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母亲
门市的生活总是忙忙碌碌,时值春季,人们晚饭吃过,总是要遛街,闲逛,有时一样也能成交,约莫8点30分左右,我让媳妇早早关了门,独自一人去了后院,后院有楼梯直通小厨房顶,登高远望,如水的🌙光倾泻而来,一切都静悄悄的,对母亲思念却油然而生…怀念母亲
转眼我己五十半了,真是时光如流水。母亲己离去24年了,那年58岁,这些年来每逢过节,或是我一个人的时候,母亲的身影便时常萦绕在眼前,思念母亲之情,经常如潮水奔涌,无休止地敲打着我记忆的闸门。
母亲出身贫寒,姐弟五个,姥姥是饿死的。姥爷五十多得了脑溢血,昏迷一周后也去世了。母亲不仅要让我们吃饱穿暖,还要尽养活两个舅舅的责任。其中,二舅在中学时非常优秀,但为一些小事在教室里自缢了,那年他才十几岁。
年轻时,妈妈就在感情上就遭受了无情的打击。妈妈是个高小生,曾担任小学教师。我曾跟母亲去过学校,打开教室一看,黑板上全是牛粪,妈妈一看傻了眼,抱着我就落泪。我那时太小,什么也不懂,但她的眼泪一定是委屈的,忍耐的
从那以后,母亲再也不去学校了。
之后,爸爸调到一所乡村学校任教,我与母亲便跟随爸爸落户在学校附近的一个村里,开始了长达二十年的农村生活。那时农村给我的记忆是穷,家徒四壁,一家人的衣服都搭在一根粗粗的麻绳上,在那里,母亲生下了二弟,三弟,四弟。母亲每天日出而作,日落方归,天天还要织布纺棉到深夜,不仅要为家人吃饭穿衣精打细算,还要为闲苦的事情费尽心思。母亲身体强壮,吃苦耐劳,在本村是种植棉花的一把好手,单产最高。我与二弟同在一所高中上学,因为吃不起学校的伙食,就只能从家中带干粮。妈妈总是蒸上油窝窝,咸菜多加油,每逢周三等我与二弟回家。我高考落榜那时的家境不允许我复课,便去了学校做代课老师。那时每逢周未有时间,我总想下地去帮妈妈干活,可妈妈总生气,再三叮咛我好好复习功课,不要分心。当时妈妈已认定只有读书,才能出头的硬道理,1985年我不负重望,有幸考入农行,家里经济开始有了变化。那时爸爸己调入县教育局工作,我被分到了一个乡镇银行,繁重的农活就落在了妈妈一人身上,又加上晚上休息不好,妈妈就出现了长期头痛的病症。
妈妈是个坚强的女人,她经受了常人没有经历的欺负。我与爸爸在单位晚上不能回家,家里东西常常被盗,地里蔬菜被摘,庄稼被割,明知是谁干的,我们也无能为力。因为我们是外来户所以不敢得罪本地的人。那时三个弟弟还小,一次我与妈妈去村南地里看小麦,发现被别人割了一大片,那时我也已经清楚是谁干的了,要去找他们。但是说什么妈妈也不让,心疼的妈妈流出了泪水,我也蹲在地头伤心难过。
88年,妈妈及三个弟弟随父亲调回平阴二中,勤劳的妈妈仍需为家里生计操劳,天天为学生做些饭菜去卖,挣点小钱供弟弟上学。我在外地,每年都回家几次看望妈妈,每逢我到家,妈妈总是忙活大半天,做一桌好吃的,分手时,总是从楼下送出校门外,总是我硬阻止她老人家的步子,在依依不舍中,几步一回头地离开妈妈。
94年妈妈病倒了,我恰巧正在现场。昏迷中的妈妈仍不忘远行的我,当昏迷几天后,妈妈醒来,拉着我的手说“磊你也来了”。这是妈妈一生中给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每年到坟前,看着地上的一堆黄土,想着操劳一生却没有享一天福的妈妈,无尽的愧疚都化成伤心的痛哭。
妈妈我们永远想念您。
三石敬上
这是大哥写给母亲的,愿她在天之灵有知!我那时还小,直不知母亲当小学老师时受了这么大委屈,那时农村还不重视教育,大哥所说的是随爸爸落户在一个村里,是孙刘庄,当时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电,我们住的是大队分给我们的一座庙,,记得有一天,只有我们母子二人,银白月色月光隔着窗户照了进来,为了省钱,当时点的是煤油灯,也被母亲吹灭了,我望着母亲慈祥的面容,她怜爱地望着我,我知道母亲劳累了天,爸爸有自已的工作,地里的活几乎全是她干,所以也没过多打挠她,就这样,两个人两个人你望着我、望着你直到爸爸很晚归来……
小时侯我件事很是不解,由于条件所限,妈妈总是一锅蒸两样馒头:大白馒和黑窝窝头,大白馒爸爸吃,黑窝窝头则是我们兄弟几个和妈的,得到的答复是:“爸爸是顶梁柱,有工资收入,可以维护家庭的费用和支出……”,现在想想母亲维护一家人,在哪吃不饱穿不暖的岁月真是不易啊!我的孩子如今小的也上小学六年级了如果把这事用来教育孩子,她们会付之一笑,认为是笑谈!
每当麦收时,当时农村都有压庄稼的场,一种都种上几颗杨树作为界限,可当打扬时,却发现长势旺盛的杨数打蔫了,细看之下被人偷偷地剥了皮!作为外来户这种事很多,母亲又是内向的性格,往往生闷气,记得有次实在气不过,在街上摆了供,扎了面人,上面扎了针,以解她心头之恨……
母亲是个心灵手巧之人,回到平阴这边,条件逐渐好转起来,这有送年糕的习惯,年糕,年高,取步步高生之意,作不好,就是大面块上面放小面,小面块上放更小的面块,堆砌而已!妈妈总是在最上层,刻画许多动态各异的小鸟在拿黑花椒粒当鸟眼,把小鸟捏的栩栩如生,一层层的再镶满枣子,作出的年糕又香又甜又好看,街坊临居都羡慕不已!
1994年,当时我在泰安药校上学,恰逢假期我在赶在家里,母亲她老人家最后的日子是在东阿镇老医院度过的。当时院里最优秀的医生来病房看了看,摇了摇头表示爱莫能助,这种病也无法转院,妈妈最后的日子已陷入昏迷状态,最亲的亲人就站在她面前,也无从相识,只是断断续续呓语着,“炉子……做饭……”“老二……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