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摊牌了，我准备升级一波
回到张府，张日月径直前往书房。
他知道父亲一贯喜欢在这个时辰看书。果然，推开门便看到张中丞正在案前翻阅医书。
“父亲。”张日月躬身行礼。
“日月，”张中丞抬头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坐下：“今日怎么想起来找为父了?”
“父亲...我最近想通了一些事。”张日月斟酌着用词，“上次练武受挫，确实让我一度消沉。但这段时间我想明白了，练武只能强身，却不能救济天下。”
张中丞放下手中的医书，目光如炬地看着他：“哦?说说看。”
“我觉得，百草堂虽然在同治县经营多年，但若想更进一步，或许该考虑拓展到其他地方。”张日月直视父亲的眼睛，“比如...铁城。”
书房内一时寂静。张中丞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铁城...”他缓缓开口，“那里确实是个好去处。只是...”
“父亲觉得时机未到?”
“不错。”张中丞叹了口气，“你有这份心思很好，但有些事，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张日月心中一沉。
张中丞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张家基业都在同治县，换个地方说不定会水土不服。
至于水土不服会怎么样，后果不言而喻。
“父亲说的是，此事是我考虑不周全。”张日月起身，“不过我想问一下父亲，若是事不由己，我张家可有退路？”
张中丞桌上翻书的手一顿，抬眸看来。
这段时间，张日月的变化虽不明显，可也不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精气神的变化。
而这也是他刻意避开赵虎的原因。
只是眼下黑莲教危机在前，他也顾不得这些问题。
张中丞再次翻起书来，他低着头说，“这些事自有家中长辈定夺，你这些时日要是玩够了，就去打理百草堂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不打扰父亲看书了。”他关门离去。
出了门，张日月心中叹了口气。事关家族基业，他这个少东家身份显得轻了点，这事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黑莲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空口白牙也不可能让张中丞和族老相信他说的话。
“眼下父亲这边行不通，看来只能找找母亲，让她帮忙去说说，看看能不能多条退路.....最不济，事不可为时也能全身而退。”
张日月心中暗暗打算。
他来到后花园，远远就看到母亲李氏和表妹张娟儿正在赏花。
“母亲，表妹。”他快步走上前去。
“日月来啦！”李氏转过身来，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你这孩子，怎么今天有时间来看娘亲，快过来让娘亲好好看看。”
张日月快步走了过去，挽住李氏的手臂，笑着说：“娘，你越来越漂亮了。”
“你这孩子，突然嘴这么甜，是不是有事找我？”李氏嘴上说着，可脸上的笑容反而多了。
“表哥，你来了。”张娟儿浅浅行了一礼。
张日月这才注意到，张娟儿的气色比前几日好了不少。
她脸上有了些血色，眼神也不再那么涣散。
“表哥。”张娟儿轻声唤道，声音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神志不清了。
张日月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表妹，你这几日感觉如何?可还...听到什么声音?”
张娟儿摇摇头:“不知为何，自从那天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徐大哥的声音了。也没有再梦到他...”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失落，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张日月若有所思。他想起那天从张娟儿手中拿走的青铜神像，心中隐约有了些猜测。
“这样挺好的。”他轻声安慰道，“表妹要好好保重身体。”
李氏欣慰地看着两个孩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以后没事少往外跑，你爹说这段时间不太平，有空就多陪陪你表妹。”
张日月点点头，斟酌着开口:“母亲，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想和您商量个事...”
他将自己的想法简单说了一遍，着重强调了张家可能面临的危机。
李氏听完，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你说的这些...可是真的?”
“我不敢欺瞒母亲。”张日月郑重其事地说，“只是眼下还没有确凿证据，所以父亲那边...”
李氏叹了口气:“我明白了。这事我会和你父亲好好说说的。”
张日月松了口气，正要道谢，却听李氏继续说道:
“不过日月，你这段时间的变化，为娘都看在眼里。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和你父亲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张日月心中一暖，郑重地点了点头:“谢谢娘。”
“那你先去忙吧。”李氏挥挥手，“我也不留你了，我让你表妹陪我再转转。”
张日月告辞离去，心中却在思索着青铜神像和张娟儿病症之间的关联。
“难道那尊神像真的有什么特殊之处?又或者...”
回到自己院子，还未推开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叮叮咣咣的响动。
“少爷的书又乱了，这可怎么办...”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
张日月推门而入，就见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小丫头正手忙脚乱地收拾着书案。
听见开门声，她猛地转过身来，圆圆的小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少爷!”小球球欢呼一声，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您可算回来啦!”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回来的?”张日月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髻，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
“刚回来没多久呢。”小球球眨着大眼睛，“我一回来就来给少爷收拾屋子，可是...”她吐了吐舌头，“不小心把书碰倒了。”
张日月失笑:“行了，不用收拾了，我自己来就好。”
“不行!”小球球鼓起腮帮子，“我都好多天没伺候少爷了，这些活儿得我来做!”
说着，她又蹦蹦跳跳地跑回书案前，继续收拾起来。
看着小丫头忙碌的身影，张日月心中一暖。
这些天为了避人耳目，他特意支开了小球球，让她回家探亲。
如今见她平安归来，倒是让他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少爷，您这些天过得好吗?”小球球一边收拾一边问道，“有没有想球球啊?”
“你这丫头，才走几天就想让我夸你。”张日月笑道。
“人家是认真的嘛!”小球球撅起嘴，“我在家可想少爷了。娘说我一天到晚念叨着少爷，都快把她耳朵念出茧子来了。”
张日月不由莞尔。这丫头从小就跟在他身边，早已将他视作依靠。
说起来，他倒也真有些想念这个活泼可爱的小侍女。
“好了，别收拾了。”他轻声道，“你先去厨房让他们准备些点心来。这些天没见，我倒是想尝尝你做的茶点。”
“真的吗?“小球球眼睛一亮，“那我这就去!”
她欢快地跑出门去，又探回头来:“少爷您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看着小丫头蹦蹦跳跳离去的背影，张日月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眼下局势愈发危急，他必须尽快提升实力。
只是修炼《惊涛劲》需要打坐入定，看来得想个法子支开小球球才行。
“罢了，等她回来再说吧。”张日月摇摇头，取出了那本厚重的手札。
他坐在书案前，翻开《惊涛劲》的手札。
厚重的纸页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注解，有些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他仔细阅读着，试图理解这门内家功夫的奥秘。
正当他专注研读时，院子里传来了小球球欢快的脚步声。
张日月抬头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
不知不觉间，原来已经入夜。
“少爷，点心来啦！”小球球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
张日月连忙将手札合上，藏到了桌下。他笑着说：“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小球球将托盘放在桌上，吐了吐舌头：“人家是想给少爷一个惊喜嘛。”她掀开盖子，露出几样精致的点心，“您看，这是我特意学着做的。”
张日月看着托盘里的点心，不由得愣了一下。
那些点心虽然卖相不太好看，但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你自己做的？”他有些惊讶地问道。
小球球骄傲地点点头：“是啊！我这些天在家可没闲着，专门跟我娘学了做点心。少爷快尝尝看！”
张日月拿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味道出乎意料的不错。他笑着说：“不错，比我想象的好吃多了。”
小球球听了，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真的吗？那太好了！”
看着小丫头开心的样子，张日月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眼下局势危急，面对这些危险，他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保护这个单纯可爱的小侍女。
“球球，”他轻声说，“你听我说...”
“嗯？少爷怎么了？”小球球歪着头看他。
张日月深吸一口气，说道：“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可能会很忙。你...你要不要再回家多住些日子？”
小球球的笑容顿时凝固了：“少爷...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不是，”张日月连忙解释，“只是我最近有些事情要处理，怕照顾不好你。”
小球球摇摇头，坚定地说：“不，我不回去。少爷有事，我更要留下来照顾您。”
看着小丫头倔强的样子，张日月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知道，想要支开小球球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好吧，”他最终妥协道，“那你留下来也行。不过记住，没有我的允许，不要随意进我的房间，知道吗？”
小球球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行了，天色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张日月说道。
等小球球离开后，张日月重新拿出《惊涛劲》的手札。
“内家功夫讲究悟性，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入门。”他喃喃自语，随即开始专注地研读起来。
夜色渐深，烛光摇曳，张日月挑灯夜读的身影，在昏黄的光线中被倒映在窗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