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我不知道。
咕隆~
马桶抽水的声音响起。
瘫坐在一旁的上衫明菜捂着滚烫的脸，暗道自己今天算是在他面前出了大糗。
酒量差劲到连走路都不稳先不提，光是...光是在他面前差点没忍住，还要他抱着自己去厕所。
释放完毕之后，上衫明菜算是舒服了一些，一点点抬起头，但脸上却挂着生无可恋的表情。
既有身体上的不适，也有精神上的自觉丢脸。
她这人不管做什么都喜欢做得体面，做得风光好看，所谓长袖善舞，也善于经营，那么脸面就是最重要的一环。
喝酒喝多了，忍不住吐，是人之常情，也是正常生理反应。
但上衫明菜不允许。
简单来说就等于放屁也是人之常情，但她时刻维护着自己的脸面，绝不能表露，更不能被发现。
所以，有没有口罩一个给她~~
还好，还好他没有留在厕所，没有目睹全过程。
不然上衫明菜是没什么勇气再出去跟他谈正事了，指不定一离开厕所就马上跑路。
呼~
缓了一阵，她总算是感觉好了不少。
虽然还是有点晕，但清醒了很多。
她有些踉跄地站起身，突觉膝盖有点疼。
呜~刚刚好像还甩了一跤。
她看一眼自己的膝盖，白嫩的肌肤渗出红，近乎肿，似乎摔得不轻。
早知道就穿过膝袜了，这样摔倒的时候起码能提供一点缓冲。
心底腹诽几句，她也顾不上这么多，先到水龙头处漱漱口，再拍一拍自己迷醉的脸颊。
指尖一触，还是烫得要死。
不知道是酒精作用还是羞耻心发作。
好在她精心准备的甜美妆容没有丝毫变样，对着镜子笑一笑，再勾勒起平日的嘴角弧度，当做无事发生。
推开门后，她又是那个风轻云淡中暗藏狡黠与妩媚的上衫学姐。
“好一点了吧？”
神川灿关切地问道。
“嗯。”上衫明菜微微颔首，柔声道：“刚刚真是麻烦你了。”
“没事。”神川灿摆摆手：“只是大白天的，确实不适合喝这么多酒。”
他指了指一旁堆叠的空酒瓶。
上衫明菜脸上笑容不变，心底疯狂抓狂！！！
你还好意思说！！！
我这不是一直在等着你进入“状态”吗？
“适当喝一点确实有助于聊天，特别是聊一些平时不太想提及的东西。”
“但喝太多就容易弄巧成拙了，你说对吧，学姐。”
神川灿轻声说着，还在扮演着规劝的角色。
上衫明菜翻了翻白眼：“你以为我想喝这么多吗？”
“额...”
神川灿挠挠头：“可是我见你一杯接着一杯。”
“那...”上衫明菜隐隐有点破防，但她还是忍住，皮笑肉不笑道：“我这不是得让你也适应适应嘛。”
喔~
他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那学姐你真是用心良苦。”
神川灿笑了笑：“其实你不用这样做的，我今天特意约你出来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上衫明菜嘴角微抽，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那你早说啊！！真的是。”
“咳，我这不是也没想到学姐你上来就拉着我来酒吧嘛。”
神川灿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想着是不是学姐你有别的打算，比如说先带我熟悉熟悉一下学校环境什么的。”
呵。
来酒吧熟悉环境是吧，培养你以后当海王呢。
知晓是一场“误会”后，上衫明菜也顾不上什么计划不计划，是时候要进入正题了。
她微微翘起二郎腿，看着他：“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继续昨晚还没聊完的话题吧。”
“学姐，你的膝盖？”
神川灿眨了眨眼。
黑丝短袜只裹住她的小腿，露出此时正透着红肿的膝盖。
“不重要！！”上衫明菜咬着牙：“别关注那些奇奇怪怪的地方，专心一点。”
“好。”
神川灿点着头：“你说吧。”
“我...”上衫明菜愣住，面露无语：“不是你说吗？昨晚明明是我在问你呢。”
“额...”
神川灿支吾着。
上衫明菜叹了叹气，只好再问一次：“我想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他也想知道。
他今天约明菜出来就是想知道这个的。
见他似乎又陷入了沉默，上衫明菜眯起眼：“现在可不是在打电话，你没借口逃避了。”
“呐，灿。”
上衫明菜也不想显得自己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她放缓语气，柔声道：“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
“它就像是一根刺一样，一直刺在我妹妹的心间。”
“我看得出来她很在意这件事，至今都在耿耿于怀，没办法释怀。”
“坦白说，我本来已经不抱希望了。”
上衫明菜抿起唇：“因为你一直都在拒绝解决这个问题，我之前也尝试过找你，但无济于事。”
“你连我的信息都不回，甚至都把我拉入了黑名单，我也没办法通过别的方式联系到你。”
“好不容易见了一次面，你那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也让我完全不敢靠近，更没办法和你谈这些事。”
“我...我也不是在怪你，灿。”
她靠近一些，目光真诚：“我没有觉得你就一定是过错的一方。”
“也许犯错的是我妹妹，我也不是来分对错的，这没有意义。”
“但想要解决问题，我就必须要先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上衫明菜已经把架子摆的很低，完全是一副来商量的姿态。
她怕刺激到神川灿。
好不容易能见到他“改变”，她不想连这一丝微弱的希望曙光都丧失。
老实说，上衫明菜无论是诉求还是谈话的方式都相当合理。
身为姐姐的她自然关切自己妹妹的情况。
向神川灿这位当事人寻求解答也是情理之中。
唯一的问题就在于：他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
所以，迎着上衫明菜期待且真诚的目光，他摇着头，坦率道：“我不知道。”
上衫明菜沉默了。
她眸间的期待一点点消散，那真诚也化作冷意。
不知道？
这是什么鬼答案？又是敷衍跟逃避吗？
可笑！
褪去他所熟悉的所有狡黠或妩媚，连最后一丝笑意都藏起。
上衫明菜罕见地流露出她寒霜般的酷冷，再甜美精致的妆容也无法掩盖她的眼神如即将倒塌的雪山，彻骨且危险。
其实她没有表情的时候比明雪要冷。
冷很多。
姐妹俩看似反差极大，但何尝没有相似之处呢。
她的反应在神川灿的预料之中。
他叹气道：“我知道你不信，也认为我肯定是在撒谎。”
“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真的不知道。”
“也许...”
他目露茫然：“是不记得了。”
既然预料到了情况，他又怎么会没做准备呢。
他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有足够的理由去编造他为何不知道的合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