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研究现状和意义

网络表情符号是从1982年美国法尔曼教授创造出第一个微笑表情符号而诞生的。国内关于网络表情符号的研究始于2006年梁燕碧关于日本网络表情符号的“颜文字”及其文化内涵的研究，随后传播学学者们分别从网络表情符号的传播现状、传播动因、传播功能、传播效果等方面进行了研究。李宝华、邓年生认为，网络表情符号营造出谈话双方都在场的虚拟情景，有利于提高情绪表达的精确度。^[1]叶云认为，网络表情符号的兴起与流变既是网民交际的内在心理需要，也是视觉文化的发展趋势以及读图时代表达和审美需要，还能作为一种网络亚文化也有助于社会的整合。^[2]刘胜枝、潘宇从精神、选题、形式、生产等几个方面分析了网络表情符号的特征。^[3]还有的学者从符号学、社会学、心理学等学科的视角研究了网络表情符号的传播心理以及网络亚文化的生成等社会功能。

国外对网络表情符号的研究大多属于实证研究，阿莱西亚·沃里（Alecia Woly）通过分组实验的方法，得出性别差异对于表情符号的使用有关联性的结论，女性比男性更倾向于使用带有积极、鼓励意味的表情符号。^[4]丹吉德·德克斯（Daantje Derks）等以中学生为研究对象，探讨情绪化因素对信息的影响以及使用表情符号的动机。结果表明，表情符号确实会影响信息的解读，在很大程度上，表情符号与实际的非语言行为具有相同的功能。^[5]还有一些学者用语言学理论将表情符号作为一种视觉话语进行分析。

本文主要是通过巴赫金的狂欢理论对网络表情符号的传播进行分析。近年来，也有一些研究者利用该理论对于弹幕文化、微博抽奖、微信红包、真人秀节目、网络直播，以及“FB 表情包大战”、“奥运表情包”等典型案例进行了解读。例如，张楠认为，弹幕文化及其草根性、批判性、颠覆性等特征与中世纪狂欢节具有相似性。如何让弹幕文化实现理性的狂欢和狂欢的理性，是值得进一步思考的问题。^[6]刘晓伟通过对新浪微博中“春晚吐槽”微博的性质和参与主体的特点进行实证分析，可以发现微博狂欢并非全民化的，大V比普通网民发挥了更关键的影响力。从而得出微博狂欢与狂欢理论虽然形式相近，但是本质上还是有一定的差别。^[7]王妍力通过狂欢节、狂欢式、狂文化三个方面解读了表情包是网络狂欢的具象化表现。^[8]訾宇彤用狂欢理论对网民热衷于制作并且使用自制表情包进行网络社交的行为现象的原因进行分析。^[9]

从上述的文献回顾可以看出来，围绕网络表情符号的传播特征、传播功能等方面已有大量的研究，国内学者多用定性研究，国外学者多用定量研究；利用巴赫金的狂欢理论解释新媒体环境下出现的诸多“狂欢”现象，这类的研究也屡见不鲜；通过该理论的视角审视表情包的制作与流行，也有些许成果。本文的研究重点和创新性在于，通过网络表情符号背后折射出来的社会文化心理与巴赫金的狂欢理论进行映照和对话，重在对于网络表情符号流行背后的群体行为、社交窘境和道德迷失等进行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