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新谷像陈粮

在东武文的催促下，张皓收回目光，加快步伐往回走。蓝天如洗，云朵悠然，风也温柔，如同一幅斑斓的画卷！东武文看着空中美景，不由感慨道：“天空好美！”

张皓也认同回答：“的确很漂亮！”

东武文看着温柔又深邃的天空，驻足在库房前，一阵心醉神迷！张皓却没有心情，也不敢和他一样，享受天上的美景。张皓回到一号库房里，马上埋头投入到，搬运整理粮食的工作。

约莫一盏茶后，东武文终于欣赏完天空中的美景，迈着小步回到库房中，开始逐样登记入册工作。

两人埋头工作时，库房中稻谷也在发生变化，只是过程十分缓慢，身处其中不容易发觉。原本饱满金黄的新稻谷，慢慢失去金黄光泽，变得灰黄暗淡，如同被抽走磅礴的生命力，形状瞬间变得瘪平起来。千万条细若游丝的光丝，在一股无名的牵引力作用下，向张皓胸前布袋中的珠子聚拢。缕缕灵光经过星辰珠转化后，流进张皓的身体，改造着他的四肢百骸。张皓的身体在缓慢的变化着，此刻若他受伤，出现伤口的话，伤口在这股生命之力的作用下，能自发重长生机，痛口开裂处能自行愈合。

张皓感觉自己身体发热，汗如雨下，中午凉干的衣服，又再次被渗湿。高强度体力工作，本就让这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心跳过快、体温上升，张皓也就自然认为是搬运的原因，导致自己身体发热。对身体被缓缓注入生命之力，导致身体发热，完全不自知。随着汇聚而来的生命之力增多，很快就把张皓的身体胀得通红，张皓把外面的衣衫脱去，只剩下一件薄薄的小背心。

两人正在库房内忙碌着，突然门外传来马车声，夹带着谈笑声，声音越来越近，片刻就到了库房前。范总管带着一个胖脸男子，从外面走进来。由于室内外光暗差异，胖脸男子不由得眯上眼睛，适应了一会才能正常看清内面的景物。两人径直向前面粮筐走去，压根没理会张皓和东武文的意思。

东武文主动上前，跟范总管问好，讨好地问有没有什么需要他配合的。范总管却脸色冷淡地回复，让他好好去干自己的活，这里没有他的事。

看到范总管脸色冷淡，东武文知道自己的热脸贴到了冷屁股，识趣地回去干活，再不敢过去多事。一旁的胖脸男子则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在地主、富贵眼里，下人是没有地位、没有脸面的，被使唤、被指责就是他们所应该承受的。

站上粮堆前，范总管对胖脸男子吹嘘地说道：“掌柜的，这里面都我们今年刚收割回来的新粮，粒粒饱满圆润，都是最好的，你看看是不是全部一起拿了？”

胖脸男子抓起一把稻谷，看看上面的色泽，眉头不由一皱，沉声说道：“新收的稻谷怎么是这个色泽？范总管，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范总管闻言脸上一紧，收敛起笑容回道：“掌柜的，稻谷的色泽有问题？”

范总管清楚地记得，前两天来看时，这些粮食都色泽光亮的，虽然没有往常雨水充沛年份那么好；但在今年这种天气情况来说，也是很不错的优等品了。

范总管心怀疑惑，把脸凑过去，看到掌柜手上的稻谷，心口不由的一凉。只见手中稻谷色泽暗淡，形状上似乎比范总管前两天看时，干瘪了一些，有种陈年旧谷的味道。

范总管心中快速运转，想看看如何把场子圆过去，嘴上圆滑地说道：“库房里光线差了一些，比较暗淡，可能是受光线的影响！”

胖脸男子：“这样的话，骗骗别人还行！本人贩粮二十多年，会连这点眼色也没有？”

见胖脸男子声色严厉，范总管不知如何处理，为难答道：“这确实是刚收回来的稻谷，我们王宅是不会存往年的余粮的。这个，掌柜你是知道的呀！”

胖脸男子：“看在和你们合作这么年的份上，加之今年各处的收成都不好，不然我断不会收购你们王家的谷粮，成色也太差了一些。”

范总管：“掌柜你放心，这些粮谷的表面色泽，这两天不知怎么的暗了一些。我敢用性命担保，这些都是新粮！”

胖脸男子在大腿上敲敲食指，冷漠地开口道：“担保值得了几个钱，情分归情分！这次价格上，我只能按照新粮价格的一半，来收购你们王家的粮谷。”

范总管听完，吓出一身冷汗：“这怎么使得！掌柜的，你这价格压得太狠了！小的很为难，在家主那里交待不过去！”

胖脸男子：“哦！无法交待！那你先去通报王百万吧！看看他的意思！”

范总管低头沉思了一会，知道此事关系甚大，自己做不了主，只能先让人带胖脸男子去宅里客房休息。范总管在粮库里，来回踱步，思考着应对之策。此事处理不好，怕自己也会受到牵连。此事又该如何向家主说呢？只见他，时而徘徊，时而摇头，一时也没见想出什么说辞。

范总管与胖脸男子的对话，张皓和东武文也一直在留心听着，此时东武文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这几天进出库房最多的人就是他。其它人要么是东武文带过来帮忙的，要么是东武文伴同着一起过来的。库房里出了什么问题，不管是谁的原因，东武文也难免被拉来垫背。东武文心里一直在想，是什么原因导致谷粮变化了呢？明明早上进来看时，一切都是正常的，色泽光亮、颗粒饱满。这些都是经过自己亲眼识别的，断然不会有错。东武文不时的挠挠头，想不明白期中原因，更不敢上前和范总管讨论，以免引火烧身。

听到范总管和胖脸男子对话，张皓才察觉到谷粒的变化，同时他能隐隐感觉到那些变化与自己有关。因为他在自己身上，感觉到一股新生之力，如同小草冲破覆盖的泥土的力量。只是在他体内的力量，是数以亿万计的种子之力汇聚而成。那力量汹涌澎湃，似是怒涛大浪，不是小草可以比拟。张皓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不知道会对自己身体带来什么影响。有一点，张皓可以肯定的是，这股无名力量对自己无害。张皓甚至感觉，只要自己愿意，他能让这些谷粒恢复原来的色泽和饱满度。张皓不会这样做，这是他要深埋心底的秘密。张皓感觉到非常兴奋，第一次感觉到力量，不用受人约束的力量，完全听从自己的力量，自己可以支配的力量。

表面上，张皓却装作若无其事，埋头搬运整理粮筐。半刻没有停止，仿佛范总管和胖脸男子的对话，张皓压根没有听到。