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懵逼的房玄龄
与此同时，高大壮丽，宏伟壮阔，朱檐碧甍，飞檐斗拱，峥嵘轩峻的长孙无忌府内，长孙冲拿着临摹来的墨宝（从房遗直那里得来的马说原文被李丽质抢走了）向父亲长孙无忌献宝……
杜府内，夜色低垂，华灯初上，灯火辉煌，杜荷也同样把自己惊为天人的文章诗句和对子拿给父亲杜如晦观看。
这二人看完诗句对子后，都惊叹于房遗直的才华，却又不相信《马说》这篇颇为老气横秋的文章，竟是一个毛头小子写的。若说是他爹房玄龄写的，那还差不多。
红袖楼内，人多嘴杂，如此奇妙的新闻，自然是引得人众人议论纷纷。
有幸接待过房遗直雅间的下人更是有了吹嘘的资本。
开始还好，后来事情一传十，十传百，就变得越来越离谱起来。
有的说这三道难题是长孙冲，杜荷，房遗直三人所作；有的说答出难题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子。
更加离谱的是，还有人说答出难题的是程处默，因为他答出了难题，红袖兑现诺言自荐席枕，因为他器大活好，一夜风流后还打算和他私奔……
托了流言蜚语的福，房遗直的对子，诗句和文章也因为这些不着边际的花边新闻而小范围的流传着。
他因此又小赚了一笔情绪值。
幽静的阁楼内，红袖独自一人，痴痴的望着房遗直留下来的诗句……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除了程处默这货，他和房遗直一样吃饱喝足后回来，直接回到自己房间倒头就睡。
翌日，太阳照常从东方升起。
房玄龄照常起床上朝。
昨夜趁着老婆卢氏不在家，把一直桀骜不驯的大儿子给狠狠收拾了一顿，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洗漱完穿戴好朝服，冠冕，拿好笏板后，检查一番确认没什么不妥后，房玄龄坐上早就备好的马车。
马车内有厨娘一大早做好的早餐。
房玄龄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碗香喷喷的红枣莲子粥和两个刚出炉不久，还冒着热气的芝麻炊饼。
看到这简单而又诱人的早餐，房玄龄不由得食指大动。
马夫见老爷坐稳后，用马鞭在虚空中打了两鞭，嘴里喊着：“驾，架”。
马儿收到指令，慢悠悠的朝着朱雀门的方向而去。
过了朱雀门后就是皇城，错落有致的宫殿分布在四周，飞檐斗拱，朱墙黛瓦。四方宫女、内监，力士，侍卫，全都各就各位，早就换班完毕。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房玄龄验明正身后，按照惯例到无漏院点卯。随后，他看到好友杜如晦正在附近。房玄龄眼见时间还早，不由得走上前去打算和好友唠唠嗑。
“杜兄。”
房玄龄叫住杜如晦，拱手作揖，打了个招呼。
“原来是房兄啊。”
杜如晦见是自己的同僚兼好友房玄龄，也回了个礼，问候一下。
“房兄的那篇文章，鄙人昨天有幸拜读，其立意用句真是高明啊！”
昨天杜荷把《马说》给杜如晦看过后，杜如晦依照常识，立马就判断出这文章肯定是自己好友房玄龄所作，只是为了帮助自己的儿子成名进入仕途，这才假托是自己儿子所作。
不过这种行为是延续了魏晋时期的常规操作，是社会风气，大家都这么干，杜如晦自然不以为意。
今天见了好友，以他们俩的关系，直言不讳的对其夸赞了一番。
一旁的长孙无忌听闻，也凑上前来说道：“杜兄所言，可是《马说》那篇文章？”
“原来长孙兄也读过啊。”
杜如晦有些意外的说道。
“不错，昨天犬子献宝似的把那篇文章给我看了，写的才华横溢，老气纵横，非是宦海沉浮数十年，精于世务的老官宦，如何能作出此等字字珠玑，行云流水的文章？房兄真是才华横溢，我长孙无忌甘拜下风啊。”
长孙无忌说完，向房玄龄行了一礼。
房玄龄有些懵，怎么回事，“听他们的意思是，我作了一篇叫《马说》的文章，杜如晦看了都说好，长孙无忌看了甘拜下风？不过，这篇叫《马说》的文章是我什么时候写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还没等房玄龄找二人问个明白，就传来太监宣文武百官上朝。
这个时候，房玄龄也不方便再追问二人，只得带着疑问先去上朝面圣。
文武百官在两仪殿外站立，不一会儿，宫廷内外鼓乐齐鸣，李世民穿着朝服，神态威严，由内侍护卫，由正门缓步前往大殿。
见皇帝到来，房玄龄，长孙无忌，杜如晦，魏征，李靖，尉迟敬德等人率领文武百官行礼迎接。
行礼过后，李世民进入大殿。文武百官按照官职、等级在殿内排列。李世民登上宝座后，下令开始朝会。
“诸位臣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启奏陛下，臣有本奏……”
正所谓小事开大会，大事开小会。
今天是常朝，说的事情不算少，可大多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房玄龄很快熬到了下朝，本想去找长孙无忌和杜如晦询问，却不料李世民贴身太监刘全前来传话，说下朝之后要自己留下。
房玄龄无奈，只得前去面圣。
阳光自轩窗而落，落在红杉木而制的御案之上，着明黄色龙袍，头戴金冠的李世民，手中拿着毛笔，在一张铺开的宣纸上，凝神书写着《马说》。
这篇文章，这位帝王似乎十分喜欢。
今天，已不知临摹了几遍。
策之不以其道，食之不能尽其材，鸣之而不能通其意，执策而临之，曰：“天下无马！“呜呼！其真无马邪？其真不知马也！
李世民如苍松嶙峋的瘦眉下，目光明亮锐利，口中喃喃说着，将毛笔放在一旁的笔架上，清瘦、冷硬的面容上，隐有几丝莫名之意。
不多时，房玄龄进殿后，向着李世民抱拳行礼。
“微臣见过陛下。”
“房爱卿免礼。”
李世民虚抬手扶住房玄龄。
房玄龄起身。
“来人，给房爱卿赐坐。”
一旁内侍搬来座椅。
“房爱卿这篇《马说》，写得真是鞭辟入里，叫人看了茅塞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