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不叫长肉,分明是壮硕了
谢茯苓一个崽崽亲了一口:“坐稳了,娘亲带你们放爆竹去。”
说完,抱着孩子,步伐轻快地出门。
半夏跟在身后:“小姐,小公子们还年幼,放爆竹不太好吧?爆竹声音,会惊吓到他们的!”
谢茯苓轻笑:“离远一点,吓不着他们的。再说了,男孩子不能太娇生惯养,否则会养坏的。”
半夏只得妥协。
她走上前去,想接过一个孩子。
恰巧,谢柏仁从对面走来。
他穿着藏蓝色锦衣,肩上还披着一件狐裘大衣。
离得尚远,注意到谢茯苓一手抱一个孩子,不由地步伐快了些,大步走过来,从谢茯苓手上抱过蘅儿。
谢茯苓弯眸:“蘅儿,骋儿,叫舅舅。”
蘅儿笑得非常乖:“舅……”
骋儿见谢柏仁抱了哥哥没抱他,急得挥舞起小拳头:“舅……抱……”
谢柏仁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腾出一只手:“皮猴子,过来罢。”
于是,骋儿也扑入他臂弯。
有了舅舅陪着,两个小家伙兴奋得不行。
走了一路,都快到花厅了,谢柏仁臂弯里的蘅儿忽然伸长脖颈,四处张望了几眼。
谢茯苓凑过去:“蘅儿,你在找什么?”
蘅儿见到她,小嘴一抿,眼眶就有些红:“爹……爹爹……”
原来是想朱南星了。
算起来,朱南星已经离开快一个月了。
谢茯苓调整了一下情绪,捏着骋儿的小手手,温柔地轻哄:“爹爹出门了,没在家。蘅儿和骋儿乖乖的,爹爹就会早点回来。”
小家伙一脸懵懂。好在,终于是没哭出来。
谢茯苓松了口气。
谢柏仁瞥见她眼底的淡淡淤青,让随侍取来一个缀满小铃铛的五彩风车,走在他前面。
风车一转,两个小家伙的注意力就被吸走了。
很快,小丁香带着一盒子的小玩意儿来,将两个小家伙哄得咯咯直乐。
有人帮着带孩子,谢茯苓干脆当甩手掌柜。
午饭后,谢柏仁要出城接凌霄。
吃饱喝足,谢茯苓带着一群人在院子里懒懒地晒太阳。
朱远志嗑着瓜子,叹气道:“南星不在,这个年一下子就索然无味了。”
陪弟弟们玩的小丁香也转过头,嘟嘴道:“爹爹!蘅儿和骋儿刚被我哄好!
你再提小叔叔,他们又哭了怎么办?”
朱远志从躺椅上起身:“我不提便是。你这小丫头,越长大,对爹爹越凶了。”
小丁香冲他吐舌、做鬼脸:“还不是爹爹乱说话!略略略……”
朱远志佯装生气,从躺椅上起身:“朱丁香,你过来!”
小丁香又做了个鬼脸:“你来打我呀!”
朱远志挽了袖子,去旁边折树枝:“臭丫头,给你爹等着。”
谢茯苓看乐了。
她正想着,让侍女把蘅儿和骋儿抱离,就见文竹匆匆走了过来。
还没走近,他就开口道:“小姐,殿下回来了!”
“南星回来了?”朱远志扔掉手中的树枝。
谢茯苓心中微动,对金樱子道:“我出城接他。”
“等一下。”文竹脸色古怪:“小姐,您不必出城了,殿下快进城了。
他一路骑马疾驰,马蹄都快擦出火星子了。可能……身后有什么在追他吧。”
天近黄昏,马踏飞雪。
正如文竹所说,朱南星骑的马,蹄子都快跑出火星子了,马都要口吐白沫了。
两匹马方一冲入城门,朱南星就扬声道:“关闭城门!”
望着远去的背影,城门守卫相视之后,露出紧张又凝重的神色,立即将沉重的拒马枪摆好,关上城门。
朱南星到王府外时,门口已经站满人。
瞧见马上人,小丁香惊呼:“小叔叔回来了!”
她一出声,骋儿也跟着鼓着掌,奶声欢呼。
朱南星骑在马背上,目光先是锁定谢茯苓,扬唇灿笑之后,利落地翻身下马。
他大步走过去,也不顾几十双眼睛看着,笑道:“为夫回来了!”
谢茯苓笑了一声,大大方方抱住朱南星:“欢迎回家。”
朱远志一把薅起小丁香,挥袖道:“散了散了,该干嘛干嘛去!除夕宴呢,都准备好了啊?”
婢女侍卫迅速散开。
很快,门口就没人了。
谢茯苓松开朱南星,柔声问道:“有没有受伤?”
朱南星闻言,退开两步,张开双臂对着她转了一圈:“毫发无损。”
谢茯苓弯唇:“嗯,好像还长肉了。”
长肉?
朱南星笑容一滞,反驳道:“胡说!我这不叫长肉,我分明是壮硕了!”
“是吗?我摸摸看。”谢茯苓伸出一只手。
朱南星顺势握住她手腕,长手一捞,把她捞入怀里:“回房间,慢慢看。”
说完,大步进门。
谢茯苓低呼了一声:“我还要去准备除夕宴……”
话音被堵了回去。
朱南星口干舌燥,压低声音道:“除夕宴这种小事,交给下面的人办就好。先回房,有更重要的事。”
谢茯苓:“……”
她脸上发烫,明明是冬日,却觉得格外热。
入松泉苑后,文竹体贴地锁了院门,让下人们都去前院布置。
他瞥了眼靠在墙角啃苹果的夏冰:“走了。”
“哦。”夏冰应了一声,跟上他。
进了房间,朱南星先将谢茯苓放在软榻上,用力亲了她一口,隐忍道:“赶路几日了,我先去洗个澡。”
说着,从衣柜里取了一身干净衣裳,快步出了房间,直接去后山的汤泉。
他一走,谢茯苓就起身了。
她拿着剪刀出门,在院子里剪了两枝绿梅,找花瓶插好,摆放在窗前。
见朱南星还没回来,又换了身轻便的衣服。
等得百无聊赖之际,房门被推开。
谢茯苓心跳慢了半拍。
朱南星大步进门,“嘎吱”一声,就将房间门合上,把寒意阻挡在门外。
如墨般乌黑的长发半束着,结实的胸肌若隐若现,浑身散发着热气。
“朱南星……”谢茯苓才喊出名字,腰就被一只大手桎梏着。
窗门半掩,绿梅盎然。
摇曳的床帘,带起阵阵香风,炭火受了风,噼里啪啦,炸开了花。
一只白得发光的手,偷偷摸摸往床边挪。
挪至一半,就被人强行抓回去。
傍晚,城中爆竹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就没个消停。
空气中,到处都漂浮着一股淡淡的硫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