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仙途启幕

一个面容精致的小女孩。微黄的发丝在鬓角盘起，垂落在肩头，淡黄色的衣裙虽朴素，却难掩我眼中的灵动与好奇。

秋末的这一天，集市热闹非凡，人群如潮水般涌向灵根测试的台子。一年两次的测试，承载着无数人的修仙梦想，而这次秋末的测试，更是今年最后的机会。那平日里被法阵严密守护、专人看守的台子，此刻因台上的天元水晶而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这巴掌大小的水晶，只在仙界有少量产出，其特殊功能决定了它的珍贵与神秘。

我费力地穿过拥挤的人群，瘦小的身躯在人缝中艰难前行。来到取号处，人同样不少。我紧紧捂着手中的东西，那是我积攒许久的报名费。终于，我站在了执行者面前，声音清脆又带着一丝紧张：“叔叔，这是我的报名费。”我缓缓打开双手，30枚天元币静静躺在掌心，刚好是报名费的数额。执行者面无表情地将钱币放入一个看似永远装不满的布袋中，随后递给我一个号码牌，又指了指旁边写着“若叫号三次无人应则号码牌不作数”的牌子。

我没有离开，而是乖巧地站在执行者旁边。我身形幼小，担心叫号时被人潮淹没，声音也会被嘈杂声掩盖。手中的号码牌上写着396，而此时台上才叫到314号。我看着台上的小女孩将手放上悬浮的天元水晶，一道白色光芒闪过，执行者宣布：“一阶灵根。”看了一会儿，我便觉得有些无聊，视线从台上移开，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曾经青葱玉白的小手，如今布满了细小伤痕，这让我不禁陷入回忆。那记忆深处一黑一白的模糊背影，像一把尖锐的刀，刺痛我的心，仇恨的情绪在心底蔓延，纯真的眼眸也因此蒙上阴霾。

“395号！”一道响亮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回过神，看到又一个人测试出了灵根。紧接着，“下一位396号！”我瞬间紧张起来，手心沁出细密的汗珠。我急忙向旁边的执行者说道：“叔叔，我是396号。”同时高高举起手中的号码牌。他板着脸，眼神扫过号码牌，没有言语，只是轻轻抬手，我便感觉双脚离开了地面，这种奇妙又熟悉的感觉让我来不及多想，便已站在了台上。

我小跑着来到天元水晶前，深吸一口气，按照之前看到的步骤，缓缓将手放上水晶。刹那间，红黑色的光芒从水晶中绽放而出，光芒夺目。我看着这奇异的颜色，心中虽有些诧异，但并未太过惊讶。毕竟，我一直坚信自己与众不同。

天元水晶绽放的光芒代表着灵根的阶数。白色为一阶，黄色是二阶，蓝色属三阶，红色对应四阶，而最为稀有的黑色则是五阶。大陆至今只出现过六个五阶灵根者，他们分别开创了剑修、刺客、灵植师、傀儡师、阵法师和驭兽师这六个职业。

我的灵根光芒让原本稳稳坐在位子上的四大宗门代表瞬间不淡定了。凌霄宗、玄霜宗、皓月宗和紫云宗的代表们，目光紧紧锁定在我身上，眼中满是惊喜与急切。玄霜宗代表刚站起身，凌霄宗代表便如疾风般来到我面前，满脸笑意地问道：“小姑娘，你可有兴趣来我们宗门？”一时间，各宗门代表你一言我一语，竞相向我介绍自家宗门的优势，都渴望将我这个难得的好苗子收入麾下。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在飞速权衡。最终，我选择了给出更多优厚条件的凌霄宗。当他们询问我的名字时，我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倔强与谨慎，脆生生地回答：“我叫宋慕桉。”

测试结束后，凌霄宗代表并未让我立刻离开，而是让我在后台等待。待所有人测试完毕，他递给我一些天元石，和蔼地说道：“明天会有人来接你去宗门，今日你先回去整理好行囊。通过测试前，你们穿的是自己的衣服，之后宗门会统一发放。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明天辰时要在东边广场统一集合，你应该知道那个地方。”说完，他慈和地笑了笑，还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转身离去。只见他脚底泛起一丝金光，瞬间消失不见。我愣在原地，看着手中的天元石，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离开测试场地，我来到热闹的街上。熟悉的街道，街边店铺林立，吆喝声此起彼伏。我径直来到一家卖宠物的铺子前，毫不犹豫地踏过门槛，欢快地喊道：“鸢姨～”店内，一位长相艳丽的女子正坐在柜台前，手中把玩着一条蛇。听到我的声音，她抬起头，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停下手中动作，伸手摸了摸我的头，问道：“安安，这么开心，测试结果怎么样？”我傲娇地仰起头，眼中闪烁着自豪的光芒：“我可是四阶灵根！”鸢姨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随即满是夸赞：“不愧是我们安安，真厉害！那之后有什么安排？”我听后，神情微微一顿，有些不舍地说：“我之后要去宗门，可能就不能常陪您了。”这时，一只小猫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我顺势说道：“就让久久替我陪着您吧。”鸢姨连忙点头：“好好好，你就安心去修炼吧，有它陪我就好。”小猫像是听懂了我们的对话，跳进鸢姨怀里，亲昵地用头蹭着她的手心，鸢姨也笑着轻轻抚摸它。

我伸手撸了一把小猫的毛，接着说：“我现在回来收拾行李，明天可能就要走。”“这么快？罢了，你记得多回来看看我就好。”鸢姨眼中虽有不舍，但更多的是欣慰。我用力点头：“一定会的。鸢姨，您帮我把头发梳理整齐点，有些散了，我想去个地方看看。”鸢姨微微垂下眼眸，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同情，轻声应道：“好。”我看向窗外，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天边被染成一片橙红。鸢姨熟练地为我盘好头发，叮嘱道：“快去快回。”我站起身，向外跑去，边跑边回应：“嗯，我会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街道尽头。鸢姨坐在竹椅上，轻轻抚摸着小猫，又逗弄起手中的蛇，口中喃喃自语：“孩子终究是要长大的。”

我跑到大街上，在一家糕点铺买了些糕点，又去酒肆打了一壶酒。随后，我在路边拦了一辆马车，报出地名。车夫面露难色：“这地方有点远啊！”我不等他拒绝，急忙说道：“我加钱。”说着，便递给他十几个天元币。车夫接过钱，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脸上露出笑容：“坐稳了，我们走！”说罢，扬起手中的马鞭，马车缓缓启动。一路上，车夫时不时和我闲聊几句。路途确实遥远，经过漫长的颠簸，马车终于在城镇外的一个小村停下。

我下了马车，对车夫说：“我需得回城里，但你等我两刻钟，回城之后，我多给你车费。”车夫本想直接回家，但想着还能多挣一笔，便答应了下来。我转身走进一条小巷，来到一座破旧的房屋前。破旧的木门上贴着崭新的对联，与周围的破败形成鲜明对比。我轻轻推开房门，屋内的家具陈旧不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我径直走到一个小烛台前停下，烛台上摆放着几盘水果和几个蜡烛。我匆忙赶来，没带香，只能双手合十，虔诚地拜了三下，随后将糕点摆好。接着，我穿过屋子，来到空旷的后院。后院中有一个小土堆，我提着酒来到土堆前，缓缓跪下，打开酒壶，将酒洒在土堆前，轻声说道：“爷爷，不负您的期望！我今天去测试了，是四阶灵根。我选择去了凌霄宗，那里资源最好，我能更好地提升实力。我明天就得走了，可能没办法经常来看您了。”说着，我伸手拔掉土堆旁的杂草，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一会儿。我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但眉眼低垂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许久，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抬头时，脸上换上了一抹带着苦涩的笑容：“我走了，我会想您和爹娘的。”关上木门前，我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屋内的灵牌，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

穿过小巷，我看到车夫在路旁等候，他似乎睡着了。听到我的脚步声，车夫悠悠转醒：“姑娘来啦，快上车吧，现在已是卯时末至辰时初了，我娘子还等着我回去喝热汤呢！”我边上车边说：“耽误您了，这是允诺您的。”说着，递上二十几枚天元币。车夫接过钱，笑得合不拢嘴：“那我们走！”马车在黑夜里疾驰，马蹄声哒哒作响。

回到铺子门前，我下了车，看着马车远去。此时店铺早已关门，我绕到后门，看到鸢姨正坐在院子里逗弄着她养的小昆虫。看到我回来，鸢姨停下手中动作，笑着说：“来的正好，热水刚好。”铺子一楼是售卖宠物的地方，二楼才是休息的居所。鸢姨为我调好热水，又拿来换洗的衣物。我走进浴室，不一会儿，浑身舒畅地走了出来。只见鸢姨正坐在铜镜前梳理头发，她极其钟爱紫色，身上的衣服大部分都是紫色系。这是她独特的个人爱好，我早已习以为常。

这是在铺子里的最后一晚，鸢姨让我和她一起睡，我欣然同意。躺在床上，鸢姨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感慨道：“时间真快啊，我们安安都十岁了。第一次见你还是在三四年前呢。”我默默点头，那些过往的回忆在脑海中浮现。鸢姨接着说：“好久没给你讲故事了，你要听吗？”我乖巧地点点头：“要听。”于是，鸢姨缓缓开口：“据外界传言，在人类和妖界的中部有个山谷，名叫药王谷。谷里有两个派别，九幽和素灵。九幽擅长用毒玩蛊，既能救人，也能害人；而素灵则医者盛行，许多疑难杂症，人们都会去找他们医治。不过，要想进入药王谷，就得先穿过九幽设下的毒瘴，这毒瘴将整个药王谷包围。据说药王谷地质奇特，生长着很多珍贵的仙品药草，或许这就是设下毒瘴防盗的原因。”我好奇地问道：“素灵不是和九幽在同一个山谷吗？九幽设下这毒瘴，素灵不会有意见吗？”鸢姨微笑着解释：“素灵大多是灵植师，又怎么对付得了既精通毒术又是傀儡师的九幽呢？不过，这两个派别向来和谐融洽，不然也无法在同一个山谷中相安无事。”

在鸢姨轻柔的话语声中，我渐渐进入了梦乡，梦中，是充满未知与挑战的修仙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