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人的问题，需要由人来解决
“晨哥，现在难点是制造技术。”
“车床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刀具达不到要求。”
“极其微小的误差，都会造成制造出的零件失败。”
杨恒有些发愁的说。
任何刀具在切削过程中都不可避免要产生磨损，并由此引起工件尺寸和形状的改变。
林晨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这原本就是他们的失误，没有在实验开始前准备好。
现在想要更换刀具顶多是浪费一点时间罢了。
“你先不要着急，我去找一下王教授，看看他是否能给出什么建议。”
林晨留下一句话后，自顾自的离开实验室。
随着叮咚一声响起。
王教授的电话被接通。
“有什么事情吗？”
“需要什么都可以提出来，正好我想要找你。”
王教授温和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
林晨没有隐瞒，将自己现在遇到的苦难一五一十的说出。
想要达到启明星二号的制造要求，其中零部件都不能有任何误差。
不然会导致中子无法实现精准碰撞。
甚至会在后期造成核污染泄露等一系列严重问题。
“嗯，我给你一个地址，你先到这边来。”
王教授将电话挂断，旋即发了一个定位。
位置很偏远，甚至开车都要四五十分钟的路程。
等到林晨到达的时候，
才发现这里竟然有一个国家实验基地。
是地图上根本没有显示的。
“请出示您的证件。”
门口值岗的保卫拦住林晨。
林晨本想报出王教授的名字。
这时候，忽然一道声音吸引了林晨的注意力。
“林晨学弟，这边！”
只见一位胡子拉碴的年轻人从实验基地中小跑出来。
“王教授给我说你要过来，让我来接你。”
来人笑声爽朗，让林晨回忆起了这位学长的姓名。
李迎晨，上两届王教授带的研究生，现在应该称呼为博士生才对。
之前林晨刚上研一的时候，李迎晨已经在准备毕业设计了。
也是王教授的得意弟子，只不过随着李迎晨毕业，他们二人就再没有见过了。
却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对方。
“李师兄，许久未见。”
林晨笑着打了声招呼。
“走吧，我带你进去，这地方可不好找啊。”
“我听王教授说你现在的制造技术不达标，零部件合格率太低了。”
李迎晨一边说着，一边好奇看向林晨。
他也曾去过南海实验室，很清楚那里的制造工艺。
车床已经是国家顶级的了，制造出的零件精度甚至能用来做核反应武器。
竟然都无法满足林晨的要求。
“净化核污水装置，后面需要使用嬗变和中子撞击等一系列让放射性元素失去放射性的东西，而现在根本无法做到精准碰撞。”
“现在时间紧迫，没有时间为了零部件合格率，去调整主轴误差和导轨误差。”
林晨叹了口气，有一种人力有时穷的感觉。
有这逆天悟性，他要想将机床给提升好几个精度。
但就是一句话，没有时间！
光是弄机床就要一两个月的话，启明星二号什么时候能做出来？
距离樱花国排放核污染水，只有不到三个月时间了。
林晨必须要时间赛跑。
“其实这倒不是什么问题。”
“林晨师弟，你有没有听说过钱老的系统控制论。”
李迎晨的话让林晨一怔。
他看向对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钱老的系统控制论是一种将系统和哲学结合起来的理论。
主要目的是在零部件整体误差较大的情况下，将不合格的零件组装起来，而后让系统整体能正常运转。
但是这系统控制论能用在其他地方，就不一定能适用于净化污染水这一方面。
正是因为每个地方都有误差，所以没法保证实验的成功率。
不可能说上一批核污染水净化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后面一批净化核污染水就只能达到百分之七十吧。
连自己都无法保证的话，怎么考虑民众喝下去的净化水是干净的？
“根据系统论，整个世界，所有的知识都是一个整体，首先需要看到整体，又要看到部分，又要看到整体与部分的关系。”
李迎晨微笑说道：“我也只是给你提供一些思路，注意整体与部分的关系。”
说完后，他带领林晨走向实验基地。
这个国家级别的实验基地中，共有五个实验室。
从核物理实验室，军工实验室到材料实验室，无一不是龙国现在能找到的顶级实验室。
“需要刀具是吧？”
“我直接给你一批现在精度最高的刀具。”
“但你要清楚，即便他们有了精度最高的刀具，但几何误差也无法避免。”
“你不可能苛求每一位实验人员都是大国工匠级别的人物。”
李迎晨在前方边走边说。
林晨则是在后面默默听着。
对方说的的确是现在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
实验室中的学弟学妹，甚至许多都没有参与过真正的科学研发，自身水准也就是刚好能达到要求。
水平不够就是不够，即便让他们把一个零部件加工数十次，还是会有误差。
只不过说将误差给降低到一个林晨能承受的范围。
这时候。
李迎晨忽然笑着对林晨眨了眨眼睛。
凑到他的身边低声笑了一下。
“不管马能跑多远，你首先要让它跑起来，这样才会有买马的人。”
林晨忽然停住了脚步，抬头时却只看到李迎晨的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现在世界上还没有国家能做到将放射性给完全消除。”
“但你若是能做到，不论最终能净化到什么层次，都可获得国家重视。”
“有时候，科学家也不能太死板。”
“你说是吧？”
说到这里。
李迎晨没有继续下去。
但有些东西已经讲得很明白了。
现在制造技术达不到要求，不是你的问题。
所以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还需要从根源上下手。
林晨定定站在原地。
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启明星计划本就是一个要长远进行的计划。
不是说，启明星二号制造出来后，启明星计划就完成了。
后面还有启明星三号，四号，甚至是五号六号。
最终目的是将核污染给彻底消除！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