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0章 心爱
韩英趁夜色悄悄来到静阳长公主府上,跳入佛堂,静阳长公主正在等他,“长公主!”
“韩统领,皇上现下如何?”
“刘贵妃每日给他喂毒药,陛下一直在佯装病重,马上就要东窗事发了!”
长公主一听,明白形势之严峻:“皇兄是否已把传位圣旨交到瑜王手中?”
“已经颁旨……”韩英道。
静阳思量一番:“皇兄果然慧眼如炬,玉儿城府深沉,头脑冷静,倒是比瑾儿和琦儿更合适继位!”
“长公主殿下,城郊的死士可都安排好了?”
静阳长公主点头,把一个令牌放到他手中:“一旦有变,燃放信号弹,两千死士可随时入宫护驾!”
“是!”而后,韩英飞走。
原来,静阳长公主在城外豢养了一批死士,专供皇帝驱使,以备紧急之需,此事武王未能察觉,现孝帝岌岌可危,诱杀武王的计划迫在眉睫,方命死士待命。
张璐在服丧期接到密令,武王要见她,一辆神秘的马车停在相府门前,她包裹严密乘车去了九霄楼。
“怎么,不想见本王?”武王见她面色难看,问道。
“哪里……”张璐走进包厢,脱掉披风,故意啜泣,委屈:“璐儿这几天委实难过……”
武王故作遮掩:“放心,张相的事本王自会命人去查!”
张璐冷笑一声:“王爷不必装了,除了朝中王爷,还有谁敢杀害堂堂丞相?”
“你爹他冥顽不灵,本王也是为了千秋大业,不得已而为之。怎么,你对本王有怨言?”武王嚣张道,捏着她的脸蛋。
“璐儿不敢?希望我爹下辈子能够做个识时务的人!”
武王乐开了花,“你不要怪本王,本王心疼你,自会给你想要的!”
“王爷此话当真?”
“本王说话,一言九鼎!”
张璐选择服从武王,父亲的仇固然重要,可被权势熏了心的她已丧失理智,誓要走到底。
“本王听说,你想嫁给陈楚玉那小子?”
“现在在我心里,只有王爷,谁都比不过王爷……”她撒娇地躺在武王怀里。
“好~!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突然成为本王的劲敌,本王迟早会杀了他!”
张璐摸着武王的胡须,宣誓:“璐儿是王爷的女人,王爷的敌人就是璐儿的敌人,王爷要璐儿做什么,璐儿就做什么!”她心中虽痛楚万分,可还是仇恨大过一切。
“哈哈~好!够狠,是本王喜欢的女人!”武王乐了,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欢好。
张璐虽厌恶武王的粗暴,但想着以后可飞上高枝,扬眉吐气,便任其蹂躏,在所不惜。
赵齐带奕王来到芷兰园,找到张珺,奕王担心瑜王霸占她,便执意要接她走。
孙羽把赵齐推搡到院子中,避免听到二人谈话。
“珺儿!”奕王急切地推开张珺的房间,看看她有没有事。
“奕王殿下,你来这什么?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张珺不无愤恨地问。
奕王知道她心中的仇恨,但不能放任她在此,拉起她的手,便要出门:“先别管了,跟我走!”
张珺挣脱开:“放开!”
“我们去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隐姓埋名,过一辈子!”
张珺二话没说,反手给了奕王一巴掌,奕王方镇静下来,松手。
“你疯了吗?我和你,我杀父仇人的儿子!”
奕王摸着火辣辣的脸,道歉:“我知道你恨我,可这一切不是我的错,我没有办法!”
“你不要逼我~”
“珺儿,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你留在这,你不能嫁给陈楚玉!”奕王坚定地:“我们去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隐姓埋名,过一辈子!”
“陈俊琦!”张珺愤恨地:“我留在这,不是为了做瑜王妃,而是要杀了你父王!”她语分坚决,眼带寒光:“你不要再傻了,我们没可能!”
奕王眼看着她从端庄优雅的小姐,变成满面愁容的复仇女,对她深感愧疚。
“怎么没可能!我不能看着你这样!你可知,我也深恨我父王,他杀了我最心爱的女人,全天下没有人比我更恨他,可是,一边是我心爱的女人,一边是我的骨肉血亲,你叫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奕王痛苦地嘶吼,在张珺面前失控。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带你离开邺京,远离是非之地,忘记一切,去过没有仇恨的日子!”奕王安抚她。
张珺满含泪水,这曾经是自己的渴望,而今却已非初心:“不可能,我绝不可能放任父母被杀不管!你走吧,别再见面,再见就是仇人,当心我会杀了你!”张珺决绝地说,仇恨占据了她的心,她心中唯有报仇。
奕王难奈她何,发狠:“好,若你执意留下,我就杀了陈楚玉,让你们成不了亲!”
张珺瞪大眼睛,不可思议:“你为何一定要逼我?”
“因为,我不能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奕王瞪大布满血泪的眼睛,大声发狠。
张珺走上前,威胁他:“好!陈俊琦,如果你这么做,那我就自尽,让你痛苦一辈子!”
“你……!”奕王心刀绞,拿她没办法:“你为何要这样对我!你为何把我对你的爱,纯洁美好的感情破坏殆尽?!”奕王怒吼她。
“我现在,只有恨,没有爱!快滚~!”
“你给我听好了,我本不愿掺合朝中腌臜事,可它让我失去太多,从今以后,我不能坐视一切不管,我会盯着你的一举一动,看着你,守着你,绝不会再失去你!你也休想嫁给别人!”
“好,你说你爱我,那你可否为我杀了武王?你若亲手杀了武王我就跟你走!”张珺威逼他。
奕王痛苦纠结,难言以对,开门离开张珺的房间。
孙羽见奕王红着眼睛出来,知道发生了争吵:“殿下,你没事吧?”
奕王摇摇头,“派人守好这里,别让她有任何闪失!”
“是!”奕王主仆离开。
赵齐在房顶探听,觉察他二人的感情很深:“他二人果然有羁绊,张珺骗了瑜王?”
房中,张珺心力交瘁,趴在桌上痛哭,不久后,瑜王突然推门进来。
“殿下~!”张珺从桌前起身,抹抹眼泪。
瑜王不放心,随后也跟了来,听了赵齐的汇报伤心,前来求证。见奕王惹的她眼泪汹涌,更是伤心。
“珺儿当真喜欢奕王兄?”瑜王猜疑地问。
“没有!”张珺否认,“我只是怀疑武王杀了我父亲,与他犯了口角,故而才情绪激动,殿下莫要误会!”
瑜王看着眼前的张珺,感到有些陌生,想起张璐的话,和当初在普渡寺遇见她,她不认识自己的事开始怀疑,此人可能真的不是张珺。
他从袖中掏出一张字纸试探她:“与你相守我甚是心喜,近日,我找出你从前送我的一首诗,想着还未落款,你可否帮我题上,圆我多年之心愿!”
张珺不设防地答应:“好!”
张珺走到笔墨前,看了看诗,毫不犹豫地拾笔题了“张珺”二字,题完瑜王拿在手里,十分惊异。
“张珺雅号端雅居士,落款从来不题本名,且这首诗根本不是她做的,是我自己所写,可见此人确非张珺,难道张珺真的已经死了?她又是谁?”瑜王在心中思虑,并未表露。
“殿下,你怎么了?”张清的字迹模仿张珺已经出神入化,自信不会有破绽,可还是看到瑜王出神,怕有何猜疑。
“没什么!珺儿你定累了,先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嗯~!”
“奕王兄那边,我相信你,我不会让他再来骚扰你!”
“好,殿下也早些回!”
瑜王点了点头,走出房门。
赵齐见瑜王手里拿着纸张,落寞出神地走出来,走上前关切:“殿下,怎么样?她是不是真的……?”
“回去再说……!”瑜王示意他噤声。
瑜王为真张珺的事难过,兴许她确实已不在人世。在马车上叮嘱赵齐:“你去帮我办一件事,去找一座坟……”
赵齐得知真相,惊异非常,答应瑜王:“是……!”
瑞王在宫中的细作来报,皇上实乃装病,而且近期在筹谋诱捕武王的计划,他通过朝中党羽得知史尚书并非真心臣服武王,且有称霸朝局,替代张相之野心,故趁夜拦截了他轿撵,暗中拉拢。
“什么人?!”史幕廉见轿子被截,惊惶地问。
瑞王掀开帘子坐进去:“史大人!是我,别紧张!”
“瑞王殿下?”史尚书知道此时,瑞王一定是最不安的那个人。
瑞王指使六指夺了马夫的缰绳,将马车赶往一条幽暗的小巷。
“瑞王爷深夜找老夫有何贵干?”
“如果我猜的没错,张相的死定是史大人的主意?”
史幕廉慌张否认:“殿下,这样的罪名可不敢胡安?”
“我知道史尚书一直被张相压制,鸿鹄之志难以抒展,但恐怕在武王栖下,亦非长久之计!”瑞王看穿了他,史幕廉暗暗叹了口气。
“武王性情暴虐,阴晴不定,若让他夺位,打错个喷嚏,恐怕脑袋就得搬家!”
史幕廉打趣:“固然如此,但我恐怕,与武王做对的人的脑袋已朝不保夕!”
“所以,我们要设法除掉隐患——”瑞王举了个手刀。
史幕廉思量一番,不敢背叛武王,瑞王又劝他:“史大人多给自己留条后路,方为万全!”
瑞王说的不无道理,史幕廉不免动摇心思。
瑞王承诺:“事成之后,我必拜史大人为相!”
“此话当真?”史幕廉狐疑地看着他。
“本王从不食言……!”
二人达成协议,瑞王将趁乱夺位的计划告诉他,史幕廉答应配合。
奕王不甘被张珺拒绝,要准备再次私奔,他带着孙羽来到锦绣阁,正在拨弄算盘算账的钱鸿泰跟前:“我要钱,我要很多钱!”
钱鸿泰抬抬老花眼,不知道他又抽什么疯,淡定地说了句:“为何?”
奕王:“别管了,把这些年此间店铺挣的钱都拿出来,兑成银票!”
钱鸿泰:“难不成是要跟哪家姑娘私奔?”
奕王有些羞涩,孙羽:“钱老板你就别问了!”
钱鸿泰吐出实话:“钱不能都给殿下……”
“为何?”奕王问。
“我女儿秀珠大了,我打算再开间铺子给她,作为嫁妆……!”
“爹,谁呀?”
说着,一个贤良手巧的年轻姑娘从里间走出来,颈上挂着软量尺,手中捏着针线,显然正在里面做活,笑脸如明霞。
孙羽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钱鸿泰:“这是我女儿秀珠!”
秀珠盯着他们看了看:“奕王殿下?”
奕王点点头。
孙羽舔着脸上前:“秀珠姑娘,我是孙羽,奕王的贴身侍卫,武功高强!”
“噗嗤!”秀珠笑了下,嘟嘴嗔怪:“听说,你们要抢我的嫁妆?”
奕王:“我有要事!”
孙羽急忙堵住他的嘴:“只是挪用部分!秀珠姑娘要嫁给谁?”
“听我爹瞎说,人还没影呢!”
奕王把孙羽推上前:“我务必要拿到所有银两,既然钱老头还没有女婿,就把他抵给你们了!”
“啊?”钱鸿泰父女瞪大了眼睛。
孙羽羞涩地嗔怪奕王:“殿下~!这岂可儿戏?”
奕王:“没有儿戏,我是认真的!”
永安宫,太和殿上,几个侍卫抬了块巨石放在大殿中央,上书六个大字:“武朝启,帝业兴”。
众臣议论纷纷,刘太尉向刘贵妃进言:“贵妃娘娘!有人在大通河里打捞起一块巨石,上面写着:“武朝启,帝业兴”,我想这是上天的旨意。武王号武成王,满朝上下,无人能及王爷之功业,陛下重病不起,还请贵妃娘娘在陛下清醒时谏其早立遗诏,上从天意,将皇位传位于武王!”
“刘大人,单凭石头上的几个字,算不得什么!”武王故作谦让。
刘贵妃已与武王串通:“王爷不必谦让,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主,此事我必会向陛下谏言!”
“上从天意,传位武王!”刘太尉带头高呼:“上从天意,传位武王!”群臣莫敢不附和,史幕廉首鼠两端。
奕王冷漠麻木,对父王伤透了心,瑞王瑜王则胆战心惊,如利剑高悬,如此一来,他们的身家性命危矣,萧云峰义愤填膺,心中不服,期待皇上病愈,主持朝局。
刘贵妃看了看高德昭,对其施压,高公公了然朝中局势,想着回去通风报信。
散朝后,瑞王悄悄追上萧云峰的车驾回到府邸:“瑞王?”吴剑赶过来问,“瑞王殿下,意欲何为?”
“本王有事,吴护卫不请我进去坐坐?”瑞王故作轻松地:“抢走张珺的可不是我!”
萧云峰表情暗淡,对吴护卫点了点头,让瑞王进府。
“瑞王殿下找我何事?”萧云峰问。
“眼下局势,瑞王不该对我如此冷淡!”
“有话快说!”萧云峰余怒未消,还在记恨瑜王抢亲的事。
“萧将军手握重兵,而今可是朝中各方势力争抢之人物……”瑞王毫不掩饰企图。
“我只效忠于陛下!”
瑞王笑了笑,“你看这情形,还能明哲保身吗?”
“我会等陛下醒来……”
“只怕你想表明忠心的时候已经晚了……”
“此话何意?”
“难道你看不出,在武王眼里,非友即敌?”
萧云峰迟疑。
“镇国公年纪也大了,不要给他添麻烦!”瑞王提醒他。
“可我为何要站在你这边?”
“难道你要支持抢走你未婚妻的人?”
萧云峰正直地说,“如果陛下立他为储,那我也只能遵从旨意!”
“好一个大度豪迈的萧将军,不过可惜,如今他的命和我的命都悬于一线了。武王随时可能发起行动,届时将是我等的亡命之期,我劝你还是打起精神,早做准备!”
萧云峰想了想,如若皇上醒来,必不可能传位于武王,眼下,瑞王威望最高,便点头答应跟从,瑞王高兴,“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如若事成,我必会对你加官进爵!”
二人达成联盟,萧云峰问瑞王,“大殿下,明日是否是张珺和瑜王的婚礼?”
瑞王难为情地点了点头,萧云峰挥剑砍下衣袖的一截,“这便是我送他的贺礼……!”
高德昭把武王举谶纬的事告诉皇上,皇上知道武王这是要起事了,与高公公商议不日布下陷阱,先假意答应传位,诱杀武王。
永晟六十八年,七月十五,距离张珺萧云峰的婚礼不到十天的功夫,瑜王在贤王府举办了婚礼,迎娶张珺。
来人不是很多,大家都惧怕武王猜忌,酒席很是清静,奕王急得在府中坐立难安。
“怎么办?她执意不肯跟本王走,难道就要眼睁睁看她成为陈楚玉的女人?”
“张珺是铁了心要报仇,眼下这种局势是劝不回了!”孙羽道。
“不行,就算抢本王也要把她抢回来,她只能是我的女人!”奕王急急地冲向贤王府。
“殿下,吴护卫来了!”赵齐禀报瑜王,瑜王心知肚明,“我知道,这种情况,他是不会见我!”
“瑜王殿下,”吴护卫行礼,手中拖着一份贺礼,“将军命我前来送上贺礼!”
“他的伤好些没有?本王知道他不愿意见我,也未敢去看他!”
吴护卫冷冷道,”多谢瑜王挂怀,将军已经无碍!”
赵齐接过锦盒,打开一看,吓了一跳,又是一截断袖,“殿下……!”
瑜王心灰意冷,“我不怪他,是我有错在先!”瑞王在一旁得意。
“没别的事,在下先回了!”吴护卫冷冷地出府。
瑜王叹了一口气,也只能如此。
洞房内,张珺坐在床上担心陈俊琦来闹事。同时,心里纠结,“难道,我真要做陈楚玉的妻子,这个只见过几面的人,对他不甚了解,也谈不上多喜欢,就要共度一生?”她搅动着衣角,难以决择,然后,想起张乐山、林氏的死状,和张相夫妇对自己的好,还有把父母夫君嘱托给自己的张珺,就觉得身上的担子十分沉重,暗下决心,“我一定要报仇,张清,你不可以自私地只想着自己,不能让那些人白死……!”
正说着,忽听门外传来奕王的叫嚷声。
“哎呀,好冷清的婚礼……!”奕王持剑来到府院中央,见桌酒旁有几个人,取笑瑜王。
瑜王见来了个捣乱的,有意提防,“奕王兄,来的正好,喝杯喜酒,祝福王弟!”
“陈楚玉,以前真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你如此卑鄙下作,连兄弟的女人都抢!”奕王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耳边说。
“王兄休要胡言!”瑜王刻意保持镇定。
“聪敏如王弟怎会看不出,她已经爱上了我,嫁给你就是为了给张相报仇,是为了利用你,难道你真要娶一个假心假意的女人!”
“就算如此,我也甘之如饴!”瑜王毫不避讳,“不管你说什么,休想劫走我的王妃!”
奕王诧异他的决绝,“我知道你也是为了利用萧家娶她,根本不爱她!你们这场联姻根本毫无意义~!”
瑜王不甘示弱,“你父王杀了她父母,今晚,你带不走她!”
“那你就看看!”
说罢,奕王跑去洞房,瑜王跟了进来。
进来便见张珺已拿剑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胁奕王,“陈俊琦!”
“你要做什么?”奕王慌了。
“走!离开贤王府,不然,我立刻死在你面前!”张珺眼含泪水道。
瑜王眼看着她对奕王的真情切意,知道自己真的只是个第三者。
“他已经知道了你对我的心意,你在这待不下去!”奕王道。
瑜王否认,“珺儿,他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我只知道,我爱你,就要同你成婚。你把剑放下,勿要伤了自己!”
“对,你把剑放下,我走,我走!”奕王退让,眼见张珺的脖子抹出血来,害怕,立马带孙羽撤离王府。
张珺扔下剑,气虚地倒在床上。
瑜王走上前安慰,“你放心,我今后一定会守护好你!”
“瑜王殿下真的不相信他说的话?”张珺试探他。
“纵使你对他着迷,我也不会怪你,因为我离不开你!我不管你心里想的是谁,只要你人在我身边就好!”瑜王劝慰,张珺放心。
奕王走后,客人对奕王这个登徒子的所作所为见怪不怪,遂当无事样继续喝酒。
婚宴结束,贤王瑞王父子各自回去安睡,瑜王穿着朱红婚服来到洞房,青竹见状,关门出去。
瑜王走向张珺,心中纠结,他已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为真张珺的死难过,但为大局,不得不将婚事维系下去。
他见张珺情绪平复些,走上前说话,“珺儿,今日你累了,早些休息~!”
瑜王随后又要走出去,张珺追问,“殿下去哪?”
“还有些公事未处理完,你早休息,我忙完过来陪你!”瑜王借故走开。
张珺猜测他是不是还在意奕王的话,但也不想跟他圆房,正好借此躲过,“殿下注意身体!”
“嗯!”瑜王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张珺想躺下休息,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笛声……
屋外树梢上,奕王难以安心,竟抱着一支笛子伤心地吹着,竟生生吹了一夜……
刘贵妃见皇上喝了毒药,久不薨逝,心情急切,催促小余儿加大药量。
这日,小余儿又来送药,高公公喂他喝下之后,皇上突然被呛醒,高公公惊喜,“陛下……!陛下你醒了?!”
高公公把皇上扶起,小余儿迅速把皇上醒来的事告诉刘贵妃,刘贵妃赶来养元殿,“陛下……!”
皇上装作与她情深的样子,握住她的手,“爱妃,朕怕是大限将至,不能陪你了~!”
“陛下,”刘贵妃拭抹着泪言,“眼下局势紧张,你未立太子,众臣谏言,让摄政王接位,您意下如何?”
皇上想了想,佯装叹了口气,“武王兄实力强盛,堪撑大局……!”
“那陛下,何不立下遗旨,以防……?”
“爱妃所言甚是,朕会下诏,传武王兄明日午时前来见朕……”
皇帝松口,刘贵妃暗自心喜,忙跪下接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