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书呆子又在卖弄文化，真讨厌
在漫天的纸屑当中，许仙一眼便看到。
打一开始，就在那小包间里装得很高冷的师小冉。
也被他这一举措，吓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显然，她也全然没有料到，这新来的东家，居然会做出如此令人料想不到的举措！
而许仙接下来，又把手里的所有的卖身契，直接“啪”的一下，放在桌子上面。
他对着眼前这一个个，已经惊愕得说不出话来的姑娘们笑着说。
“卖身契对我而言，不过只是一张没用的破纸而已！”
“我要的不是你们的人，而是你们的心！”
这场景、这言语，以及许仙这张俊朗的脸庞，在这一刻说出这般话来，让在场的众多姐儿们，顿时感觉如雷贯耳，芳心暗许、娇艳赤红。
“呀，大官人好俊啊！”
“是呀是呀！若不是因为大官人已经有两个天仙般的美人儿，奴家可真想扑上去呢。”
“就算大官人有妻妾了又怎样？像奴家这种破烂货，能给大官人端茶倒水，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听着这些姐们一点都不害臊且出格的言语。
小青在边上，本想习惯性地怼上几句。
然而，白素贞这时好像猜到了许仙的意图一般，她伸手牵住小青的手腕。
等小青转过头，白素贞则是轻轻摆了摆螓首。
轻笑一声，说道：“稍安勿躁，且看许公子如何应对。”
说实话，许仙方才那一番动作，做的甚是潇洒。
落在白素贞眼中，也是常人所不能及也。
尽管白素贞是生平第一次来到这青楼。
但是眼前这些风尘女子的装束，以及行为处事的风格，也已让白素贞猜到了大概。
尽管她出身极其高贵，不仅师父是被誉为“玉清圣祖紫元君”的黎山老母。
同时，她的父亲，在天庭身居高位。
而她的母亲，更是女娲娘娘座下弟子。
但是白素贞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出身，和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而高高在上，蔑视凡人。
相反，这一次下山，她则是奉了师命来历练。
报恩，只是其中一项而已。
其实打一开始，白素贞在没有见到许仙之前，也和小青想的一样。
许仙缺什么，她就给什么。
许仙如果想发财，白素贞会给许仙一座金山，几辈子都花不完！
若是许仙想当官，白素贞会让他平步青云，位极人臣！
但是在见到许仙之后，白素贞发现这个千年前救过自己的人，却与常人截然不同！
许仙所做出的每一件事情，都让白素贞很好奇。
同时，她也感觉到许仙身上有一种非常奇特的气质，在吸引着她。
这也使得白素贞越发得想要靠近许仙，了解他。
而许仙自然不知道美人的心思，他眼下就如同读书的时候，站在讲台上的老师。
许仙拿起手中的卖身契，就好像拿着一张写了成绩的考卷。
一边念这个人名字，一边也读出卖身时候，她价值多少银两。
“魏小红，五两。”
当许仙拿出最后一张卖身契，并读出上边的名字和价格时。
旁边众人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大家都没有听过“魏小红”这三个字一样。
直到这个时候，那与叶十三娘站在一起，穿得大红大紫的美人儿，很是热情地迎了上来。
她身上的香气特别浓郁，要胜过旁人二三倍。
她一靠近，许仙只感觉自己的鼻子，好像塞进了一大罐香水里。
本来许仙现在的五感，就要远胜于常人。
他的鼻子能够很精准地嗅闻到，这魏小红如此浓郁的香气之中，夹杂着一份狐臭！
这一瞬间，许仙就明白为什么，她会把自己熏成这个样子了。
显然，是为了要掩盖一身狐臭味。
美人儿从许仙的手中接过卖身契，盈盈行了一礼。
她这一份动作，自然有些矫揉造作。
但是这一身嫩嫩的、浑圆的、团团的，绵绵的波浪，也随之荡漾了开来。
“大官人，小红是奴家酒鬼爹爹起的名儿。”
“在进入绣春苑之后，十三娘就给奴家起了个新名，奴家叫红袖。”
“大官人可要一定记着哦，而且呀，奴家还未出阁，是黄花大闺女呐。”
魏红袖还特意将她嫩嫩的小手，从卖身契底下伸了过来。
在许仙的手掌心，轻轻地挠勾了两下。
许仙只感觉手掌心，像是被猫儿给挠了一下。
冷不丁地哆嗦着，把手缩了回来。
我去！
这姐儿也太厉害了！
这勾引男人的手段，那是一茬接一茬，防不胜防啊！
许仙忙笑着说：“好了，现在我已经把卖身契都发下去了。”
“从现在开始，在场的所有人，你们都是自由身。“
“大门虽然现在是关着的，但是只要诸位姐姐妹妹一句话，你们便可直接从这大门走出去！”
“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许仙话音落下，现场又是一片死寂。
这句话在现代人听来，那是耳熟得很，可是现场所有人，都是闻所未闻！
即便是小青听后，在嘴里“琢磨”了几下，也不自禁地说：“姐姐，这书呆子又在卖弄文化呢，真讨厌！”
白素贞心里发笑。
她知道，小青这哪是讨厌，分明就是认可许仙的文采！
许仙随口一句，就惊得四座静籁。
离许仙最近的魏红袖心中对这许仙，更是倾慕不已。
她柔语款款，轻声说道：“大官人，奴家五岁的时候，就被卖到这里了。”
“对于过往的那些恩客来说，绣春苑只是他们娱乐消遣的地方。”
“但是在奴家的眼里，这里早就已经成了奴家的家。”
魏红袖的这一番话，倒是没有什么技巧夹杂在其中。
说出来的，反倒是一片肺腑之言。
同时，别的姐儿也是纷纷点头回应。
“是啊。”
“是啊。”
“离了这里，我们也没地方去啊。”
叶十三娘这时也来到许仙跟前，她看着许仙的眼眸，也与方才多了一份光亮。
显然，也是被许仙的文采折服。
毕竟这是宋朝，有文采的秀才，就是吃香！
“大官人，我们都是打小就被卖到这里，有的是人贩子拐来的，有的是被亲生爹娘卖的。”
“我们都是无父无母，无家可归的下贱胚子，现在绣春苑，是我们唯一可以依靠的。”
说话的同时，叶十三娘看着许仙的眼睛里，带起了一番别样的感激和柔情。
她十岁被亲生父母卖到这里，从一个给人端茶倒水的小女孩儿，慢慢变成了花魁。
但她不想成为男人的玩物，虽为花魁，但从未出阁。
她精于经营，辅佐前老鸨子将绣春苑打理得井井有条。
背后的东家，特意让她未出阁，就当了老鸨子。
这些年来，叶十三娘认为自己已经见惯了所有的男人。
对于男人，她和藏在厢房里不出来的师小冉一样，是不屑的。
直到许仙的出现，让她终于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