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六连鞭
第二日一大早，王净无刚洗漱完，就被武痴林拉出茶楼。
他心中无奈，摊上这么个武痴老板，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去哪，比武不是定在午后吗？”
武痴林神秘一笑，“带你去见一位高手，我苦思冥想了整晚，觉得廖师傅怕是凶多吉少。”
王净无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家伙昨天几场切磋没白看，眼力见长，倒是孺子可教。
两人一路疾行，直奔叶问豪宅而去，王净无早已猜到，武痴林是打算找叶问求援，却没想到他会带上自己。
叶家大宅，前院。
叶问早早起床，练了一个时辰的木人桩，踱步来到前院，饮了一口热茶，陪笑道：
“哎呀，佛山的天气都不知道怎么了，忽冷忽热的。”
几日前那一战，王净无将叶家打的乱七八糟，张永成至今还未气消，更是没给叶问好脸色。
叶问走到石桌前，顺手接过张永成手中的砚台，赔笑道：“我来吧，阿准，画的什么呀？”
叶准丝毫不给老爸面子，对其爱答不理，侧过身接着画画，张永成见状，无奈道：
“阿准都不理你了，有空多陪陪他吧！”
叶问只能尴尬一笑，不经意间见到门口矗立两人，仔细望去，正是王净无和武痴林。
后者见叶问发现自己，立马不停的招手。
“武痴林，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张永成听到叶问的招呼声，一脸不快的转身看向院门，武痴林立马赔笑道：
“嫂子，我不是来切磋的，我找问哥有点事情，说完就走。”
叶问见老婆没有反对，起身走向两人。
叶问和王净无说不上多么熟悉，只是在茶楼打过照面，知道他是山酒楼的账房，四年前乞讨至佛山，被武痴林收留。
他向来为人和善，温文尔雅，第一时间并未搭理武痴林，反而主动与王净无打招呼。
“净无，这是第一次来我家吧？”
“问哥，早上好，确实是第一次来。”
王净无心中暗惊，以为叶问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好在后者只是简单打了一声招呼，便再也没有其他动作。
“武痴林，一大早上就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问哥，来了一群乡下人，到处踢馆，功夫非常厉害，没人顶得住，可以的话，去看看。”
“有那么厉害？”
“是啊！”
叶问微微一笑，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王净无，接着说道：“比蒙面人还厉害？”
武痴林一时语塞，佛山所有的武馆，都被蒙面人光顾过，不过都是闭门切磋，传出的消息屈指可数，但大伙都知道蒙面人至今未尝一败。
别问大伙是怎么知道的，因为若有一家武馆主战胜蒙面人，都会大书特书，闹得人尽皆知，提高武馆名气，招收更多弟子。
“问哥，蒙面人来找你了吗？”
叶问点点头，指向院子角落一堆废弃物，笑着道：“都是蒙面人打碎的，给我留了30块大洋，还不够买一张桌子的。”
王净无总是感觉叶问意有所指，不过他面色丝毫不显，尽力做一个工具人，不言不语。
武痴林看到那堆垃圾，大吃一惊，接着懊恼不已，如此激烈的战斗画面却无缘一见，实乃人生憾事。
“问哥，蒙面人长什么模样，是不是被你狠狠揍了一顿。”
叶问尴尬一笑，转移话题道：“你刚刚不是说今天还有切磋吗，什么时间，到时候我抽空去看看。”
“真的吗，问哥，午后，在廖家武馆，你一定要到啊。”
武痴林听叶问说要亲自到场，立马激动起来，接着拉过一旁的王净无，说道：
“问哥，净无，你也认识，问哥若是开馆授徒，我想让他跟着您学咏春，他的天赋比我好上几百上千倍。”
王净无略为无奈的看着武痴林，不过心中却是记得他的好，不仅在他快饿死的时候给了一口饭，后来更是收留自己在茶楼。
若不是有武痴林，王净无根本坚持不到面板觉醒，更不会有如今的实力。
他心中一直非常感激，这也是为何他如今实力这般强大，依然愿意留在山酒楼的原因。
“教他咏春，有机会再说吧。”
叶问微微一愣，接着苦笑摇头，转身回到院子里。
武痴林一头雾水，王净无心中基本确定，叶问大概率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回忆那日切磋的场景，他不记得哪里露出过破绽。
“走吧，问哥人很好的，等他开馆收徒那天，你的学费我来出。”
武痴林憨憨一笑，带着王净无径直赶去廖师傅的泰山堂，此刻那里已经汇集了许多吃瓜群众和昨日战败的武馆主。
整条武馆街，希望都在廖师傅身上，这一战自然更加备受瞩目。
“你们说，若是蒙面人出现，能不能打得过金山找？”
“我看悬，至少没听说蒙面人把哪位馆主揍到生活不能自理。”
“去去去，你懂什么，蒙面人是以武会友，金山找是踢馆找茬，那能一样？”
“可惜，叶师傅没来，否则金山找要变成爬山找，哈哈哈。”
...
王净无和武痴林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是锣鼓喧天，人山人海，眼看午时快到，金山找终于姗姗来迟。
武痴林最终还是没能等来叶问，不过他早有心里准备，收拾心情，认真观看这场决定武馆街命运的一战。
金山找与泰山堂的廖师傅，分别摆开架势，前者依旧是骑手摆架，后者则是凤眼拳起势，这门拳法专打学位，刚猛无比。
王净无看着身材颇为壮硕的廖师傅，想起那晚切磋，这家伙实力的确不俗，拳法路数纯熟，擅长攻击人体薄弱之处。
一开始他还想和廖师傅好好切磋一番，结果被他一记杀招‘探拳撩阴’给恶心到。
一时没忍住，多发了一分力，狠狠的将其胖揍了一顿，比武切磋竟然有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挨打纯粹是咎由自取。
...
比武场中，两人互相见礼。
金山找率先发起攻击，直接凌空飞踹，双腿力量惊人，劲力由内至外，虚空接连炸响。
廖师傅立刻架起右臂，接连挡住势大力沉的腿击，不过还是吃了一点小亏。
他经验老到，不退反进，欺身而上，不想再给金山找出腿的机会。
一招右鞭拳狠狠砸下，被后者挡下后，立马接上一记下砸拳，攻向金山找右额太阳穴。
接连几招，可谓是招招致命，毫不留情，全是奔着要害而去，势必要将其一招制服。
可惜，拳怕少壮自古亘礼，金山找以伤换伤，根本不惧廖师傅的攻击，你砸我一拳，我踢你一脚，互相伤害，乐此不疲。
廖师傅知道这样下去不是正解，抓住机会使出两记杀招，其中一招就是让王净无不爽的‘探拳撩阴’，可惜没能建功。
金山找见拳法比拼自己并不占优势，立刻改变策略，利用脚步和身法拉开距离，接着施展自己最为擅长的腿功。
片刻功夫，廖师傅被他踢中数脚，尤其是一记转身后摆腿，直接爆头，立刻让其头冒金星，身躯摇摇晃晃，如同醉酒。
此时，围观的吃瓜群众看的清清楚楚，廖师傅怕是也要步入昔日武馆主的后尘，坚持不了多久。
“堂堂武术之乡，竟被一个北方拳师打成这般狼狈模样，真是惭愧。”
“叶问怎么不出面，还有蒙面人，哪一个不比金山找强。”
“武痴林，你和叶师傅相熟，怎么没去请他相助啊？”
...
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场中战局却是一面倒。
金山找战斗意识非常强，一点点优势都可以被他发扬光大，连续的拳脚并用，打的廖师傅毫无还手之力。
一拳直接将廖师傅左臂打到脱臼，后者连吃重击，早已是强弩之末。
最终被金山找一记帅气的转身腾空旋踢，终结了这场武力不对等的切磋。
廖师傅拳法不弱，可惜不精腿法，身法又不够灵活，加上年纪过大，落得一个身受重伤，倒地不起的下场。
整条武馆街，无数佛山群众，只能看着金山找哈哈大笑，意气风发的离开，出门前更是口吐狂言。
“他奶奶的，佛山一个能打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