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还真把自己搞得一团糟
夏日的风吹过苏格兰的高山草甸，随风飞舞的草茎与猫头鹰，在一处不为人知的隐秘之地相聚。
这里，矗立着一个巨大的城堡，没有绚烂多色的窗户塔楼，也并没有粗糙宽大的墙体。
它只是一个简单的城堡。
简单到任何人只要一见到它，便能从那塔楼，那墙壁知道它的古老、它的底蕴是如此的磅礴，令人震撼。
这就是英国唯一的一所魔法学校——霍格沃茨。
当然，说霍格沃茨是英国最好的魔法学校，也并不是一个钻空子的自夸。
作为日耳曼文化，北欧文化的辐射区，霍格沃茨在整个世界的所有魔法学校中，其影响力首屈一指。
也几乎是英伦三岛所有巫师的母校。
此刻，霍格沃茨，底层。
礼堂一侧，教师公共休息室中，壁炉中忽的升腾起巨大的绿色火焰，随后一个巨大的身影从火焰中走了出来。
正是刚刚赶到泼釜酒吧，随后借由飞路粉回来的海格。
休息室中，两个正在下棋的人诧异的转过头来。
“海格？”一个身高不过四英尺出头的小个子巫师看着来人：“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没有找到波特的家吗？还是已经把事情办完了？”
这是弗立维教授，霍格沃茨的拉文克劳学院院长，一位混血妖精。当然，他自己从未正面给这个说法一个肯定的答复。
而此刻，坐在他对面的那位教授，一身黑袍，有着硕大的鹰钩鼻，神色阴沉，头发油腻起绺的披至肩处。
这是斯内普，同样是四大学院之一的斯莱特林学院的教授。
他并未朝着海格那边多瞩目一眼。
只是目光放在他与弗立维中间的巫师棋上面。
“哦，没有。”海格连忙说：“只是...只是可能出现了一些意外。”
“什么意外？关于哈利的？”弗利维教授眉头略有凝重。
斯内普教授的耳根抽动了一下，他面前的黑棋骑士正在催促他指挥自己落位。
“是的。”海格点点头：“抱歉，我得先去找邓布利多教授，向他说一下事情的经过。”
“好吧，你快去。”弗立维点点头。
斯内普一下站了起来：“正巧，我也要去找邓布利多一趟。”
棋盘上的黑棋骑士不满的挥舞着手中的剑。
斯内普的食指拇指轻轻一捏。
咔——
棋子碎裂，就这么‘死’了。
随后，两人一路来到了八楼的校长办公室。
“教授！”海格连忙冲入办公室之中，对着正坐在办公桌后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走去。
邓布利多放下手中的信件，疑惑道：“海格，你怎么回来了？”
“哈利！”海格连忙说：“哈利他好像...疯了...”
“什么意思？”邓布利多的面色略微凝重了些。
“他...他好像产生了幻觉。”海格开始将自己在女贞路见到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片刻后，邓布利多便明白了海格在女贞路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教授，这...这该怎么办？”海格焦急的问。
“不，不用担心。”邓布利多抬手下压，宽慰着海格：“这样吧，我过两天再去看看他，好吗？”
在邓布利多的多次宽慰下，海格终于松了口气。
随后，被邓布利多请出了办公室。
海格离开后，邓布利多这才看向了办公室中的另一个人。
“西弗勒斯，你有什么事情吗？”邓布利多开口问道。
斯内普脚步缓缓靠近办公桌。
“你知道我有什么事情，邓布利多。”斯内普说：“神经病？疯子？你以前可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
“哦。”邓布利多点点头：“你说的是哈利？真没想到你会专门走这一趟。”
看着他这幅模样，斯内普的脸又黑了一分。
邓布利多总是如此，顾左右而言他，说话只说一半，亦或者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斯内普双手撑在桌上。
“我曾数次说，要去盯着他，以保证安全。你却从未告诉过我他住在哪儿，他是一个神经病。是当年那场事情导致的吗？！”
“西弗勒斯，宽心。”邓布利多轻快的说：“你知道的，索命咒不会让人变成神经病。”
斯内普盯着邓布利多，沉默了片刻后才开口。
“我也要去。”
“去哈利哪儿？后天？”
“明天！”斯内普一口咬定的说。
邓布利多抬了抬眼镜，随后点点头。
“明天下午。”
......
......
第二天一早，哈利早早的便起了床。
亚瑟不在，达力在隔壁，鼾声震动。
可能是亚瑟对着达力开枪的原因，佩妮姨妈对亚瑟的厌恶更浓重了。
连带着对哈利也一样，再一次的将他们俩当做了隐形人。
“没有你的早餐！”佩妮姨妈恶狠狠的看着他：“我还以为你会自己给自己变出来一顿丰盛的餐点呢？”
“这怎么可能。”哈利感觉荒谬的说。
“那你就饿着吧。”佩妮姨妈咬牙说道：“这里没有你的食物，出去！”
哈利想起了上一次佩妮姨妈这样说话。
那是两年前的一个雨夜，一只附近的流浪狗，在弗农姨父晚上回家开门的空档，湿漉漉的进来了。
当时佩妮姨妈就是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表情。
后来，哈利又在街道公园见到了那只狗。
达力几个人在拿它取乐。
哈利以被追逐了一下午的代价，将它解救了出来。
哈利就这么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随后想了想，也如同两年前的那只流浪狗一样，走出了这栋房子。
“挺好的。”他笑着说：“起码不用干家务活了，对吧。”
那么接下来的剧本就很明了了，他该如何度过这个早晨。
片刻后，哈利就得到了答案。
街道公园！
他在这里花了两秒钟来思考要怎么度过这个早晨，而接下来的十分钟后，他就到了街道公园。
坐在秋千上，哈利决定花一个早上的时间，来思考该如何度过接下来的这段日子。
就是从现在起，到海格来带他去那个巫师银行取钱的时间。
啊，这就是一个很尴尬而现实的事情，没有钱，就没有底气。达力就是靠着丰厚的零花钱成为D哥的。
麻烦的是，哈利不知道这段时间的长短，因为海格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希望是今天，这样自己就不用像那只流浪狗了——求求了，今天带来这个好消息吧，就当是自己的生日礼物了。
今天是哈利的生日，思考完后，他又开始晃着秋千对自己低声哼唧：“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
时间很快流逝，当太阳逐渐落下山头，当肠胃开始扭曲反酸，当他已经面色苍白的时候，他就知道好消息终究是没有奖励到自己的身上。
他不会饿死的，只是会像一只狗一样回到那个...房屋。
“喔哦，那是谁？”一个熟悉的声音又出现了。
细瘦的皮尔站在了街的另一头，与他一起的，则是另外两个人。
“看来达力终于做了个正确的决定——把你扫地出门。”皮尔走近了，嬉笑着发出他的问候。
“不像条哈巴狗一样D哥D哥的喊吗？”哈利也很有礼貌的回应。
接下来事态的演变干脆而利落，事实上，打狗需要看主人，打哈利不需要。
他又一次的想要逃跑，又一次的被扑倒在草丛中，又一次的被一拳贯在脸上。
也又一次的，头疼起来。
“你还真是把自己弄得一团糟，是不是？”亚瑟的声音在哈利的耳边响起，然而哈利眼周只因为饥饿和虚弱而泛着黑，他什么都看不见。
“在你的左手边，有一根木棍。”亚瑟说。
哈利的手仓皇的朝着旁边摸索，很快就摸到了一根有三指粗的断裂树干。
“打他。”亚瑟说。
皮尔依旧戏谑的压在他身上，巴掌不间断的抽着他的脸，发出一声声质问。
哈利犹豫了。
他觉得...这棍子会不会太粗了。
“你在为欺负你的人感到担忧吗？”亚瑟的声音再一次出现。
是啊，为什么我要升起这么愚蠢的想法？
哈利心中也质问着自己。
下一刻，他不再犹豫。
砰的一下，棍子被他扬起，朝着皮尔砸去。
皮尔的身子也向后倒去，哈利趁机翻身起来，对准另外两个人就是打，一点儿也不犹豫。
“滚！你们都滚！！”他骂道：“我从来没有惹过你们！”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是要找我的麻烦？”
说着，手中的棍子再不犹豫，一下下的重击在那三个人的身上。
不过片刻，便将他们打得抱头鼠窜。
看着地面上的血迹，哈利失神的扔下了棍子。
“完蛋了...”他迷茫的看着站在旁边的亚瑟：“佩妮姨妈会杀了我的。”
他已经看见那三个家伙与他们的家长出现在德思礼一家的门前，然后佩妮姨妈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的惨样，赔了钱后，又怒骂自己是个贱种，最后将自己塞入楼梯下橱柜关上数周禁闭的未来。
火柴划过，亚瑟就这么站在原地，烟雾升起。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才会一直被欺负。”他说：“你说你身上确实发生过巫师会出现的奇怪事情。
譬如你被追的时候，飞上来伙房的烟囱上，譬如你被剪头发的时候，第二天头发就重新长了回来，亦或者被强行套上达力的旧衣服的时候，衣服变小了。”
“没错。”哈利点点头，跌坐在地上，他现在感觉自己连站着都是那么的困难。
“真奇怪，你被追的时候居然不是反抗攻击他们，被套毛衣的时候居然不是把那个该死的毛衣烧了。”
哈利愣在了原地，片刻后才理解了亚瑟要说的意思。
“所以...所以这就是原因？”
“我想是的。”亚瑟点点头：“我不是什么有文化的人，不过很幸运的，我当年成为孤儿的时候，很快的学会了一件事。”
“什么？”哈利问。
亚瑟蹲在了哈利的面前，沧桑的面孔似乎在述说着那些狂野西部上的一个个故事。
随后，他捏了捏拳。
“捏紧你的拳头，这样才不会被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