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你这报恩正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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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东厂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朝廷邀请李九阳去东厂当太监?

曹厂公的话,让李九阳和瘸二一时语塞。

而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厂公,又继续笑呵呵的讲道:“不瞒二位。你们虽然立下了盖世奇功。但也让我东厂……脸上无光呐。”

特别是,原本负责专办白玉仙一事的虞美郎,她还是曹厂公亲手教导的徒弟。

东厂不能让两个小小的水狗子,抢了两个大头目的功。

所以,在给朝廷报功的时候。他们在卷宗和案件细节上动了些手脚。

在他们的陈述中,是虞美郎带领两个东厂出身的小厮,不顾危险,登船救人。

后来虞美郎力战而竭。才给李九阳他们找到了蛟女逆鳞,并击退的机会。

总之,功劳都是东厂的,而不是河伯所两个签差的。

“我也难呐。这厂子的功劳要有,这国家的法治也要顾忌。”

说完这话,曹厂公一脸苦涩地对李九阳倾诉,“我端的是一碗开水。如果端不平,可是要烫手的。”

“哦。懂了。原来公公是为了公平。”李九阳苦笑着又问,“既然公公把我们都安排得明明白白。那为什么不把我俩直接杀掉呢?这样岂不是更好处理后事。”

对问,曹厂公白了他一眼:“兄弟。你太不了解东厂啦。我们不是江里的水匪。胡乱杀人,丢份。

我们可以不要脸,但皇上还要脸的。”

所以,东厂办事是讲原则,讲法治的。

说是太监立的功勋,那就必须得是太监立的功勋。

所以没有太监,就得制造出两个太监。

“咯咯咯……”

沉默的气氛中,只有一种古怪的声响。

那是瘸二牙花子打抖的声音。

“能不能,不当!”李九阳不像瘸二那般没出息。

面对曹厂公的淫威,他咬着牙,索性直接表明心意,“我死也不想当太监。”

曹厂公点头:“哎哟,我更看好兄弟你的前途了。因为我当年,也是你这么想的。”

语罢,曹厂公起身,又指了指李九阳刚才喝过的酒水道:“实不相瞒,酒菜里都已经加了麻药。我这个人练过辟毒童子功。无所谓。可你们现在想反抗,怕是有点晚了。”

“……”李九阳试了试。果然如此。

介绍完自己的手段想法后,曹厂公又拍了拍手。

旋即,三个拿着小檀木盒子的男人,又走了进来。

曹莲英又指着这三人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这位是净事房的张医师,主管割肉。

这位是净事房的李医师,主管止血。

这位是净事房的赵医师,主管炸制、风干、晾晒、装盒。”

这三个人,代表了大乾朝医疗界的最高水准。绝不会留下尿频,尿急,尿不尽的后遗症。

三位医师刀法不说出神入化,也是登峰造极了。

往常里请他们其中一位出刀,那都得先交五十两的润刀费。

但因为李九阳是虞美郎看上的人,免了!

而且上门服务。

介绍完三位高人,曹厂公一脸酸涩道:“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机会呀。二位,我羡慕你们呐!”

毕竟他当年,可是私下里找敲猪匠给膳后的。

曹莲英话到这地步的时候,瘸二已经心惊胆战,彻底放弃挣扎了。

李九阳虽然因为药效,浑身瘫软。但还能说话,还能昂首,还能挣扎。

毕竟他也是捅过蛟龙的男人。

虽然马上就不是了。

秉着最后的倔强。李九阳竟艰难地伸出两根指头,对曹厂公道:“你……再灌我点酒。让我昏过去。我不要看。”

“这可不行。”净事房的张医师耐心地解释道,“我们有规矩和道德。毕竟你的东西,就得让你眼睁睁看着切下来,封装好。才能保真。要不然公公日后怀疑我等以猪狗的替换,或者给弄错了。我们找谁说理去呢。”

“***!”李九阳说了一句很不堪入耳的脏话。

但好在这个时代的人没有人听得懂。

“好了。不打扰二位用刀了。我也该去吃饭了。”曹莲英冲三大医师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开始了。

再然后,他跨步出了河伯所衙门的大堂。

在他背后,三位医师有条不紊,取出檀木盒子里的精致刀具,开始消毒……

曹莲英出了衙门大堂。却并没有远去就餐。

他长叹一声,悠悠然望着南天,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不忍。

毕竟,他也是从这刀尖上爬过来的。知道个中的难处和绝望。

虽然许多年过去了,但每每此时,他依旧会有感同身受之憾。

人心,都是肉长的呀。

“哎!”

一声长叹,曹莲英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又要失眠了。

看来,得加一顿夜宵,多吃点清淡地宽慰自己一下。

“咣当!”

就在曹厂公北望南云,多愁善感的时候。他却突然听见河伯所的大堂里响起了一声异样的动静。

那是金石碰撞之鸣。隐隐间,竟然还有刀剑交格之意。

随后,不知道谁鬼喊了一声。

曹厂公是武林高手,又经历过许多次类似事件的人。知道这声音不对。

与此同时,负责主刀的张医师急匆匆跑了出来。

“厂公。不好了厂公!”

“别慌!”曹厂公狠瞪着张医师道,“老张。你不会把人嘎死了吧?你可是老刀了。怎么还出这种事?你让我怎么和公主,怎么和人家家里人交代。”

对问。一脸毛汗的张医师赶紧摇头解释道:“人没死。是……是刀断了。”

“刀?!”听了这话,曹莲英的眼睛瞪得和铜铃一样圆。

与此同时,张医师举起了手中的刀子。

那锋利小巧的净事刀上,此时无端多了一条裂缝。仿佛是被什么很坚硬的东西给震裂的。

“好强的剑气呐。”曹厂公忙问张医师道,“是谁这么强?”

“那个……姓李的。”

曹厂公闻言,后退一步,几乎站立不稳。

下一刻,他急忙重新走进了河伯所的正堂。

此时,李九阳因为药性持续发作,已经不能说话了。但还是能睁着眼睛,看着这一切。

曹厂公走到他身边,低头看了一眼。心中一颤。

他心道:乖乖!当年我若没进宫。恐怕也有这般大小了吧。

“大人。可能不是他那东西十分刚硬。是我的刀用久了,有隐裂所致。”张医生给自己找场子道,“要不要我换一把。用祖师爷留下的屠龙宝刀一试。

“对对!”一旁赵医师赶忙附和道,“那可是辟邪级别的神器。肯定能斩断妖根。”

曹厂公闻言,却终究是摆了摆手。

“老张。你忘了咱们是什么人了吗?”

未等对方回答,他又严厉重申:“咱们是东厂,不是杀人越货的土匪。不干丢份之事。”

语必,他又问旁人道:“按照老规矩。这净事,该割几刀哇?”

“这……”张医师回答道,“一刀立整。若割不断。是老天爷不赏这碗饭。当年世祖顺皇帝立下的规矩。”

“咱们东厂是皇上的鹰犬,不能带头坏皇上的规矩。否则南、北、西、中四个小庙,又该嚼舌头了。”

语罢,曹厂公冲李九阳挥了挥手。

三位医师会意,给李九阳整好衣冠,连带椅子抬出大衙。

李九阳离开衙门大堂时最后的记忆,是瘸二一脸羡慕、绝望、狰狞、幽怨、无助和不甘地望着自己。

那一刻,李九阳感觉很对不起这孩子。

他痛苦地扪心自问:为什么我这么弱,连自己的义子都保护不了。

他发誓,一定要变强!

今日的耻辱,终究要一刀刀还给大乾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