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有赛博精神病
这股气息，林檎再熟悉不过。
就算是拖着疲惫心神的后腿，他也绝不会忘记这是什么。
和矿洞里一样的气息。
“什么？”刘易斯揉了揉眼睛，“老鼠么？”
林檎的神色难看极了。
刘易斯转头，被林檎的神色吓了一跳，“怎么了？你不舒服？”
林檎默默点了点头。
刘易斯无奈说道，“你看到什么了么？嗯......这里有老鼠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林檎默默背过身去，转头便看到一头绿色的祝尼魔趴在地上，绒绒的圆滚滚身体伸出一根触手，头顶着绿色的叶片象征了大自然的力量，触手向林檎挥手摇了摇，林檎的脑袋终于轰地炸开。
“啊！就在那里！”林檎指着地上大喊，“就在那里！”
刘易斯立刻回头，祝尼魔在转身的一刹那消失得无影无踪，徒留被岁月侵蚀伤痕累累的地面。
刘易斯再度叹了口气，“林檎，你这样让我很担心。”
林檎愣住了，“不......不是的......”
“听着，我要回家了，我还要吃午饭。”刘易斯告诉林檎，“从现在开始，我不会锁这扇门了，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来抓抓老鼠。”
林檎的思绪像是冻结了。
那股气息。威胁生命的气息。有关死亡的气息。
这次不会再有齐先生了。
林檎一直目送刘易斯离开社区中心，在社区中心的中庭僵硬的呆了好一会儿，依然没有发现残余的气息。
好像，无影无踪了一般。
“不可能吧？”林檎喃喃道，“祝尼魔不是友善的生物吗？”
为什么会给自己带来这种感觉。
祝尼魔，森林的守护者。不过祝尼魔一族并不会阻止林檎砍树，因为他们认为林檎的行为也是自然的一部分。
这里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有关祝尼魔一族的。
林檎艰难迈动步伐，查探社区中心的每一处房间。每一间房都代表了一处献祭，代表了星露谷的自然对祝尼魔一族的献祭，在所有的献祭完成之后，祝尼魔会将整个社区中心修复得焕然一新，甚至比之前更棒，成为祭祀的最终祭坛。
“应该在这里才对......找到了。”
林檎很快在一处房间内发现了一卷金色的卷轴，四处是成捆散落的木头，被湿气浸润得透透的。看来是工艺室，这里代表的是采集技能的收集，将从每个季节、各个地点，收集到自然产生的素材们，作为祭品献上，就会得到祝尼魔的奖励。
捡起掉在地上的卷轴，能够轻松打开，里面是难以看懂的文字，祝尼魔文，参考对照的是英语二十六个字母。
想要解读这份卷轴，就不得不去找位于大福农场下方森林里，西部紧锁的法师塔里的法师。
“他一定知道祝尼魔的情报......”林檎肯定，“只要找到他，至少能知道一部分信息。”
星露谷物语的世界，并非只有一种。
法师平时就会研究多元宇宙、多个维度、平行宇宙、异时空什么的。按照目前所碰见的情况，林檎甚至觉得，法师说不定真的拥有穿梭时空的能力。
说不定还能穿梭到牧场物语里？
用玩笑稍稍打消了一点紧张的心情，林檎走出社区中心，重重关上了大门。
沉重的心情在面对太阳时一扫而空。
“会不会......我有赛博精神病什么的？”林檎自言自语道，“有的赛博精神病就总会误以为自己被迫害什么的？”
甚至，更有赛博精神病会觉得自己拥有什么系统，然后开始杀伐果断，实际上只是变成了杀人魔。
或者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异世界，同时又能在主世界穿梭，然后以为自己成了耳语者，可以窃听异世界的黑科技。
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去找一下哈维吧。”
林檎一把推开诊所的大门，大喊道，“哈维医生在吗？”
哈维是镇里的主治医生，同时，也是镇子里医术最差的人。
他还有一个叫玛鲁的护士助手，可惜玛鲁并不care哈维，一周只在这里上两天班。
“在的在的。”哈维站在柜台前，柜子里是密密麻麻的药剂，不过在可购买的选项单中，哈维只提供两种：能量滋补水和肌肉恢复药。分别用来补充体力值和解除体力值耗光后的精疲力竭状态。
“常来啊。”哈维懒散打招呼道，“虽然最好别来。”
林檎走到柜台前，神色郑重通知哈维，“......你有心理医生的营业执照吗？”
哈维一脸懵逼，“其实我只有兽医的......”
“？”这下反倒轮到林檎整不会了，“啊？”
怪不得你小子只卖两种药，合着就这两种药吃不死人是吧！
林檎沉思，“没事，我也只是怀疑。”
哈维好奇问道，“怀疑什么？”
“里面说，这样子我比较有感觉。”林檎向里面走去，“别脱你那白大褂，就当Cosplay了。”
哈维的诊所很大，有前台、有问诊室，还有一间卧室。蓝白瓷砖和清晰透亮的墙体，把这间诊所整的有模有样的，看向头戴听诊器、身披白大褂、胸口还别了一张个人名片的哈维，他整个人藏在电脑后面，双手交叉摆在桌面上，上下打量着林檎的状态。
对此情景，林檎也代入了角色。
“你这里收费多少......”
“一小时5金。”
“差点忘了你是兽医！”
林檎咳嗽两声，正色道，“当我没说过。我感觉自己有赛博精神病，你知道赛博精神病吗？”
“你是说，那个桌游？”哈维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塞巴斯蒂安喜欢玩的那个？”
塞巴斯蒂安是玛鲁的哥哥。
“......”林檎显然没想到这群人里还真有玩这个的，还是比自己的电子游戏更原教旨主义的桌游，林檎艰难点头，“对，就是那个桌游。”
“那不是你也得换个义体才能得赛博精神病啊？”
林檎反问道，“我其实感觉自己就在穿着一件名为林檎的义体，不信你用你脖子上的听诊器听听我的心跳，那玩意儿应该不是摆设吧？”
林檎一把抢过哈维的听诊器，戴上耳挂后，立刻将听诊头对准自己的胸口。轻微的震动随着塑胶导管，在林檎的脑内化为咚咚声音。
那是心脏在有力的跳动。
林檎突然站起身，大幅度运动起来。
不一样、不一样。每一次跳动的幅度都不一样，确实会随着运动烈度变化而变化——
这确实是真实的心脏。
林檎迷茫了。
突然，他将听诊器对准了哈维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