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报仇不隔夜
“其实你若不愿。”
“我来带队，也不是不行。”
“倒也不必如此为难。”
高永贞听到陈凡低声嘟囔，忍不住开口道：“当然，那套冰丝火蚕衣你得给我。”
旁边有人闻听此言，忙毛遂自荐：“其实，我觉得，我上我也行！我要求不高，雪莲丹、火灵丹，有多少给多少！”
陈凡果断拒绝！
“不要你觉得。”
“而是要我觉得。”
陈凡盯着对方：“一颗火灵丹，足足让你躺了两天，哪里来自信带队？”
随后他又看向高永贞：“你……还算凑合。”
“只用了半天就恢复。”
“但带队，这种事，不是光有自信就行的。”
“好了，闲言碎语就不要多讲了，我们出发！”
不说猎杀虎妖，夺取福地。
单单冬猎就不是多么容易的事。
冬猎可不光是针对兽禽。
彰显个人勇武，家族底蕴。
爆发冲突，血腥厮杀是常有之事。
历次冬猎，差不多都得死伤数千。
甚至历史上，曾有过大乱斗，导致当时三个顶级门阀彻底败落，影响非常大。
以至于从那次开始，朝廷都要介入，派出王侯坐镇，借此来威慑。
饶是如此，每次依旧凶险无比。
陈凡自然不愿意参加。
奈何……他们给的太多了。
其他不说，单单一件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冰丝火蚕衣，就足够豁出性命去拼。
遑论那么多灵丹，财物？
所以吐槽归吐槽。
吃下肚的东西绝不会吐出分毫！
至于保姆……
真到事不可为时，这些人不比自己的冰丝火蚕衣厚实？
皆是宗师门人，他不信，就半点保命的东西都不赐下。
“注意。”
“山石处有一条铁背蜈蚣。”
“从这边绕着走。”
“凌岩豹？”
“那是……铁纹狮？”
路上陈凡并没有划水，灵觉感应下，避开许多危险，行程不知有多顺利。
只是陈凡越走神情越古怪。
因为许多毒虫猛兽，以往只存在于民间传说，现在竟然活生生出现在眼前。
尤其气息释放出来，比炼筋境三重、四重的武者还要强盛。
如果天下处处都如此，普通人岂不是早就被吃个一干二净？
“大城之外，对普通人来说，确实很危险。”
“强人拦路，猛兽挡道。”
“当然不至于遍地都是。”
高永贞道：“你说的铁背蜈蚣，我没听过，也没见过，不过凌岩豹，还有铁纹狮，其实是人豢养的。”
“什么？”这次陈凡惊讶，居然还有人豢养这种东西？现在放出来，就不怕伤到人？
“没实力，被吃也就吃了。”
高永贞摇摇头，道出残忍真相：“实际上，豢养这些东西，日常血食供应，耗费巨大还在其次，关键是如何保持凶性。每年春蒐，夏苗，秋狝，冬狩，都是很好的驯养时间呢。”
春蒐，夏苗，秋狝，冬狩。
目的不仅是为了培养弟子门人，选拔人才，也是为了驯养凶兽？
可这般行事，每年要死多少人？
陈凡无法理解。
“不过这其实都是小事。”旁边叫做齐向云的男子道出另一则隐秘。
“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
“这是禅宗有关认知的三重境界。”
“实际上，我们所处的世界，并非肉眼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具有很多空间隔断。”
“就好像时间长河中，夹杂的浪花，气泡。”
“这种空间隔断，也叫做小千世界。”
“小千世界，有大有小，有生灵，也有奇珍。”
“与大千世界，重叠。”
“常人发现不了，借助异兽，则有一定概率发现。”
“要不然那些大家族，又何必豢养凶兽。”
“就是希望能寻到这样的空间隔断，小千世界。”
“小千世界。”
“那头妖虎所处的所谓福地，该就是小千世界。”
陈凡暗自思忖，旋即又意识到不对：“如果异兽能找到小千世界，这么多年，这一带该早被翻了个底朝天吧？就算有，也该成了有主之物，何必再耗费这个精神。”
“你说的不错。”
“其实何止此地。”
“武朝境内，差不多都被犁了个遍。”
“九成九的小千世界，基本都被瓜分掉。”
“但当年武帝，横推天下，不止八百万魔族被扫个精光，就连世间仅存的几条龙都被斩杀。”
“龙血有灵，远遁而去。”
“却因少了肉身，终究溃散，怎样也聚拢不到一处。”
“如此挣扎下，灵气时聚时散，就造成出一种奇景，某处地方，原本贫瘠无比，结果突然得到灵气滋养，变得丰饶。”
“还有些地方，本来土地丰腴，几乎能攥出油来，可某一天突然化作荒漠。”
“这就是因为龙血灵气四处游走的缘故。”齐向云解释。
陈凡反应很快，径直道：“你是说，举行冬猎的地方，就是龙气聚集，衍生的地方？不……龙气飘忽不定，不可能常年四季都停留在一个地方，那么，这个地方，其实是人为圈定？”
齐向云略感诧异，没想到陈凡一下子就把握住了关键：“没错，人为圈定，能够让这个区域，滋生出奇珍，奇物。”
“所以，冬猎还有个目的就是采集奇珍，奇物。”
“原来如此。”陈凡总算明白，为何冬猎会弄出这么大场面，真正目的居然是为了搜寻奇珍异宝。
但他还是有些疑惑：“按照你这个说法，倒果为因，那么武帝横推当世，定鼎天下，这种神话般的事迹，岂非也是真的？”
单枪匹马，横扫八百万魔族，更曾手刃真龙。
这样的战绩，堪称彪炳青史。
可细细品之，总觉得有些太过夸张。
那种实力，境界，几乎难以想象。
“自然为真。”
“我家还有祖上传下的一张武帝亲手所批奏折，虽然只有一字……”有人眼中流露出膜拜神采，却见陈凡摆了摆手，不由好奇道：“怎么？”
“藏头露尾！”
“以为我发现不了？”
“你的行径和你的掩体一样可笑！”
陈凡低语，手腕旋转，掌中鬼头刀突然飞射而出，砰地下，将一方青石洞穿。
下一刻，鲜血飞溅。
有人滚落而出。
不是严冬嫔，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