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两败俱伤
楚天问的身体微微的紧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的话，绝对不会相信格格日勒居然拒绝了联姻，要知道司徒婉儿那可是大夏王朝的三公主，集地位和美貌于一身的天之娇女，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打破脑袋迎娶她，可是格格日勒居然拒绝了。
楚天问仔仔细细的审视格格日勒好一会儿的时间，确定这个家伙不是戏言之后，他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果不其然啊，格格日勒就是被囚禁在牢笼之中的饿狼，他对于儿女情长完全没有任何的兴趣，他的野心在其它地方，而且野心较大。
当然，有野心是一回事儿，有没有实力实行并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格格日勒，你拒绝联姻的事情恰巧合我心意，我也不隐瞒你，等你上朝觐见主上的时候，我一定当场用我的方式让你灰溜溜的夹着尾巴滚出皇都。”楚天问也不矫情，既然格格日勒很爽快，自己也不需要拐弯抹角，他喜欢这样的沟通方式。
“皇都丰台大到老翁，小到孩童，你楚少爷的名声可是如雷贯耳。”格格日勒仅仅凭借几句交谈就更加断定自己内心的猜测了，绝对不能以正常人的目光去看待楚天问，他绝对是一个不简单的人。
“虚名而已，不值一提。”楚天问还是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下巴，看向格格日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到边关数十万铁骑的时候，剑眉紧锁，吐出一口淡淡的酒气说：“格格日勒，你父汗利用你的事情，我不需要多说，可是你这次进入皇都的目的就是迎娶三公主，如果你没有如愿的话，桑尔呼玛那个老王八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吧。”
“他觊觎大夏边疆多年，但是一直在等，你知道他在等什么吗？”格格日勒问道。
格格日勒邀约楚天问肯定有所图，可是楚天问若是连一些局势都分不清楚看不透彻的话，这样的人，不值得与自己为伍。当然，如果楚天问真的是一个扮猪吃虎的人，他有着绝对的实力，那么自己降低身份又能如何？
楚天问抿了一口花酒，咂咂嘴巴词不达意的说：“大夏的酒水真难喝，本少他日必定亲自酿酒。”
楚天问缓缓的放下酒杯，他相信格格日勒没有必要跟自己胡诌八扯，他拒绝联姻的背后，这家伙在下一盘更大的棋局，谁是棋子，谁是棋手，这些都是未知。但是有一点可以很确定，一旦逾越楚河汉界，两军对垒之际将是惨烈的博杀，在这场用献血和性命的博弈之中，最后的结局是单方面的碾压，还是两败俱伤，这都不好确定。
“格格日勒，你的野心不小哇！”楚天问握着酒杯笑道：“桑尔呼玛那个老王八这些年养精蓄锐，一直蠢蠢欲动，但是之所以不敢开战，那是因为我爷爷还活着！”
楚天问忽然为大夏王朝感觉到了悲催，当今主上司徒南天绝对是一个仁义之君，但是想要强国，首先要有以一敌百的将军和打得起硬仗的士兵，可是自打当年雁门关赤焰军被全部屠杀之后，大夏王朝一夜之间跌落，为了求稳，司徒南天才不得不将自己的两个女儿远嫁大雍和大商。
楚天问有些怜悯司徒南天了，这些年大夏王朝如若不是自己的爷爷靠着铁甲军强行支撑的话，千疮百孔的大夏王朝早就被列强蚕食殆尽。
“镇国候一代军神的威名可不是童谣，在塞南都流传他的赫赫战绩，而桑尔呼玛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除却暗中操练铁骑之外，他在等着镇国候归西，一旦他寿终，大夏王朝将会在历史长河之中彻底的消失，毕竟大夏王朝现在没有一个将领让桑尔呼玛正眼看待。”
楚天问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因为他发现了一处很奇怪的地方，按道理来说，不管如何，格格日勒也应该称呼桑尔呼玛为父汗，可是格格日勒居然用“他”这个字眼来称呼，这很奇怪。
“呵呵，如果桑尔呼玛觉得我大夏王朝无人可用的话，他若出兵尽管一试，我楚天问不介意让他损兵折将。”楚天问心里讥笑，本少爷一个掌握高科技的人，即使大夏王朝的一些东西无法炮制飞机坦克大炮，但是实用的战车战甲等等，那还是可以做到的。
格格日勒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不过他觉得作为一代战神楚炎的儿子，楚天问就算是猪脑袋，从小耳目濡染之下也懂一些兵道吧。
“格格日勒，似乎你非常憎恨桑尔呼玛。”楚天问暂且不提格格日勒拒绝联姻的理由，以及他邀约自己的真实目的，现在必须了解一些基本情况，只有如此才可以让自己做出决定。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我在他的眼中屁都不是，如果不是因为我和三公主有婚约在身，你以为我能活到今天？”
格格日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敞开心扉将一些旧事一一的告诉了楚天问。
楚天问搞清楚来龙去脉之后不禁叹息一声，孩儿是好孩儿，就是命苦了一点。
“你的意思你要为母报仇？”楚天问问道。
“没错，我虽然是他的儿子，可是他根本就不把我当人看，而那些王子贝勒，他们一天最大的兴趣就是吃饭睡觉打猎打我，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装病，如今我终于离开了那个狼窝，他想让我迎娶三公主，以此威胁且挑动边关战事，逼迫司徒南天割城，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楚天问稍稍放松了一些自己的警惕，格格日勒的内心世界只有仇恨，他邀约自己的真实目的，自己大概猜到了一些。
“格格日勒，你这是在自寻死路，如果桑尔呼玛知道你这样做的话，你连看见今天日落的机会都没有，而且你一个真也部落的王子，跟我一个大夏王朝镇国候独孙谈论国家大事，你就不怕我泄露出去？”
“如果你真的想让我悄声无息的在皇都丰台消失的话，我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坐在这里跟你把酒言欢呢？”格格日勒微微笑道。
卧槽，居然被这个小子给看穿了！
楚天问原本也没想过陷害格格日勒，此时警惕的窗户纸捅破的时候，两个人各怀心思。
“说吧，你找我的目的。”楚天问问道。
格格日勒看了几眼凌素素，他记得额吉临死之前跟自己说过：成大事者不要沉迷于酒色财气，他日若是有机会回到皇都丰台的时候，一定要找到你外祖父韩瑜，告诉他女儿不孝，无法侍奉他颐养天年。
“格格日勒，素素是我的女人，至少在目前为止，除却我爷爷之外，她是唯一一个可以让我放心将后背交给她的人，所以你有什么尽管说，绝对不会传出去。”楚天问说完的时候，琵琶声停止了，凌素素双眼通红，一滴滴清泪洒在了琵琶上面。
“傻丫头，你莫不是以为我以前跟你说的那些都是开玩笑吧。”楚天问走过去伸手擦拭凌素素的泪水，心疼的说：“你记住了，从今以后我只许你笑，发自内心的笑，只能对我一个人笑，我不许你哭。”
凌素素一头扎在了楚天问的怀中：世间之事，皆难如意，世间之人，皆不如你，今日我为你琵琶一曲换红装，他日你刀山火海我也不弃！
“好了好了，别哭了。”楚天问安慰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凌素素才破涕为笑。
“楚少爷，据我所知，你父亲楚炎当年战死在雁门关，此事必定另有隐情。”格格日勒打破了旖旎的气氛。
这还用你说么，自古奸臣当道，残害忠良，只不过这件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牵连甚广，就算贼人抹杀了所有的痕迹，哪怕是一块铁板，楚天问也要给他捅一个大窟窿出来。
“你的意思要跟我合谋？”楚天问想看看格格日勒的如意算盘打的是什么。
“各取所需而已。”格格日勒等着楚天问的回应。
这时候，凌素素轻轻的拨动一下琵琶，意思就是在提醒楚天问：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要小心。
楚天问噗嗤一声笑了，合谋不是不可以，玩弄权术，收买人心，以德服人等等伎俩，这些对于他一个掌握高科技的现代人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只不过，楚天问也不能托大，强中自有强中手，时时刻刻都要保持小心才是王道。
“格格日勒，虽然你是桑尔呼玛的儿子，但是你的身份和地位根本就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本。”楚天问必须占据掌控权，面对格格日勒这个极具野心的家伙，农夫与蛇的教训可是血淋淋的事实。
“楚少爷，我自知身份卑微，所以我不奢求太多，我只有两个要求，如果你能帮我做到的话，我格格日勒这一生一世愿意鞍前马后效力，我这条命你随时就可以拿走。”格格日勒也是一个爽快的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牺牲一切。
“说说看，什么要求。”楚天问既然敢玩火，那就有灭火的本事。
“第一，帮我找到我的外祖父一家人，我额吉去世之前让我完成她的遗愿，我外祖父叫韩瑜。”
“可以，只要是大夏王朝之人，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能找到他。”楚天问敲着桌子咬了咬自己的牙齿，桑尔呼玛简直是畜生不如，他将韩仙儿活活的折磨死，从这一点就可以想到，这个暴君在边疆肯定没少祸害大夏王朝的女人们。
此人，当诛！
“第二个要求是什么？”楚天问发现格格日勒的脸色有些不正常，胸膛在剧烈的起伏，可想而知一点，他的第二个要求想要得偿所愿的话，难度系数九点八。
“第二个要求，我希望在我带着使团觐见当今主上提亲的时候，你可以阻止！”格格日勒握着拳头看着一脸困惑的楚天问，吐出一口闷气说：“如果你答应我的话，我再告诉你我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