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义庄奇谈（8）
老鸨稍作思考后，猛拍大腿。
“您看，您说他是瘸子，这我不就想起来了，是不是个书生模样的？他啊，现在就在这呢。要不我让姑娘唤他下来？”
刘赢一听人在这，怒气冲冲地就朝着二楼大吼。
“我去，没想到，他还真在这。你等着，爷这就去抓他下来。”
老鸨还不知道发生何事，刘赢直接一个轻功就飞上了二楼，他刚上楼，人就顿住。
“对了，那个书生在哪里？”
老板一脸惊恐地指这拐角处的房间，“就……就在那里。”
她这才反应过来，二人来者不善，而姑娘们被刚才刘赢那一弄，都吓得四处乱跑，有的人躲在桌子底下，顿时将好端端的花乐楼搞得是天翻地覆。
“公子啊，您这是做什么？把我们的姑娘和客人都吓走了。”
梁煜不失礼貌又严肃地回道，“抱歉，奉命行事。”
老鸨哪里容得有人在她的地盘放肆，她朝空中拍了一下手，霎时梁煜就被窜出来的几个大汉团团围住，老鸨然后毫不客气地说。
“公子，你这可就不对了，来到我的地盘上，吓我的姑娘和客人，甚至不分青红皂白地还想抓走我的客人，您这不是来砸场子了吗？说，谁派你来的？奉的又是谁的命？”
刘赢从二楼押着那书生出来时，刚好看见梁煜被围，他直接朝那些人喊道。
“喂，你们是眼瞎了吗？没看见提刑司办案？还不赶紧散开？”
老鸨盯着面前的人，倒是有一分当官的模样和气场。
“你当真是官？”
“不假，本官是皇上亲封的提刑司，专门来这永乐镇查案的。”
老鸨挥手，让手下人撤下去。
“原来是官，既然如此，您也抓到您要抓的人了，还麻烦即刻离开这，莫要吓着我的姑娘们和客人。”
梁煜见这老鸨如此爽快，他在这里也无法再待下去。只好跟刘赢使个眼色，让刘赢押着那书生先离开这里。
老鸨没有说话，看着三人离开她这花乐楼。
三人出去后，刘赢这才开始发起牢骚。
“我刚撞门进去后，就看见这小子与那青楼女子耳鬓厮磨，说是书生，都侮辱书生二字，更可恶的是，他见到我后还打算跳窗逃跑，得亏小爷我眼疾手快。”
刘赢发着牢骚，还将气撒到那书生的身上，揍了他一拳。
那书生怯怯懦懦的，从花乐楼出来后就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他的双腿甚至还有些发颤。
梁煜见他那模样，有点怀疑，他这样一个文弱书生，怎么杀掉那二十多人的呢，这怎么说都不太可能。
他企图与书生拉近距离，反而还偏向他说话。这要放在以前，他在诏狱提审犯人的时候，有罪无罪，只要进去，不死也得扒层皮。不过，现在的他竟也说不清，自己何时变了。
“你不必害怕，我们不是坏人，也不会伤你分毫，只要我们问你什么你说什么，我保证，没人伤得了你，你刚刚为何要逃？”
那书生这才颤抖着回话，“是这位公子来抓我，我以为，以为是追债的，所以才打算跑的，大人，您一定要明察啊，小人说得绝无半句假话。”
刘赢一听这书生竟是把自己当成了追债的，更是气上心间。
“喂，你哪只眼睛看见本小爷像是追债的了，本公子长得虽说不上貌比潘安，但绝对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
梁煜被他这番骚操作气的直摇头，刘赢还真是他见过如此自恋的人。
“好，本官接下来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前几日是不是找过你的好友梁平？你们还相约要去采办进京赶考的东西？是不是有此事？”
书生如实回答，“大人，是有此事，怎么了？”
“你可知，梁平他死了？”
书生吓得赶紧撇清关系，自证清白。
“大人？梁平的死，可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这真不管我的事。”
“既然不关你的事，你那日同他出去，为何要骗他的妻子？”
“我这，唉，都是梁中她家那母老虎看得紧，每日都逼着梁兄熟读那四书五经，梁兄向我发牢骚，我才想着带他去花乐楼里放松放松，这也有错？”
“这没错，错的是，你现在成为了嫌犯，因为据梁平妻子的口供，他只见过你一个人，所以你的杀人嫌疑是最大的。”
书生一听自己不过是带梁平去了趟花乐楼，怎么好端端的就成了杀人凶手，他直喊冤枉。
“大人，草民真是冤枉啊，我为何要杀梁兄，这实在是说不过去啊，何况，草民没有杀人动机啊。”
“本官并没有说过你是杀人凶手，本官信你的说辞，不过你要告诉本官，你同梁平那日，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或者是吃过什么东西？”
“大人，草民若是说了，能洗清自己的嫌疑吗？您能放了我吗？”
一旁的刘赢是个急性子，见这书生吞吞吐吐的，一点都没有男子气概，直接握拳想要吓他一吓，可刚挥到空中，梁煜一个眼神杀过去，刘赢就只好缩回去。
书生回想起那日与梁平的种种，他边回忆边叙述着。
“那日清晨，我去梁兄家中找他，唤他离开永乐镇去买东西，大人您知道的，这一年来出了很多怪事，镇子上又好多人都不做生意了，一些商铺慢慢地都关了，所以买东西，必须去临镇上，后来他的妻子应允后，给了梁兄一些银两，然后我就带他离开了，途中我们也并没有遇到什么人，我提出来带他去花乐楼潇洒一次的时候，他竟然不知道花乐楼是什么，还以为是吃饭的地，后来我带他进去后，有很多美女都围了上去，有美酒还有美人相伴，梁兄很快就醉的不醒人意了，后来还是我将他带回去的。”
“照你的意思是，你们只是饮酒？”
“那当然了，去那地方，除了饮酒就是听听乐曲。”
“所以你们并没有进食过任何食物，那他是如何中的毒？”
“大人，中毒？这草民就不知道了，不过您真的要相信草民，毒真的不是草民下的。”
梁煜脑子里却闪过伶韫曾无意提过的一句话，遂问向刘赢。
“我突然有件事想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