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所爱之人
“我要杀了你，葛雷乔伊！”看着席恩有恃无恐的样子，韦尔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怒火。
他重重推开席恩，一抬手，抽出身旁不知道是谁的长剑，作势就要劈砍下去。
“叮~”
长剑砍在剑锋上，发出铁与铁碰撞的清脆声。
“你想做什么，韦尔。”
身穿盔甲的高大骑士挡在身前，冰冷的声音如同在韦尔脑袋上泼了一盆凉水，让他瞬间恢复清醒。
“乔里·凯索爵士！”
面对临冬城唯一的侍卫队长，韦尔拿着长剑的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最终负气之下扔在了地上，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敢恨恨地盯着他身后从地上爬起来的席恩。
“都出去巡逻，这件事情不准任何人往外说。”乔里爵士收剑入鞘，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侍卫们，冷冷吩咐道。
在临冬城，除了史塔克公爵以外，最受侍卫们尊敬的就是身为队长的乔里，更何况吃亏的还是葛雷乔伊。
他们没有任何废话，默契地勾肩搭背走出守卫室，谈论着一会该去哪里饮酒作乐，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也出去，席恩。”撇了一眼身后有些狼狈的席恩，乔里爵士同样没给他好脸色：
“这里发生的事情，我不希望它传进史塔克大人的耳朵里。”
“但是...”
“没有但是，葛雷乔伊！”
见席恩还有些忿忿不平，乔里爵士直接出言训斥道：“你以为自己做的是什么好事吗？”
“如果被公爵夫人知道，你把她亲自挑选出来服侍王后的侍女给骗上了床，你觉得她会怎么想？”
面对乔里爵士的训斥，连一向作威作福的席恩也不敢顶嘴。
毕竟他和他的家族侍奉了史塔克很多年，他的父亲马丁·凯索更是曾经与史塔克公爵并肩作战的骑士，并战死在极乐塔之战中。
公爵对乔里十分信任，就连当初跟凯特琳举办婚礼的时候，正年轻的乔里闹洞房撕开了公爵夫人的裙服，也没有受到过哪怕一声训斥。
“哼，我可没时间做那种无聊的事情。”席恩故作轻松地摊开手，一边往外走一边嘴里还不忘嘲讽：
“瞧瞧我这个记性，我还得留点精力去应付那个欲望强盛的婊子呢！”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在手中掂了掂，发出清脆的声音。
“那个蠢女人呐，竟然愚蠢到把这些年赚的所有钱都给了我，呵呵...这些日子可不缺酒钱咯。”
“该死的...该死的！！！”看着席恩嚣张离去的背影，韦尔顿时又是一阵怒火中烧，拳头死死捏着似乎要攥出水来。
如果不是乔里挡在他的身前，恐怕立刻就要冲上去把席恩给大卸八块。
“冷静点。”愤怒地抬起头，撞上的却是乔里爵士冰冷的双眼，似乎在警告他。
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韦尔正准备转身离开，乔里的大手却又搭上了他的肩膀。
“六年，韦尔。”
他转过头，乔里爵士的神色有些缓和，又有些怀念：“六年前你还是个只知道在街上打架的无赖，但现在你已经成长为出色的战士了。”
“我...”乔里突如其来的感慨，让韦尔有些不知所措，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没有一天不感谢您的收留，爵士。”
“如果不是您把我从街上带回城堡，我这辈子也不可能成为令人尊敬的临冬城侍卫。”
“我知道自己为您添了不少麻烦，很抱歉...”
“你错了，韦尔！”乔里严厉的训斥中透出一丝温柔：
“我并没有做什么，你所拥有今天的一切，全都是靠自己的努力争取来的。”
“但是，你真的愿意为了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女人，和一个没有丝毫荣誉可言的葛雷乔伊，失去努力争取得来的所有吗？”
乔里的质问直击灵魂，韦尔只觉得喉咙一阵哽咽，但还是不甘心地反驳道：“可那个葛雷乔伊，他...”
“别把自己看得太轻了，临冬城侍卫韦尔！”
又一次被打断，但这次乔里却没有训斥他，而是伸出手，轻轻点在韦尔有些破损的皮甲上：“你的灵魂，比那个家伙重的多。”
“如果真的感到不甘心，那就再努力一些，争取早日被册封为骑士，再超越所有人，成为像‘高个’邓肯和‘拂晓神剑’那样令人尊敬的骑士！”
“千万不要放弃你的前途，臭小子！”
乔里的话让韦尔低着头一阵沉默，似乎陷入了某种自我挣扎之中。
他抿嘴一笑，仿佛在韦尔身上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暴躁、有点小聪明、不甘平凡，勇于追逐自己所喜欢的人。
但他不想让韦尔和自己一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跟别人结婚，从此不再娶妻，只为了守在她的身边。
你的路还很长呢...侍卫韦尔。
“走吧。”乔里拍了拍韦尔的肩膀，没有再对他讲什么大道理，他很清楚，这个年轻侍卫还需要经历一些磨炼才能够成熟起来。
人生正是因为这样，才显得无比精彩。
“史塔克大人找你，可别让他久等了。”随着乔里话音落下，他高大的背影率先潇洒迈出门口。
韦尔站在原地，从怀中掏出一根银质项链，呆呆地望着上面那细致的精美花纹，眼睛里透出无比挣扎的情绪。
最终，他还是叹了口气，将它再度放回胸前，覆盖在那破出了一个小孔的皮甲下。
......
......
“对这件事你怎么看，罗柏。”
书房内，桌子上家传瓦雷利亚钢巨剑横放，公爵坐在桌子后面，灰色眼瞳盯着剑柄上雕刻的狼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但足够富有力量。
“这是挑衅，父亲！”年轻高大的史塔克长子愤然站起，右手扶在腰间剑柄上，大声回答道：
“抛弃的传统不能重拾，这是他们对史塔克家祖先的承诺。”
“上一次您没有追究，已经给了卢斯·波顿改过自新的机会，但仅仅几天之后，他竟然就敢如此嚣张地在恐怖堡挂起人皮，这样公然藐视我们权威的行为，必须受到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