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礼
二虎回来的时候，发现楼上那一座已然没了苏念的踪影。
桌子上只剩一碟花生米。
他顿时急坏了，连忙去找店小二喊道：“喂六子，我那同乡小娃呢？你看见没，他人呢？去哪里了？”
店小二正在上菜，有些困惑开口：“唉？走了？”
他摸了摸脑袋：“啊，我想起来了，刚刚好像看到他和一位黑衣老头下楼去了，你知道的虎哥，咱这福来酒楼中午多忙啊，我喊了两声，他没有回应，我也不能不让他走吧？”
“什么黑衣老头？”二虎忽然感觉天塌了，那到底是同乡。
万一真丢了，回去，还不得天天被铁牛和许老骂，名声败坏光了。
何况，这一路赶来，他是真心喜欢上苏念这个小家伙。
聪明，机智，勇敢，少年老成，心思缜密，让他打心底开心。
“完了完了，你快把那老头的模样给我说，他们去了哪个方向！”
二虎有些古怪，以他对阿念的了解，不可能轻易跟一个陌生人走。
但事已至此，他已经顾不上为什么了，顾不上哪里古怪了。
……
“我的肉身？”
就在清河县福来大酒楼不远，一处较为清雅的茶楼里，苏念端起一杯虎斑龙井，轻抿了一口。
“那苏武神举世无双，天下第一等的豪杰啊，面对天外仙的降维，都顶天立地，硬是豁出性命，为我等，为黎民苍生，流尽最后一滴血，将四目天外仙斩杀，苏武神的功绩千古未有，万世流芳啊！”
茶馆的说书老人滔滔不绝。
四周观众也都频频点头，或是振奋，或是惋惜。
“那该死天外仙，害死了我大虞武神，过几日，我要去神都再看看。”
“我也去看，什么去伪存真，什么影子国人只能当道果？我呸，这些卑鄙无耻的天外仙，畜生不如。”
据说，在苏念死后，在神都还新建了一具高过十丈的金身雕像。
九年来，无数百姓不远万里而来参拜，前世之名，已然香火成神。
前世的计划还是不错的，现在去伪存真已然人尽皆知了。
墨霄越是不想，他就越要。
天外仙越是恼火，他便越乐。
这边，老瞎子点头道：“没错，凡是在影子国的人，都各自对应天外的肉身，他们的影子残留在此界，需要通过寻找，融合的方式，补缺自身，从而达到去伪存真的境界。”
“但这个过程并不容易，他们也不能随意降临，对你算是好事。”
苏念若有所思，就天外仙降临方面来看，确实利大于弊。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这影子国和天外的真相，仍旧叫他莫名惊悚，为何，肉身和影子分隔两界，且降临存有限制。
其中缘由，老瞎子没说，他也没问，能看得出来对方也不知晓。
但他却有强烈感觉，对方存在这影子国的时间长度，恐怕很是悠久。
就像一只飘荡在影子国的幽魂，世世代代寻找解脱之法，并最终疯掉，直至遇到了他。
像是知道他的想法，老瞎子长叹一声开口：“老朽曾无比坚持，转世数次，然而命运弄人，在影子国里的转世，不过是一次次失去自我。”
苏念双眸熠熠。
他刚还觉得是否自己的天道面具不值一提，毕竟转世道胎不少。
顾清雪是，老瞎子是。
现在看来，还是不一样的。
他的轮回是真正的轮回，出生一刻便具备成年人的思维，前世所有领悟，知识，经验纷纷加持。
不像顾清雪，直到杀了天枢指挥使才觉醒了些许前世今生。
然而。
知晓的真相越多，迷雾也越大，尤其渐渐产生一抹天地无穷之大，自身无穷渺小的错觉。
似乎他哪怕知晓了这一切，仍旧被困于囚笼中，难以打破桎梏。
“前辈的意思是，我需要和我的肉身融合，才能真正的去伪存真？”
“对！”老瞎子点点头。
但旋即，他又摇头苦涩：“你的肉身很强，是天外圣子级别，远不是先前那四目天外族可以相提并论。”
“我…这么强的么。”
另一个更为强大的自己，苏念喃喃着，反而有些兴致盎然了几分。
尤其老瞎子称的是天外族，而不是天外仙，似乎知道不少。
他已经明白老瞎子的意思了。
要么他被肉身吸收，要么他吸收肉身，彼此间唯有一种意识长存。
该继续练箭了。
还剩27点经验，谈不上多，但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劈柴刀法也快了。
【基础劈柴刀法大成（9826/10000）】
虽比箭术多出好几倍，但都是肉眼可以看到圆满的进程。
余下大慈大悲金刚衫和大荒劲就有点远了，多少还是有点麻烦。
事实上，他只花几年时间把四个术法的经验都累计到八九千，已然快的不可思议了，远超他的预料。
这其中跟力量的运用关系很大。
他射箭的同时，可以运用大荒劲提升射程，速度，还有力度等等。
射一箭出去，其基础箭术和大荒劲的经验都会有所提升。
而劈柴刀法也可糅合大荒劲或大慈大悲金刚衫的手段，同步提升。
如此一来就快多了。
若是按照前世分开肝经验的速度，那得四五十年才行。
但还是慢。
尤其大慈大悲金刚衫，才8067点经验，距离圆满还差近2000点经验，这被他最看重的手段，反而提升的最慢，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屁大小孩在村里还能怎么折腾。
所以他这次进城了。
“老朽刚刚说过，这些天外族他们降临存在一定限制，实力也被一定的压制，你前世所杀的四目天外族，本体是阴神境后期，但降临后只有伪人境大圆满，差距颇大。”
在听到伪人境后，苏念现在对于具体的修行境界有了初步认知。
人间武圣列第一等，其上是天阶武圣，以及最强的武道至臻。
再往上，便是伪人境，阴神境，以及真人境……
这里的真人不知与道教里的真人是否类似，但比阴神更高，又达到去伪存真，必然无比强大。
“小友不去神都么，你那些手下都各自四散，在南疆蛮神带领大军的攻打下已然不复当年，让人唏嘘。”
苏念神色微动：“墨霄究竟是什么？”他没去在意老瞎子的话。
顾清雪也好，红蝶也罢，都是轮回当中的过客，对他现在来说，用处不大，顶多拿两颗永昼丹罢。
对前世可能有用，但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作为天外圣子的肉身。
永昼丹很好，但副作用极大，他不想再走前世灯枯油尽的老路。
不能说，总是顶着极限把敌人杀了，然后自己也奄奄一息……
打铁还需自身硬！
箭术，刀法，金刚衫的破限，他全都要，时间不多了。
老瞎子略显意外，又感觉在情理之中，这才是他认识的小友。
万般于我如浮云的小友！
“哈哈哈，好，你的心境越来越冰冷了，老朽说不上来具体，但，想要与墨霄对抗，务必要比墨霄更狠。”
“关于墨霄，老朽知晓的不多，很容易被他们听见，小友不要再问。”
苏念不由想起了前世那玄帝散步真相后，引出四目天外仙一事。
他顿时了然。
罢了，若能将那天外圣子肉身融合，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他拿出最后一根梨花木，换了不少银子，暂且在附近客栈住下。
天若说无，墨不许无！
天若说有，墨不许有！
墨霄的神秘和强大，已然展现的淋漓尽致，若非他可以轮回万世，否则当真是一丁点抗争的资格都没有。
“小孩你爹娘呢？”
“什么你问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那倒没有，但怪事不少。”
老瞎子离开了，领走前送了他一枚戒指，并与他说：“此物其中自有一小块空间，可以置纳物件，天外族都叫它储物戒指，对我，无用了。”
“其内有一份残缺仙术，需要吞吐灵气辅以修炼，可惜在影子国里一丝一毫都寻找不到。另有两件法宝，老朽都用不上，就都送你好了。”
“小友，有缘再见。”
苏念把这羊脂玉的储物戒指戴在了左手大拇指上，因其年龄才九岁，直指中指太小，根本挂不住。
算是来自老瞎子的大礼了。
他没着急去看，而是朝客栈掌柜询问道：“什么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