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穿书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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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宁殊叶

临到剧情点前一个小时,女人躲过保安视线混进了男主的公司,一路乘着电梯到达天台。

“系统啊,这也太高了吧!”

她朝栏杆外瞟了一眼,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也不知道剧情里的宁殊叶是哪里来的决心与勇气,能从这么高的大楼楼顶一跃而下。

换成是她,即便系统早已打过预防针说会提前带她离开,她也不太想体会高处坠落的失重感。

『宿主放心,8974会在您跳出去后5s内将您的灵魂抽出身体,结算完成度后您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

奇怪的机械音自女人脑海中响起,这就是女人口中的“系统”。

“你说的啊,我可不想体验脑袋摔成烂西瓜的感觉。”

女人说着又看了一眼高楼外,咬咬牙颤抖着手脚爬过栏杆。

『叮——触发剧情点:宁殊叶的报复。』

『10秒后,宁殊叶将从男主元淮公司楼顶坠落,当场死亡。请宿主做好准备。』

或许是即将离开,听着脑海中系统发布任务的声音,女人不经意想起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

那时的宁殊叶还是个天之骄女,没有为爱疯狂,没有众叛亲离,更没有变成如今这般疯魔癫狂的样子。

可惜呀······

女人心头不期然划过这样的念头。

如果不是宁殊叶迟迟不与初恋男友分手,如果不是宁殊叶在男友失踪后封心锁爱、迟迟没有爱上男主,也轮不到她来接管宁殊叶的身体,走这么一段剧情了。

好在这种古早降智剧情总算是走到尾声了,想到回去之后就能到账的大笔奖金,女人面上虽还是一副疯狂绝望的样子,心里头却乐开了花。

而此时此刻,宁殊叶的意识像一团凝固的汽油,在女人跨过栏杆的瞬间轰然点燃。

她看着这个鸠占鹊巢的小偷颤抖着抓住铁栏,忽然想起五年前被锁进躯壳深处的那个雨夜——当时这具身体也是这样发抖,不过是因为成征铎失踪的诊断报告砸在了病房地板上。

「10、9、8...」

系统冰冷的倒计时在耳畔炸响,女人涂着猩红甲油的手指正在她指节上痉挛。

宁殊叶突然发现那些指甲缝里还沾着颜料,是上周这具身体发疯时砸碎她画室的证据。

(我的蒙娜丽莎还在画架上发霉)

这个念头让灵魂深处腾起幽蓝的火焰,宁殊叶感觉有玻璃渣在血管里奔涌。

她盯着女人后颈处跳动的金色光点——那是系统植入的神经栓,此刻正因为任务即将完成而兴奋震颤。

「5、4...」

女人突然松开一只手去摸耳后的朱砂痣,那是成征铎求婚时吻过的地方。

宁殊叶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五年积攒的恨意凝成冰锥,狠狠刺入神经栓的裂缝。

“啊!“女人突然惨叫出声,在呼啸的风声中显得格外凄厉:“系统!我的头......”

宁殊叶趁机攥住那根颤抖的神经,像扯断珍珠项链般凶狠。她感受到某种粘稠的能量从裂缝涌进来,是女人残存的恐惧——原来入侵者也会害怕坠落。

「3、2...」

“滚出去!”宁殊叶终于夺回声带控制权,听见自己沙哑的嘶吼混着血腥气喷涌而出。

女人的手不受控地松开栏杆,但这次是她主动后仰。

狂风掀起酒红色裙摆的刹那,宁殊叶看见玻璃幕墙映出两个重叠的虚影。属于她的那部分正在吞噬金色数据流,像黑蝶啃食向日葵的花盘。

「警告!宿主灵魂波动异常!」

系统警报声响起的瞬间,宁殊叶已经操控身体在空中翻转。她张开双臂迎向下坠的虚空,却在急速坠落中露出森然笑意——终于等到系统最脆弱的任务结算期。

“抓住你了。”她对着灌满口腔的烈风呢喃,右手突然插进自己左胸。没有鲜血飞溅,只有无数金色代码从指缝溢出,像被扯断的佛珠般散落在百米高空。

女人的尖叫被风声割碎:“你疯了!这样我们都会死!”

“错了,”宁殊叶攥住那枚跳动的核心数据,任由意识海掀起滔天巨浪,“是你该把偷走的东西——”她将左手也插进胸口,生生撕开一道数据裂隙,“连本带利吐出来!”

玻璃幕墙突然映出成征铎的身影。

那个本该在异世界血肉横飞的男人,此刻正站在顶楼边缘。黑色风衣被狂风吹成猎猎旌旗,右手缠绕的绷带渗出新鲜血迹——是他在无限流世界断过三十七次的腕骨。

“小叶子!”

他的声音穿过五年时光,惊碎了宁殊叶眼底凝结的冰。

她看见成征铎纵身跃下的瞬间甩出绷带,染血的纱布突然化作银色锁链,缠住她正在数据化的手腕。

“抓住!”成征铎眼尾泛着猩红,那是他发动异能时的征兆:“我带你回家!”

宁殊叶突然笑起来。她松开握着系统核心的手,转而抓住那条染血的银链。下坠的加速度骤然停滞,女人的惨叫声中,她借着锁链的拉力撞进成征铎怀里。

顶楼时钟指向三点十四分。

五年前成征铎失踪的时刻。

玻璃幕墙映出两具紧密相拥的躯体,三个不同频段的心跳声在数据洪流中炸响。宁殊叶咬破舌尖将血抹在成征铎眉心,看着他瞳孔里腾起熟悉的紫罗兰色荧光。

“欢迎回来。”她贴着他震颤的喉结呢喃:“现在,让我们把偷时间的贼——”

成征铎的吻落在她染血的嘴角,吞没了后半句诅咒。

银色锁链绞碎漫天数据流时,他含着她的血腥气轻笑:“绞死在我们的婚纱照前?”

他们下方三十米处,女人正在透明结界里疯狂拍打屏障。系统冰冷的机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宁殊叶五年来看过的所有画面——被篡改的记忆正在玻璃幕墙上飞速倒带。

成征铎的掌心覆上宁殊叶后颈,那里有他亲手纹的蝴蝶胎记:“这次要拧断它的脖子,还是...”

“做成标本。”

宁殊叶扣住他断过三十七次的腕骨,眼底泛起病态的餍足:“钉在我们的婚宴请柬上。”

顶楼狂风骤停的刹那,女人连同破碎的系统数据被压缩成金色琥珀,凝固在宁殊叶无名指的戒托里。

她摩挲着成征铎腕间新添的伤疤,突然想起被夺走身体那天——他送她的婚戒被外来者扔进了画室火炉。

而现在,火在成征铎眼睛里烧,灰烬里正在长出新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