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一世:内战之火与英国王权变革(1625—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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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白金汉退场

“议会的危急时刻到了,”一位下院议员评论道,“议会是存是亡,这一次议会就会见分晓。”[190] 1628年3月17日,议会开幕,查理警告他的议员们,如果他们不能为战争筹集经费,他就采取“其他手段”。[191]在荷兰画家丹尼尔·迈滕斯的画里,查理身穿镶金边的巧克力色绸衣,表情坚毅。下院议员们很清楚,如果查理被迫动用紧急征税权,议会就会面临法国议会的命运。法国议会就是熟知的三级会议,曾在1614年提案减税,而不是依国王的意愿增税。于是,三级会议被解散了——之后再也没有召开。距离法国国王停止召开三级会议,也已经过去了几代人的时间。[192]查理依然承认与议会合作大有裨益,但他开始怀疑是否还有与议会合作的可能。

国王和议员两方都急于达成和解。议会投票通过了一项为查理提供30万英镑的议案。作为交换,查理要适时地体察议员的“不满之情”——这是传统上国王与议会之间的舍与得。强制贷款、强制居民为士兵提供食宿,以及对平民动用军事管制,查理承认这些行为全都是“不合法”的。不过,他坚持认为国王有权利无理由地拒绝保释——正如他驳回了拒绝提供强制贷款的五位骑士的保释请求。他说,有时候国王特权的使用对国家安全而言是必要的。上院的法官们表示同意。下院的议员们却不同意,他们抗议说,查理宣称自己“拥有高于王国法律和法规的主权”,这正在使他的臣民一步步沦为“奴隶”。[193]

议会起草了一份《权利请愿书》(A Petition of Right),阐明下院议员认为的国王的臣民应享有的正当自由。请愿书措辞谨慎,避免任何否定国王特权的词语,只是促动查理做战略性让步。下院议员们将请愿书付梓后,国王与议会的全部争论便公之于众了。

在过去,主要由王室负责印刷出版政治文件。现在,议会内部的辩论内容则在各个地区印刷和发行。有六份描述下院关于臣民自由的观点被单独带到了布里斯托。《权利请愿书》的出版进一步推动了事件的发展。实际上,下院议员们是揣着宪法章程计划去乡下的,如果查理不接受,他们就发动民众暴动加以威胁。查理愤怒地指责“议会的某些议员被民众的掌声蒙蔽了双眼”,企图“摧毁我们公正的至高无上的君主权力”。不管怎样,6月7日,他同意了请愿书。

不过,查理在另一件事上没有屈服。

议员们发表了一份名为“抗议书”的申辩书,要求将白金汉公爵撤职。查理则认为军事失败的原因在于臣民不服从命令,在于议会在国家危亡之际拒绝提供战争经费。抗议书则指出,应该追究政府无能和“教皇制”的责任。有人担心,最近的宗教和政府层面的革新和改革威胁到了教会、议会和法律,并暗示这些才是导致内政外交灾难的原因,甚至“一时间内我们的信仰几乎在基督教世界消失殆尽”[194]。对此,查理的回应是命令下院不要干涉与其无关的事务——国王有权选择自己的廷臣和顾问。

查理回答完毕后,随之而来的是“在这样的会议中罕见的激情场面”。有哭泣声、喊叫声,甚至还有更过分的疯狂控诉。一位下院议员称白金汉公爵密谋把国王从王座“赶下去”,将王座据为己有。另一项指控说白金汉公爵“把我们的全部商铺和堡垒都弄到自己手里”,还让“士兵们到处割我们的喉咙”。[195]随着这些言论在英格兰的传播,民众对白金汉公爵的怨恨情绪一触即发。讽刺诗和民谣甚至指责他与魔鬼结盟。一首诗夸张地说他用黑魔法“毒害这片土地上的君主”——詹姆士一世,却能全身而退。[196]他的占星师约翰·拉姆(John Lambe)也被说成是他的“密友”——类似女巫的助手,最早在伊丽莎白女王时期密友的这一身份为人所知。

一场真实的谋杀随之而来。

6月13日,拉姆在齐普赛街(Cheapside)遭到一个暴徒的袭击,暴徒高喊着:“公爵的魔鬼!”拉姆在殴打中瞎了一只眼睛,几天后就死去了。很快,一首歌谣里的唱词警告:

让查理和乔治做他们能做的事,

公爵应该像拉姆医生那样去死。

白金汉公爵要求伸张正义。伦敦城的执法部门并没有尽职尽责,虽然宫廷法官的两个仆人目睹了谋杀,并且一清二楚凶手是谁。[197]查理本可以将事件扩大化,随后有人主张他原本应该处决滥用私刑的暴徒魁首,以儆效尤。但他的注意力转到了别处。1628年6月26日,议会夏季休会,查理离开伦敦前往朴次茅斯,准备另派舰队救援拉罗谢尔的胡格诺教徒。这座被围困的城市生活条件令人瞠目,狗肉都成了奢侈品,人们只能用动物油脂煮皮革吃。

胡格诺教徒担心如果他们投降,就会面临波希米亚在白山之役后的命运。波希米亚人丧失了昔日在神圣罗马帝国治下享有的特权,贵族被驱逐,财富被没收,现在他们正被无情地再度天主教化。胡格诺教徒们绝望地等待着查理的舰队和救援。

与此同时,亨丽埃塔·玛丽亚秘密致信母后,请求她促成和平。她唯恐另一场灾难很快会降临在英格兰和她丈夫身上。[198]

现年18岁的亨丽埃塔·玛丽亚与查理过上了更加幸福的婚姻生活。人们谈论着他们对彼此的爱。她仍然不喜欢白金汉公爵,态度一如既往,即便白金汉公爵送了一份不寻常的礼物讨她欢心:一个8岁大的孩子,身材比例完美,但身高只有18英寸(约45厘米)。他被称为杰弗里·赫德森(Jeffrey Hudson)。亨丽埃塔·玛丽亚曾委托迈滕斯画了好几幅她和这个微型男孩的肖像画,将之作为礼物送给海外的朋友和亲戚。[199]我们不知道这其中是否有为玛丽·德·美第奇定制的画,但是王太后确实问女儿要过画像,贝尔沃档案中的一封信透露说,亨丽埃塔·玛丽亚找机会送了母亲一幅画像。

亨丽埃塔·玛丽亚提醒母亲,画像画得很仓促,衣服画得很糟糕。王后理应仪表得体。当时她最喜欢的夏装是用被称为“热那亚斑猫”的波纹丝绸制成的,有白色、黑色和草绿色,装饰着金线和银线。[200]她求母亲把画像改一下,让画中的衣服“看上去更漂亮”——这样来看,今天的我们对那些作品挂在各大博物馆的大艺术家的态度,其实很值得玩味。[201]

就在这封信寄出后不久,亨丽埃塔·玛丽亚收到了来自朴次茅斯的惊人消息。

白金汉公爵一直住在灰狗客栈(Greyhound Inn),8月23日,他收到情报,英格兰的先遣队已经解除了拉罗谢尔的困境。他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在饱尝了一顿舒心的早餐后,他预订了一辆马车,去觐见住在镇外的国王。白金汉甚至没有来得及亲吻妻子,怀有身孕的她正疲惫地躺在楼上的房间里。姑且不论他过去与詹姆士国王和露西·卡莱尔的关系究竟如何,他的婚姻其实是相当美满的。

旅馆已经挤满了人,他走向大堂驻足跟一位上校说话。他们向对方行屈膝礼,一只脚迈向前。[202]白金汉公爵站直时,见一个人斜靠在上校一侧低下去的肩上,紧接着猛遭了这个人一拳。“恶棍!”白金汉大叫,踉跄地退后,从胸口上拔出了一把匕首。他试图拔出佩剑回击凶手,却倒在了大堂的另一个贫民身上。他们又惊又吓,把他抬到一张桌子上。

楼上,白金汉公爵的妻子听到骚乱,马上叫一个朋友到楼上开放走廊去看看怎么回事。这位朋友从走廊上看见白金汉公爵躺在桌上,周围人头攒动,他的脸朝上,鲜血从嘴里喷涌出来。[203]他还未满36岁。

亨丽埃塔·玛丽亚急忙写信告诉玛丽·德·美第奇,她刚刚得知“公爵死了”。她猜想,信件送达母亲手里时,想必她也知道了白金汉公爵遇刺的消息,“但不了解具体的细节”。她告诉玛丽·德·美第奇,他“是被匕首刺死的”。她当时的印象是他独自一人面对凶手,而且事发突然,他只留下了一句“我要死了”,而那无情的杀手却说这场谋杀“干得漂亮”[204]

玛丽·德·美第奇把信转给黎塞留,希望他呈给路易看。“你看她现在的处境,”她说她的女儿,“多么值得同情”[205]。鉴于白金汉公爵不在了,玛丽·德·美第奇希望她的孩子们能够和平相处,彼此对战中的王国能够实现和平。

很快,刺杀白金汉的凶手身份得到确认,是一个在雷岛战役中负伤的满腹牢骚的士兵,白金汉公爵还欠他80英镑军饷。被捕时他正躲在灰狗客栈的厨房。谋杀公爵逃跑时他遗失了一顶帽子,帽子里藏着几页议会要求罢黜白金汉公爵的请愿书。

信使低声告知查理凶案时,他正在聆听神的旨意。随着恐惧逐渐蔓延,他“还是一动不动,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直到祷告结束,他才猛地跑回房间,躺在床上,哀号恸哭”。[206]他的朋友死了,他有些后怕,凶手“离我这么近”,他也很可能用匕首对准我的胸口。更痛苦的是,查理不得不在夜里为白金汉公爵举行葬礼,这样,白金汉就可以不被打扰地在威斯敏斯特修道院下葬。

查理深切哀悼着白金汉公爵。这是他的朋友,“天性正直、坦诚、开明、大方、慷慨”,再加上“其他禀赋,这些使他成为国王的杰出宠臣”。查理将他葬在亨利七世的墓堂,这里原是留给王室的墓堂,邻近他父亲的墓穴,那位曾经深爱白金汉公爵的国王詹姆士一世。[207]

已经27岁的查理再也不需要导师了,不过,他也再没有犯过这样的错误——扶持一位如此强势的、令人厌恶的宠臣。

白金汉公爵遇刺前想要带给查理的消息被证实是假的。拉罗谢尔没有解困,1628年10月,胡格诺教徒向路易十三投降。27000名被困人员中,只有8000人活了下来,据说他们又瘦又弱,看上去像幽灵。11月1日是万圣节,路易进入港口。饥肠辘辘的居民跪在他行进的道路两旁,哭喊着“国王万岁”。前一天,主教堂举行了净化仪式,将其从新教教堂转变为天主教教堂,“感恩赞”——一首天主教的赞美颂歌唱了起来。反宗教改革运动又一次赢了。

亨丽埃塔·玛丽亚现在把爱倾注在她悲伤的丈夫身上。她还放下了与白金汉公爵之间的恩怨,亲自看望他的遗孀和母亲,向她们致哀。她自己的宠臣露西·卡莱尔,对于凶手曾是她情人的说法,并没有为后人留下任何回应。这个夏天露西·卡莱尔感染天花差点儿死去,然而,她活了下来,身上奇迹般地没有留下半点疤痕。有人一直劝王后在露西痊愈之前远离她,但亨丽埃塔·玛丽亚是第一个探望她的人,她的确准备为她甘冒生命的危险。[208]

露西在王后心中的地位,如今对卡莱尔家族而言比以往都更有价值。到了12月,露西的丈夫预测,“王后的影响力曾因白金汉公爵受宠而被遮蔽……如今将会闪耀它应有的光芒”。[209]露西因此成为权势正在增强的王后所信赖的宠臣。

白金汉公爵主导宫廷的时代终结了,这意味着他人的机会来临了。白金汉公爵一死,霍兰伯爵亨利·里奇耐着性子勉强等了24小时之后,立马写信向查理讨要公爵生前的一个职位。[210]很快,他被授予白金汉公爵生前担任的御马官一职,这一职务确保他可以随时照料侍候在查理左右。其他人也满心希望借着白金汉公爵的死,可以修复国王与下院议员之间破碎的关系。

只有上帝——或者说是上帝的职责——才能确保人们的希望不会落空。尽管一个可恨的仆人死了,但是另一个更具争议的人物却被提拔上来。在议会夏季休会期间,查理擢升臭名昭著的反加尔文宗神职人员理查德·蒙塔古为奇切斯特主教(Bishop of Chichester)。

查理打算利用教区的教堂来宣扬服从法律权威、推崇君权神授理论。他很清楚1625年以来的军事失利损害了君主制,导致不服从和违逆这样的堕落产生,因此才会发生议会拒绝帮助筹措战款的事情。有些下院议员想“完全剥夺他的权力”,查理怒斥他们是“清教徒”“国王的敌人”和“共和分子”。[211]他不得不加倍地努力扭转他们的反叛文化。

查理颁布了一项禁令,禁止布道和公开讨论预定论教义,随后指控了阿明尼乌教义。不过,查理颁布禁令只是因为担心讨论会扰乱公共秩序。有人认为,如果努力工作对拯救灵魂毫无价值的话,那不如随心所欲地生活。查理在意的是信仰实践而不是宗教理论。正如他的一位司铎所说,“虔信即礼仪”。[212]

与加尔文宗的布道不同,查理重视固定姿势,跪或站。教堂也逐渐被重新布置。木质的圣餐桌原来一直放在教堂中央,供教区居民举行主晚餐,现在圣餐桌慢慢地被布置得如祭坛一般,摆在东向的窗下,由护栏围着以营造敬畏感。[213]彩绘玻璃取代透明的窗玻璃,以提供有价值的宗教训诫。在牛津林肯学院教堂新绘的东窗上,基督的脸换成了查理的脸:提示人们他是上帝在尘世的化身。詹姆士一世用语言推崇君权神授,查理则诉诸视觉效果。

有些教区居民欢迎这些改变。圣餐桌用护栏围起来,就不会有人把帽子放在上面,这让他们松了一口气。他们也喜欢教堂的精美装饰和新的宗教仪式。然而,其他人担心用类似天主教的祭坛取代新教圣餐桌,只是将桌子用作祭坛的第一步,而且教堂里所有图画都是偶像崇拜。清教徒愤怒地反对“华美的图画,巴巴罗斯式的法衣,点燃过量的蜡烛,尤其是用各式音乐亵渎这两种圣礼——这些都是俗气的诱惑和诱饵”。[214]

当查理试图强行统一宗教仪式时,那些更加活跃地反对查理改造措施的清教徒在教会法庭受到了惩罚。虔信的“爱国派”贵族中庇护清教徒的人,为了对抗查理,密谋利用美洲殖民地作为反抗运动的基地。[215]不管怎样,目前清教徒及其盟友都把议会作为运动的舞台——宗教问题成为1629年1月议会重新召开时第一场论辩的焦点。

自伊丽莎白统治以来,下院对日益增长的教皇主义有很多不满。不过据说,议员们对英国国教应该具备什么特质,从来没有达成一致。大多数议员希望保留教会的加尔文宗特质;有些人则积极支持查理鼓励的新教崇拜仪式;还有少数激进的议员想推进加尔文宗改革,从而废除主教制。最后,因内斗而筋疲力尽的议员们又回到了至关重要的关税问题上。

过去的两百年中,吨税和磅税是国王终身享有的税收。只有查理被拒绝享有这一权利。“爱国派”希望继续剥夺查理的这一权利,以便让他在财政上更加依赖议会。国王的支持者则担心这样下去王权会被架空,他们现在也有了名号——“保王党”。议员之间的分歧形成了对立党派,这是一个令人不安的发展趋势——下院现场的激烈争辩,随时可能一触即发。

* * *

1629年3月1日,9名“爱国派”议员在伦敦桥西边的三吊车酒馆的桥牌室聚会。[216]他们确信查理准备解散议会,这次可能要永久解散。五官深刻的29岁议员邓齐尔·霍利斯(Denzil Holles)对同人说,身为议员,有责任让选民相信“我们不会像散养在外的羊,而要向世人证明我们关心他们的安全”。其他人表示赞同。

翌日早晨,议会召开,9名议员准备实施计划。

在宗教改革前,下院议事厅原本用作王室的小教堂。议员们坐在古老的唱诗班的隔间,改革后的议事厅增加了一圈马蹄形楼座,仿若一个剧场。[217]小教堂哥特式高窗下是中心舞台,站在那儿的是议长约翰·芬奇爵士(Sir John Finch)。40多岁的他是公认的“好议长”和“老好人”。[218]查理命令芬奇将议会休会8天,如此一来,他可以在休会期间就国王的特权税达成幕后交易。查理并不像那9名议员担心的那样准备解散议会。但是,芬奇刚要宣布休会,他的声音就被叫喊声盖住了。他刚想起身,霍利斯和另一名议员就抓住他,强迫他坐在椅子里。下院的大门被砰地关上,还上了锁。

爱国派和保王党朝彼此扔锤子,霍利斯在这时高喊出下院的决议,任何支持“宗教革新”,提议征收吨税和磅税,交纳这两种税的人,都应被斥为“王国和公共利益的大敌”。[219]

这届议会在混乱中结束了。查理决意此时必须解散议会。在上院的一次发言中,他描述了对过去一年发生事件的理解。他看到少数激进议员操控议程,试图“让我们的政府名誉扫地,结果一切事务都被无政府状态和混乱笼罩”。第一步,他们攻击白金汉公爵是“谗臣”。第二步,白金汉公爵遇刺身亡后不久,他们暗示和鼓动“无厘头的恐慌……目的是遮蔽我们人民的美好情感”。现在看来,“这些议员打击的目标显然不单单是公爵”。白金汉公爵只是他们向王权发起攻击的一只替罪羊。“毫无疑问,”查理说,“我们应该寻求光荣、公正的途径,稳固我们的事业,捍卫我们至高无上的权力,保全上帝交到我们手里的权威。”[220]

都铎王朝通过恐吓、棘手的妥协和甜言蜜语来运作议会。对查理而言,调动民众的情绪带有民粹主义色彩。他的敌人们利用这种伎俩促涨“新的无缘无故的恐慌”,让他的人民与他作对。他发现自己很难体察民众的情感和动机,所以,他没有信心能像都铎诸君主那样控制他的议员们。他可以理解等级制度塑造出来的君臣关系,但也同时强烈地感受到那些质疑他权威的人对他构成了严峻威胁。不幸的是,他的质疑者们同样感到了威胁,从而加剧了违逆情绪。

实行无议会统治,现已事关王室政策。然而,没有议会,查理便无力在三十年战争中进一步发挥影响力。英格兰是时候退出欧洲了,也是时候与法国谈和了,如果可能的话,也是时候与西班牙谈和了。


【注释】

[1] 哈克特主教(Bishop Hackett)引自Philippe Erlanger,George Villiers,Duke of Buckingham (1951),p.49。

[2] 克拉伦登伯爵爱德华·海德(Edward Hyde,Earl of Clarendon)引自David Nichol Smith,Characters from the Histories and Memoirs of the Seventeenth Century (1918),pp.12,13-14,15。

[3] 临近新年,詹姆士一世送给安娜(只有他称她安妮)一件价值1333苏格兰镑的精美首饰作为赏赐,参见Leanda de Lisle,After Elizabeth (2005),p.71及注释。

[4] 感谢埃琳·格里菲(Erin Griffey)提供的参考:弗雷德里克·德文(Frederick Devon)编,《税收分配》(Issues of the Exchequer)(摘自羊皮纸卷宗,詹姆士一世下院议事日程簿,1837年),第10页。

[5] CSPD 1603-10 (264).

[6] 菲利普·沃里克爵士(Sir Philip Warwick)引自Smith,第53页。

[7] Pauline Gregg,Charles I (2000),p.295.

[8] 感谢埃琳·格里菲提供的参考及信息:德文(Frederick Devon)编,《税收分配》,第48页。

[9] C arola Oman,The Winter Queen (1938,revd edn 2000),p.36.

[10] Mark Kishlansky,Charles I (2014),p.12.

[11] 近30年后,查理还留着一匹曾让亨利羡慕的褐色踱步马,他把它带到亨利临终的床前哄他开心。

[12] Oman,p.63.这艘船起名“皇家王子”号,取自亨利之名,或许这艘船为莎士比亚的《暴风雨》提供了灵感。

[13] “ 国王加冕礼典范”,参见James VI and I: Political Works,ed.J.P.Sommerville (2006),p.229。

[14] 贡多马尔(Gondomar)引自Gregg,p.33。

[15] Francis Bacon,Of the Advancement and Proficience of Learning (BL,Humanities,C.46.i.1.),查理一世批注;感谢莎拉·波因廷(Sarah Poynting)提供的参考和抄本。

[16] “Si vis omnia subicere,te subice rationi”(这句引自塞涅卡的话有误,在“omnia”后面应该有“tibi”)。感谢莎拉·波因廷提供的信息。

[17] 克拉伦登伯爵爱德华·海德发现查理具有“冒险的天性”。Glyn Redworth,The Prince and the Infanta: The Cultural Politics of the Spanish Match (2003),p.75; 有关“极端的决定”参见Dorset to Salisbury[ York],27 June 1642,HMC Hatfield,xxii,372。

[18] William Benchley Rye,England as seen by Foreigners (1865,revd edn 2000),p.133; Andrew Thrush,http://www.historyofparliamentonline.org/periods/stuarts/deathprince-henry-and-succession-crisis-1612-1614.

[19] 人们相信,在宇宙诞生时,上帝从混乱中创造了和平与秩序。他创造了完美的等级制 度——生物链。他将人类置于地上的动物与天堂的天使之上。魔鬼反叛这一秩序,试图让世界重返混乱。他诱惑第一个女人夏娃,让她背叛上帝,而她给世界带来了苦难与不和。

[20] Ronald Lightbown,‘ Charles I and the Art of the Goldsmith’ in Arthur MacGregor (ed.),The Late King’s Goods (1989),pp.233-55.

[21] 人们常说查理说话带苏格兰口音,尽管当时没有人对此发表评论。我与莎拉·波因廷就此有过讨论,她正在编一本关于查理著作的综合性作品。除了一些苏格兰语拼写的蛛丝马迹——如把“has”写成“hes”,她没有发现确凿的证据。不过,我确实认为,这暗示着查理偶然流露出苏格兰语口音的痕迹。

[22] 我能找到的最早提到默里是一个替罪羊(whipping boy)的说法,是Gilbert Burnet,History of My Own Times (1724/1833),Vol.I,p.436,这本书距离查理死去时已经很久了。早些时候,托马斯·富勒(Thomas Fuller)的《教会史》(1655年)曾称巴纳比·菲茨帕特里克是爱德华六世的替罪羊。这(在我看来似乎)受到了Samuel Rowley1605年戏剧《见我即知我》(To See Me is to Know Me)的影响,剧中亨利八世提到自己曾有一个替罪羊。这部剧是在詹姆士一世的君权神授论小册子在英格兰出版不久后写成的。我没有找到这类故事更早的版本。

[23] 1616年,詹姆士一世把他的论著赠给了查理。

[24] 《圣容》(Eikon Basilike),第167页;Richard Cust,Charles I: A Political Life(2007),p.13.

[25] John Jewel的话引自Leanda de Lisle,The Sisters Who Would be Queen (2008),p.196; Ronald G.Asch,Sacral Kingship Between Disenchantment and Re-Enchantment (2014),p.65.

[26] Mémoires de Madame de Motteville,tr.Katherine Wormeley,Vol.II (1902),p.84.

[27] 在伊丽莎白统治的前十年中,她受到的来自新教的威胁并不比天主教的小多少,且理由充分。爱德华六世的枢密院——在他11岁时就将第一部新教祈祷书强加给了英格兰——对她的态度恶劣。1553年爱德华去世后,议员们支持将伊丽莎白和她天主教同父异母的姐姐玛丽排除在继承名单之外,转而支持她已婚的表外甥女简·格雷(达德利女爵)。由于担心枢密院到今天还是倾向于一个已婚的女王,伊丽莎白将她已婚的继承人——简的妹妹凯瑟琳·格雷(西摩女爵)关进监狱,并怠慢她的孩子。直到1568年凯瑟琳死后,苏格兰女王玛丽才成了伊丽莎白最大的威胁。参见Lisle,Sisters,或 Leanda de Lisle,Tudor: The Family Story (2013)的相关章节。

[28] De Lisle,Tudor,p.356.

[29] 清教徒最热衷宣扬的教义是加尔文宗提出的预定论:上帝选中“预选的”个人进入天堂,以回报他们的信仰,其他人则要下地狱。清教徒自称“虔诚的”,他们用这个词指“选中的”。虽然,在世间做任何好事都不能让人成为“选中的”人,但是清教徒还可以遵循一条“朝圣之路”,这条“朝圣之路”给他们一些保证,保证他们在上帝选定的人之列。这条道路包括远离不虔敬的社团,对道德细节一丝不苟,花大量时间祈祷和聆听布道。通过这种方式接近上帝的恩典,通过恩典获得信念,从而“重生”为基督徒,过上更神圣的生活。最终,当你“知晓”你是被救赎的人之一时,这趟旅程就会抵达“赞美主”的最后阶段。

[30] De Lisle,After Elizabeth,p.29.

[31] 这也是英格兰战胜天主教敌基督的关键。

[32] 由于伊丽莎白从来都不信任贵族,无论是新教还是天主教贵族,因此她努力经与平民阶层的关系。不幸的是,她伟大的臣民们已经意识到,他们也可以利用众舆论——这给她的斯图亚特继任者留下了一份危险的遗产。埃塞克斯被当作抗击西班牙的英雄深受爱戴,他还非常擅长自我推销。与之相比,他的主要对手伊丽莎白的国务大臣(Secretary of State)罗伯特·塞西尔(Robert Cecil)则不欢迎。伊丽莎白总是让她的大臣替她为不受欢迎的决策受过。最终的结果,是们将政府的失败归咎于塞西尔而不是女王。

[33] 歌颂埃塞克斯的歌谣在当时的日报上已有报道;参见de Lisle,After Elizabeth,p.8。

[34] 传统上,英格兰国王应该依靠自己的资源生活。只有特殊情况下,议会才会提高所谓补贴金的税收,支付王室的额外开支。这个中世纪设计的系统已不再适用。估税和征税中的通货膨胀和腐败,意味着议会征收的补贴金只有都铎王朝时期的零头。曾有一次,从伊丽莎白末期的13万英镑暴降至16世纪20年代初的5.5万英镑,这还没算通货膨胀的影响。Robert Brenner,Merchants and Revolution (2003),p.200.

[35] Katie Whitaker,A Royal Passion (2010),p.28.

[36] 克拉伦登引自Smith,pp.13-14。

[37] 古罗马火神。——编者注

[38] BL,Add.MS 19368,f.112.

[39] James VI and I: Political Works,ed.Sommerville,p.230.

[40] “ 国王加冕礼典范”,同上,p.249。

[41] Jonathan Scott,England’s Troubles (2000),p.151.

[42] The Letters of Elizabeth,Queen of Bohemia,ed.L.M.Baker (1953),p.54.

[43] John Rushworth,Historical Collections of Private Passages of State,Vol.I (1721),p.40.

[44] 尤其有人尽力证明都铎公主凯瑟琳·格雷夫人的长孙赫特福德伯爵威廉·西摩继位的合法性。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不受强大的斯图亚特的潜在竞争,亨利八世降低了他姐姐玛格丽特的继承顺位。他提升他的妹妹的后代取代斯图亚特家族的位置。1554年,玛丽一世以叛国罪处死了都铎家族的长女,即所谓的九日女王简·格雷女爵。简被假想成一个新教徒殉道士。次女凯瑟琳是伊丽莎白的继承人,但伊丽莎白一世视其为威胁,拒绝承认她与第一代赫特福德伯爵的婚姻,这使得威廉·西摩的父亲成为私生子,从而保证了斯图亚特家族的继承权。在詹姆士一世统治早期,赫特福德曾通过迎娶詹姆士一世的堂妹阿贝拉·斯图亚特,联合亨利八世的两个姐妹势力,恢复他受损的王室血统。他从逃亡的地方被送进伦敦塔,而阿贝拉1615年饿死在了那里。后来,赫特福德娶了第三代埃塞克斯伯爵最喜欢的小妹弗朗西丝。1621年6月,第二代埃塞克斯伯爵的密友,南安普敦伯爵亨利·赖奥思利(Earl of Sothampton,Henry Wriothesley)曾努力证明他的正统性;Henry Ellis (ed.),Original Letters Illustrative of English History,Vol.III (1824),p.239.同一年,赫特福德开始在索尔兹伯里大教堂为他的祖父母修建一座巨大的坟墓,向世人宣告伊丽莎白一世对他们的不公。赫特福德还托人扩制了巨幅的凯瑟琳的小像,当时,他父亲在伦敦塔里还是婴儿。他还保留了一幅姨奶奶简·格雷女爵的画像,一幅他的第一任妻子阿贝拉·斯图亚特的画像。(Longleat House,Seymour Papers,Vol.6,f.241,弗朗西丝·西摩[Frances Seymour]的遗嘱,1674年:“我还将留给上文提到的孙女[原文如此]弗朗西丝·蒂恩……挂在餐厅墙上的我亲爱的丈夫的第一任妻子阿贝拉的画像和挂在我的寝宫里的王后简·格雷的画像与凯瑟琳的画像。”感谢Stephan Edwards博士提供资料。)

[45] 在清教徒看来,欧陆的战争意味着末日来临。英格兰是赫赫有名的信奉加尔文宗的王国,有神授的责任来领导这场抵抗敌基督的决战——他们相信这个恶魔实体就体现为教皇的统治。应该排除任何与哈布斯堡王朝求和或妥协的可能,哈布斯堡王朝被视为反宗教改革的军事武装。对新教徒里的温和派而言,教皇并不是魔鬼,只是需要新教来革新的天主教教会的无能领导人而已。由此,与清教徒不同,温和派对和平抱持开放的态度。

[46] Francis Bacon,Of the Advancement and Proficience of Learning (BL,Humanities,C.46.i.1.); Loquacity,XXXI,p.315,Rr2r.Contra.感谢莎拉·波因廷提供资料并抄录。

[47] Sir Simonds d’Ewes的话转引自Alastair Bellany and Thomas Cogswell,The Murder of King James I (2015),p.9。

[48] Michael C.Questier (ed.),Stuart Dynastic Policy and Religious Politics,1621—1625(2009),p.41.

[49] Zahira Veliz,‘Signs of Identity in Lady with a Fan by Diego Velázquez: Costume and Likeness Reconsidered’,Art Bulletin,Vol.86,No.1 (March 2004),p.87.

[50] 西班牙圣地亚哥-德孔波斯特拉大学运用腓力四世的儿子卡洛斯二世和他的3000个亲戚及祖先的家谱信息,统计了哈布斯堡家族16代中每个人的近亲繁殖系数。近亲繁殖系数意味着个体染色体上的某一特定位置因父母的亲缘关系而获得两个相同基因的可能性。到了腓力的最终继承人卡洛斯二世出生时(精神和身体都不健全),近亲繁殖系数经几代显著增加,从腓力一世的0.025升至卡洛斯二世的0.254——几乎与亲子或兄妹婚姻的后代系数一样高。

[51] Jonathan Brown and J.H.Elliott,A Palace for a King (1980),pp.31,32.

[52] 同上,p.41。

[53] 鲁本斯致瓦拉维兹爵士帕拉梅德·德·法布里的信,1625年1月10日:Fiona Donovan,Rubens and England (2004),p.61.我此处将“最伟大的业余画家”改译成了现代人听起来更顺耳的表达;另参见Donovan关于詹姆士一世与艺术的论著,第86页。

[54] Bellany and Cogswell,p.11.

[55] John Colin Dunlop (ed.),Memoirs of Spain during the Reign of Philip IV and Charles II,Vol.I,p.30 (打印件).

[56] 尽管白金汉公爵称一旦“握住了你的床柱就绝不松手”,但是他说的可能并不是指性关系,而是渴望恢复与国王的身体接触,以此获得荣誉、恩赏和权力。拥抱国王的双腿向他致意这类的表达并不少见。不管怎样,还是很难想象有人会写这样的信给国王,比如亨利八世。Bellany and Cogswell,pp.12,13.

[57] Jonathan Scott,England’s Troubles (2000),p.84.

[58] 同上,第104页。

[59] Mark Charles Fissel (ed.),War and Government in Britain,1598-1650 (1991),pp.111,112; Geoffrey Parker,Global Crisis: War,Climate Change and Catastrophe in the Seventeenth Century (2013),p.32.

[60] 战争政策不乏反对者。下院和上院的议员们对没能与西班牙结盟感到遗憾。他们认为,西班牙可以遏制荷兰日益增长的海上势力,从而减轻荷兰对英格兰商业利益构成的威胁。同时,主战派在达成目的采用何种策略方面存在分歧。一些人主张用雇佣兵进攻西班牙的弗兰德斯,从而迫使哈布斯堡从普法尔茨撤军。另一些人则希望王室支持他们在美洲的私掠和殖民活动。

[61] 19 Bellany and Cogswell,p.xxiv.

[62] 同上,p.219。

[63] 同上,p.84。

[64] CSPD 27 March 1625 (2).

[65] Ellis (ed.),Vol.III,p.244.

[66] 自1625年起,出租马车需获得营业执照,并向议会缴纳规定费用。

[67] CSPV April 1625 (17).

[68] 有传闻说,查理已故的母亲安妮是天主教的改宗者。但安妮的弟弟是信奉路德宗的丹麦国王克里斯蒂安四世,不是法国国王,而安妮在三十年战争初期,就已适时地死去了。

[69] 转引自Mark Kishlansky,Charles I (2014),p.18。

[70] Charles Cotolendi,La Vie de très-haute et très-puissante princesse,Henriette-Marie de France,reyne de la Grande-Bretagne (1690),pp.10ff; Gesa Stedman,Cultural Exchange in Seventeenth Century France and England (2013),p.30 和注释。

[71] Cotolendi,pp.10ff; Stedman,p.30 and note; CSPV 1625-6 (61).

[72] CSPV 16 May (61); Erin Griffey,On Display (2015),p.36.

[73] A True Discourse of all the Royal Passages,Tryumphs and Ceremonies,observed at the Contract and Mariage of the High and flighty CHARLES,King of Great Britain,and the most Excellentest of Ladies,the Lady HENRIETTA MARIA of Burbon,sister to the most Christian King of FRANCE (1625),p.8.

[74] CSPV 9 May (47).

[75] Griffey,p.52.

[76] CSPD 14 May 1625:例如,查理向菲尔丁一家借了一笔钱,菲尔丁一家还保留了他们支付的丧葬费收据。

[77] 他的马鞭、佩剑、腰带和帽带上还有更多闪闪发光的钻石,他帽子上的羽饰镶满了钻石。Mémoires de Madame de Motteville,tr.Katherine Wormeley,Vol.I (1886),pp.31-7; Collection des Mémoires Relatifs a l’histoire de France,ed.A.Petitot (1824),Vol.XXXVI,pp.342-9; Richelieu,Mémoires,ed.A.Petitot (1823),Vol.V,p.89.

[78] M émoires de P.de la Porte,eds.Petitot and Monmarque,Series II,Vol.LIX (1817),pp.297-9.

[79] Laura Knoppers,Politicizing Domesticity from Henrietta Maria to Milton’s Eve (2011),pp.29,30.

[80] Sir Philip Warwick,Memories of the Reigne of Charles I (1701),p.14; 查理向他父亲的许多旧臣表示诚意,保住了他们原有的官职。这令所有想要改组和晋升的人大失所望。

[81] 全名是:Armand Jean du Plessis,Cardinal-Duc de Richelieu et de Fronsac。关于花园,参见Diary of John Evelyn,27 February 1644。

[82] 据说这些花园是整个王国最好的花园之一。

[83] 沃里克伯爵的头衔最初由他们的父亲持有,此前一直由达德利家族持有。由此,里奇家族与达德利家族的历史联系了起来:反西班牙的清教徒领袖莱斯特伯爵罗伯特·达德利(Robert Dudley,Earl of Leicester)是第二代埃塞克斯伯爵的继父,莱斯特的父亲在爱德华六世时期发起了清教改革,这场改革的高潮是1552年发行第二版《公祷书》事件。由此一来,里奇家族与清教改革运动有了联系。最为人所知的是,这个称号之前属于金雀花王朝,由15世纪的“造王者”第一代沃里克伯爵(Warwick the Kingmaker)所有。

[84] 1612年,沃里克加入弗吉尼亚公司,成为其最大的股东。弗吉尼亚公司近期(1624年)刚刚停止运营。他还是1614年成立的萨默斯岛(百慕大)公司的创始人之一和最大的股东。更多的殖民企业相继建立起来。

[85] 相当于英格兰国王的马桶随扈。

[86] 同代人对她的描述,参见Zahira Veliz,‘ Signs of Identity in Lady with a Fan by Diego Velázquez: Costume and Likeness Reconsidered’,Art Bulletin,Vol.86,No.1 (March 2004),pp.75-95; Richelieu,Vol.IV,p.74.注释36。

[87] 谢夫勒斯夫人的家庭格言反映了她对自己地位的理解:“我虽非王,亦不屈就于亲王,我就是我——罗昂。”(“Roi ne puis,Prince ne daigne,Rohan suis.”)

[88] A.Lloyd Moote,Louis XIII (1989),p.193.

[89] 有观察家相信白金汉的殷勤已逾越了得体的本分,据称,路易听说后大为恼火。

[90] 女隐修院和隐修院发挥的功用类似现代的所谓“正念”及其他治疗焦虑之类的场所,在当时一样受欢迎。

[91] CSPV 1625-6 (92).

[92] 参见Griffey,Appendix I,pp.40-1。

[93] Katie Whitaker,A Royal Passion (2010),p.51,note 36.

[94] CSPV 1625-6 (153).

[95] Griffey,pp.40-1.

[96] Letters of Queen Henrietta Maria,ed.Mary Anne Everett Green (1857),p.9.

[97] Griffey,p.40.

[98] CSPV 1625-6 (117); Gordon Albion,Charles I and the Court of Rome (1935),p.77 和注释2。

[99] Letters of King Charles I,ed.Sir Charles Petrie (1935),p.239.这封书信存在长短两个 版本,可能是同一时间交给了亨丽埃塔·玛丽亚的。短的版本存有细微差异,以两份手稿的形式保存了下来,现保存在巴黎国家档案馆“玛丽·德·美第奇王后”的指示条目下。长版本的信有可能经过了红衣主教贝吕勒(Cardinal de Bérulle)的增补,保存在法国国家图书馆的“玛丽·德·美第奇及女儿英格兰王后亨丽埃塔的指示”条目下。我引用的是长版本。关于这封信(及其他)的进一步细节,参看利兹大学Karen Britland精彩的博士论文,‘Neoplatonic identities: Literary Representation and the politics of Henrietta Maria’s Court Circle’ (2000),esp.pp.41,42。

[100] Mémoires de Madame de Motteville,Vol.II (1902),p.86.

[101] CSPD 9 June 1625.

[102] Karen Britland,‘Neoplatonic identities: Literary Representation and the politics of Henrietta Maria’s Court Circle’,PhD thesis,University of Leeds (2000),pp.43,44.这一段是笔者从一篇匿名小短文翻译而来的,据说是1625年王后在离开法国前夕所写的。

[103] Celia Fiennes,http://digital.library.upenn.edu/women/fiennes/saddle/saddle.html.

[104] 亨丽埃塔·玛丽亚患有脊柱侧弯——脊柱弯曲影响了她的身高。Dominic Pearce,Henrietta Maria (2015),p.40.

[105] Thomas Birch,The Court and Times of Charles I (1849),Vol.I,p.30.

[106] Basilikon Doron in James VI and I: Political Works,ed.J.P.Sommerville (2006),p.42.

[107] 当时,谢夫勒斯夫人到了妊娠末期,在返回法国之前诞下一个女儿,查理成为女 婴的教父。

[108] BL,Add.MS 72331,No.174,Wooley (17 June 1625); Alastair Bellany and Thomas Cogswell,The Murder of King James I (2015),p.198.

[109] CSPD 25 June (91); Birch,p.35.

[110] 源自西班牙的一种三米舞(three-metre dance),含有相当的色情意味。法国宫廷将它改编成缓慢的舞蹈。

[111] Thoinot Arbeau in 1599.

[112] Karen Britland,Drama at the Courts of Queen Henrietta Maria (2006),p.15; 实际上,亨丽埃塔·玛丽亚好几年都没有怀孕,15岁的她身体可能还未成熟到可以怀孕。

[113] David Scott,Leviathan: The Rise of Britain as a World Power (2013),p.108.

[114] James Larkin,Stuart Royal Proclamations (1983),p.34.

[115] Birch,p.31.

[116] 同上,p.30。

[117] 这里提到的一个法国人疑似是圣西蒙公爵,时间为1698年。尽管亨丽埃塔的很多传记都描述了她在丹麦宫度过一夜,但我找不到任何当时人的记录。有几部传记提到了白厅;See Birch,pp.31,33;‘ Whitehall Palace: Buildings’ in Montagu H.Cox and Philip Norman (eds.),Survey of London: Volume 13,St Margaret,Westminster,Part II: Whitehall I (1930),pp.41-115,http://www.british-history.ac.uk/survey-london/ vol13/pt2/pp41.

[118] Leanda de Lisle,After Elizabeth (2005),p.265.

[119] Kevin Sharpe,‘ The Image of Virtue: The Court and Household of Charles I,1625-42’in Kevin Sharpe and Peter Lake (eds.),Culture and Politics in Early Stuart England(1994),p.244; John Adamson,‘ The Tudor and Stuart Courts’ in John Adamson (ed.),The Princely Courts of Europe (1999),p.112.

[120] CSPV 1625-6 (25).

[121] 16世纪60年代,新教徒提出《圣经》禁止女性统治。信奉新教的伊丽莎白成为女王后,为了应对这一问题,做出解释说,王室的统治权与议会的自主权是“结合”在一起的,所以,并不是“她在统治,而是法律在统治”。

[122] The Speeches of the Lord Digby in the High Court of Parliament (1641),p.24 (BL,E196/6,7).

[123] Tim Harris,Rebellion: Britain’s First Stuart Kings (2014),p.25,quoting Derek Hirst,The Representative of the People? (2005),pp.104-5.

[124] Jonathan Scott,England’s Troubles (2000),p.105.

[125] Chris Kyle,Theatre of State (2012),pp.109-10; 亨利八世购买的挂毯图案是欢庆罗穆卢斯(Romulus)和雷穆斯(Remus)在内战后给罗马带来和平;quotations from Journal of the House of Lords,Vol.III.

[126] Edward Hyde,Earl of Clarendon quoted in David Nichol Smith,Characters from the Histories and Memoirs of the Seventeenth Century (1918),p.161.

[127] Scott,Leviathan,p.157.

[128] 这一地区边缘延伸到萨福克郡和剑桥郡两个相邻的郡。Robert Brenner,Merchants and Revolution (2003),p.262.

[129] 这些旧商人包括冒险家商业人(Merchant Adventures),他们长期控制着与德意志和低地国家的布料贸易。黎凡特公司和东印度公司主要控制与南欧、地中海以及近东和远东的贸易。这些公司常常与国王有密切合作。他们与国王直接协商纳税,不受议会控制,并以此作为交换获得贸易特许和有限成员资格。

[130] 美国人需要风险投资来生产老大贸易公司不愿意生产的产品。新兴商人参与了包括烟草贸易和后来的蔗糖贸易在内的贸易活动,并率先在非洲、西印度、弗吉尼亚和新英格兰开拓奴隶贸易、经济作物贸易和粮食贸易。Brenner,pp.685-6; 他们所说的“godly”意思是上帝选中的,预定进入天堂的人。

[131] 有人说,罗宾在伊顿读书时,斧子落在他父亲头上那刻他从床上滚了下来,哭 喊着“父亲被杀了,父亲死了”。 德弗罗的头衔和财产又回到了王室手里,直到1603年詹姆士一世继位。然后,作为詹姆士一世的“殉道士”的后代,他从一无所有——既无头衔又无财产——崛起为斯图亚特新时代的英雄。不幸的是,后来詹姆士一世为埃塞克斯安排了一场灾难性的婚姻,让他娶了邪恶的弗朗西丝·霍华德,一位宠臣的女儿。埃塞克斯身上因天花而留下疤痕,他的新娘很厌恶他,给他戴绿帽子,还试图毒死他。下毒失败后,她又以他性无能为由宣布他们的婚姻无效。之后,她成功毒害了一位骑士,因为他威胁到她与情人罗伯特·卡尔(Robert Carr)结婚的计划,卡尔是在白金汉之前的王室宠臣。关于这件公案的更多信息参见Anne Somerset,Unnatural Murder: Poison in the Court of James I (1998)。

[132] Scott,Leviathan,p.157.

[133] CSPV 1625-6 (138).

[134] Charles Creighton,A History of Epidemics in Britain,Vol.I (1891),p.513.

[135] M alcolm Smuts,‘ Political Thought in Early Stuart Britain’ in Barry Coward (ed.),A Companion to Stuart Britain (2003),p.283.

[136] Scott,England’s Troubles,p.108.

[137] 即便支持战争的人,对轻重缓急的判断也与查理一世不同。对国王来说,这是王朝要务:他姐姐是他的继承人,她的长子将继承普法尔茨,有一天可能成为英格兰和苏格兰的国王。其他人则将收复普法尔茨视作一次新教的十字军东征,如果不疏远潜在的欧洲天主教同盟,查理是不可能唤起他们的同情的。

[138] Scott,England’s Troubles,p.97.

[139] Birch,p.33.

[140] 1628年,查理送给她一枚钻石图章,上面刻着花体字母HM(字母M从H中间穿过)。自然,她从来没有把自己视为玛丽!

[141] 诗人约翰·杜恩(John Donne)。

[142] Sir Simonds d’Ewes,Autobiography and Correspondence,Vol.I (1845),p.272.

[143] Birch,p.40.

[144] Walter Devereux: Letters of the Earl of Essex,Vol.III (1853),p.296.

[145] “水上诗人”约翰·泰勒(John Taylor)在诗中评论道:“伦敦人更坏,坏过闯私宅的强盗,坏过偷钱包的窃贼。”Creighton,p.518.

[146] 克里斯蒂安四世虽然宣扬以宗教之名开战,但也希望以哈布斯堡家族为代价扩展 自己的领地。

[147] 查理指示她,家庭内务要遵守他已故母亲宫中的规矩,但她公开违逆指示,提出希望查理允许她按照自己认为合适的方式管理家事。查理以为她不是有意地粗鲁行事,于是对她提起此事,“冷静地”跟她解释,说她不应该当众冒犯他,告诉她不遵循查理母亲定下的家规究竟错在哪里。她明确地表达了想法,并且要求查理若想见她,必须提前预约。见《国王查理一世信札》(Letters of King Charles I),查理·佩特里爵士编(Sir Charles Petrie ed.),1935年,第43页。

[148] Letters of King Charles I,ed.Sir Charles Petrie (1935),p.43;亨丽埃塔·玛丽亚的布施人芒德主教,是她宫中的宗教事务主管,他听说白金汉想通过驱逐她的家仆,恢复对天主教的迫害来改善自己的名声。

[149] Edward,Earl of Clarendon,The History of the Rebellion and Civil Wars in England,ed.W.D.Macray (1888),Vol.I,p.48.这个威胁可不是随便说说吓唬人的,都铎王朝有四位王后被处死,其中三位都与法国有紧密关系。安妮·博林结婚之前,一直在法国宫廷做侍女,最后死于亨利八世的震怒之下。简·格雷被处死时只比亨丽埃塔·玛丽亚大一岁,她曾与法国结盟对抗亲西班牙的玛丽·都铎。苏格兰女王玛丽是半个法国人,又是法国国王的遗孀,在法国,她被认为近乎一个殉道士,被伊丽莎白的新教仆人们追杀至死。

[150] The Correspondence of Elizabeth Stuart,Queen of Bohemia,Volume I: 1603—1631,ed.Nadine Akkerman (2015),p.574,note 6.

[151] Fiona Donovan,Rubens and England (2004),p.17,Rubens to Palamede de Fabri sieur de Valavez,26 December 1625.

[152] Quoted in Bellany and Cogswell,p.198.

[153] Clarendon,Vol.I,p.49.

[154] Malcolm Smuts,‘Force,Love and Authority in Caroline Political Culture’ in Ian Atherton and Julie Sanders (eds.),The 1630s: Interdisciplinary Essays on Culture and Politics in the Caroline Era (2006),p.39.

[155] Donovan,p.17,Rubens to Valavez,26 December 1625.

[156] 正如查理的婚礼代表在婚礼后缺席弥撒一样,查理与亨丽埃塔之间的信仰分歧再一次彰显。亨丽埃塔也拒绝出席嘉德骑士和洗礼的庆典仪式。另见路易十三的观点,CSPV 1625-6 (454)。

[157] William Lilly,A Prophecy of the White King and Dreadful Dead Man Explained,quoted in Jerome Friedman,The Battle of the Frogs and Fairford’s Flies: Miracles and the Pulp Press During the English Revolution (1993),p.73.

[158] The Autobiography and Correspondence of Sir Simonds d’Ewes,openlibrary.org,p.176,https://archive.org/stream/autobio-graphyan01hallgoog#page/n192/mode/2up.

[159] 关于詹姆士一世加冕礼的详细讨论和描述,参见Leanda de Lisle,After Elizabeth (2005),pp.261-8。

[160] 加尔文宗信徒相信基督只是为时间开始之前就预选进入天堂的灵魂而死。阿明尼乌教徒反对这一观点,提出犯了罪有可能失掉上帝的恩典。这激怒了加尔文宗信徒,他们认为这太近似于天主教的自由意志论——我们生前的选择(善或恶)将影响到死后的归处(天堂或地狱)。

[161] Psalm 96.

[162] 他们的小册子中有一部分是事实。白金汉确实有杀害詹姆士一世的动机和手段。此外,这并不是詹姆士一世宫廷中发生的第一起中毒事件。另一起是詹姆士一世的宠臣罗伯特·卡尔(Robert Carr),被指控伙同妻子(埃塞克斯前妻弗朗西丝·霍华德)毒杀一名男子。See Anne Somerset,Unnatural Murder: Poison in the Court of James I (1998).

[163] Alastair Bellany and Thomas Cogswell,The Murder of King James I (2015),p.225.

[164] Edward Hyde,Earl of Clarendon quoted in David Nichol Smith,Characters from the Histories and Memoirs of the Seventeenth Century (1918),p.1323.

[165] 皮姆9月份抵押了他的财产,成为沃里克的受托人。他还支持沃里克的亲戚纳撒 尼亚尔·里奇(Nathaniel Rich)在下院提交的一项议案。提案建议将战争私有化,在百慕大建立私人海军基地,军饷由私人捐款支付,据此,可以攻击西班牙船队,阻断其从西印度群岛获取财富。如此,这支舰队无须依靠常规税收,而战争委员会实际上成为运作查理外交政策的机构,服务于一群政治精英和贵族的利益。事实证明,提案过于激进无法继续讨论下去,当务之急是讨论对白金汉的弹劾;Christopher Thompson,‘ The Origins of the Politics of the Parliamentary Middle Group,1625-1629’,Transactions of the Royal Historical Society,Vol.22 (1972),p 80.

[166] William Cobbett,Cobbett’s Complete Collection of State Trials (1809-26),eds.Thomas Bayly Howell et al.,Vol.II,p.1324 (Impeachment of Buckingham,1626).

[167] Bellany and Cogswell,p.238.

[168] Letters of King Charles I,ed.Sir Charles Petrie (1935),pp.42-5.

[169] 芒德主教致红衣主教黎塞留信,7月24日,引自 Sara J.Wolfson,‘ The Female Bedchamber of Queen Henrietta Maria’ in Nadine Akkerman and Birgit Houben (eds.),The Politics of Female Households: 4 (Rulers & Elites) (2013),p.318。

[170] 据说,安妮·博林的眼睛“可以读出男人内心的秘密”;Leanda de Lisle,The Sisters Who Would be Queen (2008),p.9 and note 16; Raymond A.Anselment,‘The Countess of Carlisle and Caroline Praise: Convention and Reality’,Studies in Philology,Vol.82,No.2 (Spring 1985),p.215.

[171] Julie Sanders,‘ Caroline Salon Culture and Female Agency: The Countess of Carlisle,Henrietta Maria,and Public Theatre’,Theatre Journal,Vol.52,No.4 (Women/History,December 2000),pp.449-64.

[172] Wolfson,p.317.

[173] CSPV 1626 (680).

[174] Letters of King Charles I,ed.Petrie,p.45.

[175] CSPV 1626 (712).

[176] 我将这份手稿抄录于下,希望有助于无法查找原稿的学者,我尽量不进行翻译,以免错漏。Belvoir MSS QZ/6/12/1626(日期是另一种笔迹):‘Monsieur demande je de robe se tant que je peu pour vous escrire sen me tant come prisonniere que je ne peut pas parle a personne ny se tans descrire mes malheurs ny de me p[re]taundre seullement au non de dieu ay espetie dune pauure prinssese audessos poir et faite quelque chose a mon mal je suis la plus affligee du monde parles a ta Royne mamere de moy et lyuy montres mes maleurs je vous Aisa dieu et a tous mes pauures offisiers et a mon amie st gorge a la contesse de tilare [?] et tous fammes et filles qui ne mou blie pas je ne les oublieres pas aussy il sontes quelque remede a mon mal ou je me noeurs je ne puis je adieu cruel adieu qui me fera morir si dieu na pitie de moy au pere sauues [?] qui prie dieu pour moy et ammie que je tenus tousjours.’ 我的翻译为了达意而做了现代化和改编的处理。这份信件的抄写稿收录于珍贵的 Alfred Morrison,Catalogue of the Collection of Autograph Letters etc.,(1885),Vol.II。

[177] 多年后,王后回忆,在一场暴风雨中她与侍女们被困在一艘船上,有几个侍女在风中大声忏悔她们的罪愆。待她们安全返岸后,王后仁慈地嘲讽了她们罪恶的秘密。

[178] Comte de Tillierès,Mémoires (1863),p.135.

[179] 1623年西班牙国王赠给詹姆斯5匹骆驼。或许有人向伊丽莎白形容过它们长得像卡莱尔;或许她1613年之前就在王室动物园见过骆驼,或许是1613年后在欧洲某地见过骆驼。

[180] Victor Tapie,France in the Age of Louis XIII and Richelieu (1984),p.180.

[181] ODNB,Charles I.

[182] 参见附录《米莱狄·德·温特与露西·卡莱尔》。

[183] Clarendon quoted in David Nichol Smith,Characters from the Histories and Memoirs of the Seventeenth Century (1918),p.165.

[184] Michael P.Winship,‘ Godly Republicanism and the Origins of the Massachusetts Polity’,William and Mary Quarterly,Third Series,Vol.63,No.3 (July 2006),p.440.

[185] Robert Brenner,Merchants and Revolution (2003),p.226.

[186] TNA SP 16/75; Wolfson,p.321.

[187] Smith,p.14.

[188] 亨利八世把他的朋友亨利·诺里斯(Henry Norris)送上断头台,只是为了帮自己摆脱一个麻烦的妻子,其过程彰显了他的自恋(亨利·诺里斯被塑造成亚瑟王身边的骑士兰斯洛特)。伊丽莎白一世深谙将不受欢迎的决策的责任转嫁给她的仆人之道。威廉·戴维森(William Davidson)就是一个臭名昭著的例子,她(假)称这个人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下达了苏格兰女王玛丽的处决令。

[189] CSPV 1626-8 (542).

[190] Proceedings in Parliament 1628,Vol.2,p.58.

[191] Ibid.,p.8.

[192] 实际上,直到1789年三级会议才重新召开。

[193] Quoted in Blair Worden,The English Civil Wars (2009),p.19.五分之一下院议员拒绝这项贷款。Robert Brenner,Merchants and Revolution (2003),p.226.

[194] Jonathan Scott,England’s Troubles (2000),p.111,quoting Sir Robert Phelips; R.C.Johnson and M.J.Cole (eds.),Commons Debates 1628 (1977),p.40.

[195] Robert Lockyer (ed.),The Trial of Charles I: A Contemporary Account Taken from the Memoirs of Sir Thomas Herbert and John Rushworth (1974),p.439.

[196] Alastair Bellany and Thomas Cogswell,The Murder of King James I (2015),p.326.

[197] Acts of the Privy Council,Vol.43 (1617-28),pp.492,505.

[198] CSPV 1628 (738).

[199] 王后很有可能在5月、6月和10月相继命人给以下三位女士送出三个版本的画像:乳母(或“女仆”,弗朗索瓦丝·德·蒙博迪亚克,王后身边第一批法国天主教侍女之一)、萨克森公爵夫人和查理的姐姐伊丽莎白(波希米亚的“冬后”)。感谢埃琳·格里菲提供的信息。

[200] Erin Griffey,On Display (2015),pp.80,81.

[201] 散信,贝尔沃,‘La Reine dAngleterre a la Reine sa mere 53 1628(编号和日期为另一种笔迹):Madame je nay voulu lesser partir garnier desy sans assurer vostre Maieste de mon tres humble seruise lors que mr de beaulieu estoit ysy yl me dit que vostre maiest[?] desiroit auoir mon pourtraict mes yl ne foit pas fait asses tost pour qui lenportasse maintenant que sette aucation sest presantee je dit a garnier qui le danit a mr de beaulieu pour le presantir a uostre Majeste je null jamais puisse[?] entreprandre a luy envoyer sans le commandemant que jaue reseu de sa part estant sy tard que jay honte que lon le voye mis vostre Majeste ny pranderapas parte ny a labillemantque le pentre asy malfait que jesupliray vostre Majeste de le fere la beler elle le regarde seullemant commes tres humble seruante qui nauiltre pasy on aumon de que salle que vous lastentes toute sa vie comme elle est Madame Vostre tres humble et tres obeisante fille et seruante Henriette Marie’.加尼尔是她的侍女弗朗索瓦丝·德·蒙博迪亚克,她是白金汉的盟友,柏里欧先生则是英格兰侍臣。这封信的部分译文(我没有使用)见于Alfred Morrison,Catalogue of the Collection of Autograph Letters etc.(1885),Vol II。另一个关于亨丽埃塔·玛丽亚对画家没有正确处理她的衣服表示不满的例子,发生在十年之后。科尼利厄斯·约翰逊(Cornelius Johnson)与艺术家赫拉德·霍克基斯特(Gerard Hoockgeest)绘制亨丽埃塔·玛丽亚的全身微型肖像画的经历可佐证,画中她在弹奏曼陀林,一只猎犬在她脚下嬉戏。(2016年在伦敦韦斯画廊展出。)约翰逊尤其擅长画服饰,但是即便他在画中呈现出了衣袂翩翩和丝绸的光泽,也没能打动王后。由国王画品检核员编订的1639年目录中,这幅画备注为未完成品,被束之高阁。

[202] 他们并没有弯腰曲背,因为马裤和紧身衣扣得很紧。

[203] CSPD 1628-9 (267-81).刺死白金汉的匕首如今由他妹妹的高级继承人亚历山 大·菲尔丁,第十二代登比伯爵(Alexander Fielding,12th Earl of Denbigh)保管。

[204] 散信,贝尔沃,1628年8月23日,有关白金汉之死:‘je nay peu rettenir du four je suplie vostre Majeste de croyre que je fait tout se qui esttoit en mon pouuoir a cause que vostre Majeste me lauoit commande et que je desire de luy obeir en tout de puis ma lettre escrite mr le duc de Bukingham et mort je croy que vostre Majeste le saura aues non pas comme yl a estte tue avec un couteau aumilieu de lieux sans hommes et est tumbe otit mort sans dire rien du tout que je suis mort et lhomme qui la fait dit toujours quil a fort bien fait yl est ariue ysy vn abe quy est fransois sest le plus mechant homme de la terre des choses quil dit et des aranques quil escrit yl serante de auoir fait les aferes sous mr le cardinal mes yl en est malcontant a ce mis est amuse de seu il est venu ysy.A la Royne Madame ma mere.’信件副本/说明见于Alfred Morrison,Catalogue of the Collection of Autograph Letters etc.(1885),Vol.II。

[205] 散信,贝尔沃,来自法国王太后玛丽:‘30 aoust 1628 Mon cousin Je uous en uoye una lettre que ma fille la Rayne d’anglesttere ma escreite pour mo[n]strer au Roy uous uerres en que estat ella est et en que missez’ ella c’troue [?] digne de compassion Roxane uous dire des nouelles plus particvlieres estant le derniere quil a [?],e c’que l’on croine’ a c’bien desebellas [?] Vous bai seres les mains au Roy de ma pearle et que ce le prie de ne concerne c’bones graces,et a uous mon cousin ie uous prie de croyre que uous n’aues persone qui soit plus que moy Vostre affectionne cousina Marie de Tours le trentieme aoust [in left-hand margin,written sideways] La contess’ de la Hoye et morte La Rayne desire Madame de Leuen’ pour dame d’Honor et pour dame d atour la Mony a luy ay dict que pour la mony le Roy nonli accuselera iamais.’

[206] Edward,Earl of Clarendon,The History of the Rebellion and Civil Wars in England,ed.W.D.Macray (1888),Vol.I,p.37.

[207] Edward Hyde,Earl of Clarendon quoted in David Nichol Smith,Characters from the Histories and Memoirs of the Seventeenth Century (1918),pp.14,15,16.

[208] TNA: PRO SP 16/116 f.4.

[209] CSPD 22 November (34); CSPV 21 (603).

[210] 8月24日,他申请担任温莎总管或汉普顿宫的警卫;CSPD 1628-9 (267).

[211] Scott,pp.110,111.

[212] Malcolm Smuts,‘ Force,Love and Authority in Caroline Political Culture’ in Ian Atherton and Julie Sanders (eds.),The 1630s: Interdisciplinary Essays on Culture and Politics in the Caroline Era (2006),p.37.

[213] 王室小礼拜堂的圣餐桌自伊丽莎白统治起便放在祭坛的位置,白厅的圣餐桌在詹姆士一世末期也被护栏围了起来。不过,教区教堂没有这么做。圣餐桌问题成为标志性事件,祭坛是犹太人和罗马人祭祀的地方。这是天主教仪式的核心,因为在弥撒中,祝圣之时也就是基督的牺牲进行之时。面饼和红酒被奉为基督的肉体和鲜血,加尔文宗将这种信念定为偶像崇拜。

[214] 此处提到的清教徒是彼得·斯马特(Peter Smart),他后来因发表评论而被罚款。

[215] 还有其他显赫贵族,如沃里克伯爵,塞伊-塞尔子爵及其女婿林肯伯爵,以及21岁的布鲁克勋爵罗伯特·格雷维尔(Robert Greville),也有来自东英吉利亚地区和英格兰西南部诸郡的小乡绅,以及底层的伦敦市民和激进的牧师。Brenner,pp.169,272.

[216] 三吊车的名字来源于用来起吊酒桶的木板,木板取自酒馆外河上的船只。这里的酒很便宜,剧作家本·琼森把酒馆的常客称作“自作聪明的人”,根本没有“真材实料”。见《巴塞洛缪集市》(Bartholomew Fair)第一幕,第一场。后来,塞缪尔·佩皮斯(Samuel Pepys)也抱怨说,这里最好的房间跟“狭窄的狗洞”差不多。

[217] Diane Purkiss,The English Civil War: A People’s History (2006),p.92.

[218] TNA: PRO,SP 16/106/55 quoted in ODNB.

[219] Richard Cust,Charles I: A Political Life (2007),pp.117,118.

[220] Letters of King Charles I,ed.Sir Charles Petrie (1935),pp.76,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