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假的，全都是假的
“嗒。”
“嗒。”
“嗒。”
屋外刚下过一场暴雨，那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听着水滴从房檐滴落的声音，白玉难以入眠。
远看，近看，细看，用眼看，用照妖镜看，流花坊的一众女子如何也挑不出毛病。
可他此刻也已经确信，真的有问题。
离开时看去的那最后一眼，那些舞女的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她们到底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白玉思考着，困意全无。
于是，拿出了铁运木条。
不管流花坊的目的为何，但目前提升实力才是最重要。
“嘎吱——”
【你通过磨指甲，利爪得到了二十点养分。】
【你通过磨指甲，利爪得到了二十点养分。】
【你通过磨指甲，利爪得到了二十点养分。】
【……】
……
与此同时。
原本会持续到次日的表演，也因为这一场暴雨而提前结束了。
美艳的姑娘们被淋成了落汤鸡，头发散着，脸上的妆也都花掉了。
伶人花魁惊慌的遮住脸，用娇柔的声音宣布了结束。
“大爷们，这雨下的太突然了，都快回家去吧，可莫要淋出了病。”
说罢，她便带着舞女们跑下了台。
再无出现时的那般自信。
戏台下，四周的树上，凡人看客与武者们都被这暴雨给浇的清醒。
一哄而散。
张之道想起刚才竟然在自己的学生和学生的姐姐们面前，对着一群青楼女子看得如痴如醉，一张老脸都不知该往何处放。
“奇了怪了，现在回过神来才发现，她们好像也没那么好看，怎么刚才就那么入神呢？”
嘴里嘀咕着，张之道也赶紧跑了回去。
而同他这样想法的，也不止他一个人。
这场暴雨，仿佛是将流花坊众女的面具给冲刷了下来。
县城边的一处客栈。
伶人花魁与舞女们冲了进来。
这里并没有见到店小二或是老板，整个客栈空无一人。
可她们却并未感到意外。
伶人花魁在一楼坐下，舞女们则是如木桩一般在她身边站的笔直。
“该死！”
她重重的锤了一下桌子，脆弱的木质桌面顿时四分五裂。
待到情绪稳定了些后，她才抬起手，将自己满头乌黑发亮的头发摘了下来。
是的。
摘了下来。
露出了光滑圆润的头皮，上面没有任何瑕疵。
紧接着，她又将手下移，开始撕扯起面部的皮肤。
很快，眉毛，眼睛，耳朵，鼻子，嘴巴，她的五官就这样被揭了下来。
皮下，并非什么血腥的画面。
就是正常人族的皮肤，不过比起普通女子显得更加白嫩了些。
但是，也只有皮，而没了五官。
伶人花魁如法炮制，褪去了衣裳，露出了那绝美的身体，凹凸有致。
可惜，全是假的。
褪去了浑身的假皮，伶人花魁就不再动弹。
一位舞女将她褪去的皮捡起，来到了楼上的房间内，将假皮晾了起来，又拿出了副新的皮。
片刻后。
一个面带戏妆的伶人花魁出现了。
与在被暴雨浇透前一模一样。
她还有的救，可是舞女们却遭了殃。
她们动作统一的抬起头，面部已经扭曲成了一团。
“早不下晚不下，偏偏在这个时候下场大雨，毁了，全毁了！”
伶人花魁的声音有些疯狂。
她清楚，这些舞女是没救了。
因此，她抬了抬手指，所有舞女的脑袋齐刷刷的掉了下来。
在地上滚来滚去，相互碰撞。
伶人花魁起身从这些头颅中间走过，嘴里自言自语道。
“该找几个新的姑娘了。”
……
翌日。
白玉醒来后，却没有再去学堂。
石瑾也没有要求他去，因为去学堂的目的已经达到，就没必要再在那里浪费时间。
退学的事情被甩给了许言音。
毕竟在齐雄县，她说话还是比较好使的。
而打探衙门的目的达成了。
眼下却又来了新的麻烦。
“姐，我们要每天去盯着她们吗？”
看着正在人血树前接血的石瑾，白玉开口问道。
“不去。”石瑾头都没转一下就否决了这个提议。
“我一个女子，你一个孩童，天天去那里看花戏，想想就不对劲，若是被她们看出来了，那便是打草惊蛇。”
石瑾以往做事都是主打一个用拳头说话。
可遇到棘手的事情时，她也会细心。
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她并不会再一头莽下去。
“不去看的话，我们便掌握不了她们的行踪。”
白玉靠着新修的石桌，一只手托着下巴，微微叹气。
这一刻，他真希望自己已经长大。
那便可以有理有据的去看花戏，呸，监视敌人了。
“其实……倒也不是没有办法了。”
石瑾看向了院子里的玖。
昨日去没带上这老头，他闷闷不乐了一整天。
“玖叔。”石瑾喊了他一声。
玖立马抬起头：“尸女有何吩咐？”
石瑾笑了笑：“玖叔，你不是很喜欢看花戏吗，日后你便经常去看看，但是回来之后要与我讲述细节，若何时看她们的戏要花钱了也无妨，自会有人替你承担开销的。”
玖愣了一下。
看花戏还要讲出观后感？
加上了这个条件以后，他顿时对流花坊的花戏失去了不少兴趣。
可奈何，这是尸女交给他的任务……
“唉，既然尸女有令，老夫当然要完成。”
玖一副很难为，却又不得不去的样子，离开了常青小阁。
白玉：“……”
这个老头，他是真能装啊。
但这也的确是个好办法，玖本就是第一批去看花戏的看客，由他去看，挑不出任何问题。
既给了他打发时间的活，又能掌握到流花坊的动作。
一举两得。
无所事事，白玉便在院子里磨起了指甲。
利爪提升的进度也是飞快。
【叁阶利爪：500/1000】
破了五百养分以后，铁云木条带来的养分再次下降，到了五点。
与利齿的成长进度一模一样。
而那根铁运木条此刻已经伤痕累累，眼看着马上就要寻不到可以下手的地方了。
“改日还是再去一趟学堂吧，给再弄根铁云木条回来。”
他嘀咕了一声，便继续磨了起来。
本以为今日就会这样过去。
可谁知还不到半个时辰，玖便回来了。
“尸女，那些唱戏的没来，只有那个伶人带了条消息，说是昨日其他姑娘淋了雨，受了寒，要休息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