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对峙公堂
沈念往前凑了凑，透过人群的缝隙，她看到一个女人跪坐在地上，头发凌乱，嘴角处淤青，就连露在外面的皮肤上也有几处淤青，眼神涣散，身上散发着绝望的气息。
女人身边还站了个小女孩，看起来年纪和韩小小差不多，小女孩此时正搂着女人的脖子，瑟缩在女人怀里。
除了这对母子，人群中间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时不时给女人一脚。
“要不是娶了你，老子怎么能这么晦气，现在就连南市都进不去了。”
“两个赔钱货，贱.人！老子今天就卖了你们俩！”
“在场的有没有人买了的，这女人床上功夫好着呢，这丫头还会干活，两个人只要一两银子，肯定是不亏。”
旁边围着一群都是看热闹的人，自己家里都快吃不起饭了，谁会花一两银子买两个赔钱货。
有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吹了个口哨，调笑道：“你说好就好啊，先给我们看看身材啊！”
谁都知道这种人只会起哄，根本不会买，可人群中间的男人却真的要动手撕破女人的衣服：“反正是赔钱货，大不了给你们瞧瞧。”
男人一个用力，衣料撕裂的声音格外刺耳，而女人纹丝不动，任凭男人摆布，她知道没人能救的了她。
怪只能怪她当初瞎了眼，看上这样的男人，女人紧闭双眼，眼角留下一滴绝望的泪水。
沈念虽然不是圣母，但是她也不想看到这么绝望的画面。
“住手！”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男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还不待沈念往前走，周围的人后退一步，将沈念让了出来。
“一两银子，我买了。”
沈念觉得女人有几分眼熟，但她又没见过这个女人。
如今和酒楼谈下了合作，她确实缺个人帮忙，张婶子有自己的事，不能一直帮她忙活着，不如干脆将眼前的女人买下来，她将竹篮里遮馒头的布披在女人身上。
女人眼底终于有点情绪，抬头看着沈念摇了摇头，轻声道：“姑娘，不值得。”
但男人看着沈念就像冤大头一样，调笑道：“哟，原来也是个娘们啊。成，拿一两银子，这两个赔钱货你全带走。”
沈念眼神变的有几分冷，但面上不显的从荷包中拿出一两银子，男人想当然的伸手就要接过银子，但被沈念躲了过。
“一两银子可以，但是你得跟我去官府过个卖身契。”
万一到时候男人反悔，沈念岂不是竹篮打水，白扔了一两银子。
眼看着即将到手的一两银子和两个赔钱货，男人咬了咬牙：“行，说好了。”
沈念没理他，将女人扶了起来，又将布往上扯了扯。
女人眼睛通红，大庭广众之下，她的丈夫能做出这种事，她已经彻底绝望了。
她这辈子就这样了，还不如死了算了，但她也要拉着这个男人垫背，就是苦了自己的女儿，跟着自己出生在这样的家庭。
沈念轻声道：“先离开这里。”扶着女人离开人群，小女孩半步不离的跟在身后。
一直到了公堂，有赵县令作证人，沈念和男人过了契约。
将卖身契拿在手中，周大刚要离开，沈念却突然跪在公堂之上。
“大人，我要状告周大殴打林俊颖，致使林俊颖短时间之内丧失活动能力。”
周大刚拿到一两银子，乐得合不拢嘴，猛地听到沈念的话，气急败坏的指着沈念骂道：“你放屁！她这不是能动吗？”
赵县令挑了挑眉，他认识沈念，也知道自家娘子的病是沈念治好的，只是没想到这小娘子头脑精明着。
清了清嗓子，赵县令拍了一下堂木，沉声道：“可有人证物证？”
惊堂木声音威严，周大被吓的一个哆嗦，直接跪在了地上。
沈念道：“林俊颖身上的伤就是物证，大街上看热闹的都是人证，而且刚才周大也亲口承认殴打林俊颖。”
周大下意识反驳：“我什么时候承认了？”
赵县令瞥了周大一眼，一看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货，转而看向沈念问道。
“你想怎么办？”
“林俊颖和镇子上的酒楼有合作，如今受伤肯定是耽误了合作。算上抓药的费用，还有误工费，我觉得怎么也要二两银子吧？”
周大指着沈念骂道：“臭娘们，我撕烂你的嘴，我就知道你没好事，你心是不是黑的？贱.人，我踏马明天就找人睡了你！”
“肃静！”
沈念不理会周大，继续道：“大人，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二两银子对一个家庭来说实在是不少，但周大怎么也要拿出一个态度，一两银子怎么也得给吧？”
赵县令状若沉思，片刻后，一拍堂木：“本官觉得甚是合理，沈念心善，就赔一两银子吧。”
周大捂紧了怀里刚得到的一两银子，开始泼皮耍赖：“没有，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赵县令使了个眼色，周围的衙役控制住周大，将他怀中的银子拿出来还给了沈念。
“周大无视公堂法纪，来人啊，将周大拖下去，关押两天。”
衙役直接将周大拖下去，退堂。
……
沈念带着女人和孩子，往村子的方向走。
路上的时候，林俊颖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跟在沈念身后，小女孩则是牵着她的手，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林娘子，为那种人渣难过不值得，我知道你现在绝望，可你还有一个孩子。我也不是平白将你救下来的，你现在卖身契在我手中，我买你是有用处的，你得给我干活。”
林俊颖抬头看了沈念一眼，她不知道沈念是不是在安慰她，但沈念有一点说对了。
她现在卖身契在沈念手中，要死要活她说了不算，沈念说了才算。
垂眸看了粥粥一眼，林俊颖艰难的开口道：“我知道了。”
沈念默默叹息一声，在现代多少人不婚，怕的就是婚后的生活还不如以前。
就比如沈念工作自由，资金自由，会做饭、会收拾屋子，偶尔拿着钱去旅游，生活别提多自在，干嘛非要找个男人，到时候还得给他洗衣服做饭，想想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