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西门庆归来
阳谷县，西门府，一片张灯结彩。
赵德柱正安排手下维持大门处的秩序，虽然一片吵吵闹闹，但他没有丝毫怒意。
这些都是在副城开了作坊的百姓，平日里与赵德柱也是往来密切，今日得到消息便早早在此等候。
万众瞩目之下，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在赵德柱面前。
“哈哈，赵老哥，你这阵仗可真要捧杀我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西门庆跳下马车，与赵德柱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
赵德柱也是大笑，拉着他来到众人面前，一一介绍。
“我这点薄面，可全是西门兄弟你给的啊，何谈捧杀？”
“诶，我只是做了一些微小的创新罢了，整个副城建设不还全依赖赵老哥和吴县令？啊，这是西街的冯铁匠和孙裁缝吧？脸色感觉比上次见到要好了不少嘛！”
冯铁匠和孙裁缝顿时受宠若惊，连连躬身：“承蒙西门大官人上心，我等先前还轻信传言，对官人不屑一顾，现在想来真是愚昧啊！”
赵德柱在一旁揶揄：“别说他们了，看西门兄弟你的气色也远胜从前，想必这段时间被迫存了不少库存吧？早让你带一个女眷过去……”
西门庆敲了他脑门一记：“这么多人，别拆台啊老哥！”
众人哄然大笑。
蓦地，气氛沉静了下来。
一队官差在前迅速开路，百姓皆是被踉跄着拨到两边，随后一驾马车来到西门府门前停下。
吴义下车，看见百姓在官差两旁，秩序井然，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张开双臂，向着西门庆迎了过来。
“西门兄弟，这一去半月有余，老哥日夜都甚是想念啊！”
西门庆也戴上标准化的笑面，与吴义轻轻拥抱，随后勾肩搭背进了府邸，赵德柱则是一阵客套话遣散来贺的众人。
“唉，不知西门官人是否也是被那吴义蒙蔽了，谁能去点醒他啊！”
“我看不然，西门官人定是委曲求全，才能造福我等！”
“闭嘴，这些大人的事情，岂是尔等所能非议！”
门口就地驻守的官差领头人一阵暴喝，直把众人耳膜震得生疼。
看着那两名随行捕头已经高举起手上的水火棍，众人皆是敢怒不敢言，悻悻离去。
西门府门口再次恢复了宁静，两名捕头倚靠在门口石狮子上，有一句没一句轻声闲聊着。
“哥，你说西门官人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我也好奇，不过不用管那么多，我们现在使劲向那县令示好就行。”
“哈哈，赵公子的策略的确很完善，我们作为新晋的捕头，弄巧成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说什么呢，明明是急于讨好上司，误入歧途！”
“对对对，还是大哥你考虑得比较周到。”
……
“那是自然！”
西门庆、赵德柱与吴义围坐一桌，吴月娘正在一旁款款沏茶。
西门庆一瞪眼：“吴义老哥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兄弟我此去当然是把阳谷县的前景放在第一位的！”
吴义连忙收起时不时向吴月娘身上飘荡的目光，起身道：“哪里哪里，我当然信得过西门老弟！”
赵德柱笑道：“吴老哥只是随口一问，西门兄弟你不可能看不出来，难道是准备骗吃骗喝？”
吴义也笑了：“何谈骗吃骗喝，我已经吩咐厨子准备晚宴，此行正是亲自来请西门兄弟的！”
西门庆起身，从吴月娘手中接下调好温度的茶壶，为吴义斟满一杯。
“是老弟我狭隘了，这就给老哥斟一杯茶赔罪！”
吴义也不推脱，一饮而尽，而后正色道：“两位想必也知道我和大哥是蔡相一系的，这边的建设已经得到蔡相的关注，所以有什么其余的手段还是尽快使出来，或许从此便能平步青云。”
西门庆看向赵德柱，见到赵德柱向他微微点头，心中有底，便向吴义一拱手。
“好，既然吴老哥如此提点，我自然不会不识抬举，三日后我们一同前往副城，看看哪里能进一步改造，如何？”
吴义闻言心情大好，连连点头称赞。
夜间在吴义宅邸的宴席，觥筹交错间，又是宾主尽欢。
待到西门庆回府，又见一道倩影在门口等候，酒顿时醒了七分。
爱怜地上前，直视对方水汪汪的明眸，轻轻揽入怀中。
“月娘，上次不是和你说了，不要再在门口傻等了。”
“官人，这是妾身的一点乐趣，还望莫要再拒绝了。”
感受着软玉温香，西门庆深吸一口气，将她拦腰抱起，直入吴月娘的房间。
“官人……”
“嗯？”
“前几日妾身略有不适，请了大夫，说是……”
“说吧，乖！”
“说是有喜了！所以今日……唔——”
片刻后，窗缝中透出温柔的男声：“我知道了，月娘好生休息，后面一段时间苦了你了。”
“妾身不苦，倒是不能苦了官人，所以昨日妾身按照官人留下的图纸做了两套衣裳，送到白妹妹那里去了。唔——”
“今天不许提别人，官人我劳累这么多天，只想好好休息一晚。”
“嗯……”
翌日晌午，烈日的光辉洒入书房，惊醒了沉思中的西门庆。
昨夜在得到月娘喜讯的时候，他突然想到，这个时代女性月事之时的种种不便，如果能批量生产卫生巾，市场必然极为广阔。
但是现在他又几乎完全推翻了这一想法。
一是因为抗菌布料的生产工艺复杂。
二是因为农业生产还未提升，蚕丝与棉花产能应该跟不上。
三是因为虽说女性地位得到了提高，但也就半吊子水准，在当下的条件下生产的卫生巾必然价格高昂，根本不可能普及，市场极小。
至于卖给达官贵族，以他现在的体量，也不敢。
第一第二点倒是不难解决，三年内必定有着落，但第三点没有个十年八年的官方宣传，怕是不可能实现。
除非有一个标杆人物的竖立，比如……岳凌霜？
但是岳凌霜的身份和性格，也不太合适。
无论如何，那都比较遥远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阳谷县这边的事情，以及水泊梁山。
将写好的信件封好，西门庆唤来武松，将信件与一个腰牌交予他，郑重道：“三日后，梁山之行，多多保重！”
“官人既已安排妥当，我亦与宋江略有交情，何须担忧？”
武松轻轻一笑，将题名“宋江亲启”的信件揣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