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可是灭顶之灾
皇后依言而行，抬头看着旭帝。
四目相接，皇后面色如常，旭帝却只觉得心头一震。
他都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看过皇后了。
皇后与他是少年夫妻，可以说是结发妻子，可是后来他登基之后，日理万机，后宫又佳丽无数，他放在皇后身上的心思自然就少了。
再后来，皇后病弱，她终日苍白憔悴，他瞧着她越发没了精气神，加上她那性子也是越发清冷，之后两人便渐渐疏远了。
他都忘了，原来他的皇后，才是真正艳冠六宫的那一个！
无论是苏贵妃还是柳妃，论容色，论气质，都不及皇后半分。
“葭儿……”旭帝不知不觉间唤了皇后的闺名，他仿佛又看到了与他在少年时期携手同行的那个少女。
“皇上……”柳妃一看旭帝这眼神就知道事情不妙，她没出生没背景，靠的不过就是自己年轻的容貌才有了今日的地位。
她对男人的理解，永远在在一个“色”字之上。
旭帝如今那痴迷的眼神，根本就不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该有的模样，那分明和全天下任何一个看到美人的男人没什么两样！
不可以！
旭帝只能用这种眼神看她！
柳妃慌乱不已，旭帝却像没听到一样，看都不看她一眼。
陈长歌走到柳妃和苏贵妃身边，冷冷地看着二人：“父皇好不容易心情转好，两位娘娘难道还想惹得龙颜震怒，然后处罚你们吗？”
苏贵妃咬了咬牙，她毕竟不像柳妃，只能以色侍人，她还有个儿子傍身。
当下，她冷哼一声，转头就走了。
柳妃却是心有不甘，还想纠缠，然而，陈长歌却是再一次挡在了她面前，她压低了声音：“娘娘，你和三王爷无亲无故，却暗中勾结，你说这件事如果父皇知道了会怎么想？他会认为娘娘你是爱屋及乌，因为爱他而对他的儿子也格外照顾，还是会觉得娘娘你另有所图、居心叵测呢？”
柳妃身体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陈长歌。
她怎么会知道？
她与君阳羡勾结的事情做得极为隐秘，她确信没有露出任何马脚，陈长歌只是九王妃，她甚至来皇宫的时间都不多，她怎么可能知道？
陈长歌勾了勾唇。
按理说她的确是不应该知道的，但是没办法，谁让她重活了一世呢。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她全都知道！
陈长歌笑吟吟地看着柳妃，柳妃强自镇定：“九王妃，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本宫听不懂！”
陈长歌好整以暇：“听不懂没关系，父皇听得懂就行了，要不然……”
柳妃迫不及待道：“皇上和皇后正在赏花，帝后和谐也是利国利民之事，闲杂人等还是不要随便打扰了！不过九王妃，你莫要空口白牙血口喷人，你和三王爷不清不楚，休想反过来栽赃他人！”
陈长歌定定地看着柳妃，她的目的并不是要和柳妃打嘴仗，她只是不想柳妃打扰皇后和旭帝罢了。
但是柳妃既然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她也没理由要忍气吞声。
陈长歌突然凑近了柳妃几分：“柳妃娘娘，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信不信，如果我拿出证据来，于你而言，可就是灭顶之灾，你确定要我拿出来？”
柳妃手指紧了紧。
她确认自己没有露出马脚是一回事，但陈长歌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何况她这边没露出马脚，谁知道君阳羡那边有没有什么破绽呢？
君阳羡一直想要利用陈长歌，这件事她也是知情的，不对……
柳妃蓦地想到了什么。
既然她没有露出马脚，那么出问题的就只能是君阳羡，难道是君阳羡为了能更好的利用陈长歌，竟然不惜出卖了她？
柳妃不愿意轻易怀疑君阳羡，毕竟她有今日也多亏了君阳羡，可是……
除了这个解释，她也想不到为什么陈长歌会知道这件事！
一时间，柳妃心乱如麻，也不愿意再和陈长歌纠缠下去，匆匆向旭帝跪安然后便离开了。
然而，此时旭帝的心思完全不在她身上。
陈长歌低声和皇后的丫鬟吩咐了几句，随后也悄悄离开了。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自然没她什么事了。
不想，陈长歌没走几步，却是撞到了迎面而来的君慎衍。
“王爷。”陈长歌迎了上去。
君慎衍摸了摸陈长歌的脸：“给母后请过安了？”
陈长歌道：“父皇正陪着母后在御花园赏花，我闲来无事，正打算出宫。”
“父皇在陪母后赏花？”听到这个消息，君慎衍也不由有些惊讶，印象中这样的事情，还是发生在他很小的时候，再大一点，父皇便连翊坤宫都不大去了，更别说陪母后赏花了。
君慎衍看了陈长歌就知道这又是她的功劳，他忍不住将陈长歌搂进怀里：“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陈长歌仰着小脸看君慎衍：“嫁夫如此，妇复何求！”
君慎衍忍不住刮了刮陈长歌的鼻子：“乱改。”
陈长歌将手环在君慎衍的腰上：“我又没说错。”
两人腻歪了好一会儿，终于意识到这是大庭广众，还是皇宫，虽然心里舍不得，但到底还是要收敛些的。
陈长歌正了正色：“王爷，你这次进宫来可是因为在青楼查到什么线索了？”
君慎衍点了点头：“什么都瞒不过你。那几个青楼女子虽然被处理掉了，但是我却通过她们生前的往来关系，找到了两个重要的人。”
陈长歌好奇：“什么人？”
君慎衍道：“简单来说，一个是其中一个女子的相好，约定了只要替她赎身，他们就一起远走高飞，可是就在他们快要攒够钱的时候，那个男人却突然欠下了巨额赌债，对方扬言拿不出钱就要他的命，女子无奈，不得不铤而走险。”
陈长歌忍不住道：“这不又是痴心女子负心汉的故事吗？”
君慎衍看了陈长歌一眼，似乎有些好奇她怎么只听了这么点就能做出这样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