她俯下身子，仰起头望向霍小乐，那模样像一只好奇的小鹿。可这个动作却让霍小乐的视线不自觉地被吸引，他连忙移开目光，心里暗暗告诫自己要保持镇定。
艾希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脸上微微一红，迅速收回身子，端端正正地坐在霍小乐面前，双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
“嗯，我就姓霍啊。”霍小乐看着艾希，眼中带着一丝疑惑，“难道你们这里只说名字吗？”
“对啊。”艾希伸手拿起一旁的树枝，轻轻给新添进火堆里的“土豆”翻了个面，火星随着她的动作四溅。“就比如我叫艾希・伊贺，艾希是我的名字，伊贺是我父亲的姓。而我的母亲在嫁过来之后也会改叫伊贺。”
“原来你们是前名后姓的组合方式啊。这跟我们那边的一些国家一样。”霍小乐若有所思，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这个陌生世界的种种规则与他所熟知的截然不同，却又存在着微妙的联系。
“是吗，那你是什么，前姓后名？”艾希一边说着，一边用包裹着魔力的手熟练地从火堆中捡起两个烤熟的“土豆”，热气腾腾的“土豆”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她把其中一个递给霍小乐，贴心地提醒道：“小心，烫。”
“哦，谢谢。”霍小乐赶忙从箱子里找出户外手套，戴上后才小心翼翼地接过，手套隔绝了热度，却无法阻挡他内心的好奇与不安。
“没错，我姓霍，名小乐，我是跟我父亲的姓的，而且在很久以前，我们国家都是跟随父姓的，不过最近已经是随便了，跟父姓母姓都可以，而且我的母亲嫁过来之后也不用改姓，大家都是这样。”霍小乐耐心解释着，思绪却飘回到自己的世界，那个熟悉又遥远的地方。
“原来那边的世界是这样的啊。你能多给我讲讲吗？”艾希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像个渴望故事的孩子。
“呃。”霍小乐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他心里清楚，如果真的没有从那个山谷过来的人，自己怎么编造都无妨；可万一有呢？他不敢冒险，只能先转移话题。
“话说，我一直想知道为什么我们的语言可以相通？”霍小乐从二人开始对话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这其中似乎隐藏着解开这个世界谜团的关键。
“语言？我们很早很早就说这种语言了啊。”艾希一脸疑惑地看着霍小乐，大眼睛里写满了不解，小公主也转过头，用同样疑惑的眼神看着他，那表情仿佛在说他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呃，我是说，咱们说的这个语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总得有个头吧。”霍小乐急忙解释，试图让自己的问题更清晰一些。
“嗯，要说什么时候开始的，听祭祀大爷爷讲课的时候，好像听他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这片大陆只会说古语，晦涩难懂，所以会的人很少，普通人只能靠手势来交流。后来好像是当时最厉害的魔导士，嗷，就是伟大的法昆大魔法师，据说他接收到了来自上天的启示，创造了现在这门语言。”艾希努力回忆着，眼神中透露出对那段历史的敬畏。“对了，宫里好像还有当时接收启示的魔力画面。”
艾希的话如同一颗颗石子投入霍小乐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对自身的猜测又有了新的想法。如她所言，如果真的是接收来自上天的启示，那么多半是地球向外发射的信号。而自己的国家从未发射过此类信号，至少他从未听闻。而且如果信号要传过来，至少也要以光年计算。由此可见，他应该是在一个离地球几光年甚至更远的地方，而且时间应该是很多年之后了。
“你怎么了？”艾希凑到霍小乐面前，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发现他目光呆滞，似乎陷入了沉思。
“哦，我困了，今天走了一天了。”霍小乐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找了个借口。随后，他狼吞虎咽地把剩下的“土豆”吃完，饥饿感暂时得到了满足。
“那好吧，那你先睡吧，我得等我的袍子烤干了。”艾希见霍小乐说困了，也不好再缠着他讲故事。“对了，这里夜晚很冷的，要不要给你弄一个保护罩，可以保温的哦。”艾希看着正在往身上加衣服的霍小乐，忍不住出声提醒。
“哦，是吗，那麻烦了。”霍小乐每天晚上都要穿很多衣服睡觉，再靠在小公主的身上，才能感觉到暖和。“这里昼夜温差是挺大的啊。”
艾希摊开手，嘴里小声念叨着神秘的咒语，掌心渐渐散发出柔和的光线，光线如灵动的丝线般围绕着霍小乐，缓缓形成一个半球状的透明保护罩，散发着淡淡的蓝光。
“好了，你现在进去就可以了。”艾希对霍小乐笑了笑，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般温暖。霍小乐看了看那个保护罩，感激地说：“晚安。”说完便走了进去。
艾希却叫住他：“晚安？是什么意思。”
霍小乐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就是祝你今晚睡得安心。”
“是吗？”艾希若有所思，随后也给自己搭了一个保护罩。“那么，你也晚安。”
霍小乐和艾希的保护罩分别在小公主的两侧。以往小公主都是蜷缩着，在霍小乐的周围形成一个温暖的怀抱，但今天，两边似乎都不需要它来创造温暖的巢穴。小公主甩了下尾巴，划过周围一圈高草，“哗啦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little prince！”霍小乐轻声喊道。“安静！明天还要赶路呢。”
“哼。”回答霍小乐的是一声响鼻。小公主扭扭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也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little prince？”另一边的艾希小声重复了一句霍小乐说的这句英文，眼中满是好奇，“好有趣的外乡人。”
翌日一早，阳光如金色的纱幔般洒在大地上。“哈——”霍小乐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缓缓坐起身。没有夜晚的低温侵扰，这是他来到这里最舒服的一个晚上。
“早啊，小公主。”霍小乐拍了拍小公主的头，小公主亲昵地用嘴拱了拱他，然后伸出长长的舌头，想要给他“洗个澡”。
“哎呀，好了好了，昨天不是刚洗过吗。”霍小乐笑着躲开，随后钻进小公主的毛里，转了几圈才出来，身上沾满了小公主柔软的毛发。
“那个，你今天有什么计划吗？”霍小乐刚从毛里钻出来，还低着头用一条毛巾擦着腋下等一些不好干的地方，没注意艾希在哪。一抬头，迎面撞上了艾希。
“啊，抱歉抱歉。”霍小乐连忙去扶住被他撞到的艾希，却不小心手不稳，擦到了艾希胸前。
唰的一下，艾希的鹅蛋脸变得通红，她低下头，不敢看霍小乐，心里慌乱不已：“干什么一早上就找人家，艾希呀，你什么时候这么不矜持了，你可是高贵的……”
霍小乐却开口道：“艾希小姐，我们后会有期吧。”
“啊？”还在一边不停自责的艾希突然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可是，可是。”艾希突然噎住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舍不得霍小乐走，这种感觉来得如此突然，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你还没有给我讲山谷那边的事呢。”艾希终于找到了一个自己可以跟上的理由。“所以，我们可以一起走啊。”
“呃。”霍小乐当然很乐意与一位美女同行，但是他还有自己的计划，他要去寻找宝石，而且这件事上多一个人似乎不是什么很好的选择。
“艾希啊。”霍小乐看着艾希的眼睛，艾希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下，脸上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你，你想。”艾希捂着胸口，期待的眼光看着霍小乐。
“你，听说过一种宝石吗，可能是在动物上，也可能是在什么东西上，反正五颜六色的，还会发光。”霍小乐说出了自己的疑问，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
艾希听见这句话，眼神里的光暗淡下去，但还是认真地告诉霍小乐：“你说的是魂珠吧。”艾希坐到小公主的身上，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说，“魂珠是一些生前很强大的灵兽死后的灵丹所化，可以附着在一些可以承受住它的东西上，这些魂珠和灵丹对于炼药士和炼金士甚至符士都是很有作用的，当然，能用到这些的都是四品以上的，低品的用不上这些。”
艾希看着霍小乐，眼中带着一丝怀疑：“你不会找到了一个魂珠吧。”
“呃，没有找到一个啊。”霍小乐连忙摆手，心里却默默补充了一句：“其实是两颗。”
“你的坐骑虽然有寻宝的能力，但它没有成年，它现在也只能是给你没事洗洗澡之类的。”艾希看着霍小乐，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况且，虽然魂珠很贵重，但对我来说却很平常。”
“嗯？”霍小乐听见这句话看向艾希，心中暗自嘀咕：“还是个小富婆？”
“呐，你看。”说着，艾希从腰间取下一个锦囊，轻轻一挥手，从里面飞出几块五彩斑斓的石头。霍小乐仔细一看，似乎跟自己的那些很像，但自己的要比艾希的大了好几十倍，一个就可以相当于二十个。
“那，这个对大小有什么要求吗？”霍小乐问道，心中对魂珠的价值和用途愈发好奇。
“当然有了，越大的魂珠表示生前的灵兽越强大，那些体积巨大的魂珠就算是大魔法师也会现身去争夺。”艾希认真解释着，眼中透露出对强大力量的敬畏。
“那我的那两个魂珠看起来暂时不能出手了。”霍小乐本来还打算到了一个城镇去卖掉，现在看来，还是先留着为好，等自己有了足够的实力，再去考虑如何利用这些魂珠。
“怎么样，我给你讲了这么多，你是不是也要回报我一些啊。”艾希蹦到霍小乐面前，笑着问他，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
“哎呀，你也不能一直在野外走吧，总要跟我们这里的人多接触，就这么说定了。”艾希自顾自地走到小公主的面前，小公主回头看着霍小乐，等待他的指示。
霍小乐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已经有两个大魂珠，而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是懂的。继续寻找，多了也不见得自己守得住。于是，他缓缓点点头。
艾希看见霍小乐同意了，高兴地欢呼一声，像只欢快的小鸟般爬到小公主的头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快来快来，坐这里给我讲讲你们那边的事。”
霍小乐摇摇头，无奈地笑了一下，也爬了上去：“好，先说我们去哪？”霍小乐在艾希的旁边坐好，问她接下来的行程。
“那就去我的国家吧。”艾希兴奋地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你的？国家？”霍小乐怀疑地看着艾希，心中对这个神秘少女的身份愈发好奇。
“我所在的国家嘛。”艾希调皮地吐了一下舌头，那模样可爱极了。
“叫什么名字啊？”霍小乐问，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
“呼，差点说漏。”艾希拍着胸脯小声说，脸上闪过一丝紧张。
“嗯？什么说漏？”霍小乐没有听清，疑惑地看着艾希。
“啊！没有。”艾希赶紧坐好，整理了一下情绪，“我是说，我的国家是紫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