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五毒洒
是夜。
大雾四起，身处悬崖，人呈飘浮状，四肢不可控。她一直向下坠落，一直落，失去重心直到落入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睁开眼，观察！
四周阴暗潮湿使人呼吸不畅，眼前是粗大的铁链与血水模糊的肮脏地面，耳边是嘶吼声混杂着鞭笞声…
这里是我一直想逃出去的梦魇——归衣客魔鬼训练场！
残酷的惩罚让人头皮发麻，却让每一个人都牢牢的记住：归衣客无胜败，只有生死。
“鸢、鸾往日的训练是否记得。”前方女子身着暗红衣，居高临下的询问。
“记得。”两人异口同声。
“好，那开始吧。”
软剑从她腰中抽出，先扔到我面前。
捡起来，随即一套干净利落的门内剑术耍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后赢得台上人的两声掌声！
“果然，太后选中的，与众不同。”台上人笑着对暗红衣服女子说，意味不明。
女子并未理会，她眼露杀气。
“啪！”一鞭子划破空气，直直打在了地上。
她这是，做甚！！！
“啪！”的一声猝不及防，这一鞭子打在了我旁边人身上，只留一声哀嚎，那人重重倒了下去。
余光不经意跟过去，地上一摊刺眼红色液体，呼吸一滞，他……死了！
“啊！”突然从梦中醒来，看着熟悉的场景，是真是假？亦梦亦实。
“呼。”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手顺着被褥来到身侧，长呼一口气，缓缓望向窗外。
此刻，天露初白，已蒙蒙亮，思绪瞬间拉回。
今日是中元节，也就是小雨昨日一直在说的盂兰盆节。
等到了晚上节日的热闹才会开始，小雨今日白天有课程，在学堂念书。
这空闲时间正好可以去都尉府看看高马尾在做什么，问问审的如何，顺便把大胡子带来了消息告与他。
简单收拾收拾，就出发。
……
……
……
抬眼望去，五个大字赫然出现在眼前：亲军都尉府。
避开所有眼线，轻车熟路地找着目的地。
很快就到了都尉府特制秘牢门口。
这地方来的次数多了，就给回家一样，闻着令人作呕的气味骂骂咧咧进去了。
左右巡视，探头探脑地眺望，似乎除了犯人，并未见其他人。
“宋指挥使在不在！咱家找你有事！”大吼一声，声音回荡在地牢。
“何人在此叫嚣！”出来的人正是我想找之人。
“我，御前…太监，叶灵在此叫嚣。”望着眼前的高马尾，不禁想笑，我觉得他在现代一定很适合cos二次元人物！
他身侧两人见状慌忙一鞠。
“见过小叶公公！”异口同声地礼貌地唤着。
“免礼，咱家有事找你家指挥使！”捏着声音装模作样回应，示意两人退下。
宋威一个手势，两人得到指令出了秘牢。
不待两人身影消失，宋威便开口：“你来做什么，叫什么嚣”
他一袭黑衣与地牢融的自然。
“我来叫嚣啊，就你眼前的嚣啊！”今日特意换了太监服，这衣服无论到哪里都可以很好的避开他人眼线。
“谁放你进来的？！”连个正脸都没给我。
“宋指挥使记性这么不好，我可是有你一半的权利的，这令牌怕不是前脚给了，后脚就忘了吧。”
抓捕嚣时，宋威与我打赌，谁先抓到，谁便分一半的权利给对方，不巧～我赢了！
“你！有话快说。”他离开地牢，因为嚣在，有些话需要换个地方说。
“嗯，就是有些问题想问问，宋指挥使如实回答便好。”跟上他。
“有屁快放。”咬牙切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发出嘎吱声。
呦，他还急上了……
“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活着，宋指挥用了什么法子。”回想着刚才一身污血的嚣，不像是想活命之人。
只见他不紧不慢给桌上的两空茶杯上了茶。
良久。
“起初他也反抗不吃饭，可后来我手下人无意发现他有个亲生女儿。”
“骗他说找到了他这女儿，就乖乖吃了”
看着他悠悠喝着茶，有时候还真挺佩服他，秘牢这阴气如此重的地方还搞什么破风雅。
“偶？就这么简单？”反问。
“就这么简单。”他回答的干脆。
“我不信！”接着试探。
“你若是他，会不信？”他抬眼用力放下茶杯，回问了我一句。
“我会不信！”瞧好戏般盯着他。
“你不是他，所以不信正常。”口气轻蔑之意明显。
“切，那方才宋指挥使还说我若是他？！”刚到底，与这宋威说话，道理不需要讲。
“你…”宋威眼神散发出不耐烦。
“行了，行了，虽然很不情愿，但是几日前皇上让我带句话给你”抬脚走近几分。
他收回眼神专注拿起茶壶又给自己续了一杯茶道：“话？！”
转而又倒了另一杯，他略有停顿，推了这杯到我面前。
“放了他。”探究眼神投向宋威。
他明显手中动作一滞，抬眼不解道：“为何？”
“因为啊，他活不长了。”转手拿起茶杯，喝着宋威倒的茶，润润喉。
“？”宋威未说话，但表情告诉我，他十分不解。
“大漠传来消息，此人服了五毒洒，最多三个月就会毒发身亡，算着日子，快了！”放下喝的精光的茶，抬手摆摆示意他给我再续一杯。
“这消息如此重要，你怎么不早说！”他忽视我的动作问道。
“你又没问！况且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呐！你手下这么多能将，不是么？”讽刺的滋味让宋威体会个彻底。
他未语。
我直接说出心中所想：“这人你是问不出其他消息了，他若想说早说了，目前啊！要我说，他就等毒发身亡，和咱们拜拜了。”
宋威思索着。
“我这话虽迟，但带到了，放之前人若死了，只能你自己承担这责任！
“此人不能放！”宋威似下定了决心。
“皇上说的，此人必须放。等他毒发，才是彻底没了价值，现在放了他，他可能会有两个选择，一则等死，二则会选择…”
接着示意他给我续方才被忽视的茶。
宋威想听我的下句，所以他抬手拿起茶壶极不情愿磨磨唧唧地又给我续了一杯！
这才对嘛！
“将死之人，给了机会，想做的事，便是我们想要的情报！”我爽快说出那未说出的后半句。
“我考虑考虑…”他冷着脸，又开始沉思。
瞅着宋威这张脸，完全符合没心眼的无脑莽夫。
唉，怕不是要急于求成，想用些手段。
“奥，对了，怕你狗急跳墙滥用私刑，我贴心地派了暗卫在此监督，一有异常，你就完犊子了～”唇红齿白，笑的灿烂。
“你……”似被猜中心思，他恼羞成怒重重砸下茶壶，茶水直接破盖而出，溅一桌。
“叶灵，你说谁狗急跳墙！”
呦，这就生气了，不使逗。
“菜鸡，不奉陪了！”比出小拇指，转身准备离去，姑奶奶我不只动口，还用行动鄙视你。
“还有心思关心他人，管好你自己！”他眼神出火，在背后愤愤说道。
“咱家好的很！”他说的我怎会不知道，如今一切都宛若置身迷雾林，没有具体线索时所有猜测都只是猜测。
不过看样子宋威并不是我想要找的人，那个人到底会是谁呐。
离开都尉府，只身上楼！
伫立在都尉府最高处，风吹过时，刮的脸生疼，天气渐凉，这瑞祥城看似一切平静如初，实则不然，里面的暗潮汹涌只有我们这种人才体会的深刻。
眺着远方浩浩荡荡的阵仗，黄烟四气，旗帜飘扬，曾墨轩这是向皇陵出发了！
打头的是骑士，其后被步兵层层包裹，中间是曾墨轩的主队伍，后面紧跟着是太后的队伍，再往后是其他人和物资。
只是为何没有谨王的手下，莫非他……？！
也许是我多想了，今夜还要陪小雨看河灯，狗皇帝身边那么多人，有许泽在，还是可以放心的。
只是宋威怎么没去，今日暗卫都去了，刚才唬他说放了暗卫监视他。
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样子，他可能不知道，暗卫只有皇上可以调遣的，谁的命令都不会听，除非有皇上的亲笔信（带章的内种。）
暗秘是我一手组织，但是要想当里面的老大，可不是谁都可以，这一年内部排名一直在变化。
唯独这第一一直在我手里，可真要感谢太后的培训，还有狗皇帝的一个比一个难的任务。
起初还有点想家，试过找方法回现代，但没有一丝线索，创建暗秘也有私心，毕竟拥有天下人所不知的秘密，就越有可能找到回现代的线索。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瑞祥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