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不再见都是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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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做不成朋友

三人赶到风雨球场时,比赛进入最后三分钟。

余冀严传球时终于精准在篮球馆进门口扫视到了方黎的身影,却瞥见她站在一个男生的旁边,看清那人,顿时出了神抱着球,对方拦他的队员乘机截下球。

“鸡眼发什么呆!”孙耀杰走进吼道。

余冀严回过神,来不及反应,更卖力投入球赛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争分夺秒一次次接过球扣了篮,倒计时结束,会计学院胜,球队和观众台上传来欢呼。

“你朋友是七号?”李宵问身旁的方黎。

“你怎么知道?”

“他刚刚看了我们一会。”

余冀严一行人下场,径直跟着球队聊着天准备从大门离开。

“刚才好险啊!”孙耀杰在一旁回忆。

“不险!”余冀严赢了比赛却脸上不带笑,俨然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

“余冀严。”徐熙倩离开观众席跟上几人,从后面叫住他,“我有点事跟你说,能留一下吗?”

孙耀杰几人起哄,这几天看下来,在场练球的各位都知道徐熙倩的意图,林秒用手肘打他示意他闭嘴。

“可以。”余冀严让几人先走,自己则和徐熙倩返回球场内。

几人出门就撞上在门口等待的方黎,林秒拉过方黎骗她说余冀严扭伤了正在里面叫她过去看看,方黎不明觉厉跟李宵和姜素芝告别后便向里面小跑前去。

“这下有好戏看了。”

“林秒,你是真唯恐天下不乱啊!”

“你懂什么!这叫锁死我的cp!”

“你还不相信我们鸡眼?”

“我是不相信所有男生!”

“切!”几人群哄。

方黎走进之时,球场内已无一人,只听到器材架背后仿佛有人在说话,她上前去看见两人正在说话,顿时往器材架后面一躲,屏住呼吸。

“徐熙倩,对不起,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余冀严开口,方黎便能猜到两人前面说了什么。

“你不用骗我,我知道方黎不是你女朋友。”徐熙倩很是笃定。

“就算不是,那我也喜欢她。”这话一出,一愣的是一旁藏起来的方黎,听他亲口说出,还是有些心跳漏了半拍。

“可是,上次聚餐,你替我解了围!”

“任何一个女生遇到那种情况,我都毫无顾忌会上去解围的。”

“你……”徐熙倩有些情绪上来,“但是方黎她根本不喜欢你啊,她连你的球赛都不来!身边的同学没一个人见过她来找你!”

“这跟你没关系。”见她有些激动,余冀严接着拒绝,“实话跟你说吧,我来这个学校就是因为她的一志愿是南大,所以,我不会喜欢别人的。”

“就算她不喜欢你?”

“就算她不喜欢我。”

“好!”徐熙倩再也忍不住,低着头扭头跑去,离开了球场。

余冀严看着她离开,缓缓从器材架走出来,却与一旁的方黎眼神对视上。

暮色如同浓稠的墨,缓缓浸透天际,天空云朵加快速度,夕阳被掩去所剩无几,将方黎的影子拉长,在水泥地上与他的影子重叠又错开。

“你听到了?”余冀严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捏着矿泉水瓶的指节泛白,运动鞋无意识地碾过脚边的碎石子,沙沙声在寂静的球场格外清晰。

方黎盯着地面,睫毛微微颤动,声音轻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在风里:“抱歉……不是故意偷听的。”她顿了顿,想起林秒的谎言,又抬眸看向他,“林秒刚刚说你扭伤了……”

“没……没有的事。”余冀严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他扯了扯被汗水浸湿的球衣领口,喉间像是卡着团棉花,“我刚才说的那些,就是想快点把人打发走。”

方黎往前迈了半步,脚下的枯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余冀严下意识后退,后腰撞上身后的器材架,金属碰撞的声响惊飞了远处树梢的麻雀。她仰起头,望着被球场顶灯勾勒出轮廓的他:“余冀严,你就不能……”话到嘴边又咽下,她咬住下唇,声音发颤,“就不能坦诚一次吗?”

余冀严的睫毛剧烈颤动,记忆突然闪回高中那个狼狈的“玩笑恋爱”——方黎红着脸说“还是做朋友吧”,他梗着脖子扯着笑容硬回道“求之不得”,却在转身时把自己锁在房间三天。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死死卡住:“说出来又能怎么样?”他的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说完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方黎垂下头,刘海彻底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或许……本来就不该做朋友。”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余冀严心上。他本能地伸手想去抓住她,指尖刚触到她的衣角,又像是被烫到般猛地缩回。他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目光却牢牢锁在她发顶:“也是,你和那个学长……确实挺般配。”他故意拖长语调,“温文尔雅的样子,不正是你以前的萧杭?!”

“你在胡说什么!”方黎猛地抬头,被他气得眼眸染上微微怒气,“他只是辩论队的学长,顺路和我过来看比赛而已!”

余冀严的心猛地一颤,狂喜几乎要冲破胸腔,却还是梗着脖子冷笑:“所以,你在跟一个‘连朋友都做不成’的人解释这些?”

方黎忽然安静下来,夕阳最后的残光落在她睫毛上,碎成点点金粉。她张了张嘴:“既然做不成朋友,那就以后别再见了”,

她垂眸避开他炽热的目光,转身时脚步虚浮,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余冀严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喉咙发紧,想喊住她,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两人之间隔着寥寥数米的距离,而他们在尴尬与心动交织的氛围中间隔越来越远,看着暮色彻底笼罩了彼此。

远处传来孙耀杰模糊的呼喊声,在空旷的球场回荡,余冀严这才缓过来,带着叹息离开球场。

方黎蜷缩在自习室角落,晚风裹挟着初秋的凉意从窗口涌入,翻动着桌上的资料,也卷起她三天来反复推敲又撕碎的草稿——她不敢告诉佳佳那天球场的对话——自己险些脱口而出的告白,都像悬在心头的谜题。或许真的如他所说,说破了连朋友都做不成?又或许,这种情愫只是长久相处产生的错觉?

篮球馆内,余冀严将矿泉水瓶狠狠砸在储物柜上,金属柜门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盯着手机里方黎三天前回复的“好”字,那是他最后一次试探性邀约她一起看电影。此刻球衣上仍残留着那天的汗渍,每当闭眼,她转身时发尾扫过手背的触感便清晰浮现。

孙耀杰撞了撞余冀严的肩膀,看着他连续三次投篮都磕在篮筐上,故意调侃道:“鸡眼,你最近投篮都没准头,是不是失恋了?”

“没有!”余冀严矢口否认,手中的矿泉水瓶却在反驳他,被无意识捏得发出“咯吱”的变形声。

孙耀杰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慢悠悠地抛出诱饵:“过几天的球赛,听说辩论社要来当解说了。”

余冀严捏着水瓶的手顿住,听到“辩论社”三字,眉头不可察觉地颤动了一下,语气却装作漫不经心:“什么?”

“我听李一鸣说的,”孙耀杰一边运球一边观察着好友的反应,“篮球队和辩论社搞合作活动,辩论社的人负责解说我们后续的晋级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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