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是个兔？
霍小乐写的这首诗，是汉代宫廷音乐家李延年创作的小诗，整首诗洋溢着夸张的韵味，毕竟哪个女人不喜欢被人毫无保留地夸赞美貌呢。
“好诗好诗啊。”林昌盛仿佛看到了稀世珍宝，双手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拿起茶桌上的纸，眼神中满是惊叹与赞赏。
“霍先生，如果这首诗是在诗会上所作，我相信有人会出十枚紫云币将它买下。”林昌盛逐字逐句地品味着纸上的诗句，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叹，仿佛已经看到了这首诗在诗会中引起的轰动。
“啊？”霍小乐着实没想到会有如此夸张的反应，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是这样的，前几年有一首夸古勒亲王的诗，古勒亲王是一名五品剑士，当时亲王在看完那首诗之后，直接赏了五枚紫云币，先生这首可比那首亮眼多了，十枚都不止。”林昌盛语气笃定，脸上写满了对霍小乐诗作的高度认可。
“就是可惜啊。”林昌盛的语气却突然一转，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轻轻摇了摇头。
“可惜什么？”霍小乐满心疑惑，在他看来，这首诗堪称夸赞人的极品佳作，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可惋惜的地方。
“可惜，郡主不是女子，而是男人啊。”林昌盛一脸无奈地解释道。
“啥？”霍小乐听到这话，一口茶差点直接喷了出来，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男的？”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本以为要夸赞的是一位佳人，结果对象竟是个男子。
“对啊。记得二十年前，在郡主还未出生的时候，那时老朽正好在紫云都城办事，就受邀跟随父亲参加了当时紫云国王举办的五十寿宴。当时我记得在紫云国王旁边坐的就是东郡主的生母，而且宴席上紫云国王说她怀的是皇子，算下来，这次宴会应该是这个皇子的成人礼。”林昌盛回忆起二十年前的场景，历历在目，详细地向霍小乐讲述着。
“成人礼不是十八岁吗？”霍小乐又端起茶杯，饮了一杯，刚才那一惊可让他完全没顾得上品味茶香，“而且国王怎么知道她怀的是皇子呢？”他满心疑惑，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有炼药士啊，三品的炼药士就可以通过药物知道胎儿是男是女了。而且女的是十八岁，男的是二十岁，这样基本就是和订婚的年纪相仿，一般这种成人礼，即将成人和一些年龄相差不大的都会共同观礼，这里其实还有相亲的意思。”林昌盛耐心地解释着，将这里的习俗一一道来。
“其实这对我们的宣传可以起到更好的效果，如果我们一炮打响，至少有资格观礼的人都会有身家来买玻璃。”林昌盛话锋一转，又回到了他们的商业计划上，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嗯，这点我也想到了。”霍小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时又拿起笔，在另一张纸上笔走龙蛇。林昌盛好奇地凑过去一看，见霍小乐又写了一首，不由得大为惊奇，他可从未见过这么短时间内能写出两首诗的人。他心里暗自想着，如果这首诗和上一首水平相差不大，那霍小乐即使不是真的皇孙，他也要想尽办法让他成为自己这边的重要助力。
“林老板，看看这首怎么样？”霍小乐写完，放下笔，将纸递给林昌盛。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剑挑千山雪，弓开万里霜。
“这——”林昌盛手捋着胡须，小声地念着，细细品味着诗句中的韵味。
“这首肯定是没有那首好的，毕竟我没事写男人干什么。”霍小乐收起笔，半开玩笑地说道，他心里清楚，自己对夸赞男性的诗句确实没那么擅长。
“不是说这首诗不好，而是。”林昌盛看着起身舒展筋骨的霍小乐，脑子里不知道又在琢磨着什么，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神秘。
“把两首都带上。”林昌盛拿起写好的两首诗，语气坚定，似乎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为什么？”霍小乐不解地看着林昌盛，心中充满了疑惑，“难道这个皇子是个兔？”他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个大胆的猜测，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其实，郡主管辖东郡二十年，但谁也没见过郡主什么样，什么性格，而且。”林昌盛说到这突然停住了，卖了个关子。
“难道真是个兔？”霍小乐有点兴奋地说，他对这个猜测越发感兴趣，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
“什么兔？”林昌盛奇怪地看着霍小乐，完全不明白他所说的“兔”是什么意思。
“哦，没事，你继续。”霍小乐意识到自己的用词可能不太恰当，连忙打哈哈掩饰过去，催促林昌盛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感觉郡主应该是一位公主。”林昌盛皱着眉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表情十分凝重。
“为什么，这公主不应该是十八岁成人礼吗，你不都二十年前见过了吗。”霍小乐满脸疑惑，林昌盛之前明明说郡主是男人，现在却突然改口，这让他实在摸不着头脑。
“老林，你可不能为了你的大澜就要卖屁股啊。”霍小乐开玩笑地拉住思索中的林昌盛，试图缓解一下这略显紧张的气氛。
“我也在想，但我注意到这二十年来，君主所在的城堡上街买的生活品中，有很多是从这里最大的吉格斯药铺购买的，他们那里有着紫云东郡最好的留香和遮瑕，如果是给城堡里的女仆买，那也用不着去这么好的店，而且城堡的管家来采购很频繁，几乎每十天就要来一次。所以我怀疑郡主可能是个公主。”林昌盛详细地阐述着自己的观察和推理，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那不还是兔。”不知为什么，霍小乐心里还是认定这个郡主是个性取向不太寻常的人，这个想法在他脑海中根深蒂固。
“那如果是公主，不应该是两年前就举行成人礼吗？”霍小乐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他对这里的成人礼习俗还是有些困惑。
“其实也不一定，就比如十年前的凯西公主，她就是十九岁的时候才册封成人礼的，因为她十八岁那年正逢上旱灾，所以为了不触怒神，将成人礼推迟了一年。”林昌盛耐心地解释着，用实际例子来打消霍小乐的疑惑。
“其实不管是男是女，我们都要做两手准备，万一郡主是男人，但是爱好可能不一样呢。”林昌盛说了一通，抬头发现霍小乐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看我做什么？”林昌盛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异样，被霍小乐看得心里直发毛。
“老林，你真是肯为大澜牺牲啊。”霍小乐对林昌盛拱了拱手，嘴里说着：“失敬失敬，没想到林老板是这么伟大的人。”他的话里带着一丝调侃，可林昌盛却没听出其中的深意。
林昌盛听不出霍小乐话里有话，但看见霍小乐对自己抱拳，也作揖说道：“这都是应该的。”
“那好，现在只剩最后两步了。”霍小乐重新拿出一张纸，写下一行字——法律承认。
“这个有点难。”林昌盛看着霍小乐写下的这行字，又犯起了难，“其实这么多年来，从我真正踏入商场这个圈子，我才知道，十三国真正的财富其实大半都掌握在王室的手里，你在外面所看到的最繁华的商铺和酒楼，基本上都是王室的产业。而且其实十三国关于商业的法律少得可怜，只有三条。”他详细地向霍小乐介绍着这里的商业情况和法律现状，让霍小乐对这个世界的商业格局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哪三条？”霍小乐追问道，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三条法律的具体内容，以便寻找应对之策。
“所有商品交易需要缴纳三成的商品价值的税，超过一枚紫云币的交易需要双方留下交易契约，王室可以终止一切不合理的交易。”林昌盛将三条法律条文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
“就这些？”霍小乐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里的商业法律竟如此简单。
“就这么多。是不是看着还很公平？”林昌盛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深知这些看似公平的法律背后，隐藏着王室对商业的绝对掌控。
“少是少了点，但这些也够用了。”霍小乐看着细细思考着这三条看似公平的商业条例，脑海中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些规则来实现自己的计划。
“这些都是留在书面上的条例吗，不是那种不成文的规定？”霍小乐谨慎地问道，他担心还有一些隐藏的规则会影响自己的计划。
“不是，在律法条文上写的很清楚，其他十二个国家除了货币种类，其他都一样。因为千百年来，大家都是这样做的，没想到您一来，就要打破这样的格局了。”林昌盛看着霍小乐，又开口问道：“不过你打算怎么做呢。”他对霍小乐的计划充满了好奇，也期待着霍小乐能想出打破现有格局的办法。
“其实很简单，钻空子。”霍小乐在听完这三条心里就已经有了一一对策，他自信满满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首先第一条，我们完全可以以期货单不是商品实物来进行避税，而那些买家互相之间来回炒卖就不是我们的事了，我们只需要将期货单的价格根据市场来进行调整。第二条就更没问题了，甚至对我们还有利，因为留下契约就不怕那些大财主们自己制造期货单来扰乱我们市场，我们只需要说交易需要期货单和契约同时在，才可以进行交易，那些不带契约的期货单我们不承认。第三条相对来说很难，这相当于一切最终解释权归王室所有。”霍小乐详细地阐述着自己的计划，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十分周全，将如何利用法律漏洞来推进期货计划说得头头是道。
“那怎么打破它？”林昌盛追问道，他对霍小乐的计划充满了期待，也想知道如何突破王室的这一权力限制。
“林老板是不是忘了我之前说的话。”霍小乐笑着看着林昌盛。后者皱眉回想霍小乐说过的话，突然恍然大悟。
“将王室也拉下水！”林昌盛兴奋地喊道，他终于明白了霍小乐的意图。
“没错！就是让王室的人也来购买期货，这样就等于将王室也绑在了期货价格这条船上，他最好盼着期货的价格一直上涨，这样不管它买别人的也好，卖别人也好，都是认为自己的财富在增加，但这一切在玻璃到之前都只是泡沫。而我们就是在等这个泡沫大厦倒塌。”霍小乐解释道，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王室被卷入这场商业风暴的场景。
“原来如此，也只有先生您才能想出这绝世妙计。”林昌盛钦佩地看着霍小乐，眼里藏不住的震撼，他对霍小乐的商业智慧佩服得五体投地。
“真是白活六十年啊，小德子，去拿那瓶十五年的醉梨花，我要敬霍先生一杯。”林昌盛高兴地吩咐小德子拿酒庆祝，却被霍小乐叫住了。
“别急着庆祝，现在还有一步呢。”霍小乐神色冷静，他知道计划还远未完成，还有关键的一步需要落实。
霍小乐拿起笔，又在纸上写下一行字——秘密生产。
“林老板，我需要一个信得过的炼金士，一个信得过的炼药士，这两人的品级越高越好，最好也是东土原民。”霍小乐看着林昌盛，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他深知这两个人对于计划的重要性。
“嗯，我倒是认识一对兄弟，哥哥是炼药士，弟弟是炼金士，他二人都是三品，够用吗？”林昌盛思索片刻，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霍小乐想到三品都能做类似“B超”的事了，研究出个香水和玻璃应该不成问题，当即拍板决定。
“好，就他俩了。”霍小乐果断地说道，对这对兄弟充满了信心。
“老板老板！”这时候小德子突然在楼下叫了起来，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
“怎么了？”林昌盛大喊一声，继而对霍小乐抱歉地说一句：“我先去看看。”他起身快步向楼下走去，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小兔崽子，叫什么叫，呦，这不是恭亲王吗，怎么光临小店，看上什么了，尽管拿就是了，您别客气。”林昌盛这一套话加上语气的快速转换，听得楼上的霍小乐直竖大拇指，暗暗佩服林昌盛的应变能力。
“斯迈尔・霍在楼上吧。”一个略显轻浮的声音响起，霍小乐觉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呃，没有啊，小店今天没有来客人啊？”林昌盛连忙否认，试图掩饰霍小乐在楼上的事实。
“有没有，我上去看一眼就知道了，怎么，要拦我吗？”恭亲王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强硬，显然不相信林昌盛的话。
“呃，不敢不敢，只是楼上尚未整理，下不去脚，所以还请恭亲王在这里坐会，我上去收拾一下。”林昌盛还在试图拖延时间，但恭亲王显然没有耐心了。
“不用了，我没那么多事。”说完，一阵推推搡搡的声音传来。
“卧槽！”霍小乐想起来是谁了，顿时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茶桌上的纸张，他心里清楚，这个恭亲王的到来可能会给他们的计划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这不在着呢吗？”背后传来了一个人说话的声音，霍小乐抱着一摞纸呆在了原地，然后慢慢转身。
“又见面了，斯迈尔先生。”霍小乐看见眼前这个男人用打火机“啪”的点燃一个类似香烟的东西，然后长吐一口气，笑着看着霍小乐。
“是啊，皮德列将军，或者，恭亲王殿下。”霍小乐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心中却在飞速思考着应对之策，他知道，一场艰难的较量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