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玲珑心机（新年快乐 我不请假）

但其实是宁凡多虑了，或者说二人的着重点有所不同，宁凡在乎的是能否在燕无忧这获取到其需要的情报，而燕无忧则担心的是其是否能满足宁凡的需求。

只因从燕无忧在见到宁凡的那一刻便已知晓，宁凡此番赶来海归阁必然与他有事相求。

燕无忧对于宁凡有求于他这件事并不感到反感，相反他巴不得宁凡找他有事，这样他才能够收获宁凡真正意义上的友谊情分。

燕无忧虽然身为大宗弟子，可修道以及经商这么些年，时间久了自然也不全是一帆风顺，同样与其他修士一般遭遇过打击挫折，其早就培养出了一颗七窍玲珑心，这颗心让他能够辨明看透了许多事物，这其中就包括了修士。

自宁凡第一次来海归阁时，他便注意到了这个灵机异常活跃的修士，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只有两种，一是对方天赋非凡携有高阶灵体，二是对方底蕴深厚且所修功法品质极高，而这两种情况，不论是哪一种，都值得燕无忧进行一番投资。

不过燕无忧知晓一个道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冒然上前释放善意交好只会适得其反，惹来对方的怀疑，毕竟能来这地方的筑基修士都是经过宗门挑选的精锐，没有一个可以说是单纯的，所以在宁凡第一次回收妖躯时，燕无忧还是以正常的态度接待，草草的便交付了灵石，完结了两人第一次的接触。

但这并不代表燕无忧结束了对宁凡的探查，他通过自身的情报渠道与人脉积累，开始对宁凡进行调查，在经过一段时间之后，他得到了一个极其古怪的调查结果，内门弟子秦怀古，关于宁凡的信息有且只有这七个字，哪怕他再度深入调查时，也是这个结果，与那主持修士项天昊所得一般无二。

但中期修士之间亦有差距，燕无忧作为驻地修士，在无尽海域修行二三十年，这种在调查修士时修士信息遭遇掩盖的情况他遇到过，还不止一两次，所以他比项天昊更清楚其中的分量，项天昊只能通过宁凡的灵机底蕴判断其身份不简单，有深厚的靠山，难以得知其真正的地位背景。

而燕无忧不一样，凭借他过往的经验来看，这类修士往往都身怀绝技，在某一方面极为突出，远超普通修士。

并且最为怪异的是，这一类修士往往只会在无尽海域驻扎短短几年的时间，之后便会迁移回宗再也不见踪影，就好像对方只是来此地度假散心一般，时间一到目的达成就结束了。

再者，虽然岳霁宗准许无尽海域的驻扎修士迁移回宗，可也是需要申请排队的，驻扎时间没有个十年二十年想都不用想，压根做不到像对方那样轻松迁移，何况回宗了修行速度还不一定有这快，这的筑基修士起码还能有三阶洞府以供修行，大部分驻地修士为修行考虑，都不会选择迁移回宗。

这是一种身份权力的体现，说明对方的地位压根与他们这些驻地修士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可对方又确实是岳霁宗的弟子，令牌这一点造不得假，即使不是岳霁宗的，也是另外四大仙宗的修士，因为只有五大仙宗持有阵法的核心技术，使得修士能够自由通行于阵法之间，迄今为止从未出现过问题。

所以答案就显而易见了，对方的身份是亲传弟子，仅在道子之下，数万弟子之上的亲传弟子，这也是燕无忧当年所分析出来的答案。

于是很自然的，符合这两个条件的宁凡被燕无忧判定为了亲传弟子，而宁凡的身份也确实是一名亲传弟子，只不过他自己尚且不知晓罢了。

所以燕无忧对宁凡态度友善，想要交好是极为正常的，亲传弟子的身份摆在那，未来宁凡只要不出现意外中道崩殂，其就有很大的概率成为一名结丹修士。

燕无忧此刻所交好的不是一名筑基修士，更是其未来的保障，有一名结丹修士做其靠山，哪怕今后他都只是一个筑基修士，在宗内也不会有人故意使其难堪，能够安度余生。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燕无忧才在宁凡沉吟之时有些紧张担心。

至于为什么说燕无忧的重点是担心无法满足宁凡的需求，皆是因为宁凡所表现的神色太过郑重了，一脸严肃的表情加上二百余块的灵石报酬，使得燕无忧以为宁凡将要问询的问题难度极高，甚至是他不曾知晓无法解决的问题。

可他又不想错失这个交好宁凡的机会，先前那些灵石只不过是蝇头小利罢了，他自己都看不上，也不会觉得宁凡会在乎。

于是在经过短暂的思虑后，燕无忧最终点头同意了宁凡的询问请求，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尽力为其解惑。

另一边一直在观察燕无忧的宁凡，在其点头之后，也是大松了一口气，将早已准备好的三个问题尽数提出：

“翰海宗与岳霁宗具体有何区别？其内修士阶级是如何划分的？最为直接的判断翰海宗修士强弱的方法是什么？”

这三个问题是宁凡经过思虑之后所得出的，并且说是三个问题，但本质上还是一个问题，只是侧重点各有不同罢了，同时也是宁凡认为程度较为合适的三个问题，不会难为对方。

而事实上也确实没有难为到对方，燕无忧的神情在宁凡问出这三个问题时精彩万分。

好消息是：问题不难。

坏消息是：问题太简单了，以至于燕无忧都不知道怎么彰显自己的才能与价值了。

这些问题实在是太过简单了，任何一个在无尽海域驻地五年以上的修士都能为其解答，不过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宁凡为何会提出这般简单的问题，初来乍到不到三年便遭到了翰海修士的埋伏，虽然燕无忧不知道具体过程，但宁凡受了不小的伤是毋庸置疑的，想了解如何规避强大修士这一想法在他看来不是怯懦，反倒是值得认可。

在燕无忧看来，这天底下所有的弟子都是受宗门所剥削的苦修士，又何必为其效死力，自己的修为和性命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