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三顾茅庐
刘遂志兴致勃勃地介绍：“当然有很多好处！”
“这么说吧，当官有的好处，在悬剑司都有！”
“俸禄比当官丰厚！还有许多奖励！升迁更灵活，只要立功，随时能升职，不受吏部等衙门辖制！”
“外快也更多，每次出任务，随手捞点都够普通人花一辈子！”
“另外，悬剑司有全套成体系的修炼功法，凭功勋兑换，只要功勋足够多，连皇家秘传功法都能换，甚至能得陛下召见！”
“当然，也能兑换武器法宝等，甚至可以帮你运作其他好处，例如把你从县丞升为县令。”
“……”
刘遂志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最后殷切地望着周承叙：“小夫子，来不来？”
眼神满是期盼，显然很想招揽成功。
周承叙摇摇头：“我考虑几天。”
刘遂志更急：“小夫子，这是悬剑司，不是一般衙门，主动招你，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指挥使可不一定有耐心等你答复，毕竟悬剑司上上下下都很忙。”
周承叙微笑：“错过就错过吧，正好专心备考。”
“这……”
“刘百户，没关系，你们指挥使问起，如实回答。”
“你，你……”
刘遂志摇头叹气，欲言又止，只能跺脚离开。
周承叙思索半天，还是拿不定主意。
对悬剑司了解还是太少。
当即去县衙找王铮。
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
王铮听完，先是肯定了刘遂志的说法：“悬剑司确实有种种好处，有许多便利。”
跟着道：“但也有坏处，而且是最致命的坏处！”
“什么？”
“难交同僚。”
“啊？”
“设身处地想想，我若是悬剑司密探，你还会主动与我亲近吗？不会！你会忌惮我这一重身份，怕我把你的种种送到悬剑司换取功勋，尤其官场同僚。”
周承叙恍然。
之前忽略了这一点。
保密？
若是其他身份，还能保密。
可出仕之后就没有秘密可言，刘遂志说过，这背景要写入档案，殿试之前还要给皇帝过目。
只这一条，就注定无法真正保密，那档案不知道要经手多少人。
刘遂志来这两趟都没有保密，而是光明正大地登门，也从没有叮嘱他保密，可见他们根本没打算隐藏，没打算要他当密探。
也就是说，真加入悬剑司，出仕之后，上级、同僚、属下都知道他这一重身份。
到那时候，他就是个无朋无党的孤家寡人。
嗯，俗称的孤臣。
咦？
孤臣？
周承叙想到这里，眯起眼睛仔细盘算。
做个孤臣，好像也不错？
不站队，不结党，专心做事。
干脆举世皆敌，反而清净。
而且，皇帝必然需要这样的孤臣，更方便做事。
片刻后朝王铮点点头：“王大哥，我明白了，谢谢。”
王铮也点头：“明白就好，这悬剑司啊，不坏，但对当官的不好，你还年轻，能不碰他们就别碰，免得影响你的科举甚至仕途。”
说到这里又叹口气：“尤其你要科考，有些考官对悬剑司可是深恶痛绝，你若撞见他们，黜落都是轻的。”
周承叙挑眉：“为什么？”
王铮再叹口气：“自然是权力之争，虽说悬剑司不参与朝政，但作为陛下亲手掌握的庞大武装力量，怎么能不影响朝政？这就是陛下手中一柄神剑，即便不砍人，也会对文武大臣造成极大的威慑。”
又喃喃道：“悬剑司，悬剑司，这把剑可不只悬在妖魔鬼怪头上，也悬在文武大臣头上。”
周承叙这下子彻底弄清楚了。
本以为有超凡之力参与，皇室也强势，朝政应该相对稳定。
可这么看，与前明也没多大区别，皇权也并非一家独大。
也对，名利场上，只与人性有关。
超凡之力也不止皇室有，文武大臣、地方士族、大小门派也有。
大家都有超凡之力，等于大家都没有。
没毛病。
不过越是如此，越要加入悬剑司。
不加入悬剑司，便必须在派系林立的朝堂中选一派站队，出身贫寒的小书生，就算高中状元，在那种权力倾轧的朝堂中也是蝼蚁，有志难伸。
加入悬剑司，等于跳出那个大漩涡，站队皇权，反而更容易获得立足之地。
八月十四，上午。
刘遂志再次登门，依旧是招揽他加入悬剑司。
他直接拒绝。
下午，刘遂志与徐千户联袂登门。
徐千户依旧神色冰冷，却仿佛忘了之前的冲突，再次邀请他。
他依旧拒绝，非常干脆。
刘遂志急了：“小夫子，这机会可不常有，把握住！”
他笑着摇头：“我打听清楚了，加入悬剑司确实有诸多好处，但也有一样坏处，与我志向不合。”
“什么？”
“出仕为官！”
“谁说的？简直胡说八道！加入悬剑司，对出仕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刘百户，真有好处？”
“有！”
“那么有多少科举出身的官员在悬剑司？”
“这……”
“刘百户，很明显，利弊之分，不在口头，只在脚下，观前辈选择自能分辨其中利弊，而非听信一家之言。”
刘遂志被驳，哑口无言。
徐千户冷冰冰道：“你当悬剑司是想进就进？多少人想加入都没资格，周承叙，你弄清楚一点，不是某些人不想加入悬剑司，而是悬剑司不要他们。”
“哦？悬剑司选材有何标准？”
“身世、能力、实力、心性缺一不可。”
“要求很高？”
“那自然！”
“也就是说，在下各方面素养都不错？”
“……”
徐千户银牙紧咬粉唇，死死盯住周承叙，眼神锐利似剑，但最终点头：“不错，在同龄人中，你很优秀。”
“那么，待遇呢？总不能要我从最低级的小卒做起吧？”
“哼，小卒？正规在编士卒不能擅离军营，除出任务外，一日三练，你想当士卒都没机会，除非你愿意放弃现在的一切正式入编。”
“那贵司如何打算安排我这位青年才俊？”
“千户除掌管正式士卒外，还额外领一队游缴，起步享受小旗官俸禄与品级，你点头，本千户做主升你为总旗。”
周承叙面色不动：“实职满编总旗？”
徐千户冷笑：“做梦！本千户都没满编，你还想要满编。”
“那有多少部下？”
“游缴队只有军职，没有军权，便是升了百户千户也是孤身一人，专为你们这种设置，自在，没有约束，只需负责辖区内巡游监视，有异常或者上报或直接处置。”
“没有其他任务？”
“偶尔也需要接受上司命令参与悬剑司行动。”
周承叙彻底弄明白了。
这游缴就相当于高级密探，一人负责一片区，以弥补悬剑司基层渗透与监控能力不足的缺点，军职再高也是光杆司令，手底下连一个兵也没。
说白了，就是片警。
有正职，正职之外还要负责辖区的其他事务。
周承叙见拉扯得差不多，也弄清楚悬剑司对自己的安排，这才松口：“要在下加入悬剑司，也不是不可以，但在下有一点要求，若能答应，即刻入职，若不能，此事休要再提。”
徐千户和刘遂志同时紧张追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