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4章 损害记忆的药
张大人震惊地看着姜绾，他中毒之事没有告诉过吴林，也是特地瞒的他，一来怕吴林知道了冲动行事，二来告诉他了也于事无补。
他身上所中之毒，是陆家秘药，除了陆惟忠，没人有解药。
“姑娘，你怎知我……”
门外还有人守着，张大人唯有压低了声音说话，怕姜绾听不清，又多问了两遍。
姜绾本想拿出药箱表示自己是大夫，才发现药箱没带过来，只好道：“张大人，我们曾见过，在郴州吴大人的船上。”
张大人看了姜绾良久，才约莫找回一点印象，“你是——那个溪台山上的女神医？”
“难怪……你怎会在此处，吴林让你来，是不是不放心……你不用给我看诊，快回去告诉他，陆惟忠回了涼京，折子定要直接送到陛下手上，莫要让他半途截了胡。”
姜绾诊脉很快，又取了一点张大人的血，宽慰他，“奏折的事吴大人已经安排妥当，张大人不必太过担心，您身上的毒，我一会儿会给您配好解药，您替我看一看外头，别让人进来打扰。”
说罢她起身往旁边去，留下张大人在桌子前目瞪口呆，“你怎知我是中了毒……”
“哦，对了，你是大夫，还是个顶不错的大夫……”
张大人自言自语。
姜绾却没能松快下来，陆惟忠给张大人用的毒药，虽不会让他伤及五脏六腑，但却极大地损害了他的记忆，故而他开始出现了记不住事的情况，除了深深烙在心中让吴林送出折子的事，他就连刚刚才跟姜绾说过的话，都要迟疑一阵才能想起来。
若是他们再晚些过来，恐怕就算毒解了，他也没法恢复回原来的他了。
这样的张大人，姜绾有些不放心他一个人守门。
她把张大人的血送进空间里化验，顺便把小羽毛撵起来干活。
“别吃了，你的大功德来了，还不起来帮忙。”
【找我干什么，我又不会给人看病，我只会——啊呜！咬人！啊呜——】
小羽毛威风凛凛地出来抖了抖全身软乎乎的顺滑貂毛。
姜绾敲了敲它的头，“别抖了，去看着点门，我配药的时候如果有人来，记得提前说一声。”
小羽毛不满地扭尾巴去了，看门的活儿那都是大狗干的，今日看在大功德的份上，勉为其难也做一回，它叹了口气，竟也开始想念起大狗来。
多了小羽毛看门，姜绾全心配起解药来，张大人扣在这处庄子有好些日子里，她能替他解了毒，不至于让毒药继续损害他的记忆，但已经受损的那部分想要养回来却不是件容易的事，也只有等出去之后，再另行计议。
姜绾配好药后，怕张大人记不住，先给他喂了一颗，剩下的都装进荷包里，等出去之后交给吴大人。
“张大人，你且好好歇着，晚些我们还会再来。”
张大人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姜绾，“你是——”
他低头撇到姜绾拿着的吴林的信物，恍然大悟，“你是吴林的人！”
“我给他的东西他可拿到了？他让你来是有话要传吗？你回去告诉他，我人没事，陆贼不敢杀我，让他不要有所顾忌，务必把东西速速送往涼京，送给陛下！”
姜绾默然，只这么会儿的功夫，张大人又把她忘了，甚至也不记得她刚刚给他喂过药。
“好，我这就回去，您保重。”
她没有再多做解释，服了药之后，张大人暂时不会再继续恶化，等白羽卫来将这处庄子铲除，会将他带走，她此刻得快速赶回孟迟那里，待的久了他那头反而更加危险。
“好，你走这边，这边没人。”
张大人把姜绾送到窗边，末了又从怀里拿了一样东西递给她，“还请带回去给吴林，见着这个他就放心了。”
姜绾低头，手里是一支去了箭杆的箭簇，已经把尖头和锋利的部位都磨圆了，用麻绳缠着尾部做成了一个把件，看得出来经常拿在手里把玩，箭簇很光亮。
她收下东西，迅速从窗户离开，走得远了回头时，还能看到张大人依旧站在窗户后目送她，见着她回头，老水师将领朝她不住挥手，催她快走。
姜绾原路返回，刚刚靠近，小羽毛就警醒地挠了挠她。
【屋里有其他人。】
姜绾顿时放轻脚步靠过去，果然听到屋里有其他人的声音，“刘叔为何还没醒？怎么屋里只有你一个人！”
孟迟闲懒的声音响起，“扎着针呢，多年的老毛病了，哪儿那么容易治，话说你们主家什么时候回到？我们是来看张大人的，到现在还没见到他的人，若是你家主人没空闲，我们自己去也罢，你找个人带路！”
提到张大人，庄子里的人就会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又是一顿安抚孟迟，却没被他把话题绕开来去，依旧追问姜绾的下落。
“我没说吗？有一味药需要特别准备，她在里间不能被打扰，要是制药过程被打断，刘叔可就别想再醒了。”
孟迟的声音不算大，隔着墙传出来有些不够清晰，但姜绾听清了，迅速换了扇窗户。
她撬开里间的窗户翻身进得屋中，刚刚把窗户关上，外头的人就再也等不了，直接掀起门帘闯了进来。
看到她果真在屋里，庄子里的家丁显见着松了口气，不等他们解释，她拧了眉，怒喝了一句，“出去！”
孟迟闲悠悠晃了进来，倚着门，“看什么看，还不滚出去。”
家丁纷纷退至外屋，孟迟才走进来，仔细看了姜绾神色，从神情上就确定她已经见过张大人了，便没有多问，替她把雪貂从肩膀上取下来，“这雪貂沉不沉？我替你带着。”
他才被小羽毛咬过，这会儿又不长记性，刚把雪貂抱回身前，就被咬住了手腕。
小羽毛飞快咬了孟迟一口，跃回姜绾肩头，盘了一个圈，还不忘回头朝他呲牙。
孟迟嘶了一声，这次姜绾没管他，扔了瓶药让他自己擦，但给了小羽毛一颗甜果子，孟迟往胳膊上抹着药，让她气消了，“你还奖励它！”
小羽毛坐在姜绾肩膀上啃着果子，又是一呲牙！
外头的家丁等久了，半晌还是派了个人打先锋，探头进来问一句，“大夫，药好了吗，刘叔已经晕了大半晌了，这么昏睡过去，不会出些什么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