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挟尸要价

“我叫张东，就是之前给你留电话的那个捞尸人。我现在离你所在的桥大约有四里远。如果你想找到你的女儿，就必须按照我的指示去做。首先，到我的船附近的岸边来。“父亲在电话里对死者父亲吩咐道。

“我，我，我马上就去！“亡父在电话里回应了我父亲，然后挂断了电话。

“能弄到十万块钱也不错了。起码你娶媳妇的嫁妆有了。房子的事以后再说吧。“父亲对我说，然后坐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廉价香烟，用打火机点燃一支，吸了起来。

父亲坐在船上抽烟，我站在船头眺望着河面，心想世界真美。是什么让那个女孩如此绝望，跳河自杀呢？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无论如何，我没有勇气选择自杀。

望着河面，我突然看到三个黑影在我们的船周围游来游去，特别像人影。那一刻，我想起了爷爷经常对我说的话--在水中意外死去，或者在江河湖海中自杀的人，是不能转世为人的。他们的灵魂会在水中游荡，把活人拖下水淹死，作为活人的替代品，然后才能转世投胎。这些在水中游荡的灵魂被称为水鬼。

“爸，爸，水，水，水鬼！“我指着水中的三个黑色身影，颤抖着对父亲喊道。我的脸色变得苍白，手脚也在颤抖。虽然我和父亲一起打捞尸体已经有五六年了，但我从来没有见过水鬼。

听了我的话，父亲站了起来，环顾了一下我们的船，那三个黑色的身影早已不见了踪影。“你怎么这么容易被吓到，哪里会有水鬼？是不是你看错了？“父亲什么也没看见，因为水中出现的三个黑色人影已经消失了。

“爸，我真的看到他们了！“我吐出这句话，手臂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大约十分钟后，死者的父亲开车来到我们所在的河对岸，给我父亲打了一个主动地电话。死者父亲赶到后不久，围观的人也陆续赶到，有的骑着自行车、电动车、摩托车，有的开着汽车。

“现在，你跪在地上，对着江水喊你女儿的名字，叫她回家！“父亲接完电话后对死者父亲嘱咐道。“江琴玉，回家......“死者的父亲按照我父亲的吩咐，跪在江边，用断断续续的声音呼唤着江琴玉。看着逝者的父亲如此悲痛地呼唤着女儿的名字，我自己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在死者父亲呼唤女儿名字的同时，我和父亲在河边四处寻找女孩的尸体。大约过了两分钟，我们的船左侧出现了十几个气泡，父亲看到水面上的气泡，露出了笑容。当父亲把船划向冒着气泡的水面时，我看到河床上浮起了一具女尸。一般情况下，浮在水面上的尸体要么是脸朝上，要么是背朝上，而这具尸体却是直立在水中，只有一缕头发浮在水面上，随着波浪晃动，仿佛在水中行走。看着水中这具直立的女尸，我感到后背一阵冰凉，头皮又一阵发麻。

父亲看到浮上来的女尸，用舌头舔了舔上唇，说：“这十万块钱是我们的了。“对他来说，这不是一个死去的女孩，而是一叠钞票。

“爸，我爷爷常说，水中有直立的尸体是不吉利的征兆，说明死者带着浓重的怨气，不肯离去。看到这样的尸体，就不要去捞，应该离得远远的，否则会被厄运缠身，轻则生病，重则可能丢掉性命。这些钱，我们还是不要拿了吧！“我转向父亲，几乎要哭出来了，心里充满了无比的恐惧。

“你爷爷的话只是封建迷信，不就是一具尸体吗，有什么好怕的。我用这根竹竿把尸体勾过来，你用绳子绑在手腕上，我们就带着尸体去收钱。这年头钱比命还重要，没有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父亲兴奋地回答我，并从船上拿起一根竹竿，竹竿上挂着一个钩子，用来钩住女孩的尸体。

我和父亲虽然不是专业的捞尸人，但也知道一些规矩。父亲小心翼翼地用竹竿上的钩子钩住死者的衣服，把她带到我们船的右侧。父亲小心翼翼地避免损坏女孩的遗体，以便向她的家人解释。

当尸体靠近我们的木船时，我感觉到一阵寒风向我们吹来。这句话让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爸，今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右眼皮不停地抽搐。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果我们把这具尸体捞上来，一定会发生不好的事情。还是不要捞尸了，我们回家吧！“我转过身，再次劝说爸。

我爸完全不理我，用眼睛瞪着我说：“快，用绳子把尸体的手绑起来。“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进水里拉住女孩的胳膊，用一根编织着黑色狗毛的红绳绑住。这根红绳上有黑狗毛，可以辟邪，是我爷爷生前留下的。当我把右手伸入水中时，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试图把我拉入水中。我赶紧把手缩回来，感觉右手腕一阵刺痛。“爸，水里有东西在抓我的手腕。我们真的不应该再捞这具尸体了，它会惹麻烦的！“我再次恳求我爸。

“你真没用！来帮我拉尸体，我来绑。“爸不耐烦地训斥我。我不情愿地站起来，接过爸手中的竹竿去拉尸体。当我爸俯身在船头抓住女孩的胳膊时，我额头上冒出了汗，担心他被什么奇怪的东西拖下水。

“老板，我们找到你女儿了！“当我们驾船靠近岸边时，爸爸对女孩的父亲喊道。得知我们找到了他女儿的尸体，女孩的父亲坐下来放声大哭，而母亲则晕了过去。围观者看到这对悲痛欲绝的夫妇，都忍不住哭了起来。其中一些人拨打了 120，为晕倒的母亲提供紧急援助。

听说我们找到了女孩的遗体，水上救援队停止了打捞工作，与我们一起来到岸边。我们之前打捞上来的出租车司机的尸体已经被殡仪馆的灵车运走了。“老板，你之前说过，谁帮你找到女儿，你就奖励谁十万块钱。你一定要信守承诺。“我爸在离岸边十米远的地方停下船，对女孩的父亲说。“我身上没有现金，把你的银行账号给我，我把钱转给你。“悲痛欲绝的父亲抹着眼泪说。

我没带银行卡，也不记得卡号了。这样吧，你拿一万元现金给我，我把女儿还给你！“和死者的父亲说了几句话后，父亲坐在船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放进嘴里，然后用打火机点燃。“你一点道德都没有。“有人批评道。“赚死人的钱，你们两个不怕遭报应吗？““快，把女孩还给她家人......“

岸上围观的人对我们父子俩嘘寒问暖，言辞之严厉可想而知。一个女人指着我和爸爸，骂我们全家十八代人。当人群愤怒地对我们喊叫并用手机记录我们的时候，我蹲在远离岸边人群的地方，看着女孩的尸体，她直挺挺地站在船尾的水中。我爸爸对他们的辱骂无动于衷，完全无动于衷。用古人的话说，就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在我眼里，我爸的脸皮还是挺厚的。

虽然女孩的身体在水中浸泡的时间不超过 12个小时，但已经出现了浮肿的迹象。她上身的衣服还在，但下身的裤子已经不见了。我清楚地看到，女孩穿着一条黑色蕾丝丁字裤，鞋子和袜子都不见了。她的双脚在水中摇摆，手臂像在水中行走一样，显得格外阴森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