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武当山
“大师哥，我觉得昨天的曲词有个地方不好。”马背上的陆大有一脸严肃道。
“哪里不好？”居然有人怀疑黄老先生的水平，令狐冲满脸不悦。
“大师哥，第一句就是沧海一声笑，这不是给余沧海涨威风么？我们把它改了吧，就叫……就叫华山一声笑如何？”陆大有激动道。
“咱们华山什么时候‘涛涛两岸潮’了？不过，你说得也不无道理。我们为什么不逼余沧海改名，就叫……就让他叫余高山……余小溪如何？”令狐冲先是摇头，又一本正经点头道。
“哈哈哈”空气中传来众师兄弟的愉快的笑声。
洛阳，东城，小巷尽头有一丛绿竹。
绿竹中掩映着五间竹屋，而竹屋外，有一老翁正在编制竹器。
琴音方歇，箫声又起，却是那日城外竹林中听到的曲目。曲子旋律动听，不难吹奏。
绿竹翁稍一停顿，便又继续之前的工作，直到箫声也淡去。
“铮铮铮”，琴的主人似乎在想什么事，无意识的拨弄着琴弦。
绿竹翁不经意道:“姑姑，早上卖竹筐时，听到一件趣事。”
“何事？”银铃声起，有几分慵懒。
“衡山派刘正风将要金盆洗手。退隐江湖。”绿竹翁回到。
“退隐江湖，谈何容易……”
绿竹翁又道:“姑姑说得是，不过嘛，他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应该都会去参加，估计会很热闹。”
竹叶沙沙，不知过了多久，传来喃喃数语:“好久没见到蓝凤凰了，也不知她怎么样了。”
绿竹翁手中的活没有停下。
……
江西，玉山，青城派走后，留下一地尸体。自从余沧海离开了福州城，时不时遇到白道或者黑道的人挡路。
“余沧海，你作恶多端，快放了‘辟邪剑谱’，呸，放了林平之！”这是白道的，死了。
“余矮子，想要过去，就把‘辟邪剑谱’交出来！”这是黑道的，也死了。
“辟邪剑谱”啊，那可是少林寺都想得到的东西。因为有少林寺的参与，有些人对它更看重了。
有的人下毒，有的人使诈，无一例外都死了。
人的欲望，会蒙蔽理智。
有些人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劳德诺打量着眼前的尸体，抽出长剑，向他胸口刺去。
“二师哥，你干什么？”岳灵珊虽然是江湖儿女，但看到劳德诺如此凶残，也吓了一跳，慌忙闭上眼睛。
“小师妹，你看。”
岳灵珊睁眼一看，劳德诺手中正捧着一颗心脏，而那心脏已碎成八辦。
“摧心掌！”岳灵珊惊呼道。
劳德诺点点头，也是一阵心寒。
福州城中，因为少林寺在场，青城派并没有表现出血腥一面。而这一路上，岳灵珊才感受到余沧海的可怕。
“二师哥，我们回去吧，反正已经探查完消息了，和我们华山派无关。”岳灵珊怯怯说道。
劳德诺点头赞同，两人改道北上。
没成想，刚到前面县城，便见到一位君子南来。
“爹爹，爹爹，在这儿，你怎么来了？”岳灵珊兴奋异常，跳起来招了招手，上去拉着岳不群的胳膊摇晃。
岳不群似乎刚发现了他们，笑道:“你娘放心不下，让我来看看，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们。”
劳德诺上前见礼，岳不群点头回应，数语后，三人来到一处客栈下榻。
“爹爹，这次发生了好多好多事……”不等岳不群询问，岳灵珊就从头到尾把事情过了一遍。
岳不群听了，不时点头。
“你们做的很好。”岳不群夸道。
“刘正风准备金盆洗手，你们去衡山吧，结束后和你们大师哥一块儿回山。”岳不群吩咐道。
岳灵珊分外欢喜道:“大师哥来了，那太好了。爹爹，那你呢，不和我们一块儿去么？”
岳不群摇头道:“难得来南方一趟，还要拜访些老朋友，不一定能赶得上，你们且去吧。”
于是，见面没多久，又再次分开。
武当山下，华山派众人将马匹寄存，置办了些礼物，上了武当山。
“此次，我们只是游览武当，还是不要打扰冲虚道长了，送过礼物，即可。”令狐冲说道。
众弟子知冲虚道长地位尊崇，点头称是。
将礼物呈上，说明来由，真武观监院派了几名小道士陪同游览风景。
令狐冲故意落在在后面，见师兄弟们东一波，西一波，渐渐散开，瞅准机会又溜了回去。
“烦请监院通报一声，少林方丈大师托我带句话。”令狐冲正色道。监院见他去而复返，又闻得此言，知有要事，不敢怠慢。
禀明冲虚道长后，邀他入内一叙。
进了大殿，便见中间立一老人，不待细看，令狐冲躬身拜道:“华山弟子令狐冲见过冲虚道长。”
冲虚笑道:“少侠请起，多礼了。”
令狐冲开门见山道:“敢问道长，方丈大师是否曾来信提到‘辟邪剑谱’和‘五岳并派’之事？”
冲虚道:“方丈大师的确来信提到过，里面说有一位少侠……”说着向令狐冲投来问询的目光。
令狐冲肯定道:“正是在下。”
冲虚眼前一亮:“原来是令狐少侠，方丈大师在信中对你大加夸赞，今日一见果然是少年英杰。贫道有一位师弟和师侄更是对你格外尊崇，恨不能一见，稍后向少侠引见。”
令狐冲连称不敢。
继续道:“道长，不知怎么看待魔教？”
冲虚道:“魔教多有为祸武林之举，在下惭愧，接任掌门以来，无心插手江湖诸事，并没有为正教出过力。”
令狐冲道:“道长，品性高洁，不愿管江湖闲事，小子是很佩服的。只是魔教可不会因此放过武当派。”
冲虚道:“愿闻其详。”
令狐冲道:“上回拜见方丈大师，因当时有三位出家人在场，有一事不便多说。”
冲虚笑道:“令狐冲少侠，我道门也有出家、在家之分，贫道也是出家人。”
令狐冲:“……”
令狐冲忽略这句话道:“那‘辟邪剑门’的老人，有一件怪癖，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四处偷听武林人士的阴私，他身上的旧伤，便是当年上黑木崖时，被东方不败所伤！”
令狐冲看着冲虚道长眼神不对劲，赶忙补充道:“当时那老人重伤濒死，只挑了几件要紧的说，东方不败之事和‘辟邪剑谱’有关，所以才告诉在下，其他的武林秘事，小子一概不知。”
今天这是怎么了，说个谎话都不顺溜？
令狐冲瞄了一眼冲虚身后的真武大帝，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